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小姨子(穿书)——青雨梧桐
时间:2019-02-10 12:04:28

  时聿的死对宋姨娘一定是个致命的打击, 因为有时聿, 她才能挺直腰板, 时聿就是她的命根。时聿一死,她就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李氏说到宋姨娘,脸上也没什么特别的神色了,憎恨,解恨,都没有。其实宋姨娘还真的没有让她特别憎恨的地方,虽说为人张扬了点。总不及秋雯那个死了的贱人让她憎恶,甚至她死了这么多年,李氏想到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厌恶。
  时锦看着李氏突然沉默不言,一会儿,一丝笑意出现在李氏嘴角,看着有些怪异。
  “母亲?”
  “啊?”李氏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您让二哥将嫂子送到别苑去养胎?”
  李氏点头,“这府上这会子晦气得很,别冲撞到了你二嫂,好不容易才怀上,又是头胎,可得平平安安的。这事,你爹也赞同,老夫人也没话说。你爹托李大人将你哥安排到他军中去了,军中好升职,你哥也收了心了,就算以后升不了多大官,好歹有了个正经差事。”
  时锦点点头,时湛其实并不纨绔,人还很正直。以后有了孩子,会更加上进也说不定。
  “聿儿毕竟是庶子,年纪又还小,倒不必多忌讳,你告诉李尤,再过个二十几天,就让他来提亲。”
  “母亲?”李氏突然同意,时锦惊喜的同时也很是惊讶。
  李尤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看着这张和她有些相似的年轻的脸庞,李氏又是欣喜又是感怀。女儿长大了,她也蹉跎了一生。她想来想去,时复年轻的时候,不也是斯斯文文的读书人吗?当时她爹也是看时复大有可为,将她下嫁给了当时还是白身的时复。可后来,又怎样呢?趁她怀孕的时候,就勾搭上了她的陪嫁丫鬟,气得她小产。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管时好时坏,以后你都怪不得旁人。”李氏说道。
  时锦点点头。李尤以后要是敢负她,她就只好自己去浪迹天涯了。
  母女俩又说了会儿话,下人回事的时辰就到了。
  经过了时聿的丧事,时锦在府上的地位似乎也上升了不少。当时有几个下人仗着是老夫人和宋姨娘院子的,就不服管教,被时锦整治老实了。其他下人也是见风使舵的,李氏如今得势,宋姨娘地位一落千丈,老夫人精神又萎靡了,不大管事了。如今后院中可算是李氏一人独大了。下人们自然开始巴结起时锦来。
  时锦刚要从李氏院子出来,就碰到了时鸢,她穿着一身素色的裙子,以往总戴着的首饰也收了起来,整个人素净不少。人看着也瘦了很多。
  “二姐姐。你来找母亲有事吗?”时锦随口就问道。
  时鸢面色僵了僵,才微微笑道:“我自然是给母亲请安了,有事才能过来吗?”
  时锦这才感到自己说的话太见外了,时鸢算起来也是李氏的女儿。
  “二姐姐哪里话,母亲那这会儿有下人在回事呢,你可能要等一等了。”
  时鸢顿了顿,“原来是这样,那我先去老夫人那。”
  “老夫人说身子不爽利,前些天就将早安免了的,二姐姐不知道吗?”时锦问道。
  时鸢又顿了顿,才道:“我去看看她老人家。”
  时锦哦了一声,“那二姐姐快去,我就不耽误你了。”
  时鸢看了时锦一眼,时锦面上带着笑容。时鸢又笑了笑,转身朝另一边去了。
  时锦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时鸢脸上的笑意太勉强了,只怕这些天过得也不容易。弟弟没了,姨娘又病了。
  时鸢走进老夫人院子时,院中没有人,竹帘正关着,子雁正想替她打帘,里面就有说话声传了出来。
  “娘,我看李氏的意思,还是要将锦儿许给余家,前儿还和我大吵了一架,现在您身子骨又不好,宋氏又成了那个样子,李氏现在得意得很。我想着啊,余家过些天就要来提亲了,我和余大人的交情,李氏又和余夫人已经通好气了,倒是不好拒绝,依您看呢?”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才听老夫人细声细气的声音,看来是真的不大舒服。
  “是不大好拒绝,你和余大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事弄僵了不好。依我看,不如先探探齐玢的口风,要是他真是想娶三丫头,就让他提早来提亲,免得夜长梦多。齐玢要是先来提亲了,余家也不好说什么了,难不成他们家还能比得过临川公府不成?”
  “娘的意思是...将齐玢请到家里来吗?”
