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角(穿书)——糖柚
时间:2019-02-11 11:04:03

  这话对于柳琴络来说比剐心还痛,也是因为闫清并不知道她与那人最后的那些年是怎样的,不过是想拿来警醒一下柳琴络,却不想她立即撑着桌子站起来,压低了声音吼道:“你懂我什么,你什么也不懂!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你却不知道我心里所想!尽管你夜夜都来,可我们一月来说的话还不到十句!你是怪我的?啊?怪我把你的母妃气死了,可你怎么不想想这些年来她是怎么欺压我的!她哪里把我当作儿媳过?她甚至骂我贱婢!……也不是,你母妃死之前,你就不怎么和我说话了,你那么忙,而朝政我什么也不懂,渐渐的我们就没话可说了,我知道我不该怪你……可你当初明明说过,哪怕我什么也不懂你也是喜欢的,你明明说过!可你最后却埋怨我了,都是你的错!”
  闫清呆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人歇斯底里,却答不上一句。
  柳琴络一定是将他当作那个人了,闫清竟然不知道,看似美满的背后,这两人最后这么疏离了。
  “你看错了,我不是他。”闫清不禁出声提醒。
  可柳琴络还满眼倔强地看着他:“你明明是的……我到死都想问你一句为什么,可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为什么!”
 
 
  ☆、第一百一十五章
 
  柳琴络有些形状癫狂, 一步步逼向闫清想要来抓他的衣襟, 闫清不得不站起来退后两步:“我不是他, 你们之间的事我怎么能明白?”
  “所以,这一切竟是我错了?”柳琴络泪流满面,凄楚地看着闫清。
  “你说他除了你再未让别的女人入宫,你们也生了两个孩子, 怎么会到最后没有情分?”闫清劝道。
  看着闫清这张脸口口声声说着他与你, 柳琴络刚有些清明的眼神又混沌起来:“你说过等你忙完了, 就带我出去走走, 看一看你的大好山河,你那时多么意气风发, 可我这一等, 就等了半辈子, 看你每日这么忙碌, 我也不敢问了,我尽心为你管着后宫,为你欺骗我自己, 周全你的所有敷衍,可到了今日, 我竟不知道到底是周全了你,还是我自己了。”
  柳琴络一味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说了几个周全,闫清也都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
  闫清无法,只得道:“哪怕你重来一次, 也再不可能回到当初了,你与他已经阴阳相隔,你放下。你这样子实在不好再留在王府里,我会让人给你安排更好的去处,今后你想怎样过,全由你自己。”
  柳琴络扑上来抓住闫清的衣袖:“您就这么狠心?”
  狠心二字被她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眼神也是恨毒了的模样。
  “我狠心?”闫清轻笑,拂开柳琴络的手:“我若让你继续留在我身边,对你或是对王妃才是真的狠心。我成亲时也没见你怎么伤心过,如今要送你走反而这么悲痛,想来你其实根本不在意我与谁成亲,你只在乎今后你能不能重新坐上上一世的位置,如果你上一世已经是现在的心境,我也算明白你们为何越来越疏远了。”
  “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与他风雨里一路走来,其中的感情你怎么能知道?”柳琴络盯着闫清的眼:“我来了这王府何曾有哪里逾越过?勤勤恳恳地服侍您,不过只是想呆在您身边而已,您连这点心愿都不肯成全?”
  “权势诱人,哪怕我身为王爷也禁不住其中的诱惑,你从奴婢做到一国之后,又受专宠,心中的患得患失一定比我更清楚。”闫清不愿再绕圈子,直言道:“我对你来说不过是个局外人,虽对你们的事很有感触,但你若想将那份想念转移在我身上,从而让你自己心中好受一些的话,就是你的不对了。从并州到现在已经两年,我也给了你两年时间来适应,你却还不肯看透,那我也没办法。”
  柳琴络的一颗心渐渐冷下来,噙着一抹笑:“您可以发誓,您从未对我有过一丝喜欢?若不是,那冬日那晚您回来,我为您上药,你为什么有一刹那的动情?”
  “因为你用的好药!”闫清将藏在手里的信扔在柳琴络面前:“那日我伤了腰回府,你端了药来给我热敷,不仅那药里掺了东西,连蜡烛里也加了不为人知的东西?若是换做其他人,也许早就把持不住了。”
  这封信上全是柳琴络做过的事,就连悄悄出府采买的东西都事无巨细,若不是王华查了来,闫清还不知道他身边这个看似温婉贤良的人,做起事来也滴水不漏,就连当初他带着入宫给太后绣香囊一事,那一针一线里也藏满了算计。
  也亏得闫清里面的灵魂不是寻常男人,不是轻易动情的,否则还真的会上了柳琴络的道,柳琴络一步步算计得很缜密,偏偏没算出这个。
  那信摊开在柳琴络的脚下,柳琴络却仰着头不打算去看:“那又怎样,我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从没害过任何人。”
  “你的私心已经能够害人了,你欺负王妃心地单纯,就诓骗她去送你绣的东西给皇贵妃,还让王府的下人去时刻注意王妃的礼节,稍有不对就提醒教导,还说是本王的意思,这些事你想否认?”
