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佛系原配(重生)——赵史觉
时间:2019-02-11 11:03:20

  “不行,不能让你头疼,”程漆隔着被子啄她的脸,笑得可坏,“那我不心疼吗。”
  陶枝被折腾得睡意没了大半,从被子底下踹他一脚:“烦人!”
  程漆压在被子上,一点点扯下被沿,露出她凌乱的发和蹙着眉的脸,轻笑着舔了舔她眉心皱起的那块儿,“还有更烦的要不要?”
  他手隔着被子在她胸前揉来揉去,陶枝察觉到他的企图,彻底醒过来,恼火瞪他:“都多少次了!你就不能歇歇?”
  打从成亲以来,程漆像不知疲倦一样,天天晚上缠着她。到了第二天陶枝起不来床,他却生龙活虎精神抖擞,气得陶枝牙痒痒。
  “要不你别在我跟前晃,”程漆咬住她开开合合的嘴唇,用力吮一下,然后去勾她躲闪的舌头,“看见你我就想……”
  陶枝被亲得气喘吁吁,脸颊泛红,在间隙咬牙问他:“你就不累吗!”
  程漆一挑眉。
  男人被媳妇儿问累不累,就跟问行不行一样。就是不行,也得行。
  更何况他不仅不累,还非常精神。
  程漆半直起身,手一使劲把她身上被子全扯下来,精悍身子再覆上去,“你试试就知道了。”
  火盆烧得旺盛,灯影昏黄,红烛流泪。陶枝这觉终究没睡成,最后哭着求他才被放过。
  一切激情和欢愉止歇,满足就像温水一样轻轻漫上来,程漆搂着她身子,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她湿润脸颊。
  过了好一会儿,忽然道:“什么时候能有个娃娃?”
  陶枝后背还麻着,把头埋进他怀里,气哼哼道:“你就等着你。”
  程漆勾唇,手指滑到她平摊小腹,在肚脐捏了捏:“看来爷还得努力。”
  陶枝用力掐他的腰。
  室内一片静谧,过一会儿,程漆又问:“你喜欢丫头还是小子?”
  陶枝抿唇,不答反问:“你呢?”
  程漆想了想:“还是小子。”
  陶枝挑眉:“不喜欢丫头?”
  “不是,”程漆把两人身上的被子盖好,“我怕生个丫头,太像你,我舍不得嫁出去。”
  陶枝眨巴下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终究笑了。
  “不过真生了,什么都行,”程漆心满意足,灭了灯,把她搂紧,“睡。”
  陶枝在黑暗里摸索着抓到程漆宽厚的手掌,五指交握着,安心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七哥:我行不行?
  枝枝:(哭着)你行你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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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隐患
  动荡时期, 本该惶惶终日, 可因为一家人始终在一起, 陶枝倒没觉得害怕过。
  家里悄悄地收拾起来。从前留待开春播下的花种, 阿婆小心翼翼地收好。好多年舍不得扔的旧衣服,也都扎成捆收进了箱底。程实虽然舍不得郭玲, 但大事前知道轻重,没有和她明说。
  全家人都在默默准备着离开熟悉的地方, 因为信赖, 所以无需多问。
  陶枝加快了口脂的制作, 颜色调配好, 用料也一一敲定,提前开了作坊。
  程漆也很忙, 这些日子常常早出晚归。陶枝掌灯等了他几次, 被好一顿欺负,后来再不敢等他。只是早上醒来时,都安然躺在他怀里, 便十分安心。
  程漆的确很忙, 却不是因为北楼事务。
  倒是自那日后, 北楼和皇权之间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眼看冬日渐渐过去, 气温见天回暖, 停滞不前的运河自然要开工。
  但开支已远超设想,河道像个无底洞,把国库里的银子一笔笔吞进去,连声响都没有。不知是谁上奏皇帝, 说效仿前朝发布宝钞,以抵俸禄,民间商户内强制流通。此举相当于从满朝官员和天下百姓口袋里掏钱,一时怨声载道。
  奈何正中天子下怀,近日已推行下去。
  南阁忙得焦头烂额,隆宣帝也整日密切关注,一时北楼竟难得清闲。
  于是程漆每天都会花半天时间去找那个老叫花子。之所以如此耗费时间,是因为此人实在疯癫,憋着一口气耐心问上一个时辰,才能得出一点有用的信息。
  不光如此,这老东西被他整烦了还会躲,东窜西跳,程漆好几次气得差点动手。
  “你怎么又来了?”老叫花正喝一壶酒,看他一眼,懒得动了。
  程漆按捺着脾气,走上前拱了拱手:“前辈,上次你说,若要解毒,先要以毒化毒。”
  老叫花嘬着酒,飘飘欲仙:“我说过?”
