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不如谈恋爱——赵十一月
时间:2019-02-19 15:19:58

  脆嫩的女声和低沉的男声不约而同的撞在一起,两人紧接着便又同时顿住口,抬起眼去看对方,原本的尴尬和不自在竟也好似在彼此的对视间被撞没了。
  姬月白这才想起要端公主架子,施施然的扬起下巴,一面打量人,一面把自己没问完的话给问完了:“你脸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修齐现今才十岁,可他身量在同龄人里也算是很高了,姬月白估摸着他大概比大皇子还要高半个头。
  他被带进宫前大约也是被人特意拾掇过一回的,头上束玉冠,身穿宝蓝色的袍子,腰间是一条蓝灰色的缀碧玺珠子的细腰带,那颜色鲜亮的袍裾上有银线暗绣出来的繁复纹路,暗纹映着午后的阳光,似有一丝丝的流光无声无息的滑过。
  他就这样站在姬月白身前,宽肩细腰,挺拔清瘦,虽还是个没长成的少年,但已然有了几分如松如剑的锋利气质。
  而姬月白的目光却仍旧不自觉的看着傅修齐那张脸。
  她还记得前一世,大公主说起傅修齐时发亮的双眼和那一句“积石如玉,列松如翠”。据说,傅修齐便是厌极了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后来才戴上了面具。也正因此,前世的她也曾对着被世人仰望倾慕的美貌而心向往之,只可惜最后也没看到......
  直到如今,再见到这还是少年,还没长成的傅修齐。哪怕是已经过了一世的姬月白也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
  午后的阳光就那样慷慨且漫不经心的照在他的脸上,可那如黄金般的融融阳光却根本无法夺去他脸上自生的光彩。他的五官俊美到了极点,轮廓锋利清晰,哪怕尚未长成,哪怕尚有青涩,可那灼人的容光依旧强势迫人。
  美本来只是一个空洞的字,可这一个字却仿佛在他脸上活了过来,生动形象,如同一只须发怒张的凶兽,张牙舞爪的朝人扑上来。它毫不客气的用爪子猛地攫住人的眼珠,攫住人的呼吸,攫住人的心跳和思绪,攫住一切,使人不得不屏息敛神,诚惶诚恐的去朝拜这人世间本不该有的至美。
  直到此刻,姬月白才终于真正明白前世大公主没说出口的心情和那一句“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是多么的准确了——这世上绝不会有人比傅修齐更适合这一句诗。
  唯一叫人惋惜的是,他额头上还有伤,虽然已经过处理,可依旧还看得见血痂和乌青。
  也正因此,姬月白一见面便忍不住问了他脸上的伤。
  傅修齐看上去倒不是很在意的模样,懒懒的道:“我今日做错了事,我父亲一生气,便拿茶盏砸了一下.....”他话声未落,倒是隐约觉出自己态度的不端正,便又转口问道,“公主脸上的伤呢?”
  姬月白这便也学着他的模样和腔调,懒洋洋的道:“我昨日做错了事,我母妃一生气便拿手打了我一下。”
  话声落下,两人不觉又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不是为着这点伤而自苦的人,眼下亦是不由的为着这样巧之又巧的巧合而生出几分莞尔与有趣来,一齐的露出了笑容。
  傅修齐这一笑,眉眼微舒,脸上线条锋利的五官好似也柔和了许多,可那迫人的容光却好似尖刀上晃动的锋锐刀光,直入人心,更加的动人心魄。
  便是姬月白这个自重生起便心事重重、仇大苦深的,将这看在眼里,此时也情不自禁的思绪飘远,暗自思忖:怪不得他前世走到哪里都要带面具,这要是不戴面具,哪怕是军帐里议事恐怕也是没说几句话就要忍不住去看他的脸.......
  不过,姬月白很快便又收敛好了乱七八糟的心绪,重新摆正了心态。她很清楚:眼下的傅修齐还不是她前世临死前最后见到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纵是轻袍缓带,轻描淡语,也依旧是一身的杀伐决断,凛然威势——那是无数的刀锋与血海磨砺出的杀伐之气,是绝顶的权势与力量赋予他的不世之威。
  眼下的傅修齐显然还太“生嫩”了一些。或者说,纵是天生的绝世名器,也必是要经过千锤百炼才有开刃破天之时,眼下的傅修齐约莫还只是个绝好的剑胚。
  所以,姬月白原也没有打算立刻就自己的那些想法告诉对方——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在用人之前,她总是要先找机会试一试傅修齐才好。
  姬月白肚里一时间已是转过千般思绪,面上倒还是带着笑,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人说着话。
  一直等到大公主来演武场,见着姬月白这位新伴读傅修齐,演武场上空都能听见大公主声音。这一整个下午,大公主连拳都不想练了,总忍不住去看一侧的傅修齐,就这么缠着姬月白,翻来覆去的就只一句“二妹妹,我们换伴读吧?”