  “上天都让我再次回到你的身边,这不就是天意?”
  “你可以信这是天意,但我的意愿你左右不了。”
  说到最后闫清已经不愿再说,沉沉地叹声气:“你伺候我两年,我感念你的这份辛苦,另给你安排了好的去处,你不要再纠缠了,去。”
  愿意与柳琴络说这么多,也是因为闫清知道她没有说谎,这世上除了柳琴络,也只有他知道上一世的事了,所以他心里对柳琴络还有一分尊重。
  但柳琴络已经在自己的心魔里出不来了,闫清自问没办法照顾她一辈子,只有用其他方法补偿。
  “王爷这是利用完了我,就打算弃如敝履吗?”柳琴络冷冷地看着他。
  院子里响起了奴才给秦珠贤行礼的声音,柳琴络更是无所畏惧地看着闫清,不打算就此放下。
  “你在后宫还没尝尽孤独的滋味么,荣华富贵有什么难的,若成了皇帝的义妹,成了公主,岂不是活得更恣意?我已有珠贤为正妻,想你也不会愿意当个妾室。”闫清道。
  闫清突然变了态度,柳琴络一时分不清真假,踟蹰起来。
  “你肯定给自己留了后路,我也不强迫你,你回去想想再来回答我,明日晚上为期限。”闫清又道。
  “王爷的话当真?”柳琴络蹙眉。
  “信不信由你。”闫清道:“去请王妃进来。”
  柳琴络弯腰将信捡起来,很狐疑地看了一眼闫清,不过还是转身去开门了。闫清向来佩服柳琴络变脸的能力,果然开门那一刹那就换上了笑脸,一丝泪痕也没有了,将秦珠贤迎进来。
  秦珠贤打趣道:“你们两人有什么悄悄话要关起门来说?”
  “王爷在问厨房可是换了人,今日的饭菜与平常的味道不一样。”柳琴络笑着应道。
  秦珠贤诧异地看了一眼柳琴络,没有说什么。
  等柳琴络自己关门出去了,闫清才问:“你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可是有什么事?”
  “也不是,这位姐姐平日里冷冷的,这还是第一次对我这么亲和,我以为她是你院子里的管事丫鬟,自然架子大些。”秦珠贤说过了就不放在心上,又道:“我突然想起母妃说想吃上回你买进宫的那个点心,怕明日忘了,所以过来说一声。”
  “我明日再去买,你拿进宫就是。”闫清道。
  两人又坐着说了会话,秦珠贤才回去睡觉。
  深夜里,慈庆宫还点着灯,是今日皇贵妃本回去了,不知怎的半夜又来见太后。
  太后已经上床,皇贵妃坐在床前。
  “你今日自己回去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太后一语双关。
  “是我一时没有想明白您的话,所以回去后又想了许久。”皇贵妃道。
  太后在慈庆宫大殿里斥责了皇贵妃处理葭妃一事,皇贵妃本来心里不服,回去后一直到现在才突然明白了太后的意思,这才赶在落锁前过来。
  “那你现在可想明白了?”
  “大约懂了,但是容臣妾说一句不敬的话,皇上那儿自然不用说,臣妾也是一心在皇上身上,可那位是您的侄女,难道您就一点不为她将来打算?”皇贵妃问道。
  若是皇后不贤惠的名声传出去,以后的日子必然不会好过。
  “我给过她许多机会,是她自己不珍惜。我本不打算在这时教你这些,想让你慢慢历练,可我近来看秋眉身子越来越不行,唯恐将来我突然也生了病,就来不及了。”太后道。
  皇贵妃赶紧劝:“您身子硬朗着呢,必然要活到千岁的。”
  太后轻笑一声,不置可否:“你掌管着后宫,也就是为皇帝管着这个家,家里人多了,心眼也就多了,不是要你学了心眼去害人,而是你要看得懂,才能应付自如。否则任你管几十年,哪怕是累死了,你手中的权利也岌岌可危。”
  “我现在才明白,原来皇上那日来问我的意见,还夸我谢我,都是为了安抚我的。”皇贵妃苦笑:“不瞒您,有时我想岔了,觉得这样辛苦还不如像皇后那样做个富贵闲人,反正也不愁吃穿。”
  太后拉起皇贵妃的手握在手中:“这就是皇帝的用人之道,你听了别不高兴,哪怕是皇后对皇帝来说也是一样,皇帝要前朝安稳,后宫和睦,自然要用点心思。你也要找出你自己的用人之道才行,这样你的地位才会越来越稳固。”
  皇贵妃离了椅子屈膝跪下:“恳请太后赐教。”
  “你起来,别动不动就跪,今夜就当寻常百姓家的婆媳说话。”太后挥手。
  “寻常家的婆媳,可是要儿媳更谦卑才行呢,别说跪了,跪着端着茶听几个时辰的话也是有的。”皇贵妃笑盈盈重新坐下。
