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角(穿书)——糖柚
时间:2019-02-11 11:04:03

  ☆、第三十四章
 
  南朝王瞪着闫清, 可闫清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剩下他一个人坐在前殿里。
  闫清去了后殿,见太子在太后的屋子里, 便没有进去,站在廊下疲惫地揉揉额角。
  快要临近开始的时间, 发生的事情也越来越多起来。现在的太子并没有被废, 南朝王也没有被幽禁自杀,闫清也没有和宸王各自占据一半的朝堂, 虽然几件事情连续发生有点让人疲累,但总体来说比闫清预想的要好许多。
  至少前朝有皇帝, 后宫有太后,像两颗定心丸一样让人安稳。
  “郡王累了?”秋嬷嬷将一方热帕子塞进闫清手中。
  闫清拿起来就敷在脸上,温热的温度让神经缓和下来。
  “不是太累,就是昨晚没睡好, 身子有点酸。”
  “等旨意下了就能出宫了,郡王回去好好歇息几日。”秋嬷嬷拿回闫清手中的帕子。
  “嬷嬷,这件事情还没完?”闫清问道。
  秋嬷嬷点头:“哪能那么容易完呢, 若是不出来个结果, 那些作祟的人怎么肯收手。”
  不过这事闫清也管不着了,他们三个王爷此次只是协助太后, 前朝的事情由皇帝一人处理, 消息捂得密不透风,没人能够窥探一二。
  太子从屋里走出来,秋嬷嬷听见声响后福身行礼:“太子可是需要传膳?”
  太子没回答, 却看向闫清,带着点质问的意味:“你昨日路过东宫,为何不进去?”
  “俞广说东宫不让查,我就没有进去。”闫清眨眨眼,太子这火气来得让他莫名。
  “也是,如今东宫就是个火炉,人人避之不及,你怕被连累也于情于理。”太子点头。
  闫清:“……”能不能好好听人说话?
  闫清觉得太子的性格实在不能以正常人来衡量,越是平静的外表下,不知道藏着多么阴郁的灵魂。
  太子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眼神平静,然后走下台阶离去了。
  秋嬷嬷这才站起来,和闫清一起看着太子的背影。
  “被过分关注长大的孩子,终究是与常人不同的。”秋嬷嬷叹道。
  闫清深表赞同,南朝王咋咋唬唬,直来直往,什么都放在脸上,针对谁从来不掩饰。宸王用尽心机,表面温文尔雅,实则是人都看得出他对皇位的向往,他也一直都在模仿皇帝的步伐,用心做一个朝野称赞的王爷。
  而太子……没人知道太子到底想要什么,他和宸王争斗,和大臣结党营私,可他却又烧了蟒袍,一次次明目张胆地让皇帝和太后寒心。
  “秋眉。”太后在屋里唤道。
  秋嬷嬷赶紧走进去,闫清站了一会,正想离去时,秋嬷嬷拿着一块宫牌出来了。
  “郡王出宫,这是慈庆宫的宫牌,禁卫不会拦你的。”秋嬷嬷将宫牌交给闫清。
  闫清接了宫牌,抬脚走到太后的屋外,隔着门对屋里道:“皇祖母,我出宫了,有事派人出宫告知我一声,我立即就进宫。”
  屋子里安静了半晌后,传来太后的声音:“回去好好歇着,过两日再来陪我。”
  声音轻轻的,一点不像平日里沉稳的音调,闫清无端有点心疼。
  站了一会,闫清又道:“皇祖母,您昨日让我去小佛堂的那番话,孙儿如今明白了。”
  “等你再入宫,好好与我说说。”太后道。
  如此,闫清才离去。
  秋嬷嬷跟在头后,离太后的屋子远了,秋嬷嬷才道:“郡王一定要常常来陪陪太后,太后伤心,却没有一个能说话的人,奴婢的身份没法安抚太后。”
  秋嬷嬷的眼中带着期盼,闫清郑重道:“嬷嬷放心,我一定常来。”
  闫清捏着宫牌走出去,南朝王还坐在那里。
  闫清纳闷:“你还没走?”
  南朝王放下茶盏,转头过来:“走去哪,不是还不能出宫么?”