  姬月白倒是难得的态度坚定,只拿一句话回复她:“不换。”
  大公主沮丧得不得了,只是想着自己以后每天都能见着傅修齐这样的“大美人”又平添几分欢喜,双眼都亮了。
  只是,傅修齐到底是外男,虽说是来做公主伴读,但是倒底不能留宫里,傍晚时候还是要出宫回平阳侯府的。
  姬月白没打算送他。不过,她想了想,还是在傅修齐离开前,抬步走到他跟前。因傅修齐比她高了许多,姬月白不得不仰起头看人,然后故作严肃的咳嗽了一下。
  傅修齐瞧她这小模小样实在有趣,不禁挑了挑眉梢:他甚至都有点想用自己手指戳一戳姬月白微微鼓着的腮帮——这气鼓鼓的模样真像他家炸毛翘尾巴的大黄——没错,大黄便是他养的橘猫。
  想起家里的大黄,绒毛控的傅修齐的手指尖又开始痒了起来,甚至很想伸手揉一揉眼前这位小公主,就像在家撸大黄。只是,他现下到底还是知道些规矩,勉强忍着笑,低头问道:“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他主动弯腰低头,身量上便矮了一小截,姬月白踮着脚时能够着对方耳尖。
  姬月白十分满意,踮脚上前,贴在他耳边说话。
  因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女孩家原本脆嫩的嗓音听上去略有些娇软,每个字都是清清楚楚,糯糯甜甜的。听上去就像是小女孩嘴里含着糖,正含含糊糊的撒娇卖乖:“我知道你在平阳侯府的日子不好过,我这也算是拔你出苦海了吧?”
  拔出苦海?是不是,我还要叫你一声“救苦救难女英雄”?
  傅修齐神色不动,心里却不免腹诽。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早鸭!
今天男主终于出来辣,干脆发下红包吧~
另外,谢谢:死宅5营养液,潇潇暮雨1营养液,孙家淼2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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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宫斗考试》
为了进入晋江穿越司古代分部,余晚晴需要在古代时空进行宫斗考试。
虽然最后答卷时还有直播观众弹屏帮助,但月考试卷上的题目总是那么的奇葩:
选择题:
1.以下哪一种颜色皇帝最喜欢( )
A.红;B.黄; C.蓝;D.绿
2.以下哪一道菜是皇帝不喜欢( )
A.火腿笋片汤;B.清蒸鱼; C.山珍大叶芹;D.以上选项都是
3.贵妃娘娘这个月真的是好心烦,那么最让她心烦的是以下哪一件事( )
A.眼尾的细纹;B.新来的小贱人;C.皇上的宠爱; D.哎呀呀,长得太美也是好烦呢
......
实践题:
1.本月侍寝次数至少达到五次,第五次时,请考生与皇帝对视,清晰并且响亮的说一个“滚”字。
2.请考生收集太后的绣帕,以数量计分,一绣帕一分,最高十分。
余晚晴:我一个学霸,在这里想考个及格怎么都这么难?
皇帝:想及格?求朕啊~
余晚晴:最奇葩的就是你了!你知道我因为你的口是心非做错了多少题吗?!
皇帝:....
口是心非傲娇皇帝VS沉迷考试无心争宠学渣宠妃
 
  第16章 选择
 
  这点儿想法只是一转而过,傅修齐很快又被近在咫尺的女孩气息夺去注意力:她说话时离得太近,女孩清甜的吐息就贴在他耳廓边,灼热滚烫好似火焰,火舌一点点的烧着耳尖,耳颈一处的皮肤又烫又痒,一寸寸的紧绷起来,叫人怪不自在的。
  好在傅修齐素有定力,很快便定下心,低着头顺势看了姬月白一眼:
  她年纪与身量都还小,穿石榴红的衣衫,配一身明珠宝玉,宝光耀人,衬得一张小脸雪白娇嫩,新荔一般,尤其的玉雪可爱。
  而此时,这么个粉雕玉琢的小萝莉正踮着脚站在他身边,贴在他耳边说话,白嫩嫩的小脸微微板着,颊边米粒大的梨涡也没了踪迹,似是竭力作出大人模样。
  看着看着,傅修齐的心尖就好像是被大黄毛茸茸的尾巴尖挠着了,痒痒的,软软的.....
  绒毛控的傅修齐还真有点儿被萌到了,甚至还忍不住想着:要这不是公主,倒是真想带回去给大黄作伴......虽然心里怀着胆大包天且不可见人的“肮脏思想”,但傅修齐面色却仍旧一派沉静,很快便接口:“此事,确实是要谢谢公主。”
  姬月白扬起雪白的小脸,纤淡的秀眉跟着抬起,一双乌溜溜的杏眸凝视着傅修齐。
  她一双眸子生得极好,颇似张淑妃,水润盈然,看人时眸中好似带着光,尤显得眸光深深,似有深意。
  她就这样看着傅修齐,板着小脸蛋,一本正经的用那稚气脆嫩的声音提醒他:“光用嘴说可不行。”
  傅修齐被她这认真的目光看得心头一怔,隐约觉出什么却又觉得不对:他现今不过一介白身,身上又有什么值得这位公主谋取?
  心中思绪急转,他面上仍旧半点不显,反是状若无意的玩笑了一句:“难不成,公主还要我以身相许?那我......”
