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不如谈恋爱——赵十一月
时间:2019-02-19 15:19:58

  这么想着,傅修齐便又觉得时间不大够用,杂七杂八的事情也多,一时间也顾不得去哄跟前这个明显心烦到了极点的姬月白。
  姬月白,姬月白她简直要愁的掉头发了啦——唉,小女孩头发本就又软又少,要是真掉了可怎么办——这么一想,更愁了怎么办...
  当然,此时的姬月白自然也没想到,自己这愁心事最后居然还是靠傅修齐这个沉迷赚钱的家伙给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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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宫里回了平阳侯府后,傅修齐连饭也顾不得吃,这就趁着自己院里没人,悄悄的寻了个角落把那一小袋的创业本金给埋了——当然,埋之前他还是拿了些金叶子金豆子还有几颗宝石留作当前的起步资金。
  至于他写的那几张宣纸,这才是他眼下最重要的,真要和这一袋子的金银珠宝埋下去又有些不放心,思来想,最后还是直接揣自己怀里了。
  这事,还真不是他疑心重没事找事,反正平阳侯夫人许氏那可真是傅修齐穿越以来见过的最神经的一个女人。傅修齐穿越前的原身就是因为冬日里少了御寒衣物,着了寒,偏又缺医少药,最后直接一病呜呼没了的。而傅修齐穿越后虽然勉勉强强捡了一条命,但也因为一时没进入状态,前前后后的在许氏那儿吃了不少亏.......
  鲁迅爸爸说“我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中国人”,傅修齐觉得他也应该以最坏的恶意揣测许氏——反正,在他看来:许氏她还真就是个能为着揪庶子把柄而令人去翻庶子屋子的人。
  所以,古人那句“闷声发大财”还是很有道理的,钱财什么的,还是先不要露着了,先藏好。
  傅修齐挖坑填坑的速度倒是不慢,想着这阴沉沉的天色,虽是午间没下雨,但夜里约莫是有雨的。这雨一下倒是正好能把填挖的痕迹给掩饰过去了。长舒了一口气的傅修齐正好抓了大黄来抱着,轻轻捏了捏大黄的软耳朵,然后问它:“是不是饿了,咱们一起去厨房找点吃的?”
  说着,傅修齐忍不住又抱着瘫成猫饼的大黄发了一回白日梦:“等我赚了钱,到时候给你换个金饭碗。”
  大黄:“.....喵?”
  傅修齐接着道:“不不,还是换两个金饭碗,吃一碗倒一碗,多好呀~”
  大黄:“.....喵呜?”
  傅修齐抱着猫,用手轻轻的撸了撸猫肚子上的软毛,想到日后美好的养猫生活,忍不住发出幸福的傻笑。
  然而,等他到了厨房,就立刻就受到了现实甩过来的耳光,冷冰冰的。
  厨房那个穿着酱色衣服的婆子生得膀大腰粗,脸也是圆的,笑起来时似乎还带着厨房的油烟味,只是她那喊惯了的声音说话时听着略有沙哑,嘴里阴阳怪气的道:“您是主子,无论多晚过来,我们这儿都是留着饭的。不过这凉了冷了的,我们这儿也没办法——便是上房那头也万没有饭菜凉了就升灶重做的规矩。”
  傅修齐:是啊,上房那头都是凉了就直接倒了。
  那婆子说着说着,不知想起什么,眯着眼睛笑了笑,拇指和中指稍稍摩挲了一下,暗示道:“当然,您要是愿意补贴这开灶的银子,那就......”
  傅修齐眼下确实是不缺钱,但是那些钱都是以后做生意、做研究的,可不是过来补贴厨房这些蛀虫的。所以,他只是惯例的冷着脸去取了自己的饭菜——昨天还有半条鱼,今天的鸭汤不仅凉的汤上飘着白腻的鸭油,底下也就几块零零碎碎的鸭肉,傅修齐还能看出里面的鸭屁股和鸭脖子......
  侯府丫鬟都比他吃的好?
  傅修齐真想摔碗不干了,然而碗都不是他的,摔了怕还要赔。
  傅修齐:“......”
  等赚了钱,还是先给自己买个饭碗,哦不,还是先想办法在外面置个私宅,晚饭就在外面吃了,省的再受平阳府这样的磋磨。
  这么憋屈的吃了一顿饭,等到晚间洗澡的时候,傅修齐的小厮倒是有些吃力的拎了一小桶的热水来。小厮是傅修齐被点做公主伴读后许氏给挑的——毕竟,傅修齐到底是侯府公子,这入宫做伴读,面上功夫总是要做的。
  这小厮跟着傅修齐过了些日子,倒是养了些节俭的习惯,此时便拿着水瓢一瓢瓢的往木桶里加热水,试着水温。
  傅修齐正好无事,抱着大黄,一边撸猫一边想着事,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姬月白说的黄河治水的事情。
  看着木桶里的水位越来越高,傅修齐思绪也渐渐扩散开来:常言都道“堵不如疏”,可黄河不同其他,黄河水中多泥沙,河道开得再大也会随着淤泥沉积而一年年的抬高收缩,也正因此堤坝才会越修越高,最后堤坝损毁后,下游遭的水灾自然更加严重了.......