  闫清有种南朝王根本就不想出宫的错觉,几个人当中就他看起来最闲适。
  闫清拿出手中的宫牌:“现在可以出去了,跟我走。”
  就算南朝王想留在慈庆宫,闫清也要把他带走的。太子还在慈庆宫里,南朝王这个性子很可能闹出点什么事来。
  南朝王不情不愿地站起来。
  闫清和南朝王走在宫道上,外面已经不像昨日那么慌乱,十六卫的人三三两两守在每个宫道的尽头,禁卫则守着每个宫门,内务府的内侍提着篮子在墙边洒下药粉。
  快要走出后宫,闫清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身走回去。
  “你又去哪,不是出宫么!”南朝王很不乐意地跟在后面。
  闫清快步来到俞贵妃的宫门前。
  从昨日事情发生起,闫清就没去看望过俞贵妃,现在想起来很愧疚,他没有尽好做儿子的责任。
  闫清掏出宫牌,禁卫立即转身将锁打开,放闫清进去,南朝王跟在宫门就止步了,没有跟着进去。
  俞贵妃的宫里很宁静,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
  闫清径直往后殿走去,宫门被锁,里面的人肯定被吓坏了。
  走进后殿,就听见里面嘈杂的声音。
  一瓶青花瓷扔了出来,砸在闫清的脚下,闫清的脚步顿住。
  是他多虑了,俞贵妃这样的性子怎么可能被吓坏,还是这么生龙活虎。
  “出去!”俞贵妃的声音响起。
  又是一支簪子扔了出来。
  “娘娘消气!”燕儿跑出来捡簪子,便看见闫清站在外面:“郡王?”
  “清儿?”俞贵妃听见后赶紧走出来。
  俞贵妃蹙眉:“你一直在慈庆宫,我的宫门你是一步都不肯踏入了。”
  “我这不是来了么。”闫清讪讪笑道,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簪子。
  “太子那怎么样?”俞贵妃问道。
  “被接去了慈庆宫,挺好的。”闫清将簪子还给燕儿:“母妃昨夜睡得可好?”
  “好。”俞贵妃突然笑得眉眼弯弯:“燕儿去小厨房拿点点心来。”
  俞贵妃带着闫清走进屋里。
  屋里没人,俞贵妃摇着手中的扇子坐下,幸灾乐祸道:“昨天半夜皇后去了东宫,你知道她做了什么?”
  闫清心里咯噔一声,道:“不知道。”
  “我打听到了。”俞贵妃笑呵呵地:“她昨夜罚了太子妃的跪,跪了整宿,早上还不消停,让两个教导嬷嬷教太子妃规矩,她亲自看着。”
  “这……皇后教导太子妃,再正常不过了。”闫清按下心中的烦闷,淡然道。
  “啧啧,这你就不懂了。”俞贵妃摇头:“宫里的老嬷嬷,明面上是教规矩,可关起门来到底教什么,别人哪知道?东宫里女人了不少,可一个孩子都没蹦出来过,她能不急么?这次又发生这么大的事,她当然要趁机好好给太子妃立规矩了。”
  “可太子妃是父皇亲自选的。”闫清沉着脸。
  皇后这么做,实在是上不得台面,怪不得太后气得骂人。
  “皇上现在哪里有空理会她,等事情过了再回过味来,也淡了许多了,再提起来岂不是小题大做。”俞贵妃恨恨道:“那些个废物,让他们把这件事传出去,一个个的全都办不到,说什么宫中戒严,传出去就杳无音讯了!”
  “母妃您何必?”闫清蹙眉:“这件事传出去丢的可不是皇后的脸,是太子妃的脸,是父皇。”
  俞贵妃摇扇子的手一顿:“这,怎么会呢?”
  “太子妃是言情书网出身,父皇亲自选入东宫,您这样一传,岂不是逼着太子妃去死?”闫清站起来。
  “你这就走了,不留下来陪陪我?”俞贵妃跟着抬头。
  “宫外还有事,儿臣先走了。”闫清顿了顿:“母妃凡事还是多考虑,燕儿的身份特殊,您想什么做什么慈庆宫都知道,儿臣还是当初那句话,这个皇位咱们争不得。”
  闫清说完就走,他觉得下次来见俞贵妃,还是选个岁月静好的日子,俞贵妃这性子,是最不能见出事的,出了事比谁都激动,恨不得把水搅得更浑才好。
  出门正好撞见端着托盘的燕儿,燕儿一副刚走到门口的样子,诧异道:“郡王要走了?”