  “那是刁钻的婆婆才会做的事。”太后不以为意:“方才我说的用人之道,每个人领悟的不同,且说皇后,你们单看她整日不管事高高挂起,可这也算是她的用人之道了,她手里捏着凤印,底下的事全都交给你们做,她只需要个结果就行,你们只看见宫里我与皇帝夸赞你们,却不明白,后宫平和,外面的人只会认为这是皇后管理有方的功劳。”
  皇贵妃心中渐渐明朗,听太后的一席话感触良多,却不知这是太后在后宫摸爬滚打一辈子悟出的门道,今夜就全都教给了她。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中秋已经过了大半个月, 葭妃的死也渐渐被人淡忘。都说宫里人心最是淡漠, 哪怕葭妃在这里活了几十年,也不过被人记住了半个月的光景,仿佛她一没了,生前所有都随风消散了一样。
  阖宫准备着九月底皇后的寿辰,后宫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生出许多繁琐事,不是这个今日饭菜送得比邻宫的晚了, 就是两个宫里的人一言不合拌起嘴来, 皇贵妃突然一改往日的强势, 但凡有什么事都领着人去景阳宫走一遭, 过问一下皇后的意见, 弄得皇后一听皇贵妃三个字就头皮发紧。
  九月底皇后生辰, 闫清等人是要入宫拜见的, 一大早起来梳洗, 闫清正在换衣,秦珠贤已经穿了吉服风风火火地走进来。
  “先去用早膳等等。”闫清道。
  “王妃等等。”柳琴络突然出声。
  秦珠贤转回头,柳琴络放下伺候闫清的事务走过去, 抬手摸着秦珠贤肩上绣的金丝并蒂莲:“王妃这吉服, 是谁拿出来给您穿的?”
  “我的丫鬟, 怎么了?”秦珠贤不解。
  “好看是好看,可今日皇后娘娘生辰,您这衣裳本是正红,又是并蒂莲的花样,本该是新婚觐见长辈穿的, 若是今日穿进宫,恐怕不妥。”柳琴络将目光移至秦珠贤的发上:“还有这簪子,仔细看看得出是牡丹,可叶子却用珍珠坠着,远远看去倒像凤凰的尾巴,这一身打扮出去……有些惹眼了。”
  柳琴络转身与闫清对视一眼,闫清也明白了其中的深意,便对秦珠贤道:“你的丫鬟倒是伶俐,将你打扮得这么华美。”
  秦珠贤蹙眉,似乎懂了:“衣裳是公中昨夜送来的,与头饰一起,倒不是我的丫鬟刻意安排的,她们也和我一样,只觉得好看,没察觉出什么。”
  “奴婢陪您回去换一套。”柳琴络玄手扶住秦珠贤。
  秦珠贤懂得利弊,随着柳琴络走了。
  那夜闫清与柳琴络的交易,柳琴络第二日夜里就来给了答复,她本是个通透的人,能活得恣意潇洒,何必与闫清夫妻多做纠缠,上一世的事也在她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恐怕她也是不愿再入深宫熬几十年的,便答应了闫清,她帮着秦珠贤打理后院,等秦珠贤能独当一面了,闫清就会实现诺言。
  柳琴络从奴婢做到皇后,懂的东西不逊于皇贵妃,有她帮衬着秦珠贤,闫清也更放心。而至于其他,闫清觉得,既然是他来到了这里,要过完这一生,那就随他自己的心意。
  柳琴络扶着秦珠贤再回来时,秦珠贤已经换了一身湖碧色绣银莲的衣裙,头上八宝翡翠簪,正配得上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气质,又不失稳重,与闫清的月蓝色仙鹤纹袍也正配得上一对,就连王华都露出赞赏之色。
  扶秦珠贤上座,柳琴络对闫清略一点头,闫清便了然了,看来的确不是秦珠贤的丫鬟在搞鬼。
  算着时辰入宫,因是皇后的生辰,又是嫡母,闫清二人没有先去看皇贵妃,而是直接去了景阳宫。
  在景阳宫门外与陈氏恰巧遇见,秦珠贤对这位三嫂印象很好,亲热地走过去搀住胳膊:“很久没见三嫂了,三嫂平日里也不出来走动。”
  陈氏给闫清行了一礼,才转头对秦珠贤笑道:“夏日太阳毒辣,我就懒得出门了,在自己院子里弄些花草也悠闲得很,倒是你,几月不见,竟觉得长高了些,模样也有些变了。”
  秦珠贤本就在长身体的年纪,又日日与心爱的人相对,不仅眉眼长开了,眼角还带着一丝少女的妩媚感,身边的人每日见着不曾发觉,陈氏这种几月见一次的,一下就看出了不同,秦珠贤这样的气色,才是日子真正过得舒心才该有的。
  “三嫂别说了,昨日王爷还打趣说让我少吃点,衣裳的尺寸越来越大了。”秦珠贤小声道。
  “你家王爷宠着你,该你如此撒娇的。”陈氏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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