余悦神色狰狞的看着王支书,“你这个做尽坏事的人都不怕得报应,我怕什么?”
事实上,当时王支书是骗了余悦,可余悦也是半推半就,两人半斤八两,谁也不是好人。
后面,余悦和王支书就勾搭成奸了,余悦利用王支书缓解来旺不在时的寂寞,得到轻松的教书工作,王支书也享受余悦年轻的身体。
唯一可怜的只有来旺,辛辛苦苦在外工作挣钱养老婆,老婆和叔叔却在家里给他带绿帽子。
两人不愧为能相互看上的人,现在,为了脱罪,两人也是相互指责,果真是一丘之貉。
“我艹泥马!”
“我日你先人!”
王支书和余悦相互骂了起来,凌老大听得烦,让他俩通通闭嘴。
凌老大问王支书,“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余悦勾引的你?”
王支书傻眼,“这我能有什么证据?”
凌老大又问余悦,“你有什么证据证明王支书强/暴的你?”
余悦摇头,她哪来的证据能证明这种东西。
凌老大和王主任商量了一下,现在都没证据,两方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大家也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凌老大也没办法了。
可若是送往镇上处理,上面的领导肯定会以为凌老大他们能力不行,所以还是要凌老大决定两人的下场。
凌老大又去和公社的其他相关领导商量,最后决定,王支书革去公社支书的职位,以强/暴女知青的罪名送往警察局。
至于余悦,则因为出轨,已婚还乱搞男女关系,被判下牛棚改造,以后还要被□□。
余悦当时就尖叫,“我不服,我明明是受害者,为什么要改造?”
凌老大:“我也没办法,你确实在结婚后和别的男人来往,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你说你是受害者,如果第一次受害你就向公社告发,你肯定没事,可现在离你受害都过去了这么久了,如何不是今天被人发现了,你肯定还要瞒着,你这不是以已婚的身份乱搞男女关系吗?”
现在对于男女关系,查的很严,未婚男女相互摸个小手被人看见都是耍流氓,更别说余悦这种情况了。
王支书也说他根本没有强/暴余悦,他是冤枉的。
这事凌老大也照样说,“可人家余悦一口咬定你是强/暴她,你又没有证据,这事肯定是余悦吃亏,自然要偏向她那一方。”
“至于你觉得不服,去警察局可以请警察查案,那结果如何与我无关。”
村民们也觉得这两个人都有问题,是罪有应得,没意见,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
王支书老婆见到这一幕,直接傻了,她还以为只有余悦会被□□,没想到自己男人居然更严重,要进警察局。
虽然不知道进了警/察局会有什么后果,可老百姓天生就畏惧威严的警/察局,觉得进里面绝对不容易出来。
男人就是自己的靠山,他要是没了,那自己家怎么办?
为此,王支书老婆撒泼打滚的不准大家带走王支书。
事情到了现在,王支书老婆再耍无赖也没用,王支书还是被带走了,后面以强迫知青,破坏上山下乡运动罪被判无期徒刑。
王支书,就这么下台了。
余悦,则保持凌老大他们判的没有改变。
后面,王来旺回来,和余悦离了婚,因为太丢脸了,他把家人接去了城里,以后很少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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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发生的事,凌晨和白玉芬是最觉得奇怪的。
毕竟原书里可根本没有写这一幕,所以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事实上,事情还和凌晨有关。
上次凌晨打了王海涛一顿,王海涛受了罪,就去找王支书要营养费。
王支书却因为知道王海涛暴露了,没用了,就不管他了。
王海涛本来就是个混子,最记仇,王支书如此欺他,他不报复他就不信王。
只是王海涛不是个聪明的,也找不到王支书的把柄,长时间下来,他心里的怨气越来越重。
今天他照样在公社里东逛西逛,刚巧就碰见王支书鬼鬼祟祟的,王海涛偷偷跟着,就见到了王支书和余悦偷情。
长久的恨意,让王海涛头脑发热,他直接就在外面点了火,然后朝公社喊发生火灾了,这样,王支书才会暴露了。
事后,清醒下来,王海涛才后悔,他当时不应该冲动的,要是拿住这个把柄威胁王支书,他肯定能得到很多好处。
真是可惜了,心里再后悔,但事情已经成了这样,王海涛再后悔,也没用了。
而凌晨,原本准备的手段也没用了。
回忆原文后,他知道王支书当初趁WG初期,去城里当进步青年抄了很多人的家,而他抄家的时候,又偷偷藏了一些小件的金银物件。
