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小娘子——星河鹭/溜溜猪
时间:2019-02-11 11:0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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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献王严诚是太子长子,今年十六,不知是不是遗传了太子身子孱弱的毛病打小就是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样,他上车来搓了搓手,与瑶依钻进一床锦被之中。
  瑶依与他也是打小相识,却最不喜欢他这幅自来熟的模样,严诚嘻嘻笑笑的与她拢到一处去了,握紧她的小手儿,说道:“怎的,我二叔还不肯回来,当逃犯当上瘾了么?”
  他的声音跟人一般轻佻,虽是一家子生的,这幅模样跟他二叔严恒俨然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地下的王爷生的命好,又是太子的种,更是太子妃生的嫡子,偏生这样好的一个出生也不能给人一幅好的身子,这人生来就是孱弱,偏生又不大自重,御女有道,如今才不过十六,看着跟日暮西山一般。
  这样的人,好好将养着身子,也能摇摇晃晃活到八十岁的,偏生好色不算,还极重权势,太子还没倒下,他已经开始动作起来。
  瑶依皱眉:“莫不是你父亲当初逼得紧了,怎会害他逃到这里来,如今你也找到他了,怎不自己找他说去。”
  严诚讪讪笑道:“我父亲与我二叔可是打小的不对付,但我二叔对我却是极好,若是我父亲熬不过这关了,还是要我二叔帮扶我一把,否则我那瘸子三叔可是日日惦记着呢。”
  太子自得了花柳,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储君之位摆在众位皇子面前,眼看成年的皇子就三个,太子若是早亡,就只有永王严恒,福王严邕有夺嫡的资格,眼看着若是父亲继位,自己会成为皇太子,严诚可不干了,于是利用起太子的势力也活动了起来。
  若是太子亡故,他便从将来的储君之位变成一个实打实的郡王,这天与地的区别他可接受不了。
  若是能得到永王的扶持,便给他上位增添不少筹码,皇帝虽然不喜欢这个儿子,但永王通过这么多年的经营,手里握有南越二十万的雄兵,只要手里过了过来这二十万雄兵,加上皇长孙的位子,还怕那个瘸子三叔?
  瑶依浅浅笑着:“你想谋你二叔手里的兵权支持,又知道他这个人是极有心机的,怕他不信你,便派我去试试,你可知道我一出现,他便对我存了疑,再也比不得当年那些信我的心思了。你个小东西拿我当玩物一般,逗一逗他,看他上钩不上钩不是?”
  严诚逗了逗她的下巴,轻轻挑起,却叫瑶依厌恶的甩去一旁:“你别弄我玩,我好歹也是你老姐姐,又不是别人的玩物。”
  严诚一本正经的说道:“若我做了皇太孙,就像爷爷奏请娶你如何,现如今我也没有正妃,你也知道我打小就喜欢你的,可惜你一双青眼看歪了,非要盯着我二叔,他有什么前途,我皇爷爷憎恶他,不管他多身强体壮,又挂着皇子的名,可皇位也是决计不会传到他那里去的。”
  瑶依闭上眼睛,心中却又不一样的想法,都说皇上厌恶永王,却又为何让永王拥兵自重,不仅如此,还曾让他位至侍卫将军都指挥使,掌行从宿卫,皇城关防门禁,总管本司事物……
  严诚只当这个二叔手里的兵权最耀眼的是远征南越的二十万大军,瑶依却心里门儿清,真正有分量的是皇城都禁军,这一只一万人的队伍在永王督管那两年间变的极其强大,若是要造反,只怕不要一日就能占领皇城。