  “.....”老夫人没再说话了。
  子雁听里面话说得差不多了,就要揭帘,被时鸢拉了一下,又朝她嘘了一下,拉着她快速出了老夫人的院子。
  “小姐,怎么了?”子雁有些不解。
  时鸢没有作声,只是疾步朝自己院子走去。
  子雁见小姐脸色不好,近来小姐遭遇了太多事,脾气也不像以前那么好了,不敢再多说,只好闭了嘴,跟在后面。
  时鸢一路疾步回了自己院子,大步进了房,‘啪’的一声,大力关上了房门。
  梦环正在院中给花浇水,见小姐匆匆进来,就将门关上了,疑惑地看向子雁,就见她也一脸莫名的神色。
  梦环连忙放下手中的瓢,轻轻走到房门外,听着里面动静。
  一阵轻微的啜泣声传来,像是就在门口处。
  梦环回头,子雁站在她身后,脸色更奇怪了,也没人惹到小姐啊,小姐怎么就哭了?
  ......
  “娘,您怎么就是不听儿子一句?门第门第,门第跟儿子的终身大事比起来算得了什么?鸢儿她不就是庶出吗?儿子不在乎!”
  赵府内,主母院中传出一阵争吵声。
  赵夫人钱氏一脸寒霜地坐着,懒得见儿子咆哮的样子,紧闭了双眼,只当做没听到。
  “鸢儿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格品性,没有一样能让你挑的,独独就是出身,但是出身这事,她能选择吗?从小到大,什么事都是您说了算,您这一回就依了儿子?您就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娶一个不爱的女人,痛苦地过一辈子吗?”赵晅红着眼睛,跪在钱氏面前,拼命地抗争着。
  “你还小,知道什么,那时鸢看着模样就不是个好的,你真是被那狐媚子迷失了心智了,连娘说话都不听了!现在就敢这样忤逆娘,要是真娶了她,这个家还不得被她翻过来?”钱氏霍地睁开了眼睛,紧皱眉头呵斥道。
  赵晅听着这话像是有了点松动,急忙跪走几步,拉住他娘放在膝上的手,“娘,您不了解她,鸢儿她不是那样的人,您试着接受她,您就知道,她是个好姑娘,以后也会和儿子一起孝顺您的。”
  钱氏呸了一声,“好姑娘?她那样子也算是好姑娘?未出阁的姑娘,就敢和男人闹得满城风雨,你知道她私下是什么样吗?她那个姨娘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摊上那样的姨娘,还能教出什么好姑娘?你可别被她相貌给骗了。你懂什么,以后你就知道,娘是为你好。”
  “娘!您不要这么诋毁她!她不是这样的!”赵晅终于忍不住,朝钱氏吼了两句。
  钱氏霍地站起身,气得浑身发抖,“你真是...儿大不由娘了,你要娶她,可以,以后就不要叫我一声娘!”
  赵晅见他娘气得要和他断绝母子关系,纵然心里有万般悲愤,也不敢再多言了。
  钱氏哼了一声,“还不快回房温书去!这次再考不上,你...”钱氏顿了顿,到底还是没将话说完。赵晅却知道他娘想说什么。
  他颓唐地垂下头,手心渐渐收紧。
  ......
  夜里,时锦躺在竹榻上,手持一本土黄色的话本子,封皮上写着张小姐与刘秀才。虽然一列一列的,看着有点累,时锦还是看的津津有味。这古人脑洞真的很大,还以为古人写小说会极刻板保守,这本话本子刷新了她的认知。
  “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神?”
  头顶上突然冒出来一道身影,将时锦从书里拉了回来。
  李尤进来很久了,时锦一直咬着手指,拿着手上那本书,凑在灯下看得入神,连他进来都没发现。
  时锦刚要将手中的话本收起来,就被李尤一把抢了过去。
  时锦急了起来,她正看到大胆处,被李尤看到就太尴尬了。她连忙起身,就要去抢,李尤利落的一个转身,避开了她的手,看着书上的内容,就念了出来。
  “香闺绣户斜光入,娇软女儿倚门望...话说刘生避着人,进了张小姐的闺房,美人正卧榻而眠...刘生不禁痴了...叫她把着他那物儿...”念到这,李尤连忙收住了音,一把将话本关上了。
  时锦抢了几下,都被李尤避了开去,见抢不到,时锦也就罢了。这种话本子对她来说不过是一碟小菜,但是就怕李尤觉得她孟浪。
  听李尤念到要紧处,就停住了,时锦抬头看去,就见李尤的脸色泛起红来。
  “你怎么不念了?”时锦笑道。
  李尤几步走近她,拿着话本摇了摇,“这种东西,看多了当心长针眼,我就帮你代扔了。也不知道你从哪买来的。”说着将话本收进了怀里。
  时锦一看不干了,自己正看到要紧处,被他收去了可不行。
  当下她一把抓住李尤的前襟,就要从他怀里将话本掏出来。
  李尤就拦住她的手,一边笑道:“你可别被它教坏了,这种无趣的书,不准你看。”
