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角(穿书)——糖柚
时间:2019-02-11 11:04:03

  “若不信娘娘,此刻也不是奴婢亲自来了。”秋嬷嬷笑道。
  “那就行。”俞贵妃抬手扶了扶发上的步摇,摇曳走到林语棠面前:“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有事无事往后宫里跑,本宫看见你就烦,其他人散了,林姑娘就好好在这跪着,跪个把时辰再出宫。”
  众人一听,扶着宫女的手站起来,揉着自己的膝盖,很是委屈。
  “你们别怪本宫无情,扫了你们的脸面,要怪就怪嘉妃没事找事。”俞贵妃道。
  “是……”众嫔妃低着头做鸟兽状。
  “清儿,跟本宫回宫去?”俞贵妃看见闫清还是很高兴的,所以秋嬷嬷特地把闫清带来,就为了快点平复俞贵妃的怒气。
  “母妃回宫去,儿臣还有事。”闫清推脱道。
  “你整日都有事,来陪我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俞贵妃很不满意,到底没再说什么,扶着燕儿的手,带着一大群宫女内侍离去了。
  俞贵妃离去,众妃嫔也散去,只有林语棠跪在石子路上,神情不卑不亢,亦没有看闫清一眼。
  秋嬷嬷走到嘉妃身边,对嘉妃的宫女道:“快扶你家娘娘起来。”
  “嬷嬷……”嘉妃梨花带雨地抬头。
  秋嬷嬷不动声色,甚至没有抬手帮着扶一把。
  嘉妃站起来,又踉踉跄跄往地上掉,宫女差点没扶住。
  “嬷嬷,我肚子疼。”嘉妃抱着肚子哭出来。
  “快传太医!”嘉妃的宫女急了,嘉妃宫里的人立马跑去传太医。
  秋嬷嬷叹气,帮着扶了一把嘉妃:“娘娘是慈庆宫出来的人,奴婢本不该说什么,可娘娘好似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没有。”嘉妃哭着摇头。
  “到底有没有,娘娘心里跟明镜似的。”见嘉妃不肯起来,秋嬷嬷收了手:“太后让娘娘好好在长春宫养胎,生产之前就不必出来了。”
  “太后将我禁足?”嘉妃抬头。
  “只是禁足。”秋嬷嬷道。
  见太医院的人赶来了,秋嬷嬷也不再多言,转身就走,连留下来等个结果也不想等了。
  嘉妃拉住秋嬷嬷的衣摆:“嬷嬷,太后是不是厌弃我了?”
  “您是慈庆宫的人,怎么从宫女一步步到如今的位置,您该记得,若您一定要消磨了这点情分,慈庆宫也再帮不了您了。娘娘应该知道俞贵妃身边的燕儿是怎么回事,今日只是禁足,下回就是慈庆宫的人来换了您身边的人,真到了那一步,娘娘十几年的脸面就都没有了。”秋嬷嬷道。
  嘉妃的脸色白了又白,看起来好像快要晕厥过去。
  听了半天,闫清也终于听明白了些。
  怪不得秋嬷嬷一来就断了案,原来燕儿就是慈庆宫的眼睛。
  “奴婢奉劝娘娘一句,俞贵妃的身份地位,不是您可以触碰的。您该是忘了当年贵妃的样子,若不是这些年性情缓和了许多,任她今日随手给您两个耳刮子,您自己也再抬不起头来了。”秋嬷嬷言尽于此,再不管嘉妃。
  “郡王。”秋嬷嬷来到闫清身边,示意闫清跟她走。
  “嬷嬷先走,我随后就来。”闫清看向跪在那里的林语棠。
  秋嬷嬷会意,带着宫女走了。
  太医院的人来了几个,让人将嘉妃抬去了凉亭里,闫清这边顿时清净下来。
  闫清来到林语棠身边,看着她:“别跪了,你回去,母妃不会管的。”
  “郡王别管我了,贵妃娘娘说的一个时辰,一刻也不能少。”林语棠跪得笔直。
  “这么犟着做什么?”闫清蹙眉。
  林语棠倒是淡然一笑:“这样跪一跪,我反倒好受许多。”
  她抬头看向闫清:“贵妃娘娘之前是有意让我嫁给郡王的,可惜林家出了事,我父亲降职,我也不可能再嫁给郡王了,因着之前林家逼迫郡王的事,娘娘对林家厌恶,才会如此对我。”