  程漆额角爬起一根青筋,腮帮子紧了紧,“……我回去遍翻北楼藏书,也没能找到一种毒性胜过北楼的,要如何以毒化毒?”
  老叫花那酒不知用什么酿的,闻着味儿都烈。他那看不出原色的脸愣是透出点红,过一会儿竟然打起了呼噜。
  “……”程漆捏捏拳头,声音低沉,却用了内力,“前辈。”
  声音如锥一样刺入耳中,那老叫花子却未动分毫,优哉游哉地闭着眼。程漆等了一会儿,终究不能上前逼他清醒,只好转过了身,想着明日再来。
  刚走出几步,身后忽然传来悠悠的声音:“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哪……”
  程漆眉心微折:“什么意……”
  话没说完,他猛地一顿,神情有些不可置信:“前辈是认真的吗?”
  老叫花翻了个身,挠了挠自己的屁股,嘿嘿笑了两声:“你小子挺有气运。”
  —
  “楼主,找我?”
  “嗯,”程漆抬眼,“刚听葛话说,青玉又被召走了?”
  “是……”梁萧叹了口气,温和的脸上露出一点忧色,“西边又有匪,我本想替她去的,她不让。”
  每一次剿匪都极为不易,那群人就像沙里的蝎子,抓不住,却随时蛰伏着咬你一口。之前是因为程漆梁萧有任务在身,如此这次再去,却是因为沈青玉熟悉地形,有经验。
  “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子……”梁萧蹙着眉。
  对隆宣帝而言,哪怕她死在西边,能用一命换几百几千沙匪的命,都是值的。
  程漆拍拍他的肩膀:“她没那么娇气。”
  梁萧点头,又抬头:“哥你找我什么事?”
  “如果……”程漆沉吟片刻,斟酌着措辞,“如果北楼能解,你会解吗?”
  梁萧眼中亮了一瞬,又很快熄灭:“哥你忘了吗,之前在那里,我们是怎么被教的。”
  进了这扇门,刻了这道线,从此生是北楼人,死是北楼鬼。
  程漆掀起眼皮,锋利线条之下光亮灼人:“……如果呢?”
  “哥,你——”梁萧话没说完,忽然被屋外的人打断。
  “报——宫里传信,皇上要见副楼。”
  梁萧回头看程漆,按下心头的顾虑,“哥,我先去。”
  程漆点点头。
  梁萧便大步向外走,手碰上门框时,听见身后低低的声音:“我会。”
  坚定沉稳,带着某种让人不敢想的决心。
  —
  作坊赶了几天工,做出了第一批成品。细滑油亮的口脂,装在画了梅枝的白色瓷罐里,一旋开,便有淡淡的清香。
  陶枝非常满意,收拾好了这十几罐口脂打算去一趟香居,程漆便等了一会儿,打算送她过去。
  天气渐暖了,昨日穿袄子便有些热,陶枝正想着今天换个薄些的外袍,程漆已经拿着袄子走过来,抖开披她身上:“风还凉,不许嘚瑟。”
  陶枝耸了耸鼻尖,还是听话好了。
  程漆就牵起她的手,出了院子,慢慢往香居走。
  陶枝靠着他胳膊,问:“咱们什么时候搬?”
  “快了,”程漆低头看她一眼,“就最近。”
  现在皇帝无暇顾及他,一旦运河的事稳定了,他绝不会放任。只要北楼还在身上,他们就永远被人捏着生杀大权,所以当务之急便是夺回主动权。
  程漆的目光有些复杂,那天老叫花子的意思,他听懂了。如果陶枝身上的毒真能化去北楼,那老天的确把气运押在了他身上。
  陶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知道他最近烦恼的事有很多。她双手合握着程漆的手,用软嫩掌心揉了揉。
  到了香居,约定好晚上来接的时间,陶枝便进了铺面。
  斜对面的茶馆二楼,苏酒坐在床边,盯着铺面里不时闪过的清瘦人影看。
  那日派去“请”陶枝的是个大内高手,程漆没有下死手,好歹让他留了条命回来。那人虽不知道程漆身份,却也知道几乎蚀破他喉咙的是某种□□。而据他所说,程漆用毒时,那女人就在一旁看着。
  如此说来,她知道程漆的身份?
  还是说……她也熟悉这些?
