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不如谈恋爱——赵十一月
时间:2019-02-19 15:19:58

  张夫人琢磨了一会儿也还是不知二公主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只是心里多少还是添了几分复杂心绪,不免高看了姬月白这位二公主一眼:若她是无意的,能顺势把张淑妃逼到这般地步,也是天赋使然了;若她是有意的,小小年纪能有这心思,那可真真是天生妖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黄:大家好,我是那只跟错了铲屎官的喵,前世陪人吃糠咽菜,想做只糟糠喵,结果死于非命,一点福都没享到!这辈子还在吃糠咽菜!
傅修齐:乖,这辈子我给你分配媳妇儿~
(还记得公主大大要从表姐那里要回来的喵吗?)
PS.敲黑板,划个重点:男二他叫白启~
PPS.蟹蟹大家的营养液,真的好惊喜啊(*^ω^*),爱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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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有疾
 
  张淑妃闻言也觉出几分的微妙来,杏眸一横,眸中便升出水汽。
  她几乎都要气得掉眼泪了,手里捏着帕子,又羞又恼的:“也是我前世不修,竟是生了这么个孽障,倒叫嫂嫂也跟着见笑......”
  她原就是稀世罕见的绝色美人,此时泫然欲泣,白皙的下颌也跟着紧绷起来,若小荷初露尖,更见楚楚。
  张夫人看在眼里也不由生出几分怜惜,只是她素是谨慎,嘴上还是不免含蓄的说张淑妃一句:“二公主落水才醒,脸上又有伤,娘娘很该仔细看着才是......”这要是张淑妃把人看住了,二公主哪里还有机会去使坏、说张淑妃的坏话?
  张淑妃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真个是委屈的不得了:“我哪里管得了她?!我说她一句便要回我百十句,句句都戳我心肝儿,竟是恨不得我这做母妃的给她气死了才好——昨儿我就被她气得整晚没睡.......”说着,含着眼泪,语声也哽咽起来,“嫂嫂还说我不疼她——却不知道我这做母亲的真真是为她操碎了心,也被她伤透了心!若她有瑶琴半分的体贴和孝顺,我都不会这样冷淡!偏她这孽障,见天儿的给我添堵,到处儿的说我坏话,我真个是一日日的熬着,再忍不下去了!”
  张夫人见着张淑妃恼羞气恨成这样,此时也不得不咽了一口气,先拿了家里老夫人来压张淑妃这火儿:“娘娘可还记得,您入宫时,家里老夫人是如何交代的?”
  张淑妃神色一顿,浓长细密的眼睫垂落下来,抿了抿唇,良久才低低的应道:“母亲教我,戒急用忍。”
  “是,老夫人她是过来人,经过见过了的事多了去了,我们小辈儿那是再比不过的,可不要多听听她老人家的话。”张夫人先捧了家里婆婆一句,又劝,“我知道这些事是委屈娘娘了,只求娘娘便当是为了二皇子、为了家里老夫人,再忍一忍吧......”
  张淑妃自小养在老夫人膝下,对着张老夫人这位母亲实在是又敬又畏,闻言却也不哭了,只得咽下委屈和恼恨,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母亲的话总是有道理的,我做女儿的自然再不敢忘。”只是她心里到底还是堵着气,眼下也只是含着泪,勉强点头,催问道,“嫂嫂想说什么?”
  张夫人见张淑妃肯听劝,这才徐徐的往下道:“娘娘到底是二公主的亲生母亲,便是说破了天,那也是血浓于水,母女至亲,旁的那些人哪里比得了?虽说您前头对着二公主时有一二的不是之处,可到底是亲母女,您这慈母心肠,谁人不知?”
  张淑妃听得有些糊涂,但她也多少知道长嫂脾气,只试探着去看张夫人的面色,耐心等着下面的话。
  “娘娘,您昨儿一时失手,打了二公主,确是您的不是。只是......”张夫人语声一凝,忽然伸出手。
  张夫人的手掌不觉渐渐合拢,轻轻的握住了张淑妃玉琢一般白皙纤细的皓腕,抬起眼看着人,一字一句的郑重道:“只是,伤在儿身,痛在娘心——二公主脸上伤着,您这心里又如何不难受后悔?”
  张淑妃只觉得手腕处被张夫人微热的掌心烫了一下,慢了半拍方才会过意来,下意识的跟着点头,含糊的重复道:“是了,昨儿我打了皎皎,心里确是十分的难过后悔。”
  张夫人见状,不由显出些微欣慰的神情来,低声道:“娘娘心里煎熬着,这熬了一夜,自是难受的很,现下听说二公主今日阁中的偏心之说,想来更是心痛的。”她秀眉一挑,眼尾的细纹似乎也跟着展开,“您心痛得厉害,这便病了......”