  “嗯。”闫清点头:“如今宫里事多,劳累你多照顾下母妃,凡事多劝劝。”
  燕儿的眉眼有刹那的松懈:“奴婢明白,郡王自去忙,奴婢会照应着这里的。”
  “辛苦你了。”闫清点点头。
  燕儿端着托盘进屋,见俞贵妃捏着扇子坐在窗下,怔怔的。
  “您怎么了?”燕儿走过去,将托盘放下。
  “那孩子,还怨上我了。”俞贵妃委屈道。
  “奴婢逾越说一句,郡王如今受慈庆宫庇佑,皇上也越来越看重,您何必要将他拉过来?且不说您有没有那份力与太后皇上比,单说俞家能比得上慈庆宫和福宁宫么?”燕儿苦口婆心。
  “你这是在教训我?”俞贵妃看向燕儿。
  “奴婢不敢。”燕儿福身跪下,却没有半分惶恐,腰杆挺得笔直。
  俞贵妃恨恨地盯着她,半晌后喃喃道:“你是慈庆宫出来的,我不能打也不能骂,可我如今连和儿子说句话也不能了么?太后忌惮俞家,从生下来就把我隔得远远的,见上一面还要去请旨。皇上忌惮俞家,十多岁就送去了并州,连见一面都不能见了。哪有你们这样的,亲生母子不让相见,你们就不会良心不安么?”
  俞贵妃撑着头,眼眶发红。
  燕儿跪了会,自己站了起来,走过去给俞贵妃摇扇子:“娘娘,宫里的日子一眼望不到头,您与其和自己较劲,何不多和郡王亲近亲近,别一见面就抓着那些事不放,时日久了,还怕和郡王的母子情分不深么?”
  顿了顿,又道:“自从郡王回燕京后,皇上见您的次数也多了。奴婢斗胆说一句,您和俞家拉扯着,不如和太后连在一起,这样郡王才无后顾之忧呐?”
  燕儿小心翼翼地看着俞贵妃。
  俞贵妃扶着额思忖,良久无言。
  燕儿知道一时半会是劝不过来的,便没有再说下去。
  闫清走出去的时候,南朝王正挡在宫道上,对面是俞广和十六卫的人。
  “怎么了?”闫清走过去。
  “我问他带着人去哪,他不说。”南朝王道,转头骂俞广:“以为大家喊你将军你就真是将军了,你不就是个守城的?”
  “郡王。”俞广憋着气,给闫清行礼。
  闫清看看他身后的人:“是不是有事要去办,快去。”
  他还记得李松说过要俞广配合做事,确实不能耽搁的。
  俞广面对闫清神色好了许多,没有为难便道:“已经在内务府搜出了天花的病源,臣要去内务府将传染的人送出宫去。”
  闫清知道,这是要开始为东宫洗清谣言了。
  “多少人?”闫清问道。
  “一百多个。”俞广垂眸。
  闫清心中像梗着一块烙铁,又烫又沉。
  一百多个人,就要为东宫白白牺牲了。
  “郡王,臣去了。”俞广匆匆看一眼闫清,挥手带着十六卫的人走了。
  “明明是东宫,老三一出事,就有这么多人为他顶罪,真他娘的晦气。”南朝王狠狠地啐了一口。
  “不关我们的事,走。”闫清深吸一口气,往另一条宫道上走去。
  皇帝和太后是不同的,太后深谋远虑,做事极有章法,让人信服。皇帝的手腕则强硬许多,斩钉截铁不留一个祸患。
  也许是在慈庆宫呆久了,闫清对这种事久久缓不过来。在慈庆宫里,哪怕宫女打碎了茶盏也不会被责骂一句,太后反而会赏赐东西让宫女心安,所以慈庆宫是平和的。
  而出了慈庆宫,闫清就感到了森严的肃杀之气。
  他也明白,他不能永远呆在慈庆宫,他是郡王,他是属于前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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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
 
  宫门的戒严比后宫更甚, 就算闫清和南朝王的身份, 也得像官员进出一样层层搜查才可出去。
  一个天花爆发出来,整个皇宫都由兵部十六卫看守, 各处的禁卫被强制性代替,俞广由皇帝直接下派命令, 手中捏着皇帝的秘旨, 享有极大的生杀大权,凡有异动者就地处置, 无需上报。
  但是闫清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美差,从昨日起俞广的眉头就没舒展过, 看起来比被人打了还要痛苦。
  搜身后,闫清将桌上的东西拿起来戴回身上。
  “狗东西,你们故意的?”南朝王呵斥道。
  闫清转身,见他抬起一脚就把给他搜身的人踢在地上。
  眼看着其他侍卫就要拔刀, 闫清赶紧制止:“做什么,没看见这是谁?”
  刀是收回去了,不过十六卫的人也将南朝王围了起来:“请王爷配合搜查。”
  南朝王系起散开的袖口, 指向闫清:“为何他只搜了三次, 而我就要搜五次?”
  “凡是进出者都要搜查,这是旨意。”十六卫的人不为所动。
  南朝王瞪着那人, 双目如炬, 气氛很紧张,仿佛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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