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角(穿书)——糖柚
时间:2019-02-11 11:04:03

  秦珠贤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心想成个亲怎么就这么累,秦夫人昨夜的嘱咐早就忘得一干二净,此刻只想上床睡觉。
  “去沐浴。”秦珠贤点头。
  等闫清这边的人都散了,闫清才踉跄站起来,被人扶住:“王爷可要回去歇下?”
  闫清蹙了眉。他当然还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可成亲是一码事,对于某些事他心里还是排斥的,更何况是秦珠贤这样的小丫头。
  “王妃呢?”闫清问。
  “王妃已经歇下了。”
  “恩。”闫清放心地点点头,扯开领子上的扣子,终于松快些许:“那回我的院子。”
  奴才们便扶着闫清回了院子,没有去王妃的新房。等秦珠贤第二日起来,才知道昨夜闫清并没有过来。
  本不觉得有什么,可底下的丫鬟不止一次提起,就连秦珠贤也觉得有些委屈了。
  等闫清睡醒过来,秦珠贤见着人又将那些事忘在了脑后,欢欢喜喜地坐在那儿:“你昨夜喝醉了?”
  丫鬟蹙眉,怎么王妃老是记不住规矩,在王爷面前也你呀我的。
  闫清倒不计较,坐下来道:“昨夜喝醉了,就回去睡了,你可还觉得习惯?”
  “挺好的,一沾床就睡着了。”秦珠贤点点头,吩咐人下去端膳食来,等屋里清静了,秦珠贤看着闫清在一旁净手,才道:“她们都说你昨夜该来我这儿睡的,你昨夜不来,大概是不喜欢我。”
  秦珠贤并不太在意,但下头的人议论她她当然听见了,只是不愿在别人面前问起来,这点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闫清一边拿了帕子擦手,转过头来看她:“就是喝醉了才没过来,那些话谁说的?”
  “就是听了两句,没说什么。”秦珠贤便不再问,转眼丫鬟们端了饭菜进来,便朝闫清摆手:“快来吃饭,我可饿了。”
  终于有丫鬟忍不住,福身提醒:“王妃,在王爷面前要注意言辞。”
  秦珠贤有些闷闷的,坐着没说话。
  “规矩以后慢慢学,不急。”闫清道。
  本就对于昨夜的事有些愧疚,闫清便主动为秦珠贤开脱。
  秦珠贤立马又欢喜起来。
  两人坐了,有丫鬟上来夹菜,为闫清夹菜的是柳琴络。伺候了闫清许久,柳琴络早已摸透闫清的喜好,夹的菜闫清都吃了。
  秦珠贤看了会,便道:“我来。”
  闫清本不在意谁来,秦珠贤想来他也不阻拦,不过是顿饭而已。
  然而柳琴络捏着筷子却没动,秦珠贤抬起的手一直僵持着,不悦地抬头看向柳琴络。
 
