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重生了——时三十
时间:2019-02-18 08:08:57

  隔壁那两人提起安王时还有些不屑,因着他废材王爷的名声。可到底真正做出了实事的也是安王。宁暖也知道,这银子或许不多,对于书院里本身家境不错的学生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可书院里还有不少寒门学子,那些银子真正要送的人,是那些家境不好的人。
  舍出去一些银子,能白得这么多学子的感激,还能有一个好名声。不管隔壁那两人多不屑,可也只有安王做出来了。只冲着这一点,宁暖也和那些学子一样,对安王有些敬佩。
  她原先只把安王当做兄长的朋友,后来兄长做了个怪梦,连爹爹娘亲都这么说,三人时常在她耳旁提起安王多么不好,又有安王骤然变得殷勤的态度在,宁暖看安王也有几分登徒子的意思。骤然听到这样一个消息,她也仿佛是头一天认识安王。
  能想出这样的主意,哪会是常人口中所说的废材王爷呢?
  宁暖心中好奇,转而又将这好奇压了下来,又凝神继续去看台上激烈的辩论。
  台上的辩论经过了一番激烈的角逐以后,青山书院的学生终于露了疲态,率先败下阵来,让白鹿书院的学生赢得了胜利。
  结果一出,台下围观群众纷纷叫好,尤其是在赌局里压了白鹿书院的人,更是激动的不行,相反,那些压了青山书院的,则各个叹气。
  赢了的这方也有奖励,是安王提供的笔墨纸砚,件件都数上品,白鹿书院的学生每人都得了一份。
  青山书院的院长还有几分不服气,临走之前,还忿忿道:“这回寒山没来,若是寒山来了,你们白鹿书院怎么可能赢得过他。”寒山就是青山书院学问最好的农家子 。
  白鹿书院的院长笑眯眯的:“若是你不服,等下回我们再比一回,下回也还是我们白鹿书院赢。”
  两位院长谁也不服谁,对视一眼,齐齐扭过了头。
  众位学子走了,围观的群众也渐渐散了,望春楼里的热闹结束,又变回了原来的安静闲适。
  茶楼里的人陆陆续续走了,宁暖也带着香桃从雅间里走了出来。
  她们方走出雅间,却见汪全等在门外,一见她们,便立刻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宁姑娘,总算是让奴才等到您了。”
  宁暖好奇:“你又在等我做什么?”
  “是我们王爷……哎,奴才说错了,是宁公子!”汪全道:“奴才在这儿等宁姑娘,是为了宁公子。”
  “为了我兄长?”宁暖的目光下意识地在街上找了一圈,却见原本停在门口的王府马车也不知何时不见了。
  汪全道:“我们王爷已经先行回了王府,王爷让奴才在这儿守着,是有一样东西要交给宁姑娘。”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到了宁暖的面前。
  “之前宁公子在王府里落了东西,原本是要还给宁公子的,可宁公子近日总是不来王府里,没找着机会,想着这回碰到了,便让宁姑娘一块儿带回去,也省得宁公子惦记。”汪全道:“本该是奴才多跑一趟,亲自将东西送到宁府去,可奴才也把这事儿给忘了,怕王爷责怪,趁王爷走了,自作主张在这儿等着宁姑娘,想要麻烦宁姑娘一回。”
  汪全手中的的确是宁朗随身的玉佩,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小心落在了王府,宁暖便让香甜接了过去。
  还完了玉,汪全也没有走,面色纠结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打听:“宁姑娘,奴才倒是还有件事情想要问问宁姑娘?”
  香桃眉毛一竖,立刻挡在了宁暖的面前。
  汪全连忙道:“奴才没旁的意思,只是自作主张,就是想要问问……近日宁公子怎么不来寻我们王爷了?”
  宁暖一愣。
  汪全苦着脸道:“宁姑娘也猜得到,奴才其实就是想要打听宁公子的事,宁公子从前与我们王爷感情那么好,时常就来王府找我们王爷,可从云山寺回来以后,奴才就再也没见过宁公子了,也不知道宁公子与王爷闹了什么矛盾,不但宁公子不来王府,连王爷也不提宁公子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宁暖一眼,见宁暖没露出怒色,这才继续说:“之前我们王爷和宁公子感情好,还时常使唤奴才,特地去书院里头给宁公子送点心,宁公子是什么心思,奴才也不知道。可我们王爷却奇怪的很,奴才几次和王爷提起宁公子的事情,王爷却让奴才别提。奴才一直跟在王爷身边,若是他们有什么矛盾,奴才也应该清楚才是,可正是奴才也不明白,所以才特地找机会来问问宁姑娘,不知道宁姑娘知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宁暖也是愣了许久,才摇头道:“我也没听兄长提过。”
  汪全更是失望。
  “既然如此,那奴才也不打搅宁姑娘了,王爷那边还等着奴才伺候,奴才这就走了。”
  宁暖也没拦着。
  等他走了,她才带着香桃出了望春楼。
  回去的路上,宁暖也不禁纳闷:“这好端端的,哥哥怎么和安王闹别扭了?”
