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灵魂两百多斤——银发死鱼眼
时间:2019-02-15 11:23:59

  原主更是压根没学过,她倒是在这些自身经历和原主有冲突的地方,对外说法会尽量以原主的经验为主。
  然而开车的时候开得太嗨就忘了里面的逻辑问题了,当场变成了一个手没摸过方向盘却大喇喇混进来开赛车的胆大包天的家伙。
  周律差点没被她吓死,虽说她速度不快,就算撞到什么障碍甚至翻车,在重重安保措施的前提也不至于出什么大事,可光是这样也已经够吓人了。
  于是他继续数落道:“你还真会装啊,我看你驾轻就熟的样子全没想过这个问题,诶我说你分得清哪个是油门哪个是刹车吗?着急的时候不会不分左右弄错了吧?”
  江慕提不耐烦道:“倒霉玩意儿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你看我那样像没学过吗?肯定在家里练过啦。而且我速度又不快,你玩你的去,嚎什么嚎。”
  这倒也是,她能平平稳稳的开这么多圈实在不像新手,而且平稳起步平稳停车全程稳得很。
  不过周律实在是怕了这家伙成天说话不知真假,便道:“不行,我得确认一下,问问你家里是不是真有这回事。不然倒霉的可是我。”
  江慕提悚然一惊,这事能让她哥知道?那控制狂妹控要知道了她敢在外面这么疯,不知道会怎么收拾她。
  忙对着这蠢男主赔笑脸道:“也,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看你自己就是经验者,肯定能判断的对吧?行了行了,约会就约会,别麻烦家里,不然家里还以为你是个一辈子只能被远程遥控的宝宝,你乐意?”
  可周律这时候就精了,他坏笑了一下:“这么怕把这事告诉你家啊,看来也不光你说的那样,只有我给你添麻烦吧。”
  说完见江慕提脸色憋屈,居然一下子心情大好。
  然后这才腾出注意力打量旁边的人——
  “季非时?你怎么在这儿?”周律顿时好心情大打折扣了。
  季非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他脑子里刚刚两人的对话。
  这两人可能会订婚的消息对他的冲击虽然大,但他们同框的最近一次印象还是好几个月前各含厌恶的纠纷吵架。
  可现在——
  这已然熟稔甚至说话间颇有些默契甚至能开些私人之间的玩笑的相处气氛,就像是对他最近的犹豫和纠结赤/裸/裸的嘲讽一样。
  在自己无所适从的这段时间,世界可不会停留下来等他,梳理思绪这么奢侈的余裕,他似乎没有。
  季非时的瞳孔变暗,但脸上却扯出一抹笑,凭空多了分尖锐和危险。
  他回答周律道:“你说得就跟我们第一次在这里撞见一样。”
  他俩又几项爱好有些重叠,又都是这个圈子的人,偶尔遇见在所难免。
  周律晦气道:“上次的账还没算呢,要不是今天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季非时似笑非笑:“这不正好有个理由吗?”
  “你什么意思?”周律皱眉。
  季非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不受控制,这对于一贯游刃有余的他来说,是只有自己能感受到的狼狈。
  他吸了口气,这才稳定住自己道:“女孩儿不想你刨根问底的事,你偏要拿出来要挟,这就有点难看了吧?”
  “这关你屁事!”周律不可置信道,他好不容易从江慕提这里掰回一筹,立马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出来指责。
  就跟他是什么不得了的人渣一样,话说这家伙也江慕提很熟了吧?而且他亲眼见的江慕提怎么埋汰人的场景就不止一场两场吧?
  把她代入被欺负的小可怜角色,他那些被戳爆的肺管子找谁哭去?
  季非时笑笑:“所以了,来一场吧,输了就给我好好闭嘴。”
  周律哪里是能咽这份气的,当场就撸袖子上了车。
  这也亏得他是真对江慕提没有半点别的想法,这才没有察觉季非时说的话有多不可思议。
  要通常情况看,人家未婚夫妻正常互相了解互相深入的步骤,这家伙才是真正妨碍的人。
  江慕提抱着偷窥看这俩人说一出是一出的立马就消失没影了,颇有些无语。
  不过赛道也就几公里而已,两人一圈下来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好歹结果也是和她相关,她也不好就这么离开,只得等。
  最终两人的车以肉眼分辨不出的差距同时停下,还得去看电子计数才能知道谁输谁赢。
  “绝对是我赢,哪怕一个指甲盖的差距也是差距,别以为你所有东西都能比别人优秀。”
  “呵!我不可能输给你,任何事,任何人。”季非时说着,最后几个字语气极其冷冽道,
  周律总觉得这家伙今天有点不对劲,平时一副高高在上不把人放眼里的样子就让人火大,但今天又不一样。
  从刚才开始就有很强的针对意味,周律不禁思索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他?