  “你可能耐了,现在还要管起我来了。”时锦哼了一声。
  李尤笑道:“别的书,你要我都买来给你,这书你看了不好。”
  “怎么不好了,你说说看。”时锦停下,问李尤道。
  这叫李尤怎么回答,总不能说这书太淫了不适合闺中小姐看。于是他只笑笑不说话。
  时锦趁着他没反应过来,猛然伸入他怀里,准备将书掏出来。
  但书没摸到,倒摸到一片火热的皮肤。又滑又嫩,摸着还挺舒服,时锦不自觉地又摸了一下。
  ‘咕嘟’一声,李尤喉结动了动。
  两人都是一僵,李尤率先反应了过来,他伸手按住时锦的手,不让她拿出来。
  “你...”时锦缩了缩手,准备抽出来。
  李尤却捂着她的手不让她动,时锦正要说话,李尤突然单手抱住了她,又往后一压,两人就倒在了竹榻上。
  时锦的手还在李尤的胸膛上,被这一压,有些疼。
  李尤也担心她的手压着不舒服,微微撑起上身。
  时锦抽出手,李尤的脸就压了下来,先吻上她的脸颊,又移到她的眼睛。他有些濡湿的唇,软软的,又热热的,印上眼皮时,还有些舒服。
  时锦不自觉地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腰。
  他的腰有些细,相对其他男人。李尤虽然身量很高,穿着衣裳时,看着微微有些瘦。时锦突然想知道,衣裳下有没有肌肉。
  但不等她多想,李尤的唇已经移到了她的唇上,又顶开了她的牙齿。
  她的牙齿不小心刮到了他的舌苔,李尤理也不理,只顾厮磨着。
  衣衫皆薄,两人的身体都是火热的。时锦感觉到他的某处格外火热,紧紧地贴着她,像是脉搏一样轻微地跳动着。饶是时锦这现代的灵魂,也不禁羞红了脸。
  两人嘴唇相贴的地方,流出了一道银丝。
  时锦感觉到了它,正要推开李尤,找东西将它擦去,李尤仿佛知道她所想,从她嘴上暂离,顺着银丝,一路吻了下去。
  良久,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
  “ 我母亲说,再过个二十来天,让你来提亲。”
  李尤一下撑起身,“你母亲同意我们的亲事了?”
  时锦嗯了一声,“其实我母亲那里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老夫人和我父亲那里,他们不一定会同意。”
  “怎么,他们都喜欢余二?”李尤问道。
  时锦摇摇头,不好跟他说进宫的事,不然难解释。
  李尤追问道:“那是因为什么?”他问完,自己反思了一下,“难不成是因为我前两年的名声不大好?”
  时锦还是摇头,李尤有些急了,“是因为什么,你告诉我啊。”
  时锦翻过身,李尤正满脸焦急地看着他。
  “你说要是我父亲他们不同意怎么办?”时锦问道。
  李尤也被问住了。要是他父母不同意,他是可以舍弃自己的一切带着她走的,可是要是她的长辈不同意,他一时真的不知道怎么办。难不成也带着她走吗?李尤有些不确定了。
  “你还愿意带我走吗?”时锦追问道。
  李尤犹豫了一下,“我...”
  时锦没有逼问他,又翻过身,平躺在竹榻上。若是时家父母是生她养她的亲生父母,又没有什么愧对她的地方,时锦想自己也大概不能就这样带着爱人远走他乡。
  她并没有觉得李尤这个犹豫有什么错,生而为人,总该念着父母恩。
  但她想得通这个道理不代表她就感觉舒服了。
  李尤也感觉到时锦的情绪低落了下来,他连忙伸手抱住时锦,“万不得已的话,我当然会带你走。”
  时锦转头看向李尤,他眼睛中满是忧虑和不安,像是要被遗弃了一样。看得时锦心一疼,他已经为她做了这么多了。
  时锦侧过身,伸手将李尤的脑袋抱在了自己胸口。
  两人都感受到了彼此的慰藉,感受到了来自彼此的支撑,两人不约而同地闭上了眼睛,房内一时安静了下来。
  时锦胸口软软的,李尤舒服得不自觉又往里面拱了拱。这一动作就惊醒了时锦。
  她低头看向李尤,笑道:“我这样,像不像是在奶孩子?”
  李尤倒真的想吸一口,但是他不敢。
  “有时候,我倒是真想一走了之,可这个国家我哪哪都不熟悉,我怕遇到坏人。”时锦喃喃地说道,“这像是金丝雀一样的生活,我早就厌烦了。”
  李尤的脸贴在她胸前,瓮声瓮气地说道:“等你嫁了我,我就带你游山玩水去。”
  时锦又兴奋起来,“当真?”
  李尤又拱了拱,“丈夫一言,驷马难追。”
  时锦听着这话就感觉怪怪的,“不是君子一言吗?”
  李尤抬起头,看着她笑道:“我不是你丈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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