  “奴婢知道。”香桃说:“肯定是之前少爷做了那个梦的缘故,少爷不让小姐接近安王,自己也是,他在云山寺的时候,就一直说安王坏话,回来以后,更是听夫人的话,日日去书院里头,奴婢听青松说,少爷没逃学过,一直认真念书,就连书院里放假时,也是待在屋子里头认真念书,一直没松懈过,少爷这般用功,哪还有机会去找安王呢?”
  宁暖看了她一眼,又问:“那你说说,安王为何也生气了?”
  香桃煞有其事地道:“安王可是王爷,我们少爷都不去找他,王爷怎么可能舍得下面子来找少爷呢?再说了,少爷不是……”香桃的声音渐低,左右看了一眼,才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对宁暖道:“在云山寺时,少爷还打了安王好几次,若奴婢是安王,肯定也气得很。”
  宁暖想起来了。
  在临下山时,宁朗还打了安王一回呢。
  那次可不是什么误会、看走了眼,而是专门冲着安王去的,因着安王爬了一回墙头,被兄长抓了个正着,当场便打了一顿。
  宁暖恍然,可也生不出什么愧疚来。
  安王爬墙头,那是安王该打,那是安王理亏在先,怕是不敢提起兄长,也是因为安王心虚。
  宁暖道:“左右这也是哥哥的事情,等他从小方山回来了,我与他说一声便是了。”
  香桃连声应了下来。
  回去以后,宁暖将账本交给江云兰,也和她说了今日在望春楼见到的事。
  听到望春楼有学子比试,江云兰不禁展颜:“娘让你出门去,竟然还碰到了这个,你一向喜欢这些,今日倒是巧了。”
  “我也没想到,之前也不曾听到消息,幸好哥哥在望春楼里留着一个位置,不然还看不到这次比拼。”宁暖说:“我倒还听说了另一件事情。”
  “什么事?;来和娘说说”
  宁暖将安王给书院设奖金的事情与她说了。
  江云兰听了,也不禁咂舌:“安王竟然还能想出这样的主意?他……他……你与他见着了!?”江云兰立刻紧张了起来。
  她坐不住了,连忙拉着宁暖问:“你与他说话了没?他见到你了没?没对你做什么吧?你……哎呀,我就不应该让你出门去,怎么就这么碰巧见到了安王呢。”
  “娘,你也不用这么紧张。我是与安王见着了,不过是因为他是这次比试的裁判,我与他也没有说过话。”
  “哪能不紧张?他要是再……”江云兰顿了顿,又说:“娘与你说的,你都要记好了,要是再在外面碰到了安王,就要躲得远一些,千万别和他碰着,若是娘的梦成真了,那你可怎么办。”
  宁暖知道她是担心,因而也没有说什么,顺着她的话应了下来。
  她生怕江云兰再紧张,连忙扯开了话题,也不敢再和她提起安王的事情。
  只是江云兰心中纳闷,倒是将这件事情记着,等宁彦亭回来以后,私底下就和宁彦亭说了这事。
  她奇怪地说:“上辈子我虽说一直不曾出去过,可安王府的事情,我也是打听过的,似乎从没听说安王做过这件事情。”
  宁彦亭也道:“他的确是没做过,上辈子也没人做过,我听说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
  这下江云兰也慌了。
  她焦急地道:“怎么会呢,上辈子安王没有做过这件事情,这辈子怎么就做了?这,这和我们知道的不一样啊……”
  江云兰很慌张,若是这辈子发生的事情变了,他们即使重来了一回,也没有什么优势,那要是事情又变得和上辈子一样,这可怎么办?
  “你也别急,我看安王和从前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宁彦亭说:“许是之前朗儿与安王交好的缘故,如今朗儿又拿起书用功了,让安王忽然冒出了这个念头也说不定。你不知道,今日上朝时,陛下原本还想要将一件差事交给安王做,却被安王拒绝了。”
  “拒绝了?”江云兰惊讶。这皇上交代的事情,都还能有拒绝的?
  “安王一贯如此,今日也是直接拒绝了皇上,说自己最近想偷懒,不愿意干活。”宁彦亭无奈道:“你也知道,安王一向受宠,皇上也任由他耍性子。我猜想,若是安王忽然上进,肯定也不会拒绝皇上给的差事。”
  “那书院那边……”
  “虽然我也不知道安王是什么想法,可其他人也提起,都说是安王玩心太重,一时兴起。”宁彦亭说:“你也知道,那银子对安王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说不定是他误打误撞做了件好事。此事虽然我也说不准,不如看看之后安王会做什么,我们随机应变就是了。”
  江云兰点了点头。
  她忍不住道:“是不是安王也和我们一样……”
  “如果安王也和我们一样,恐怕现在我们就已经接到了赐婚的圣旨。”宁彦亭顿了顿,道:“不过,若是他和我们一样,说不定还是一件好事。”
  “好事?”