  至于这对父子的关系,也一直成谜,为何一直备受冷落的皇子会在十年前得到如此大的权利,还能不声不响,让人以为他只是皇帝守卫疆土的工具,正当他风头正劲之时,为何又要仓皇离京,弄出一幅落水狗的模样……
  严诚这小子难道真以为,永王严恒真若能回京,还能像以前一样扶持他不成。
  就算是暂时掌握在严诚手里的禁卫,也并非铁板一块对严诚忠臣,殿前左右副都点检都是严恒一手提拔上来的,就连人家兄弟的前程,也都握在如今不问世事的严恒手里。
  严恒心机深成,纵使是跟了他好几年的部下,也未必能弄清楚始末原委,瑶依想到此处,竟觉得有些胃疼。
  严诚靠近瑶依坐紧了些,手伸在她的手炉子上面,顺便也试探性摸了摸瑶依的手,摸到却是一皱眉,瑶依笑道:“怎样,姐姐的手可不是那么好摸的。”
  瑶依握惯了刀剑,手指虽纤长秀美,触及才知道上面有茧子,严诚从十四岁开始在姑娘堆里面打滚,摸过多少双手自己也不记得,却从未摸过这样一双手,所以瑶依躲了一下,又让严诚抓在手里,那样一个细皮嫩肉的贵公子,断然让人看不出来有这等力气,瑶依有些火了,手却攥在别人手里出不来。
  严诚说道:“怎样,不如来给我当王妃吧,我二叔都已经娶了别人了,你也不肖想,你等他也是无益。”
  瑶依心里按骂着这龟儿子胆子越来越大,太子得了花柳以后,这亲儿子整天上蹿下跳,这么嚣张又蠢笨的皇长孙,真当皇帝是死的么,又害怕哪天皇帝真的脑子抽了立个皇太孙,以她的性格来说,自然是两厢不要得罪为好。
  瑶依说道:“我长你好几岁,如今看着还好,再过几年便是日落黄花,我老了你却还很好,再说你能守得住我一个人吗,若你敢出去拈花惹草,我可是会生气的。”
  说罢嫣然一笑,瑶依虽是习武出身,却也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光那张细嫩的脸蛋,整个京城都难找出五个比她姿色更美的,严诚自忖御过不少女子,却从未见过这样带刺的玫瑰,每多看一眼便要多上一层心动。
  “小姐姐生的这样好看,怎会有这样一问,你若入主兴献王府,本王哪有心思弄别的女人进来。”严诚坐的离瑶依更近了些,那张惨白的脸恨不得贴上她的,一阵倒胃口的心思涌上来又退了下去:“我到好奇了,我二叔到底看上个什么女子,竟然舍弃瑶依姐姐这样又刺又美的美人儿不要,一脑袋就栽进去了。”
  瑶依心思一动,想到严诚提到让永王一头栽进去的那个女人,雪地里面跟他撒娇的那个女子,那天她两站在屋顶说话,她也是冷冷站在下面瞧这,虽说看的不大清楚,可在瑶依看来也是个埋没在人间的仙子。她长得美,能入她眼的美人自然也是不差的。严诚是个什么东西,三五不着调的半吊子,以前太子好的时候他靠巴结着皇上,没把三叔福王严邕放在眼里过,如今眼看着爹靠不住了,二叔也不在野,便这般嚣张,真要是给他当了皇太孙甚至是皇帝,他还不会纳几十个美人日日耕耘。
  若不是猜不准主子的心思,又何至于受这等调戏。
  “你怎知你二叔回来不会自己夺嫡?”
  “我二叔,别说他不会,哪怕有这样的心思,我皇爷爷也绝不会立他做太子的。”
  “看来你是知道些什么。”
  “自然。”严诚轻蔑一笑:“我二叔只是皇爷爷一时兴起搞出来的野种罢了,你知道吗,皇帝的种很多,能称为野种的却是不多,再者为何他会仓皇出京,只怕其中的原因,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他连你也信不过。”
  “你知道是什么人起了动你们家永王殿下的心思吗?”
  看来他是知道了些什么。
  瑶依秀目圆瞪,看着这个不可一世的年轻人,有什么原因,连永王殿下自己都不知道,这厮不会是在诓自己吧?
