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下来,彦赤身上的血也止住后,彦紫对林玉儿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旁的梁王见林玉儿不但井井有条的完成了手术,还条理清晰的对彦紫进行了指导,连他这个外行人都听懂了里面的诀窍,他的眼角不禁抽了抽,一听就知道这丫头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偏她之前还扯鬼话,说她只在她家的大黄狗身上试验过,害他还心里膈应了一阵子。竟然这么糊弄他,着实该打!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彦橙,你现在马上从后门出去,抄近道去皇宫找父皇,让他速速带人来一趟王府。”梁王面色凝重的嘱咐彦赤道。
紧接着,他又按了一下墙壁,出现一个里面有一张床榻的暗道,让彦黄、彦绿等人将彦赤抱到暗道里的床榻上,再将暗道合上。而彦紫则打开窗户,散散里面的血腥味。
“你留下。”随后,梁王指了指林玉儿道,又嘱咐伺候在一旁的宋总管和彦黄、彦紫等人:“你们出去拖延时间,就说本王在……让他们不要打扰本王的好事,能拖延长一些时间,就尽量拖延长一些时间。”
原本,看见梁王打开暗道,林玉儿就有拔腿而逃的冲动,她一点都不想知道梁王卧房里有暗道的这个秘密,她深谐,秘密知道得多死得快。
谁知,梁王竟然点名让她单独留下来,林玉儿不禁非常愕然。同时,也有些紧张起来。
同样愕然的还有彦紫,她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然后垂下头,快步走了出去。
“王……王爷,您……您想让民女做些什么呢?”待众人都退出去后,林玉儿紧张得结结巴巴的询问道。
梁王同样也有些紧张,借着关窗户的动作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才道:“没什么,就……就是想让你和我一起演场戏而已。待会儿有何唐突之处,还……还请你见谅!”
说完,他吸了口气,示意林玉儿坐在床榻上,简单明了的询问道:“你自己脱,还是本王来脱?”
紧张兮兮的林玉儿听见这话,惊得从床榻上蹦起来:“脱……脱什……什么?”
边说,她还边用手捂在胸前,边用防狼的眼神盯着梁王。
其实在心中,林玉儿已经明白了梁王的打算,无非就是想制造出一幅暧昧糜乱的场景,阻止待会可能会面临的搜查。
但一时之间,她还难以接受,虽然梁王是她腹中娃娃的爹,但他们之间还没有熟悉到床榻相见的地步。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阵嘈杂的脚步声,宋总管的声音也传了进来:“燕王殿下,请留步,我们王爷现在还没有起床,您此刻进去恐怕有些不方便……”
“你这分不清轻重的狗奴才,本王在缉拿刺客,有人看见刺客往梁王府方向来了。这时候管他方便不方便有屁用!”随后,一个张扬跋扈的声音也传了进来。
“得罪了。”顾不得那么多的梁王道了声歉,就迅速将自己的上衣脱光,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开始脱林玉儿的上衣,最后在林玉儿的无声挣扎下,给她留了一个肚兜和下面的中衣,便搂着她钻进被窝里。
在房门被人一脚踹开的一刹那,梁王飞快的将自己的唇覆在林玉儿的唇上。
顿时,一种酥酥的、麻麻的感觉在两人的唇间蔓延开来。
看着傻掉的林玉儿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时,梁王突然像是隐隐约约有些明白,为何那日林玉儿说她腹中的孩子是她短命鬼未婚夫时,他的心情会那般暴躁、烦闷了。
同时,他心中也暗暗做出了一个决定。
不过,由不得他多想,他的身后响起了燕王宫扬的大笑声:“哈哈,原来如此,我说那狗奴才为啥吭吭哧哧、磨磨唧唧了半天呢?害得我还以为是你被刺客绑架了呢!嗯,这样看来,倒确实是我惊扰你的好事了。
没想到,三皇弟也是个懂得如何享受之人啊,眼瞅着这天都快大亮,皇兄我都办了半夜的差了,三皇弟这厢还在搂着美人,风流快活呢……
传言三皇弟有分桃之好,来,让皇兄看看,美人儿是男是女,让本王这清心寡欲的三皇弟破了戒,这么晚了还在床上流连忘返。”
在书中,燕王宫扬是个暴虐、昏淫无度的家伙,林玉儿直觉,让燕王看见自己的真面目不是什么好事,便毫不犹豫的用双手环住梁王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不让燕王看见自己的真面目。
林玉儿的这个动作让梁王身子一僵,体内升起一阵阵燥热,但他的心中却莫名的受用。
他用被子包裹住林玉儿,自己坐起身,不悦的看着燕王道:“皇兄,谣言止于智者,哪有你这样胡乱猜测自家兄弟的!也请皇兄自重!你大剌剌的跑进弟弟的卧房,床上还有弟弟的女人,你也不知道避讳点,合适嘛?”