  苏酒沉吟着走出茶馆,在道旁站了一会儿,忽然听见脚边传来猫叫。
  他一低头,对上一双冷淡的竖瞳,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他蓦地想起大年三十的晚上,他在程漆家院外,看见过一只小猫,明明趴在血泊之中,毛也沾着血,身上却没有伤口。
  苏酒鬼使神差地抱起那只猫,低头看了看。
  小猫不怕生,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
  苏酒挠了挠它的下巴,笑了笑:“小东西,帮个忙。”
  小猫长长地喵了一声,喵到后边突然拐了调,变成凄厉的惨叫。
  苏酒手里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割破了它的肚子,热血顿时淌了满手。苏酒慢条斯理地摸了摸它的背,把它送到香居门口,退到巷子的暗处。
  陶枝在店里坐着,隐约听见什么声响,叫得人心慌。她只好放下手中的东西,四下看了看,走到门边时,居然看见一只满身是血的猫。
  “天……”陶枝赶快把它抱起来,“怎么弄的?”
  血不知道流了多久,小猫的声音都有气无力。
  陈文隽凑过来看了眼,抽了口凉气:“这谁干的!还是人吗?”
  陶枝摇摇头,站起身:“你看店,我……给它弄一下。”
  “快去去。”
  陶枝匆匆抱着猫向后院走,不知怎么,她心里慌乱得很,不知道是因为这一手的血还是什么。
  一直走到院角,她看了看四周没人,赶快把小猫放下,右手覆上去。
  过半晌,它便恢复如初,舔了舔陶枝的手心。
  陶枝害怕被人看见,给它顺了顺毛,便托着它的身子送到了院墙上,“下次可要小心,碰见坏人就挠他……”
  小猫喵了一声,转身跳下墙头。
  一下去,正正被人接住。
  苏酒抱着猫,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眼底的笑意愈发明显。
  “原来如此……”他随手把炸着毛的猫扔到地上,捂着嘴笑出来,“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
  晚上程漆来接,陶枝小跑着过来拉住他手,回头看了眼香居,轻叹了口气。
  程漆握紧她手:“怎么?”
  “等第二批弄完,就先不做了。”陶枝轻轻晃着他的胳膊。
  程漆垂眸看她:“你那些东西,照样搬过去,想做就做呗。”
  陶枝摇摇头,往他怀里靠了靠,程漆会意,掀起斗篷把她裹进来。陶枝探出头,笑了笑:“买材料肯定没那么方便,再说……心境不对,做出来的东西也不对,以后来日方长。”
  程漆低头亲亲她嘴角,声音压得很低:“……跟我是不是受委屈了。”
  陶枝笑着摇头,拿嘴唇碰碰他:“我觉得,挺好。”
  程漆就笑了,叼着她唇瓣磨了磨,“什么好?我好?”
  已经走到了家里那条巷子,四下无人,灯影昏黄,程漆干脆搂着她站好,两人同裹一件斗篷,气息交缠着亲吻。
  夜是凉的,可程漆身上的气息滚烫,顺着唇齿间渡过来,淌进血液里,温暖地流遍全身。
  好一会儿之后,陶枝把下巴枕在他肩膀上。程漆缓缓摸着她的背,低声道:“以后盘个铺面。”
  陶枝侧过脸:“嗯?”
  “门脸给你做生意,后院养我的人,”程漆低笑,“爷罩着你,没人敢闹事。”
  陶枝想了想那情景,笑出声来:“真的吗?”
  “真的。”
  陶枝眼睛晶亮,眨巴两下:“那说定了。”
  “嗯,”程漆笑着,搂着她腰把人抱起来,“回家喽——”
  作者有话要说:  接近**啦 最近都是动荡里撒糖,艰难地甜
  不过结尾一定是圆圆满满天长地久辣
  感谢【“”,洳枂】的营养液~
  空格同学是不是要包养我啊哈哈哈哈 么么大!
 
 
第51章 竹屋
  山中竹屋。
  醉醺醺在屋子外幕天席地睡了一夜的老叫花子挠挠屁股醒过来。
  眼看正月就要过去, 已依稀是早春时节, 没那么冷。老叫花也习惯了随处睡觉, 他砸下嘴, 又弯腰去够地上的酒壶。
  往嘴里倒了好几下,一滴酒也没有, 他骂骂咧咧地扔了酒壶。这时苏兆言从屋里走出来,冲他挥了下手:“走。”
  老叫花懒得搭理他, 只想找酒喝, “你愿意帮他们是你的事, 老夫可没说过要帮。”
  苏兆言面无表情, 淡淡道:“一壶花雕。”
  老叫花这才把眯成缝的眼睛张开:“三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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