 
 
第82章 
  见自己勾起来瑶依的兴趣, 严诚得意的眼睛里冒出一阵阵狡洁的光, 他那闷葫芦二叔到底是多没眼力,放着这样一个美人儿不要, 竟娶了个村姑, 真怀疑他人生的二十多年是不是白活了。
  “叫本王一声小哥哥, 即刻告诉你。”
  瑶依实在是拉不下脸叫一个比她小几岁的人一句小哥哥,倒叫她怀疑起来这货到底知不知道其中的因由, 按永王的脾性,即使有人要害他, 他也断不会这么多天不肯回京,是钓鱼, 亦或者是他真的放下一切,决定卷着自己早就藏好的金山银山隐居山野。
  反正这笔钱够他花十辈子的。
  ***
  四喜的小院里,这个叫别人怎么琢磨都琢磨不透的男人, 正蹲在小灶子面前给媳妇儿煮姜茶,白天站着吹了一天的风,四喜回来脸都白了。
  往日坐着编筐子没事,去赶集走来走去的也没见有什么事, 她这毛病就是不能久站久坐,今天不是站了一天,还真不知道她也胎里带来这毛病来。到家里时手脚自是冰凉不说,脊椎硬的不能弯, 一进门就躺床上歇着去了。
  屋子里面烧着炭盆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屋子里面要通风, 所以不能死闭着,盖房子的时候怕脏所以没盖炕,四喜就睡不惯软绵绵的床塌,到床上躺着就嫌手脚冰凉。
  “先把姜茶喝了,暖暖手脚。”严恒端着加了红糖的姜茶过来,手里端着一碗煮透了的姜茶,扶着四喜坐了起来,喂着她喝,看见她小口抿着,自己先口喝起来。
  四喜的唇瓣儿虽未施脂,却现嫣红。
  严恒心里藏了些事情本来要跟她说,又想到他的四喜一向大度,定不会像寻常女子一般哭闹。只待她喝完姜茶,上床搂着她,帮她捂了一会儿,见她手脚依旧是冰凉,又是好一阵心疼。
  新婚燕尔,两人正是黏糊的不想分开之际,他又正好是龙精虎猛的年纪,晚上若不能把她折腾到下不了床断然是不肯歇下的。若不是瑶依突然出现,他宁愿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一生。怀里拥着这样一个小妻子,叫他连大门口都不愿意出,抱着她耳鬓厮磨半响,唇贴唇、脸贴脸,又听她细细的在耳边轻喘着。
  “不成的了。”四喜推开他,又被他巧劲一使圈进怀里。
  严恒像狗狗一般咂到四喜脸上,啵叽一口,又磨蹭到她耳垂边上:“我的喜儿,你最近好像又变美了许多,你自己不知道吗。”
  这样肉麻的话,自成亲以后天天都说,他还会说我愿意变成一条狗儿,像小白那天天天趴在你身边,日日夜夜都可以陪你,接着真的如狗儿一般在她身上嗅。
  四喜在他怀里蹭了蹭,当然感觉到他身体不一般的变化,随之而来的吻越发缠绵与温顺,在她唇瓣上研磨、吸吮着......四喜被他吻的闷闷的,闭着一口气,才偏头喘息片刻,又叫他的唇覆了上来,他爱她口中那一丝绵滑香甜,如品美酒一般需细品,需认真琢磨其中的味道。即使这样日日夜夜与她一处,犹还觉得不够,自己就像是个讨糖的孩儿,任性讨、撒娇讨,不管多丢脸,讨到了就成。
  他的吻滑过下巴,直到颈子间,又到锁骨,又到了他最爱的那处,不管是吸还是咬,是啃还是吻,是揉还是捏,每每碰触到之后,心里总会生出不一样的念想出来,仿佛每次看到的都是不一样的,怎么弄都不够多,都不够狠。
  “不成了我。”四喜喘着气儿,一把推开了他,她心里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太不真实,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似的,所以他才这般贪、这样恋。
  如溺水之人抓住每一线生机一般。
  “咋啦,背还疼着呢,要不要我帮你按一按?”