  张淑妃终于明白过来了:是了,她做母亲若真的已经为着这事难过后悔到了病倒,姬月白难不成还能再揪着事来伤母亲的心?而且,她此时这一病,便从强势变作了弱势,皇帝那里多半也会对她更添几分怜惜。
  张淑妃立时便也抬起凝霜一般的素手,轻轻的压住了自己的心口,秀眉一蹙,似是真有些心痛了:“是,我这心口闷痛的厉害,许是病了。”她自小便生得好,家中长辈也一贯纵着她,这撒娇讨喜、装病卖乖的本事倒好似天生就会的。
  张夫人见张淑妃会意了,眼中掠过一丝宽慰,但面上仍有许多忧虑,语声和缓的接着道:“娘娘玉体矜贵,千万要仔细身体,我这就令人去请太医院寻太医——那陆太医素来周道,与咱们家也是相熟的,这会儿正该请他过来仔细看看,照应一二。至于二公主那里......”
  只听张夫人和缓的语声不易察觉的的顿了顿,在张淑妃期盼殷切的目光下,徐徐然的加了一句:“二公主为人女,想来也是要来给娘娘侍疾的。”
  张淑妃不由点头,柔声应道:“是了,我只她一个女儿,如今哪里离得了她。她能在边上侍疾,也是她的孝心,想来陛下也是乐见的。”
  张淑妃素来受不得旁人忤逆,更何况是往日里最不放在心上的小女儿,早就想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人,偏偏如今碍着皇帝,打不得骂不得的,只气得她心口都疼了。如今,她倒是正好可以拿自己的‘病’好好的磨一磨女儿这破脾气。
  待得姬月白目送傅修齐回去,从演武场那头回转的时候,金乌也将西去。
  只见天际好似烧了一团火,火光遥遥的映在雪白的云团上,一眼望去漫天彤云,明霞颜色绚烂,光彩烈烈,竟是极美极动人。
  姬月白领着一众的人走到永和宫的门口时不知怎的心里隐约生出些许不对,下意识的看了看左右,很快便注意到了停在永安宫外面的御驾,还有那进出匆忙的宫人,更添了几分疑惑。
  正满腹犹疑时,却见张淑妃身边服侍的薛女官掀了帘子,缓步从里面出来。
  薛女官见着姬月白一行人回来,勉强挤出笑容来,恭谨上前行礼,轻声道:“殿下回来了?”她步履轻缓的迎上来,语声不紧不慢,“陛下和娘娘都在里面呢,殿下也快进去吧。”
  姬月白随她往里走去,只是目光一转便落在薛女官的脸色,仔细的看了她的脸色,恍若无意的问道:“父皇怎么来了?”
  薛女官弯下腰,抬手替姬月白掀开前头的帘子,嘴上道:“娘娘今儿身子有些不适,陛下便来瞧瞧......”
  姬月白垂下眼睑,细长浓密的眼睫也跟着一根根落下,秀致纤美。她这一垂眼,正好能看见自己绣鞋上上绣着的夜明珠正随着她的步子上上下下,只可惜现下是白日里倒是见不着夜明珠的细光。
  姬月白心念一动,忽而挑眉问道:“听说舅母来过了?”
  薛女官低眉顺眼在侧服侍,似漫不经心:“是,张夫人才刚出宫。”
  姬月白脚下不停,仿佛也只是与她闲话家常,只语声颇有几分意味深长:“也对,表姐昨儿才出宫,依着舅母素日里的谨慎,想必是要早早进宫请罪的。”顺便再提点提点张淑妃这不中用的小姑子。
  薛女官眼睫一垂,没有应声,只用自己细白柔嫩的指尖轻轻捻着前头用莲子大的东珠,动作优雅的掀开了前面的珍珠帘子,语声低缓的道:“陛下与娘娘都在里面,公主进去吧。”
  姬月白听到这话,藏在袖子里的手掌握紧了些,心里不由又提了提。
  然而,薛女官话声方才落下,已轻手轻脚的将面前的珍珠帘子掀了开来。东珠交碰时的声音清脆悦耳,隐约还能听见殿内里压得极低的说话声还有咳嗽声。
  姬月白沉了一口气,然后往里走去,果是见着皇帝与张淑妃两人坐在里面说话,这便上去请安:“儿臣见过父皇,见过母妃。”
  只见张淑妃正靠在榻上,身上盖着一条白狐狸毛镶边的雪里金遍地锦被子,她脸上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隐约还带着几分病色。
  她巴掌大的脸被光照得雪白,偏那肌肤又润滑如玉,仿佛如明珠美玉一般随时都会生出盈盈光晕,一对纤长的柳眉更如远山含黛,眉眼盈盈如春波,便是略失血色的红唇都似带着花蜜般的清甜,引人采撷。
  她虽不施脂粉却是真正的“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蛾眉朝至尊”,女子见了都要我见犹怜,何况男人?
  姬月白隐约意识到了什么,深吸了一口气,湿冷的空气沉甸甸的在腹腔里往下坠,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是冷的。
  果然,皇帝见着她来,这便蹙了蹙眉,开口一句便是:“你母妃身子不好,还病着,你怎还胡乱往外跑?”