  这么刺激的好消息,怎么竟然自己不知道?
  结果在计时中心查了时间,周律就偷乐不起来了,他输了!
  “这他妈什么差距?不到一秒。”
  季非时居高临下的冷笑:“有些人不是说过吗?一个指甲盖的差距也是差距。”
  周律恨得牙痒痒,可说好的事倒也认,对江慕提道:“成,这事我不拿来当把柄,不过我总会找到你短处的,别以为就你成天能那我说事。”
  这是奔着结仇来了,江慕提对他竖了个倒拇指,以表达自己的感激。
  季非时强忍住把周律踹出天际的念头,拉过江慕提的手。
  道:“走吧,再待下去也没意思。”
  说着不由分说的把人拉走了。
  周律起先还不觉得什么,等人走了好一阵才想起来。
  特么的今天出来玩是有指标的,晚上的晚餐过后妥妥当当把江慕提送回家才算完。
  季非时突然搅进来发疯,把人带走倒没什么,可他回家怎么面对追问?
  还有他那什么反应?怎么越琢磨越跟抢女人似——
  哦~
  周律恍然大悟,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
  *
  不要说周律,就连江慕提都没反应过来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的。
  等她回过味了今天的任务指标后,已经换了赛车服船上自己的私服坐季非时车上了。
  “诶!不是,我们正在约会呢,就拌了两句嘴,不到不欢而散的地步吧?你带我出来干什么?”
  说着准备起身下车,季非时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按了回了位子上。
  皱眉道:“只拌了两句嘴?你不是这么委屈求全的人吧?为什么要这么迁就,难道家里的命令你就会无视自己意愿和喜恶全力迎合?”
  江慕提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是墨色翻涌,仿佛有什么东西快要决堤。
  她一直很了然,也很理智,但此时,不知道是因为受他的情绪共情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江慕提心中闪过一丝病态的破坏欲,她此刻犹如瘾症患者发病一般,迫切的想要摧毁这个人的理智。
  她似笑非笑道:“哦?你觉得你很了解我吗?那就应该知道,我有多讨厌一厢情愿的认为我会做什么又不会做什么吧?”
  她伸出指尖,点在季非时锁骨中间,手指越发用力,仿佛言语中的尖刺般——
  “这是我家里给安排的联姻对象,各方面都合理优秀,不管是家族还是个人条件的对比,未来都很可期。这是肉眼可见的积极现状,我为此努力,希望经营更好的未来,难道很不合理吗?”
  季非时因为他的话瞳孔渐渐变大,最终仿佛黑色填满了整个眼瞳。
  他深深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女孩儿,她并不是自己的理想型,尖锐刻薄,危险矛盾。
  他看对方第一眼就知道,可她又是如此的吸引自己。
  在这之前,季非时把这归咎于对方强烈的存在感和时刻高调的闪耀感,这很合理,毕竟她很夺目,这是客观事实。
  可如今的事实对他当初所下的定论一层层翻开,不断的嘲讽。
  最终在听到她那已经好好经营甚至考虑到未来的话,心中时刻纷乱不堪的律动反倒停了下来。
  季非时轻笑了一声:“未来?你怎么知道你们能走到那一步?”
 
 
第33章 
  江慕提自己的事自己知道,她和周律有个屁的未来可讲, 不过对外的口径却是对这段联姻抱着积极接触的态度的。
  哪怕云丞和云朵都无从得知, 她和她哥才互相默契的真□□头。
  可她知道是一回事, 由别人这么笃定的说出来,那就值得深思了。
  季非时显然不是从她和周律发展感情的可能性做出发点, 那么——
  江慕提一下子提起了精神,面上却不显, 只皱眉道:“你凭什么这么笃定?”
  这时候的江慕提, 只想着从季非时手中套点蛛丝马迹的情报出来。
  哪怕是侧面的一个暗示, 都有可能为他们的成功添加一层砝码。
  却没有注意到季非时眼中已经趋于浓墨的黑, 如同漩涡一样搅动,但凡她将注意力多放一点在这上面, 就能够发现里面让人头皮发麻的卷噬力。
  季非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的话,反倒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她的脸,她的眼睛, 里面有直击人心的攻击性,以及被掩饰后和耐心一起蛰伏的探究。
  放任黑色将自己浸染之后, 整个人突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纷乱重重的思维好似被快刀斩乱麻般。
  季非时仿佛又变回了那个从容有度, 一切尽在掌握的自己。
  他勾了勾唇, 对江慕提道:“看来你也不是对家里的事一无所知,难怪!”
