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重生了——时三十
时间:2019-02-18 08:08:57

  阿暖从来都不会委屈自己,可这也只是对外人,外人在阿暖的面前讨不到半点好处,唯独他们,仗着骨肉亲情拖累了阿暖,让阿暖的日子过得越来越糟。
  即使当初皇上赐婚时,安王对阿暖一见钟情,可赐婚来的突然,他们也不知道阿暖究竟是什么心思。那时接到赐婚的圣旨,宁家所有人都心怀鬼胎,她也是慌到不行,反倒是阿暖比她还要镇定,反过来安慰了她,一直到入了王府,都没有露出半点不情愿。刚入王府时,阿暖与安王是情投意合,日子蜜里调油,还借此洗清了名声,赢得了所有人的赞誉。即使是后来,两人不知为何感情冷淡了下来,阿暖也还是王妃,王府的另一位主人,即使安王府中多了许多新人,也没有人能越到她头上去。
  阿暖一向坚强,报喜不报忧,她也不知阿暖过得究竟好不好。只是设身处地想一想,在偌大王府之中,她身边连个孩子也没有,还与丈夫没了感情,还有那么多侍妾虎视眈眈盯着她的位置,日子过得定然是不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看着阿暖的名声就能洗清,能很快和安王撇开关系的缘故,江云兰一想,就忍不住想得多了。
  等她回过神来时,宁暖看她的眼神更是担忧不已。
  “娘,你怎么了?怎么忽然说这些?”宁暖拉住了她的手,不住地安慰道:“娘也是想多了,我怎么会受委屈,宁晴即使想找我的麻烦,可什么时候讨的到好处?娘,香桃没有和您说吗?上回我们在脂粉铺子里遇到了宁晴,她还被女儿坑了一把,买了许多无用的东西回去。”
  提到这个,江云兰脸上也出现了笑意,“香桃回来就和我说了,阿暖做得对,那宁晴心里肯定气得很。”
  一想到宁晴会有的反应,就连旁边的香桃也高兴了起来:“可不是嘛,可惜堂小姐已经不和我们住到一块儿,即使想看也看不着。”
  几人正说着,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三人一下子闭上了嘴巴,宁母又率先道:“此是佛门净地,谁敢在这里大声喧哗?”
  香桃应道:“奴婢出去看看。”
  她出去时带上了门,也声音隔绝在了外面。香桃离开了没多久,很快就又回来了。
  “似乎是寺中来了一位贵客,就入住了咱们他不远处的院子,动静才传到了这边来。”香桃道:“只是到底是哪位贵客,奴婢也没有打听出来。”
  宁暖两人听了,也没有在意。
  云山寺是个出了名的寺院,平日里就有许多人慕名而来,即使是皇宫中的贵人,也时常会来云山寺。如今更是有慧真大师回来了消息传出,京城里有人听了消息,自然也多的是人急匆匆地赶过来。
  宁暖与江云兰又说了一番家常话,连外面的动静都没了以后,惦记着明日一早就要去求见慧真大师,因着早早就吹了灯歇息。
  第二日。
  山上的清晨还有些冷,因着不是在家中的缘故,宁暖醒得比平常还要早一些。寺庙中的床比家中还要硬,让她睡得腰酸背疼。
  她没有多赖床,而是蹑手蹑脚起了床,期间香桃听见动静,迷迷瞪瞪挣扎了起来,生怕会吵到江云兰,因此也是轻手轻脚的。她去给宁暖打了水,自己也清醒了过来。
  “小姐?夫人还没醒来呢。”香桃小声地说道:“夫人先前嘱咐了奴婢,让小姐不要乱走,等她醒来以后,就要和小姐去找慧真大师了。”
  “我知道。”宁暖应道:“我只是出门看看,不走多远,你也不用跟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香桃应了一声,目送着她出了屋子。
  宁暖的确没有走多远,只在厢房外面走了一圈,住在其他屋子里的人都还没有出来,她不敢多待,稍稍活动了一番,便连忙转身要进屋子里。
  只是她刚一转身,身后忽然传来了声音。
  “你是宁朗的妹妹?”
  宁暖一惊,下意识地转过了头去。
  只见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楚斐站在她的身后,俊朗的眉眼微弯,眼带笑意。
  宁暖立刻认出了他来。
  她连忙后退一步,同时低下了头去,恭恭敬敬地道:“安王殿下。”
  她低着头,却不知楚斐眼中不是偶然遇见好友妹妹的惊喜,而是守株待兔后的志得意满。
  作者有话要说:
  锅锅:啊啊啊我在来的路上了让我打爆他的狗头!!