  所以,治理黄河或许应该换一种方法,嗯,或者应该说是另一种思路。
  作者有话要说:  白小将军还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能出来,憋急。
  提前和大家说声国庆快乐,今天的双更就当是美好的开端。感觉那些双更三更的大大都好腻害,像我这种偶尔加个更都虚脱的真是大写的废。
  蟹蟹死宅的1营养液;蟹蟹京葭的1营养液
 
 
  第37章 关系
 
  傅修齐蹙着眉头, 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前世里历史课本上提到的治黄专家潘季驯以及潘季驯的“束水冲沙法”。
  是的, 要清除河道底部的淤泥, 若是用人来挖, 那简直是最傻的办法,而且眼下春汛在即, 就算立刻寻人挖泥,时间上也是来不及的。
  所以, 这种时候, 其实更应该利用好水流的冲击力——收缩河道,约束水流, 从而借着水流冲势冲走水底的淤泥........如此, 一直因为淤泥而年年抬高的河道也能重新变深,堤坝也能保住,黄河因此也不会泛滥——这可能才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话说起来,潘季驯作为治黄专家,似乎还发明了一种滚水坝。
  这个滚水坝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来着?
  傅修齐想了半天还是毫无头绪,只记得好像和减水坝有点像,还有什么低洼地、放水堵水的,至于具体什么模样便一点印象也没了。
  他只得先把滚水坝什么的放在一边,就着自己的记忆把束水冲沙法给记下来, 打算明天给二公主看看。反正这东西在他这里也没什么用,倒不如给忧国忧民的二公主呢。
  至于滚水坝什么的,等他想起来再说......
  傅修齐想好了事情,这便也就着木桶里的温水, 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温水澡。
  等他晚上躺在床上时,天色已全然黑了下来,窗外也如预料一般的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水从檐角落下,落在窗台上,落在石阶上,落在花木草丛里,那绵绵不绝的雨声便如天地之间最天然动人的乐曲。
  虽然已经是三月,天气渐渐转热,房间里的门窗也都是关严了,但这雨一下,夜里的寒气也跟着起来了。
  傅修齐屋里肯定是没有炭盆的,独自一人在冷被窝打了个寒颤,浑身鸡皮疙瘩也跟着起来了。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冻着了,缓过气来后,傅修齐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姬月白说不得就是听着皇帝太后提过一句,装个大人模样随口一句而已,他用得着替她绞尽脑汁、费神费力吗?而且,他眼下这个年纪、这个身份,不是应该先藏拙自保吗?这又是自行车又是束水冲沙法,是要跳起来去戳瞎别人的眼睛吗?
  他先前被麻痹的警戒心一时间又跳了出来,砰砰的在心口乱跳,热血却是跟着冷了下来。他抱着自己的被子,一时间思绪纷起,一整晚翻来覆去都没睡着。
  第二日,他又是带着黑眼圈入宫的。
  因为傅修齐肤色极白,连着前一夜,已经两夜没睡好,这眼底的那点儿黛青色自然极其明显,好似无意晕染在宣纸上的墨色一般,尤其引人注目。
  只是,他这样的美人,哪怕一夜未睡,略有憔悴可依旧容色卓然,反倒更添了几分颜色。
  与之相对应的是因为前夜没睡好,昨夜里特意让人点了安神香,一觉睡到天亮,面色润泽的姬月白。也正因如此,姬月白还很有心情的眨巴了下眼睛,颇为好奇的看了傅修齐一眼:如果说前夜傅修齐是想着赚钱计划才熬夜的,那昨夜里他又为什么熬夜?
  傅修齐想着自己因着对方的事情纠结半晚上,差点失眠,再看看对方这一张白里透红的小脸蛋.......
  这对比实在太过鲜明。
  以至于傅修齐一时间心情复杂,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抿着刀片般的薄唇,沉着一张俊美卓然的面容,沉默如金的坐着。
  姬月白瞧着傅修齐那眼底黛青的模样,倒还想要打趣几句呢,可见他神色沉沉,话到口边却又不由的给咽了回去。
  于是,姬月白便悄悄的推了大公主一下。
  大公主昨儿才立志要戒色,再不受傅修齐美色.诱惑。可她到底是个颜控,今儿见着傅修齐那张脸,又觉得心下软了,这会儿得了姬月白提醒,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凑上去关心道:“你怎么又没睡好呀?我看你眼下都青了。”
  对方是公主,傅修齐终究还是不好太冷淡,只得恭谨应声道:“昨晚夜里下了雨,我被吵醒了,倒是一时儿没睡着。”下雨太冷一时儿睡不着确实也是原因之一。
  大公主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傅修齐的话听进去,只出神的看着他的侧脸,似正在数着因为他低垂着的细密浓睫。
  傅修齐的侧脸线条非常深邃,轮廓分明。一眼望去:鼻梁高挺,薄唇如削,透出一种少年特有的干净沉静,英俊得出奇。此时,他正轻轻的抿着唇,下颌微微紧绷,白皙的肌肤仿佛还带着玉石般清透坚硬的质地,令人印象深刻。
  大公主看着看着,倒是把抱怨给忘了,反到是由衷的开口感慨道:“你下次还是早些睡,睡太晚对皮肤不好。”
  傅修齐:“.....嗯。”
  大公主得了傅修齐的回应,越发兴致勃勃起来,这就要拉着傅修齐的袖子给他推荐养颜秘方,什么人参珍珠粉,什么桃花玫瑰膏.......