 
  ☆、第一百零三章
 
  柳琴络是与一般的丫鬟不同的。秦珠贤心系闫清, 一眼就有了这样的想法,这是一种直觉。
  “你怎么不把筷子给我?”秦珠贤到底没按耐住, 直接说了出来。
  “是。”僵持了一会儿, 柳琴络才将手中的筷子奉上。
  闫清今日虽不用早朝, 但还有许多事要去办,几下用了饭便放了碗。秦珠贤刚接过筷子, 见状只好又默默放在一旁:“你吃完啦?”
  “王妃。”身边的丫鬟蹙眉。
  闫清本想等秦珠贤夹菜再走, 见秦珠贤放下公筷,也没提起, 点头道:“要进宫处理点事。”说着站起来。
  “那你, 您去忙。”秦珠贤也跟着站起来,想做个什么送夫君出门的事,却听闫清道:“我回院子换衣裳,你若无聊, 就让丫鬟带你去逛逛后院。”
  实则闫清一顿饭也吃得有些尴尬,面前坐着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想将她当作妹妹一样看待,可真正看见了又想逃跑, 心里那种矛盾无法言喻。
  秦珠贤心里有些不乐意,便表现了在脸上,也不答话, 只将闫清送到门口。
  气氛更加凝滞了,两人在门口一句话也没说就分开,看着闫清被人簇拥着离去, 秦珠贤脸上的笑意也散了,闷闷不乐地回了房。
  “王妃,怎么夫人教您的规矩您全忘了?幸而王爷是个好相与的不计较,在王爷面前您要谨记规矩,怎么能那样说话呢?”陪嫁的丫鬟终于开口。
  “知道了。”秦珠贤喃喃答道。
  见秦珠贤没有兴致,丫鬟便没再言语了。
  闫清没圆房的事当然禀报给了太后与皇贵妃,本以为皇贵妃会着急,没想到她反过来劝太后:“这事不用急,让两人先熟悉熟悉,等有了点感情,自然水到渠成了。”
  太后转头对秋嬷嬷叹道:“听见没,我这儿媳妇越来越长进了。”
  秋嬷嬷笑着点头。
  皇贵妃还没细想太后对她的称呼,这一年来她接手管理后宫,人也越发稳重,再不似当初那样浮躁,如今哪怕到了眼门前的事也愿意再往深了想一想,太后不止一次说,如今的皇贵妃才真正担得起贵妃二字。
  而闫清进宫本想先去慈庆宫,半道上却遇见李松,小声对他道:“葭妃娘娘半夜传御医了,皇上悄悄让改了药方。”
  “什么病?”闫清问道。
  “哪里是病?”李松煞有其事地:“突然病的,一般是毒呐王爷。”
  闫清默然。
  “皇上让改了温补的药方,王爷也知道,若中了毒可不能随意乱补,一个不好就一命呜呼了。谁下的毒现在还不知道,但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朗了,王爷去了慈庆宫也小心太后突然问起。”李松亦步亦趋跟在后头。
  嘉妃和宸王最近常来往的事闫清知道,心里大约有了答案,但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亲手弑母,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出的事,想起来心里就发紧。
  走了两步,闫清回头:“这些话,是父皇让你来说的?”
  李松的话卡在喉咙里,低下头。
  “我知道了,你回去复命。”闫清点头。
  李松还不肯走,继续跟着,过了半晌又道:“当初皇上什么真相都瞒着王爷,如今却第一个知会您,这也是皇上的一片苦心呐。”
  闫清不置可否:“这话是你师父让说的?”
  李松嘿嘿一笑:“师父怕您误会了皇上,才让奴才说的。”
  “我明白父皇的意思,你不用多虑。”闫清的步伐不停歇,渐渐的李松也看出了他藏着的一些情绪,不敢再厚着脸跟随,自己转身离了。
  到了慈庆宫,闫清在宫门外站了一会儿,怕被太后看出异样,平复了心情才进去。
  陪着太后用了早膳,又在院子里转了会儿,太后对闫清后院的事只字不提,说了会儿话后就去了佛堂,闫清便去了秋嬷嬷的屋子。
  秋嬷嬷在床上闭目养神,床本在角落里不见光,久了嬷嬷便难受,太后就让人将床搬去了光亮的地方。
  闫清本想坐着说说话就走,但秋嬷嬷还是从他的字里行间品出了他的情绪,问道:“王爷心情不好,可是昨夜有什么不愉快的事?”
  “没有。”闫清摇头。
  心里实在是难耐,急需找个人发泄一下,闫清便说了出来:“嬷嬷,葭妃娘娘被下了毒,父皇让改了药方。”
  不等秋嬷嬷说话,闫清自顾自地道:“父皇让李松来告诉我,就是想让我知道里头的真相。嬷嬷,以前我什么都想要探个究竟,父皇瞒着我偏要去查,可如今我却不想知道,我真希望哪天有人告诉我葭妃娘娘突然疾病去世了,也不想现在知道这件事,这是不是很奇怪?”
  秋嬷嬷安静听闫清说完,轻轻拉住闫清的手:“其实王爷当初,是想让皇上处置了葭妃对不对?却没想到是葭妃的亲儿子动了手,所以您现在不能接受,觉得太残酷了。”
  “嬷嬷怎么知道是宸王?”闫清问道。
  秋嬷嬷笑了:“宸王最近的动向慈庆宫怎能不知道,往里头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宸王也是慌了神,才会这么不管不顾。”
  “嬷嬷您当初说得对,真相里往往是绝望,我现在就感受到了。”闫清叹气。
  “您是对宸王亲手弑母而绝望,还是对皇上的做法感到绝望?或者王爷觉得这是您一手促成的,所以对自己绝望了?”秋嬷嬷微微偏头看着闫清:“王爷,还有件事奴婢没告诉您,当初太后想要处置了嘉妃,是皇上执意留着嘉妃,哪怕太后的腰因为嘉妃伤了,皇上也没有动她,您何不去想想里头的原因?”
  犹如醍醐灌顶般,闫清的脑海里浮现出以往的一幕幕,有个真相终于明朗。
  见闫清不说话,秋嬷嬷笑道:“王爷明白了对不对,这件事看似是您一手造成,其实早就被皇上安排好了,您不过是当了那个起子,不是您也会是别人。”
  “父皇一早就想对宸王……还是因为宸王南巡回来后做的事,父皇才出手的?”闫清问道。
  秋嬷嬷摇头:“这就不知道了,也许这是皇上为将来准备的一步,也许皇上早就决定好了。”
  “皇祖母也知道吗?”
  “太后虽没提过,可她哪里还有看不懂的,不过是装糊涂罢了。有些事不能说破的,哪怕是亲生母子间,一旦戳破了,彼此只会更生分,太后明白,所以才装糊涂。”
  是啊,说破了也就心凉了,年节里宫宴那晚,闫清只顾着担忧太后的腰伤,皇帝却在那时就做出了选择,保下了嘉妃。对太后而言,心里一定是难过的,所以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在皇帝面前也不提及。
  “怪不得昨夜几次请宸王他都不来,做了这样的事,他哪里还有心情来喝酒。”闫清苦笑。
  “王爷,事情也各有利弊,您可以看清事情的真相,但您不能绝望。您和皇上的初衷其实一样,而皇上不过是比您更加果断一些,宸王做了这样的事,他也就失去了所有资本,皇上这是在为您铺路。”秋嬷嬷道。
  秋嬷嬷总能教闫清好多道理,这是老人家一辈子学来的,闫清此生受用不尽。
  “嬷嬷,我是不是矫情了?”闫清笑道:“当初是我要出手对付葭妃和宸王,如今听到这个消息,我却不乐意。”
  “这是您的本性,若是您真的像皇上一样狠心起来,那奴婢也不敢对您说这些话了。”秋嬷嬷道:“王爷,人心往往是最难懂的,反而也是最脆弱的,您不必在这里头较真,每个人与每件事存在总有他的道理,您大可放开了心去接纳,去习惯顺流而下,这世上没有活得最快活的,只有最看得开的。”
  “嬷嬷的话,总能让我受益良多。”
  秋嬷嬷眼皮发沉,但还笑着:“不过是奴婢活得久罢了,活得久了,自然就看明白了许多。”
  秋嬷嬷的药效开始发作,昏昏欲睡,闫清也不再出声打扰,等着秋嬷嬷睡着,给她掖了掖被角,便走出屋子。
  本是要直接离去的,闫清却没有,转身去了正殿,在佛堂外坐着。闫清今日得知的消息想必太后也知道了,所以这么久都没进佛堂,今日突然要进去,一定是心里难受却不能对人说才会这样。
  太后出了佛堂见闫清还在那儿,诧异道:“你怎么还在?”
  “今日没什么事,孙儿陪陪您。”闫清走过去扶住。
  “慈庆宫这么多人天天陪着我,我就想清静一下也不行,需要你来陪我?”老人家嘴上说着,心里却很高兴。
  闫清也不顶嘴,只挽着祖母四处转转,将一整日的时间都用在了慈庆宫,太后赶了他几次,见他不肯走便不开口赶人了。这个年纪了,能多见一日是一日,太后只当是满足自己这一点私心。
  皇帝本等着闫清去议事,等了许久也没等人来,让人去问,回来的人却说穆王一直在慈庆宫陪着太后,并没什么要事。
  皇帝默了默,便不再让人去问,只将那几件要事放在了一旁,等着闫清明日来再议。
 