现在东西就被王支书用细绳子绑在了他家井里,凌晨还准备找个人去王支书家打水,把这事暴露出来。
却没想到,王支书自己就把自己弄进去了。
所以说,坏事不要做,不然什么时候暴露出来,都不知道。
第25章
清明时节雨纷纷,转眼, 又到了清明。
这天, 不出意外下起了雨, 还是瓢泼大雨,公社得以放假,大家全部都在家,就连去读书的孩子,也因为下雨,不用去学校。
以前, 每到清明的时候, 孝顺的子孙都会备上纸钱, 鞭/炮,和酒去孝敬祖宗, 只求老祖宗在地底下有钱花后, 能保佑子孙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发财大吉之类的。
虽然人们并不知道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魂?到底有没有阴间?老祖宗到底能不能保佑子孙?可这只是大家的一个寄托, 念想, 和去求神拜佛是一个道理。
不过WG之后, 这些都属于破四旧了,是不允许大家祭拜, 从此以后,人们只能在清明这一天,看着远处老祖宗们的坟地, 在心里向他们问句好,然后该怎么过就继续怎么过。
不过这天,凌奶奶凌爷爷老两口还是不太高兴,因为他们想念起早逝的父母亲人了。
越老的人,越迷信,不能给父母祖宗祭拜,老两口总担心他们在地下没钱花,饿肚子,被人欺负。
可国家明面上规定了不准祭拜,老两口身后还有子孙,不敢顶风作案,只能在心里生闷气。
凌晨就是在这时候,把他的新酒拿出来的。
凌晨从屋子里抱了个十来斤的坛子出来,又叫三丫头去把家里的碗拿来。
“小晨,你要做什么?”凌老三感到好奇,就问了凌晨。
凌晨把酒坛子抱到了桌子上,才说,“我新酿了酒,抱出来给你们尝尝,顺便可以给我提提意见就最好了。”
“那真是太好了,”凌老三高兴的想去揭开酒坛子的盖子,结果就被闻讯赶来的凌奶奶一巴掌拍到了旁边。
“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像个不懂事的孩子,随随便便就动手动脚的,老娘是这么交你的。”
见凌奶奶拉长了脸,凌老三无语了,“娘,我不就是想揭个酒盖子吗?你怎么这么凶?”
凌老三还狡辩,这下不用凌奶奶动手,凌爷爷拿起烟杆就敲他的脑袋,嘴里还骂,“你个笨蛋,你懂什么?你知道怎么酿酒吗?你知道要什么时候放酒曲吗?”
凌老三诚实的摇头,“不知道。”
凌爷爷用烟杆指着凌老三,“那不知道你乱动什么?说不定还没到揭盖的时间呢?你要是提前动手,小晨的一番心血不就白费了。”
小晨可是和他们老两口说了,在酿酒的过程中,时间是很重要的,一不小心就会酿出失败品,这才是老爷子如此小心的原因。
老爷子现在已经知道凌晨在酿酒上的天赋了,像凌晨当初给他酿的药酒,凌爷爷才喝上几天,风湿就不怎么痛了,也能下地走路了。
这药酒的效果,即便凌爷爷从前在军营里,也只听过没见过,凌爷爷估计,也只有国手,才能酿出这种效果的药酒了。
国手,即便是在全国,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这足以说明国手的珍贵,孙子虽然不会医术,可在酿酒这方面能比得上国手,那绝对是非常难得了。
要知道国手,每一个基本都在花甲之年了,他们是因为有几十年的经验,才能把药材发挥到极致,酿出好酒来。
凌晨现在不过才十六岁,却比得上几十岁的别人,这份天赋,凌爷爷光想想,兴奋之情就能溢出脑海了。
他只知道,凌晨光凭这一份手艺,他们凌家兴家,就指日可待,这怎么不叫凌爷爷高兴。
如此,对于凌晨酿的酒,凌爷爷也是高度重视,才会有刚才责骂凌老三那一幕。
凌老三却不明白老两口的想法,他挠着头,嘴里道,“有这么夸张吗?”
见凌爷爷又要提烟杆打人,他立马抱头撺到旁边,“好好好,我错了行不行?别打了,本来就笨,你们也不怕把我打傻了,还有爹,我可是你儿子,你骂我是笨蛋,那你不就是笨蛋的爹了吗?你也不怕丢脸呀?”
“呵呵!”凌爷爷冷冷一笑,实际上心里已经快要气死了,“你要是真傻了,我就把你逐出家门。”
“哎……”
“酒开盖了,”凌晨这一句话,立即打断了凌老三和凌爷爷两人之间的争辩。
此刻,全家的注意力,都移到了凌晨手里的酒坛子身上。
凌晨打开酒坛盖,倒出里面的酒,大家就见,金黄色的液体从酒坛里倾斜而出,倒入了碗里。
原本破旧的碗也在这金黄色液体的映衬下,变得高贵,美丽,完全像换了一个样子,宛如新生。
凌家人看着这美丽的一幕,纷纷闭紧嘴巴,不说话。
凌家原本还算宽敞的堂屋也布满了淡淡的一点酒味,还有浓烈的枇杷味。
闻到这个味道,大家就猜出来,凌晨这是枇杷酒了。
枇杷树很高,想到凌晨要爬到高高的枇杷树上去摘枇杷,凌奶奶就担忧的问,“凌宝,你什么时候去摘的枇杷?怎么不和我说,我叫大丫她们去帮你摘,你身体没事?有没有伤到哪里啊?”