  闫清无言。不管谁有意也好,林家有没有降职,他都没有娶妻的心。
  “逼迫郡王的那件事是二哥做的,我们并不知情……二哥也是为了我才会这样,是我们过线了。”林语棠道。
  闫清叹气:“我一没即位的可能,二来什么实权都没有,俞家和林家也水火不容,我以为你这样的姑娘,应该找个有能力的夫家。”
  闫清很有自知之明,他就是个什么都做不了的闲散王爷,谁跟着他只有一辈子闲散的份,搞不懂林家对他到底有什么误会。
  林语棠垂眸不语,一副任闫清怎么说她都不会听的模样。
  闫清见林语棠不想听,也不再啰嗦,既然林语棠不愿起来他也没办法,还是回慈庆宫去。
  闫清转身走了,林语棠在身后道:“郡王保重。”
  闫清顿了顿,道:“你也保重。”
  心中不高兴也不难过,只是有点悲凉。
  凉亭里太医还在为嘉妃诊脉,闫清路过时抬头看了一眼,刚好与嘉妃的目光对上。
  嘉妃阴冷的眼神看着闫清,突然对视让她愣了一下,随机低下头去。
  闫清淡漠地移开目光,离开了御花园。
  嘉妃肚子里是个公主,她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孩子了。
  秋嬷嬷等在御花园外,闫清走过去。
  沉默地走了一会,秋嬷嬷叹道:“嘉妃是慈庆宫的宫女,当年后宫人少,太后便让她伺候皇上,当初心思多纯净的人,没想到时间久了,也生了那样的心思。”
  闫清点点头。
  “贵妃娘娘当年杖毙了宫里的宫女,那时候嘉妃还只是修容,贵妃娘娘看不起她宫女的出身,将嘉妃叫去,让嘉妃亲眼看见那宫女被杖毙,结果肚子里的孩子就掉了。太后将慈庆宫的燕儿送去了贵妃那儿,如此才消停了些。”
  “所以皇祖母不喜欢母妃。”闫清道。
  “唉,贵妃的性子乖张,连皇上都吃不住她,太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贵妃不做出格的事也就罢了。后宫嫔妃渐渐多了,皇后又是个不管事的,后宫里就需要贵妃这样的来震慑一下。”
  闫清不得不佩服起俞贵妃。
  能在后宫嚣张一辈子的人,也是本事了。
  “您别看贵妃得理不饶人,她心里明白得很,她自身占了理字,所以才趁机好好打压一番后宫,她知道嘉妃是自找的,才不惧怕后果。”
  秋嬷嬷说罢,笑道:“奴婢逾越了,郡王莫怪。”
  “没有,嬷嬷说得很对。”闫清摇头。
  路过东宫的时候,见进出的人步伐匆匆,还有太医进入,秋嬷嬷将门口的宫女唤住,问道:“发生何事了?”
  “太子突然发起了高热。”宫女答道,又匆匆进去了。
  秋嬷嬷若有所思,没有进东宫,继续往慈庆宫走。
  “怎么就突然发热了。”闫清喃喃道。
  刚才他出来的时候太子还好好的,难道是气急攻心?
  “东宫里的事都不能只看表面。”秋嬷嬷摇摇头。
  进了慈庆宫,秋嬷嬷将御花园的事禀报了,太后不置可否。
  “你怎么跑去东宫了?”太后瞪着闫清:“哪儿都有你,别人遇见事都躲,偏偏你自己撞上去。”
  闫清焉头巴脑的站着,一句话也不敢说。
  秋嬷嬷赶紧将屋里伺候的人赶出去了。
  “太子这次又在做什么幺蛾子?”太后不耐烦地问道。
  “听说在烧什么东西。”秋嬷嬷看一眼闫清。
  “你说,他到底在做什么?每次东宫的事传过来,我的心都要揪紧几分,那位置他就这么不想要,一次一次地做那些让人寒心的事!”太后看向闫清。
  闫清思索了一番,才道:“太子的蟒袍。”
  屋子里沉默下来。
  “好,好……”太后紧紧捏着手边的软枕,手指都在颤抖。
  “皇祖母……”闫清上前一步。
  “你走。”太后指着门口:“都来气死我,你也是个不省心的,和太子合伙来蒙骗我,你立马出宫去!”