第37章
  宁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儿遇见安王。安王就站在院子外面,似乎是散步从这儿经过,碰巧看见她,这才出声叫住。
  最初的慌乱过后,她又很快镇定了下来,低着头不敢抬起,只轻声应道:“民女见过安王殿下。”
  “不必多礼。”楚斐走了进来,在她眼前站定,温和地道:“本王与你哥哥是朋友,你也不用和本王这般见外。”
  宁暖低低应了一声,却是没有答应,头也仍然低着,不敢抬起。
  她这才知道,原来昨日住进附近院子里的贵人,竟然就是安王。想来安王也是为了慧真大师而来的,只是不知道有安王在前,她与娘亲还没有机会能见到慧真大师。
  宁暖本来以为安王很快就会离开,却不成想安王非但没有走,甚至还继续和她说起了话。
  楚斐道:“本王听你兄长提过,来云山寺是为了求见慧真大师,只是想要见慧真大师的人太多,昨夜就来了好几位夫人,你兄长与我感情好,若是需要本王帮忙的,可以尽管提出来。”
  宁暖心中微惊,仍然低着头道:“不劳烦王爷了。”
  “这哪算什么麻烦。”楚斐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宁暖没有吭声。
  楚斐心中遗憾,只可惜先前没有与宁朗多说几句,让宁朗在他妹妹面前多说几句自己的好话,不然也不会宁姑娘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防备着他。只是他也知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若是贸然有什么动作,说不定还会让宁姑娘受惊,以为他是什么不轨之徒。
  见宁暖依旧是一副警惕的模样,楚斐心中叹了一口气,很快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他就住在旁边的院子,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了,在寂静的清晨之中,宁暖还听到了有下人对他问好的声音。
  宁暖不敢多待,很快就匆匆进了屋子里。
  她进去的时候,江云兰已经醒了,见她从屋外进来,不由得问道:“阿暖,你去哪里了?”
  “娘,我只是去外面透了透气。”宁暖顿了顿,到底没有将自己遇见安王的事情说出来。
  她也没有细想为何会这么巧就在院子外面看见了安王,住的这般近,碰巧遇见了也不是没可能。
  她没有说,江云兰也没有在意,匆匆起身洗漱完,收拾好一切,两人便急匆匆地去找慧真大师。
  去找慧真大师的人有不少,两人走得近了,才发现外面还站了一伙人,只站在门口,愁眉苦脸的,似乎是被拒绝在了门外。江云兰细细打量一番,才惊讶地对着宁暖小声道:“那是秦御史的夫人,听闻秦夫人的儿子最近生了重病,找了许多大夫也没有治好。”
  想来秦夫人也是为了儿子的病,听闻慧真大师回了云山寺,才特地上门来求给儿子治病的办法。
  很快有小和尚从里面走了出来,双手合十,对着秦夫人微微鞠了一躬,垂目道:“施主请回吧。”
  “小师傅,你再通融通融,让我们见见慧真大师吧。”秦夫人哀求道:“我儿如今生了重病,我找遍了所有大夫,他们都没有医治的办法。上天有好生之德,难道大师就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儿失去性命吗?”
  “长老说了,今日不见客。”
  秦夫人面色灰败。
  旁听的江云兰脸色也不好看。
  等秦夫人一走,她便立刻去问:“小师傅,能否让我们见一见慧真大师?”
  小和尚仍然道:“长老今日不见客。”
  “小师傅,我们是有要紧事。”江云兰着急道:“那今日不见客,明日见不见?”
  小和尚摇头:“明日还未来,长老也未说。”
  江云兰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小和尚却双手合十说了一声阿弥陀佛,道:“施主请回吧。”
  江云兰也没放弃,而是和秦夫人一样,继续在院子外面等了起来。
  接着又来了许多的人,可守门的小和尚却半点也不松口,只说慧真大师不见客,将所有人都拦在了外面。
  随着日色渐高,等在外面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楚斐在院子里等了许久,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拿着自己的扇子,慢悠悠地从院子里走了出来。他特地打扮了一番,让下人拿出了新做的锦袍,乍一眼看上去似是低调,可仔细看来,衣服上由技艺精湛的绣娘绣满了暗纹,头冠上镶的是番邦进贡的珍贵宝石,一身端的是贵气风流,与佛门清修之地很不相配。
  楚斐摇着扇子,满意不已,还问身边的小厮:“那宁姑娘若是见着了本王,本王再出手帮她见到慧真大师,宁姑娘一感动,会不会立刻以身相许?”
  小厮恭恭敬敬地应道:“王爷说的是。”
  “是什么是,你这蠢奴。”楚斐拿扇子敲了小厮的脑袋一下:“宁姑娘岂是这么轻浮的人?”
  小厮委屈不已,却不敢反驳。
  他又忍不住问道:“殿下,您特地将慧真大师叫回来,不就是为了宁姑娘?为何不特地与宁姑娘说?若是宁姑娘知道了,那才真是要感动呢。”
  只是帮忙见人什么的,听起来真的只是举手之劳,要他想,那还不如直接将事情说了,让宁姑娘知道,他们王爷为了宁姑娘是真真费了心。早年慧真大师欠了淑太妃一个人人情,淑太妃去世以后,这人情就变成了欠王爷的,从前王爷遇到了多少事,都没有去求过慧真大师,如今为了宁姑娘,可是将这个大人情都拿出来用了。
  小厮在心中腹诽,冷不丁却又被敲了一下脑袋。
  “蠢奴,你懂什么,若是本王什么都说了,让宁姑娘误会怎么办?本王只与她兄长相识,却从未与她说过一句话,好端端的,忽然帮她,她若是以为本王是只看中她脸的登徒子,那该如何是好?”