一向作威作福惯了的燕王哪能听得自己一向瞧不上梁王谴责他,皮笑肉不笑道:“职责所在,即便你我是兄弟,也不能例外。鞑靼人派刺客进城了,我手下之人正带人在四处追捕。之前交手时,那刺客被我的手下用剑刺伤腹部,他们循着刺客留下的血迹追到这附近。
因着是你的府邸,他们也不敢在这里面四处搜查,便去我的府上,唤了我来。没有人看清那刺客的真面目,现在只要是腹部受伤的,都有嫌疑。所以,赶紧的,将被子揭开,让我看看你搂着的那个不知是男是女的东西,是不是我们要抓的刺客。”
梁王怒道:“大皇兄,你莫要欺人太盛!弟弟我的腹部你要看便看了,难道弟弟女人的腹部你也要看看不成?你还要脸不要?你若再这样,我便与你去父皇面细细分说分说。”
“哟嘿,你这贱人生的贱种,还拿父皇压我是不是?狂得你!现在,你的小命都在我手上,你也得有命留到父皇面前分说才成啊!等我将你弄得面目全非之后,往鞑靼人派来的刺客身上一推,谁能奈我何也?哈哈……哈哈……”
这曲抓刺客的戏本就是因梁王而起,燕王擅自改了贞顺太后的命令,直接让人杀了梁王。只是,之后他手下人来报,他们刺伤了梁王,却也被梁王手下的暗卫杀死了对燕王非常重要的两个左膀右臂。
燕王大怒,打着抓刺客之名直奔梁王府,本身也就存着将梁王结果掉的心思。
现在见梁王腹部一点创伤都没有,自己的人却死了好多个,燕王更是大怒,又生出一条毒计,想趁着天未大亮,不管不顾的屠了梁王府,到时候来个死不认账,将责任推个一干二净,父皇也不能把他怎么着。
想到这里,燕王志得意满的张狂笑道。
“不过,你我终归兄弟一场,我也不能太亏待你,既然这不男不女的东西是你心尖尖上的人,哥哥便送她与你一起上那黄泉路,让你们做对同命鸳鸯,免得你自己下去,太寂寞。”
之后,燕王又转向林玉儿,一脸凶狠的说道。
你才不男不女,你全家都不男不女!林玉儿听了,在心中气愤的叫骂。
随后,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在心中哀嚎: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是个脑子不太正常的神经病,才会被人推出来当枪使。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啊!
梁王摇了摇头道:“大皇兄,你太疯狂了,为了权势,竟然不惜手足相残!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手刃了我们,父皇更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反倒将你自己也逼上了绝路啊!赶紧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吧!”
燕王疯狂道:”手足相残算什么?哪朝哪代皇位更替不经历这些啊?哼,什么父皇不父皇的,他哪里有资格做我们的父皇啊,他只能算你这个贱种一个人的父皇,从小就为你这贱种费心费力的打点、谋划,若你这贱种活着,日后就没我什么事了。
凭什么啊?我既嫡且长,无论怎么算,这皇位都应当是我的才是。哼,他既然不拿我当儿子,我也不会再拿他当老子,等收拾完你之后……”
收拾完过儿之后,你就要来收拾朕了,是不是?哼,你还真是朕养的好儿子啊!“突然,康泰帝的声音从燕王身后传了过来。
碍于长期以来,康泰帝所形成的威势,燕王的手不禁一抖,不过抖完之后,他也明白自己肯定没了活路,竟然急红了眼睛似的,提刀往梁王身上刺去。
“给朕拿下这逆子!”似是早已料到燕王会有这个举动的康泰帝抬起腿,踢飞了燕王手中的刀,命令身后的侍卫道。
“哼,你早就期盼着这一刻了吧?刚好能趁着机会,将我拿下来,好让你那个护在心肝尖上、千宠万宠的宝贝儿子上位!只怕在你的心目中,除了他之外,我们其他人都算不得是你的儿子。”被侍卫擒住,束缚住双手的燕王癫狂的笑道。
“早就盼着这一刻?朕要是早就盼着这一刻,你都不知已经死了多少回了,你自己仔细想想,这几年来,你都干了些什么事?你又能干得了什么事?朕都明里暗里警告过你多少回了?
虽然最终让谁上位,朕还未定好,按照朕的年岁,也还不着急定储君人选,但是,朕可以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无论让谁上位,那个人都不可能会是你。
这两年来,你明里暗里刺杀过过儿多少回了?你其他的几位兄弟,朕也从未见你善待过他们!让你这种不孝不悌的东西上位,那日后将会是所有本朝黎明百姓的劫难!快点将他带下去,朕不想再看见他!”康泰帝带些厌憎的挥了挥手。
“彦赤呢?听彦橙说他伤得挺严重的。快传太医!”燕王的身影不见之后,康泰帝才将视线转移到梁王身上,询问道,并嘱咐身旁的高得柱宣太医。
“父皇,不用了,方才这丫头已经帮彦赤处理过,彦赤的血已经止住了。”梁王却用嘴角示意了一下一旁深觉自己不该听皇家秘辛,而躲在一旁装鸵鸟的林玉儿,出声阻止道。
康泰帝这才注意到床上只露出一个脑瓜顶的林玉儿,深觉自己继续待在房间不太合适,尬尴的清了清嗓子,对梁王道:“你先穿上衣服,收拾收拾,出来说吧,朕在外面等你。”
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梁王迅速的穿起衣服,并对鸵鸟状的林玉儿道:“你放心,本王会负责的!”