凌奶奶围着凌晨团团转,简直恨不得把凌晨的衣服扒了,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伤?
凌晨在凌奶奶恐怖的眼神下,紧紧拉着衣服,他连忙摇头,“奶奶,我没事,一点伤都没有,我是站在墙根上用树勾把附近的枇杷拉过来摘的,根本没爬树,所以你就放上一百二十个心!”
“那就好,那就好,”凌晨没冒险,凌奶奶放了心,转瞬间她又交待凌晨,“以后别这样了,你要做什么?和奶奶说,奶奶叫人去帮你做好不好?”
凌晨不太乐意,“奶奶,我不小了,该做什么,我自己知道,你就放心!”
老人的话,正确的凌晨该听会听,可这并不代表,他会什么都听老人的,真是那样的话,他还算什么人,干脆就做木偶,事事都靠着老人算了。
凌奶奶还说,“我哪里放心得下。”
凌晨就转移话题,“爷爷,奶奶,大伯,三叔,大丫,这是枇杷酒,你们赶紧尝尝,味道怎么样?”
其他人早就被枇杷酒香勾得口水直流了,有凌晨发话,他们就一人抬上一碗,各自喝了起来。
“好好喝,好甜。”
“这哪里像酒呀!要不是有酒的味道,我还以为是枇杷味的甜水呢?”
“总感觉,白糖水都没有这个枇杷酒好喝。”
大家一致好评,纷纷赞叹凌晨的酒好喝。
凌晨自己也喝了,发现味道果然不错,他又对凌奶奶说,“奶奶,你这两天不是有点感冒喉咙痛吗?你多喝一点,枇杷酒是能治喉咙痛,还能预防治疗咳嗽,多喝还可以保护眼睛,滋润心肺。”
“这么好,”凌奶奶捧着碗,乐滋滋的,“没想到枇杷酒还能当药使,不过这味道可比药好多了。”
“那当然,本来枇杷就可以止咳,既是水果,又是药材。”
凌奶奶听见凌晨的解释,又骄傲的说,“凌宝你可真厉害,懂得真多。”
凌晨笑着道,“奶奶你就别夸我了,这些都是书上说的,我也是看书才知道的。”
“反正我孙子就是好,”在凌奶奶心里,凌晨就是样样都好。
凌晨又笑了,总有一个人永远站在你的身后,支持你,喜欢你,这感觉真是太好了。
喝完了酒,凌晨就问大家了,“你们说,要是拿枇杷酒出去卖,能有人买吗?”
凌晨这句话,像平地一声惊雷,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凌老大立即就严肃的说,“小晨,这个念头,你想都不要想,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去干投机倒把这种事的。”
凌爷爷也难得指责凌晨,“我看你简直是胆大包天,你简直不要命了是!”
然后凌爷爷就看着凌奶奶,“看看,他都被你宠坏了。”
凌奶奶心慌慌的,也没反驳,只是拉着凌晨,“是呀!凌宝,你忘了咱们公社的吴江,当初就是因为投机倒把,被木仓毙了,这种事情,真的不能碰,你要是缺钱,奶奶给你,别再有这个想法好不好?”
眼看着其他人也要劝,凌晨赶紧道,“爷爷,奶奶,大伯,你们误会了,我又不是想不开,干嘛要去干投机倒把,那不是找死嘛!”
“乱说什么呢?”凌奶奶听见死字,就捂着凌晨的嘴,“呸呸呸”的吐了三声,之后又在嘴里念叨,“阎王爷你见谅,小孩子不懂事,不会说话,你别当真啊!”
“奶奶!”凌晨头疼,果然,主席让大家不要相信封建迷信,要信科学,还是有道理的。
凌老大也“咳咳咳”的咳嗽,他娘可真是的,当着自己这个大队长的面搞封建迷信,他眼里还有自己这个队长吗?
凌奶奶随后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她立马闭着嘴巴了,表示自己不会乱说了。
凌奶奶暂时安生了,凌老大又问凌晨,“那小晨,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凌晨让大家都坐下,才道:“大伯,咱们公社,平时不是可以用集体的名义,卖农副产品吗?我就是想,把我酿的枇杷酒,也这么卖,你看能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