  小厮捂着脑袋,心中又忍不住点头:可不是吗?他们王爷可不就是看中了宁姑娘的好颜色?王爷说的好听,可不就是登徒子?
  这番话他也只敢在心里说说,不敢放到明面上来。
  早上出来的急,连早膳也没有吃,便急匆匆地过来寻慧真大师,如今随着时间过去,江云兰和宁暖都觉得腹中空荡荡的,难耐的很。江云兰打发香甜去寺中取些膳食,又遇见了有过几面之缘的其他夫人,心中盘算了一番,便让宁暖待在原地等着香桃回来,自己与那些夫人去交际。
  因此,当楚斐过来的时候,便看见宁暖一人站在树下,周遭一个人也没有。
  他眼睛一亮,有如开屏的孔雀,立刻摇着自己的扇子慢悠悠地晃了过去。
  “宁姑娘。”楚斐出声叫她:“你怎么一个人待在这里?”
  旁边小厮看了他一眼,见他笑得满面春风的样子,顿时又撇过了头。心中想:王爷方才还否认呢,这番样子,与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的浪荡之徒有何区别?
  别说让宁姑娘感激涕零,可别吓到了宁姑娘!
  宁暖果真是吓了一大跳。
  早上遇见了一回,如今又遇见了一回,云山寺那么大,她也不知她竟然与安王这么有缘分。
  宁暖下意识地往旁边退了两步,暗想方才娘亲去与其他夫人交际的时候,她为何偏偏偷懒拒绝了。
  “安王殿下。”宁暖小声应道:“殿下也来寻慧真大师?慧真大师今日不见客,殿下怕是白跑了一趟。”
  楚斐笑道:“本王可不是为了慧真大师才来的。”
  那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宁暖心中困惑。
  楚斐又说:“本王来云山寺小住几日,不巧正好遇见慧真大师过来。看宁姑娘特地为了慧真大师而来,想来是有事相求?”
  宁暖犹豫点头。
  她没由来的想:不知道兄长是不是将这件事情也告诉了安王?
  这几日,哥哥一直被关在家中,没有出门的机会,也没有能和安王见面的机会,想来是没有的。
  宁暖心中稍定,却不知自己早已经被卖了个干净,而站在她对面的安王,心中也正是借此有了打算。
  楚斐笑眯眯地道:“我与慧真大师有些交情,若是宁姑娘急着见慧真大师,我也可以帮宁姑娘说说好话,让宁姑娘见慧真大师一面。”
  宁暖顿时惊讶地抬起了头来。她万万没想到,安王竟然会直接说出这番话。只是与安王有交情的是她的兄长,安王缘何要帮她?
  当宁朗好不容易找到妹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面。
  看着安王与宁暖靠得这么近,宁朗顿时热血上头,红了眼睛。
  上辈子他也一直后悔怎么没有找机会将安王揍一顿,这辈子也发誓过不再会给安王半分接近妹妹的机会,如今再看到安王与妹妹靠的这么近,新仇旧恨加起来,宁朗顿时被愤怒冲昏了头。
  他大喊了一声,径直朝着楚斐冲了过去。
  宁暖听见声音,下意识地转头,就看见不该出现在这儿的宁朗挥着拳头朝这边跑了过来,她还没反应过来,站在她面前的安王已经被兄长一拳打中,扑通摔倒了地上。
  砰的一下,一道重击,紧接着是天旋地转。楚斐骤然遭受了袭击,整个人也懵了。
第38章
  楚斐摔倒在地上,身上由绣娘花了数天做出来的华贵锦袍乱了,头顶镶着名贵宝石的头冠也歪了。
  他还来不及反应过来自己有没有在宁姑娘面前出丑,注意力就先被跑到了自己面前来的宁朗吸引走。
  许多天不见,宁朗看上去狼狈的很,眼底青黑,显然是一晚上没睡好,更让人忍不住注意的是,他头顶还缠着一圈纱布,纱布上渗出了血迹,伤势还未痊愈,就已经从家中跑到了云山寺。
  楚斐眨了眨眼,差点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等他反应过来以后,顿时不敢置信地问了出来:“你……你打我?!”
  宁朗双目赤红,愤愤瞪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解释,先走到了宁暖的边上,紧张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无事,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死了又活,如果从上辈子就开始算,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过妹妹,骤然见到如此稚嫩、还未被后来诸多烦心事折磨得憔悴的宁暖,宁朗眼眶发红,有满腔的话想要说,可碍着旁边的人,又只好勉强将自己的激动给压回到了肚子里。
  他紧张地拉着宁暖,关切地道:“阿暖,你没事吧?”
  宁暖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好半晌,她才诧异地抬起头来,“哥哥,你怎么在这儿,你方才还……还……”还打了安王!
  宁暖失声,她惊愕地转头,对上楚斐也满是震惊的视线,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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