  进来之前向氏已经替她舒缓过了,向氏手法很好,按了才一刻钟便消去半日的疲乏。
  “我不疼,哥,我觉得你有些怪了。”四喜回过头来,眼睛盯着他,那样美的,美得让人一时三刻分不清东南西北,眼里泛着如三月荡漾一汪春水的眼睛,此刻确是满眼的疑惑和不满。
  严恒从未如此心虚过,以往最擅长藏匿自己情绪的他,把自己的满腔心事完完全全暴露给她,若有一丝隐瞒,定会让她伤透了心去。
  因此不必要瞒她了吧,他伸手摸了摸四喜的脸颊,怎么都看不够、亲不够似的,她是如画卷里面走出来的美人,在他短短几日的滋养下就已经这样美,若是再长开些还得了?她是性情天真又纯善之人,如自己这样藏匿身份那么久的人,她都愿意身心托付与己,自己只有用一生报答,万不可辜负的。
  找到她,才不枉过这一生了。
  “过完年,我要离开个把月,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两个月。”严恒试探着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
  果然,四喜瞬间就红了眼眶,几乎没哭出来,憋了很久才憋出来几个字:“那还回来吗?”
  她自知道这个了不得的夫君是皇帝的儿子以后没有欣喜,反倒是无一日不心焦,无一日心安过,皇帝的儿子,哪怕再落魄,也不至于跟她在河岸镇经营一家客栈,那么他打算怎么安置她?
  按她的身份,真要跟他进了京,只怕会落得个笑柄出来,她做什么都不见得合时宜,这辈子没有坐过八抬大轿,没有穿过绸布衣服,更加没有见过宽景阔院,这样的她,哪配住在王府,更别说做王府的主母。
  这些事情她连想都不敢想。
  更何况河岸镇有她的梦想,她一点一滴打造出来的客栈是两个人的结晶,她选的款式,也请好了小二跑堂厨子......
  他叹了口气:“傻丫头,咂不会回来,只是舍不得你,想与你在一处时间多一些罢了。”说罢凑脸过去,在她脸上不舍的摩挲,那样子很像小白撒娇耍手段的时候,也是一副这样可怜兮兮的表情。
  四喜一看到这样的表情只能败到了姥姥家,不仅如此,还觉得自己当真是小人之心度了他的君子之腹。
  “那你为何还这样依依不舍,弄得跟永别似的,我倒是以为你不会回来才这样。”
  严恒眸色微暗,蹭上她的唇,轻轻一扫:“我只是不舍得与你分开,一想到一个月哪怕是一天看不到你,心里就空落落的,再一则,不许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再怎样我也不会留下你不管好不好?”
  四喜再拱了拱,拱得他都有些燥热了,忍不住一个反身就把她按在身下,不要命的四处徘徊。
  四喜被他呵出来的气弄的又痒又想哭,半喘半怨:“今天不成的了。”
  小脸微红看着他:“我肚子疼,月事来了。”
  严恒停住了许久,直到把唇贴在她锁骨上,细细碎碎的吻着。
  不知道何时开始,这个小妇人将自己一颗心完完整整的系在她的身上,因她喜而喜,因她忧而忧。从幼时丧母过后到现在,已经多久没有人能让他有这样依恋的情感产生,已经多少年,只要见到是个女人,他总会乍起毛来防着,只有在四喜身边,才会放下戒备来。
  严恒坐在她身后,将四喜揽在他怀里,本是想寻点不轨之事做一做才去吃饭的了,这会子被她弄的一点乱七八糟的心思都没有了一面还懊恼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跟她说这种话。
  听说女人来月事的时候忒不讲道理,也没得道理可讲的。
  四喜却是没说话,沉默间一双手隔着衣服钻到里面,捂在她的肚子上。
  才干了几个月的活,他的手并不像农夫那般粗细,可却还是有些薄茧,如此这样熨贴在肚皮上,有种痒痒的舒服的感觉,他在肚子上揉了揉,温热的手掌心伴随着可劲儿温柔的按摩频率,让她感觉身子底下一阵湿热,定是一块块的东西流了出去,那东西出去便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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