  皇帝疼爱子女却也是十分看重子女们的孝心,便是他本人也是个侍母至孝的大孝子,若非方太后性子冷淡,素喜清净,再三强调了不喜旁人打搅,只怕皇帝这孝子必是要领着人,晨昏定省的去慈安宫请安。
  也正因如此,皇帝这做父亲的自然也益发的见不得底下孩子不孝。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早鸭~
虽然正在卡文,但我还是准时更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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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冷心
 
  “陛下怎的倒说起皎皎了?”张淑妃此时反到是慈母模样,柔声在侧解释道,“是我不叫人和她说的,左右又不是大事,吃几服药,躺一躺便是了......”
  正说着话,不免拿着帕子掩住嘴,又咳嗽起来。
  皇帝连忙抬手给她抚背顺气,看着她这娇弱病美人模样,目光不觉也温软了许多。
  张淑妃咳得厉害,仿佛连心肺都要给咳嗽出来,本就透白的脸色更是透出一丝青色来。她哽咽着道:“昨儿是我不好,一时失手伤了皎皎,她心里正堵着一口气儿,若我这做母妃的再生出些事儿来,只怕她越发要怨我偏心了........”
  皇帝拿手轻抚她的脊背,温声劝道:“看你,又胡说了!”
  张淑妃长睫一垂,眼泪簌簌往下落:“陛下是知道的:我统共也只得了皎皎这一个女儿,真真是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心肝肉儿。往日里,我固是严厉些,可那也是有心要教她好——若是换了瑶琴这些个人,到底是外人,不是我生的,自是只能多哄着。却没想到她小小人儿竟是心思这般重,反是在心里怨我这母妃偏心。我这心里真是,真是.......”
  张淑妃说到最后,语声凝噎,似是一口气上不来,玉白的手更是紧张的捂着自己的心口处,脸色透白如纸,这就又咳嗽起来。
  皇帝看着张淑妃白里透青的面容,心里也觉得张淑妃这话颇是有理:也是,那张家姑娘到底是外人,张淑妃面上软和不好多加责骂也是有的,二皇子又是年幼失恃,张淑妃念着长姐估计也不忍多管.......只是自家孩子却又不一样了。偏皎皎年纪小,还分不清里外亲疏、真好假好,反倒心里怨人偏心.......
  叹了口气,皇帝便与姬月白招了招手:“站着做什么,快过来。”
  皇帝倒是真的一派慈父心肠,温声与姬月白道:“你小孩家还不懂事,你母妃虽是严厉了些,那也是为你好。昨儿的事,父皇也已经替你说了她,她心里其实也不好过。咱们皎皎不是小气的对不对,可别再为这个和你母妃赌气了,过来与你母妃道个歉——那些偏心的话以后也不要在外乱说了,要不然,你母妃还有父皇也都是要伤心的。”
  姬月白手掌握成拳头,指尖抵着掌肉,勉强用那一丝疼痛压住心里的气火,胃里却还是翻涌不停——她简直是被张淑妃这一番颠倒黑白的话恶心的想吐。
  只是,在皇帝的目光下,姬月白慢慢的上抬步前去,只觉得心火上好似烤着一柄利刃,炙热的刃锋在心头剐过,竟有一种血肉模糊的疼。
  她从未想到自己竟还要与张淑妃认错——这世上竟还有受害者去与施害者低头认错的道理!
  但姬月白还有理智:虽她心知张淑妃是假病,可张淑妃既然能装病,必然已经提前打点好了太医等,就连皇帝都已先入为主的信了她的病。姬月白眼下既无人证也无物证,冒然开口揭发,皇帝不仅不会相信她一个六岁孩子的“气话”,甚至还会觉得她不够懂事,反倒会使她的处境更加艰难......
  所以,眼下只能先忍了。
  姬月白咬牙忍了忍,不得不抬步上前去,低下头,一字一句的道:“是我错了,我不该说母妃偏心。”
  张淑妃看着不听话的小女儿被不甘不愿的站在自己勉强低头认错,堵在胸口的气总算是散了去。她眼中掠过一丝得意又讥诮的神色,只是那亮光转瞬便又沉到了眼底,眸中只有潋滟的水光轻轻的浮了上来。她似模似样的拿着帕子按了按氤红的眼角,仿佛极欣慰的:“你知道错了便好,咱们母女两人又哪里又什么隔夜仇......”顿了顿,又破涕为笑,用那顾盼流波的眉目嗔了皇帝一眼,娇娇的道,“亏得还有陛下在,要不然我与皎皎母女两个岂不真要吵起来。”
  皇帝见着她们母女和好,心里没有不高兴的,另外叮嘱姬月白:“你这几日也不要太急着去闻知阁,你这身子才好,正要好好养着。你母妃现下病着,你做女儿的也要多尽心,这是为人子女的孝道——读书是大事,可这尽孝更是大事,万不可轻忽。”
  张淑妃也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母女天性,我这儿病得头晕晕的,见着皎皎,竟是好多了。眼下,倒是我这做母妃的离不得她这丫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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