 
  ☆、第一百零四章
 
  夜晚回王府, 因为心里装着事,太后也没提起,闫清自然而然的就忘了他还有个圆房的使命。
  照旧回了自己的院子,让柳琴络等人伺候更衣洗漱,直到有人来报王妃带了小厨房做的膳食来, 闫清穿寝衣的动作一顿。
  “要传进来么?”柳琴络问闫清, 手上为他系衣带的动作不停。
  闫清默了默, 道:“传。”
  柳琴络点点头, 转身出去,来到秦珠贤面前:“王妃请进。”
  秦珠贤提着食盒往里走,一面指着柳琴络吩咐道:“不用进来伺候了。”
  闫清已经坐在桌旁等着,秦珠贤走进来一眼寻到他, 立时露出了笑。
  “过来坐。”闫清手点桌面,好笑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没什么。”秦珠贤将食盒放在桌上,乖巧坐下去:“你, 您明日还出门么, 后日呢?”
  “那些尊称在外人面前用就是了。”闫清道:“有许多事都要处理, 一早就出门。”
  可是后日是回门的日子。秦珠贤咬咬唇, 闫清说他有很多事, 秦珠贤就不想提起了。
  秦珠贤环视了一圈四周, 又看向闫清。
  “看着我做什么?”见秦珠贤直愣愣地盯着他, 闫清笑道。
  “娘亲说,我嫁过来就要圆房的,我的丫鬟也提了。”秦珠贤懵懵懂懂的。
  闫清却是老脸一红, 忍不住干咳一声。这小姑娘也太直接了。
  “你才及笄,我想再等等。”闫清道。
  “王爷。”秦珠贤唤他。
  “嗯?”
  “我们……能住一间院子么?”
  闫清愣住。
  秦珠贤又改口道:“我们的院子离得太远了,或者换个近点的院子也行。”
  “明日让王华给你重新找间院子,你自己选个合心意的。”闫清道。
  秦珠贤很高兴,忙点头。
  闫清笑着摸摸她的发顶:“很晚了,回去睡。”
  “明早我们还能一起用膳么?”秦珠贤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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