  “安王与阿暖已经没了感情,若他也能重来一回,恐怕也不会再来纠缠阿暖了。”
  江云兰恍然。
  她却不知道,那边安王府里,楚斐想着今日瞥见的几眼,神牵魂绕。
第56章
  送走了过来试探的侄子,眼见着汪全带着人离开,两人的身影都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楚斐才长舒一口气,在桌案后面的椅子上做了下来。
  桌上还放着他以后继续和书院合作的章程。他的目的自然也不只是给书院那些学生发个奖金那么简单,如今虽然赚得了一些好名声,可他也并不会那么快满足,如今书院里的学生已经对他改变了看法,可这也还不够,他要从书院开始,将自己废材的名声洗掉。
  废材可以,可无能又没有优点,那就不行了。
  只是如今他方一开始动手,就立刻引来了皇宫里的人的注意。楚斐哪里会不知道他们在忌惮什么,先是在朝堂上试探了他一番,他拒绝了皇帝故意放出来的诱饵,这还不够,转头他的好皇兄又派来了侄子慰问。
  好在他行事一向是即兴,想一出是一出,因而倒也显得不太出格。
  如今看来,他的好皇兄、好母后,竟然连这一点好名声都不愿意让他有。
  楚斐眼中闪过几分嘲讽,脑子里飞快地将今天的事情过了一遍。有这一场热闹的学子比试,大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同样,他们也会很快知道学子比试的目的,进而又知道书院里的新制。
  大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那阿暖也会知晓的。
  今日他见到了阿暖,一如他记忆里的那般,娇娇俏俏的,柔嫩又可爱。只是他前头刚做了蠢事,宁朗也许还在阿暖面前说了他的坏话,阿暖对他警惕的很,似乎生怕他会做出点什么。
  可他哪里敢。
  他恨不得将阿暖放在心尖尖上,连脑子里也不敢有什么逾矩的想法。
  楚斐眼神黯了黯,不禁闭上眼睛,不忍去回想。
  汪全送完了客人,回来时手上还多了一封信,他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楚斐身边,刚将信放在桌上,楚斐便已经睁开眼睛朝他看了过来。
  “王爷。”汪全说:“是宁公子的消息。”
  楚斐不甚在意地收回了视线,说:“就放在那儿吧。”
  汪全将信放下,又状似不经意地提起:“近日宁公子可是许久没有来王府了。”
  楚斐斜了他一眼:“你在意这个做什么?”
  “宁公子从前时常过来王府,三天两头就来找王爷,如今宁公子忽然不来了,奴才能不奇怪吗?”汪全看了一眼他的脸色,见他没有动怒,这才继续道:“宁公子也是奇怪的很,一直将王爷当朋友,王爷还帮了那么多忙,可如今书院放假,换做平常早就过来了,如今却是提也没提,倒是和别的人去玩了。”
  楚斐说:“那也是正常的。”
  “哪正常了?”
  “我先前……惦记着他妹妹,他能不生气?”
  汪全瞅了他一眼,小声嘟囔:“可王爷也没做什么逾矩的事情,王爷府里头是空的,王妃的位置也是空的,宁姑娘也没定亲,王爷要追求宁姑娘,又哪里不行了?”
  先前他在心中腹诽的多,可被楚斐一问起来,却是又开始为楚斐说话了。
  楚斐哭笑不得:“现在你还为他说话的。”
  “可宁公子打也打过了,拦也拦过了,王爷如今也没有像先前那样主动,今日宁姑娘都在眼前了,王爷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什么事都是奴才去办的,宁公子要是生气,也犯不着就这样不理王爷了吧?”汪全实在想不明白。
  当初可是宁公子主动接近他们王爷的,好不容易和王爷成了朋友,关系好了,如今也是主动跑了。
  这算是什么道理呢这?
  他们王爷也是,被宁公子打了好几次,却次次没有发作,现在宁公子跑了,也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汪全自打小时就在宫里头,以前是安王身边的贴身太监,如今是贴身小厮,他本以为这天底下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安王想法的人,谁知如今安王是什么想法,他竟也是看不明白了。
  楚斐说:“你只要管着我的身边事就好,管那宁朗做什么?本王和谁来往,还要听你的主意了。”
  汪全连忙道:“奴才不敢。”
  只听楚斐又道:“只是你说的没错,宁朗的态度的确不对劲。”
  汪全又偷偷拿眼神看他。
  楚斐兀自陷入了沉思之中。
  上一辈子,宁朗和宁暖的感情也好,只是大部分都是宁暖替他收拾烂摊子,对于宁朗,楚斐只知道他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又有他给宁暖添了不少拿到在先,心底是有点瞧不上的,私底下更是警告过,让他不要再给宁暖添麻烦。只是宁朗实在太过蠢笨,即使自己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主动找上门,因而警告过后,也还是像是从前一样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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