  “我收回前言, 你的做法由始至终都在逻辑之中, 是我判断失误了。”
  江慕提觉得有什么东西全然脱离了掌控, 朝着未知的放向去了,可让人不安的是她明明发现了端倪,但掌握缰绳的好像不是她。
  她皱眉:“有话直说,我不明白你这样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明白的。”季非时道:“那块地的的开发价值太大,周家仅凭一家之力是吃不下的,所以拉拢了你江家。”
  “但中间的操作,那些放出来引导外界的□□,还有协商好让相关的官员背书的事,每一环都是兵行险招。”
  “所以为了确保中间没有背叛,周家和江家无论法律层面还是人情要害都做了层层保险,所有有了你和周律订婚的事。当然就客观来看,年龄相仿的优秀下一代,产生这样的打算也绝不奇怪。”
  全中,江慕提眼神幽深的看着他,突然有些庆幸她和她哥的目的不在于此,所以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需要格外清明,甚至得做到冷眼旁边。
  但不知道她便宜爹和周家如果听到这消息,会不会脊背发凉。
  他们以为运筹帷幄,一手自导自演的戏码上面实际正看在眼里。
  她哥说得对,再多的老谋深算,都不如上面的一纸政策。
  江慕提笑了笑,唇角有点僵:“就这么告诉我好吗?如果是别的年轻人这么说,我父亲他们可能只会认为是年轻人看了两张报纸就自以为能指点江山,东拼西凑的臆断。可你季非时么——”
  “只要我把你不看好这话告诉家里,他们或许立马会引起重视甚至重新判断该把宝押在那边,然后又该把想分蛋糕的人撵到哪边。”
  “无非就是那两处地方,二选一的前提下,那些老谋深算的狐狸只要稍有点蛛丝马迹,还是把得很准的。”
  岂料季非时对这无动于衷:“这次的政策并没有针对性,你们两家动作与否都与之无关,问题是借着政策牟利的行为。”
  “虽然把控机遇无可厚非,不过真算起来,已经有了扰乱市场无视规则之嫌吧?而你们两家已经投入了大量的资金进去,现在已经不可能抽手离开。”
  “这会儿如果改变方案,牵一发而动全身,上面就是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了吧?”
  “还不明白吗?你们还有周家,现在已经是进退两难了。”
  江慕提看着他的表情和眼神,然后笑出了声:“而你早知道这一切,却放任我们两家一脚踩进去。”
  季非时听这话就明白了,那次私人庆生打的那通电话,她是听到了的。
  只是对于她的诘问,心中一刺,却仍然道:“我有善意提醒的理由吗?”
  谁知江慕提听了摆手:“不不,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并没有仗着咱们微妙的交情责怪你的意思。”
  “只是——”江慕提又笑了,与之前震惊于季家那俯瞰棋盘的能量不同,这次却是真心实意的。
  “你一边为不受控制的内心动摇烦恼,一面却全然将一个合格的继承人的冷酷和居高临下贯彻到底。看来果然大人们的眼光果然老辣。”
  “比起现在还容易被感情左右的青涩稚嫩的周律相比,你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的是无坚不摧。”
  季非时最初以为她仍在讽刺自己,心中闪过一丝无措。
  但这份无措很快就被黑色席卷了,这个傲慢璀璨的少年此时的微笑竟透着妖冶和诡谲——
  “无意义的愤怒和感慨能改变现状吗?这种时候难道不是想想自己能做些什么?”
  江慕提抬了抬手,示意自己准备准备好了静听高见。
  季非时却顺手勾起了她耳边的一缕长发,深棕的发色透着巧克力一样醇厚的光泽,就像最华丽高档的缎面。
  而掀开缎面后,露出的是白玉般仿佛散发着光辉的脖子,就像打开一件独一无二的礼物。
  季非时呼吸一滞,仿佛有什么东西将自己眼中的清明淹没。
  他轻声的开口,声音在车厢的狭小空间内,如同在侵犯人的耳朵——
  “你可以试着求我。”
  江慕提觉得,好像真的出事了,如果说之前叫不受控,现在根本已经完全脱离轨道了。
  但这种失速感又让她整个人感觉被抛上了云端一样,这是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体验过的感觉。
  只是嘴上却仍然不影响发挥,她深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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