  “别胡说,”姬月白开口打断了傅修齐的话,秀气的眉尖微微蹙了蹙,一派认真的提醒他,“这是在宫里,这次就算了。要是下次你再胡说,我说不定都救不了你。”
  傅修齐此时也醒过神来——这到底是皇权大于天的古代,还真能一言定罪。他立时便把自己杂七杂八的心思全都收了起来:罢了,他现在这情况,养只大黄都是耽误人家喵生了,还是别想太多的好。于是,他抬起手,故作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坦然认错:“是我无状,还望公主恕罪——实是殿下态度可亲,竟是叫我一时忘怀。”
  傅修齐端正了态度,姬月白也缓了一口气。她想了想,忍不住强调了一下自己对于对方的帮助:“虽然说,点你做伴读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但是你应该知道,我面前其实有很多的选择,可我最后还是选了你。”
  说到这个,姬月白也有些牙疼:她接下来想做的一件事就与白家有关,按理来说她应该选白启的。可她思来想去,为了避免皇帝疑心以及日后安排,还是决定舍白启选傅修齐。
  一念及此,姬月白不由用手掌托腮,好似牙疼一般。过了一会儿,她才不甘不愿的叹了一口气,细声哼道:“我从那么多选择里偏偏选了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傅修齐隐约明白了姬月白话中的意思:都说小孩子才做选择,可对于这位小公主来说,她要选伴读会比普通人有更多的选择,她从这么多选择里选了他傅修齐,从某种程度来说确实是一桩不轻不重的恩情——毕竟,对于目下的他来,进宫做伴读不仅能够一定程度的摆脱平阳侯府的拖累,还能增益自身.......
  傅修齐倒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想通了关键,态度倒是更恳切了许多,郑重一礼:“公主大恩,万不敢忘。”
  对上傅修齐认真许多的目光,姬月白反倒有些不自在起来,她下颔紧绷着抬起,因她肌肤极白极薄,只一点情绪上来,脸颊立时便透出薄薄的霞光,轻挑的眼尾似也微微氤红。
  “你知道就好,反正.......”姬月白嘴硬强撑了一句,到底脸皮薄,这种挟恩图报的话说起来还是有些羞耻,只得故作小女孩模样,一股气的把话说完了,“反正,你记得你欠我一次就好了。”
  傅修齐心里其实已打定了主意再不拿人家当小女孩看待——这古代宫廷里面的小姑娘,看着乖乖巧巧,又软又萌,指不定就是个黑芝麻馅儿的……
  只是,他看着姬月白说话时的模样,手指又开始发痒,只得用指腹在衣袖银绣暗纹上摩挲了一下,勉强克制住了冲动,状若从容的应了一句:“这是当然。”
  顿了下,他还是开口提醒了一句:“殿下,你左鬓这儿有点乱。”真的好想伸手揉一揉,把那翘起来的头发压回去……
  姬月白对于头发什么并不以为意,只深深的看了傅修齐一眼,这才摆摆手让人送人出宫。
  傅修齐要起身出宫,永安宫里的张夫人自然也不能久留。
  只是,张夫人不放心张淑妃这没半点成算的小姑子,临去前思忖再三,还是悄悄的与人说了几句话——
  “也不知二公主今日在闻知阁里说的那些话究竟有意无意。”因着二皇子不在,张夫人与张淑妃说起话来倒是从容放松了一些,“陛下子嗣单薄,对着几位殿下实是一片慈父心肠,这要是听到了二公主在闻知阁里的话,说不得又要生出些想法......”
  张淑妃却听不懂这绕来绕去的话,不过她拿自家嫂子当自己人,自然也不扭捏,直接便开口问道:“那,嫂嫂的意思是......”
  张夫人叹了一口气:“娘娘,按规矩,无论公主还是皇子,到了进学的年纪都是要搬出去单住的,既是能催促皇子公主们用心进学,也是为了不耽误宫中妃嫔侍奉天子和延绵皇嗣。只是皇家子嗣自来单薄,陛下虽是人君却也是人父,心里疼惜几位殿下,这才叫宫妃们自己养着皇子公主,照顾起来也更方便许多。只是,如今二公主这几句话传将了出去,陛下少不得也要多想——他为人父,心里自然也是盼着几个儿女能够亲近友爱,若真是因着娘娘偏心而伤了二皇子与二公主的兄妹之情,只怕陛下多少也要有些别的想法。”
  想到这里,张夫人也不由叹了一口气:本来,张淑妃昨日一时失手,二公主去景和宫里告了一状,已是叫皇帝着了恼,只是因着她到底是二公主生母,素有几分宠爱,皇帝方才勉强按耐脾气,只略说教了几句。只要张淑妃接下来再小心侍奉,过了些时日,总是能磨得天子消气,心肠回转的。可这事被二公主挑破说开却又成了大事——郑伯与共叔段一母同胞尚且还要因着武姜偏心而起争执,二公主和二皇子还不是一母同胞呢......
  皇帝若是想得深了,念及儿女间兄妹和睦,指不定真要生出让二公主搬出永安宫的想法。只是,真真叫二公主搬了出去,张淑妃这做生母的又有什么颜面可言?岂不要叫满宫的人都看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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