  闫清不肯走,秋嬷嬷将闫清拉出屋子。
  “太后是把您当做最亲近的人才会对您动怒,她气的是太子呐。”秋嬷嬷道。
  “我知道。”闫清点头。
  太后的脾气闫清已经摸透了,常常是说来就来说去就去,动怒的时候往往是身边的人遭殃,真正让她动怒的那个人却浑然不知。
  此时,宫里突然响起了钟声,沉闷急促,一共九声。
 
 
  ☆、31.第三十一章
 
 
  秋嬷嬷脸色突变。
  “怎么会有钟声?”太后从屋里走出来, 一脸凝重。
  “奴婢这就让人去问。”秋嬷嬷也不耽搁,赶紧往前殿走去。
  闫清还不太清楚这钟声的含义, 太后已经没了方才的怒气,走过来将手放在闫清胳膊上,闫清赶紧抬起手扶住她。
  太后仿佛有了支撑,紧紧握着闫清的胳膊,闫清感受到了她的紧张。
  秋嬷嬷匆匆回来, 脸上带着震惊的表情。
  “怎么了?”太后赶紧问道。
  “听说是天花。”秋嬷嬷带着颤音。
  太后浑身一震,闫清双手将她扶住, 怕她一个不稳跌下去。
  天花可是大病, 这下宫里得乱了。
  “谁得的?”太后问。
  “不知道, 只有内务府的人到处让人闭宫门,如今不能进也不能出了。”秋嬷嬷担忧地看向闫清。
  “我就在慈庆宫守着。”闫清道。
  气氛十分凝重, 慈庆宫外传来禁卫奔跑的声音。
  “去查, 带着我的懿旨,你们先去皇帝那儿看看, 再去东宫,后宫立刻戒严, 命十六卫入宫镇守, 凡有鬼祟者就地论斩!查到是谁得的病,立刻送出宫去。”太后的语气不容置喙。
  闫清扶着她:“皇祖母别担忧,我这就带人去查清楚。”
  “你去做什么, 就在慈庆宫陪着我。”太后抓住闫清的手。
  “我是郡王, 如今身在宫中, 必定是要出一份力的。”闫清平静的语气感染了太后,太后也缓缓沉静下来。
  “嬷嬷就留在慈庆宫,皇祖母不能离了你。”闫清冷静地吩咐道:“调十几个人随我一起,其他人都在慈庆宫留守,秋嬷嬷劳累些,将宫里的人看好,别让人趁机作祟。”
  秋嬷嬷慌忙点头:“是,奴婢这就安排。”
  闫清抬脚就走,被太后拉住,闫清回头。
  “你先去皇帝那儿看看,一定快些回来,那病是要命的。”太后的眼中充满了恐惧。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父皇那儿。”闫清安抚地捏捏太后的手。
  秋嬷嬷将人安排在慈庆宫门口等候,闫清嘱咐了几句。
  秋嬷嬷站在闫清身边,低声道:“郡王查看一番便回来,万不可深查,凡事有皇上和太后做主,郡王切记。”
  闫清不解:“嬷嬷的话,我不太明白。”
  秋嬷嬷转头看向东宫的方向:“有些事的真相是暗无天日的,查清楚了只会让人更加绝望。”
  闫清怔了怔。
  宫道上全是奔走的禁卫与内侍,所有宫的宫门被一条铁锁锁住,里面传来宫女慌张的询问声。
  闫清带着慈庆宫的人往福宁宫赶去,几个都是慈庆宫的老人,没有禁卫上前阻拦。
  来到福宁宫,闫清被拦在外面。
  “皇上不见人,郡王请回。”门外有禁卫层层把守。
  “本王奉太后懿旨来询问父皇的安危。”闫清稍稍抬高了声音,向后退了两步。
  这个时候,谁敢往里闯都得死,禁卫的佩刀都搁在闫清胸口了。
  过了一会,李公公出来了,神色不是太好:“郡王回去,皇上无碍。”
  “我真是来看看父皇,看了就走。”闫清道。
  “唉,南朝王也来了,被勒令出宫,奴才猜想宸王也快来了,郡王还是快回,皇上不见人。”李公公愁眉不展。
  闫清听出了李公公的意思,将李公公拉去一旁:“李公公,太后想要知道实情,父皇到底是不是无碍,宫里森严,怎么会传出天花?”
  李公公踟蹰了半天,才道:“奴才让小李子陪着您,郡王放心,这次的事不是冲着皇上来的,皇上现在不能见人,请太后放心,皇上无碍。”
  李公公转身回了殿内,闫清站在廊下,心中一片萧索。
  李公公说的是这次的事,而不是病。莫非真如闫清猜想的那般,天花是人为的。
  闫清想起秋嬷嬷的话。
  有些事的真相是暗无天日的。
  远处的宫殿升起浓烟,闫清见到俞广带着大批的军队进宫,径直往宫道上去。
  “去东宫。”闫清转身走下台阶。
  李松从后面跑出来,跟在闫清身后。
  李松还是一副机灵样,凑在闫清耳边道:“郡王,这件事另有内情。”
  “要么就好好说,要么就别说,猜什么谜?”闫清蹙眉。
  “郡王去东宫就知道了。”李松指着宫道。
  “果真是东宫?”
  “宫里什么时候传过天花,这件事与那位脱不了干系呐。”
  闫清心中更紧了。
  刚走过福宁宫台阶下的石墩子,李松就“哎呀”一声:“南朝王怎么还在这儿?”
  闫清驻足看过去,南朝王此刻垂头坐在石阶上,听见声音后抬起头来,一脸疲惫:“李寿安那个王八蛋,这个时候让本王出宫,现在还出得去吗,老子一脚踏出去就被赶回来了,差点没被禁卫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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