  傅景轩跟三皇子就坐在后面,此时自然也听了一耳朵,眼中烧着嫉火,面上却是不屑的神色,只差没有出声嘲笑了:他就再没见过比傅修齐更不要脸的!竟还真就敢在闻知阁里与大公主讨论什么养颜秘方!这娘唧唧的,还算男人吗?
  最后,还是姬月白颇有同情心,救人于水火,拉开了大公主:“曾先生快来了,你赶紧坐回去。”
  大公主不情不愿的嘟了嘟嘴,回头看了姬月白一脸,见她小脸白里透红,嫩生生的,这便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发现手感居然很不错。她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感慨道:“二妹妹你的皮肤也很好呢。”
  姬月白回头看她,一副十分无辜的模样:“我还小嘛。”
  大公主:“╭(╯^╰)╮”你明明只比我小一岁好嘛?!
  不过,被姬月白这么一打岔,大公主倒是忘了去与傅修齐推荐什么养颜秘方,重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好在,曾大学士很快便推门进来,众人全都收了声音,齐齐起身行礼,一时儿倒是又把许多心头的小心思给搁了下去。
  到底年纪还小,底子也好,傅修齐强撑着熬过了一整个上午,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便已缓过神来。
  姬月白瞧他精神似是不大好,还是让小厨房的人给端了一瓷盅的人参鸡汤给他:“那个,你喝点儿补补气。”这野山参也有些年头了,还是方太后给的,姬月白自己喝的不多,索性便也分着傅修齐一起喝。
  傅修齐吃不惯野山参的味道,但想着昨晚上那不可描述的鸭汤还是觉出眼前人参鸡汤的可贵,这便拿了汤匙,一口一口,尽量的多喝了一点——毕竟出了宫,他连参须的影子怕也见不着。
  不过,一旁的姬月白到底还是有些奇怪,托着腮看着傅修齐眼下的黛青,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你最近到底是在忙什么,这么熬得眼睛都黑了?”
  傅修齐颇是艰难的把口中的人参鸡汤给喝下去了:“.......”
  还不是你这切开黑的小公举给害的!
  其实,傅修齐心里还有些犹豫,但此时见着姬月白这关心好奇的模样,到底还是心下一软,主动开了口:“先时见公主担忧黄河修堤之事,我回去也想了想。”
  姬月白听到这个,眼睛一亮,连忙道:“你想出什么了吗?”
  傅修齐沉默片刻,还是觉得自己不能真就为着人家一句话就吃亏受累,这便特意强调道,“倒是想了个法子,倒是可以与公主说说,也算是还了我欠殿下的人情。”
  当初,姬月白特意点出:她选了傅修齐作伴读,傅修齐算是欠她一个人情。所以,傅修齐觉得自己也不该吃亏,至少这“束水冲沙法”是值一个人情的——当然,姬月白买不买账这件事,肯定还是要看姬月白对于黄河修堤的看重程度了。
  姬月白实在没想到傅修齐回去想一晚上居然就能想出个法子。
  不过,也正是因为说的人是傅修齐,她竟然也真的有些相信了对方的话。
  人情什么的自然一下子就丢脑后去了,姬月白扬起雪白小脸,双颊生靥,软糯糯的应道:“我们都这关系了,还说什么人情不人情的啊?你也太见外了......”
  傅修齐:“......”所以说,我们这什么关系啊?
  大概是傅修齐的眼神内容太深刻,姬月白气哼哼的鼓起雪颊,慢慢的咬重声调,提醒他:“我可是把我的全部家当都压你身上了啊。”
  此时的傅修齐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一点想笑——如果可以,他还真想立刻就把对方的“全部家当”还回去。
  然而,姬月白却是惦记着傅修齐说的法子,连饭也顾不上吃了。想起黄河之事,她简直一刻也等不了,立时从椅子上跳下来,踮着脚尖去揪傅修齐的袖子,那理直气壮的模样倒有些像是小讨债的。
  只是,当她仰起头去看傅修齐时,水眸里却如含焰,
  是的,她的目光里好似落了一簇火焰,明亮出奇,清楚的映照出了傅修齐那张言语难绘的面庞。
  傅修齐被她认真恳切,近乎滚烫的目光看得一窒,只觉得自己喉咙里好似堵着什么,一时儿竟是说不出话来。
  姬月白却眨了眨眼睛,用那清脆脆的声音接着道:“要不然,你还是先说说你的法子——要是真有用,我以后再不会说什么你欠我人情了。”
  傅修齐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别和小女孩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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