“啥?殿下说什么?”被这一脸串变故惊得尚未回过神的林玉儿惊魂未定的询问道。
“本王说,本王会负责的。”梁王沉声重复。
负责?负啥责啊?神思不属的林玉儿抓了抓自己的脸,突然反应过来,她不知道梁王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吓得立马坐起身。
顿时,一片如玉般的肌肤就暴露在空气中,再想想自己方才触碰的那种滑嫩感,梁王的眸色变深,喉头动了动。
意识到梁王的神色不对后,林玉儿又赶紧裹紧被子,结巴道:“殿……殿下,您……您可千万不能……不能这么想,民……民女不用您负责的,事急从权,事急从权,这实在不是什么大事,您莫在意!”
开玩笑,先且不说成为他的侍妾就是个炮灰命,单说他的身份,他日后可是要做皇帝的人啊!
以后他身边的大小老婆肯定也是一群一群的,若是不喜欢他还好,要是喜欢上了,她还不气得每日都想拿刀子砍人啊?
长成他这样的,在一起相处久了,估计很难不喜欢上他吧?
嗯,估计他的其他大小老婆们心中也会这样想,所以日后肯定免不了要和一群女人相互厮杀。
更何况,成了后宫嫔妃后,以后一生都得被圈禁在那一亩三分地里,想想都是让人不寒而栗的事。
“这实在不是什么大事?事关名节,都不是什么大事?那在你眼中,什么才算得上是大事呢?”
梁王停下整理衣物的手,眯着眼睛看向林玉儿。当初她和她那短命鬼未婚夫发生关系,是不是也觉得那不是大事,所以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呢?
这不是问题的重点好不好,重点是我不用你负责!
林玉儿焦急不已,但也知道此刻康泰帝就在外面等着梁王,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好时机,却又担心等会梁王会向康泰帝说点什么,让这事成了既定事实,就没法改变了。
于是,她换了个方式询问道: “王爷说会对民女负责,那请问王爷,想怎样对民女负责呢?”
“自然是尽快将你接进梁王府,做本王的女人啊!”梁王理所当然道。
“那殿下是指迎娶民女为梁王妃么?”林玉儿步步紧逼。
梁王倒吸了口冷气,这女人疯了吧!她一个王府下人之女,竟然惦记着梁王妃之位,简直是痴心妄想啊!
更何况,她一个与其他男人有过不干不净关系的女人,让她进王府做他的侍妾,都是他强忍着心里的膈应,下了好大的决心,并要向所有人隐瞒她曾经有过不贞之事,才能接进府的。
梁王强忍着怒气道:“你的胃口倒是不小,梁王妃、侧妃的位置肯定都不行,父皇对我的亲事另有打算。还有,你的身份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都会为人诟病,不过,一个侍妾之位肯定是跑不掉的。”
侍妾?侍你个头,谁稀罕做你的侍妾?见梁王将让自己进王府做侍妾,说成对自己多大恩赐似的,林玉儿也火了。
不过,忍字头上挂把刀,林玉儿一边在心中给自己做着心里暗示,一边努力露出几分笑意,摊摊手道:“这不就结了,民女曾发誓日后绝不给人做妾,殿下却给不了民女正妻之位。
当然,民女也知道,依照民女现在这种境况,别说王爷位高权重,就是个平头百姓,愿意收民女为侍妾,民女也应当感激涕零的。不过,民女确实无意与人为妾。
民女已经想过了,如若能找个情投意合之人,愿意接纳民女的孩子,愿意与民女做那平头夫妻,那民女便嫁了。若实在找不到什么合适的人家,那民女便攒些家财,日后带着腹中的孩子一起好好生活就是。
所以,今日之事,殿下便当什么事都未发生就可以。当然,民女是个俗人,殿下若实在感觉过意不去,赏民女一些黄白之物就可以。”
“你……本王的侍妾之位,竟然抵不过一些黄白之物?”
梁王气结,原本方才他已经感觉到,因为林玉儿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林玉儿在他心中确实算是比较特殊的那一个,但也还没发展到对其有着什么非卿不可的情节。
林玉儿不愿让他负责,他应当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才是,可是,出乎他自己意料的是,此刻他的心中竟然闷闷的,很不爽似的。
于是,他气呼呼道:“不识好歹,那随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