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不如谈恋爱——赵十一月
时间:2019-02-19 15:19:58

  张淑妃:“.......”
  被长嫂盯着,张淑妃也不得不忍着气应了:“我知道的,嫂嫂。”
  一说起姬月白,张淑妃便觉浑身不舒服,随即便转开话题,问道:“对了,许贵妃这事可怎么好?虽说这事叫皎皎给解决了,可她这也太恶心人了,我只一想便觉难受。”
  提起这个,张夫人面色也端肃了起来。她思忖片刻,还是与张淑妃透了个底:“娘娘放心,家里其实也已有了些准备,本是想等两位皇子大婚之后再动作的。只是,许贵妃此回欺到了我们头上,还牵扯上承恩侯府.......总是要叫她知道厉害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晚了,不过这章还是很肥哒,大家晚安么么哒~
  另外,蟹蟹明韫的地雷;也蟹蟹读者“.”的40营养液,爱你们mua! (*╯3╰)
 
 
  第84章 嫡庶
 
  张淑妃却半懂不懂,追问道:“究竟是什么事?”
  张夫人看着自家这个十数年也不曾开窍的小姑子, 不得不暗叹了一回气。
  当初, 成国公府将幼女送入宫中时自然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外廷与内廷到底隔了一些, 孝全皇后去后,二皇子又年幼, 宫里总是要有人在才是。当初张淑妃初入宫便因容貌而得盛宠,随即便又有孕,便是家里老夫人估计也曾暗地里做过一门二后的梦.......只可惜,张淑妃怀个孕便要死要活,平日里办的那些个事也不大着调, 便是许贵妃真肯分一部分宫务给张淑妃她也管不了, 实是指望不上。
  这么些年来,成国公府也多少知道猪队友的害处, 倒也没再想着叫张淑妃如何,只盼着她照顾好二皇子与二公主, 在内宫里占个位置安抚帝心,偶尔与家里通些消息便也罢了。只是,虽已是知道指望不上张淑妃, 可眼见着许贵妃仗着执掌宫务在内廷兴风作浪,张夫人还是不免有些叹息:要是张淑妃长进些, 能在内廷掣肘许贵妃,他们不知能省心多少呢......
  叹归叹,张夫人还是握着张淑妃的手,郑重叮咛了一句:“此事娘娘也不必再管, 便是两位皇子的婚事,娘娘也只管交给许贵妃去办便是了。”
  张淑妃还有些不乐意:“若是全交给她,还不知要出多少恶心事呢。”
  张夫人长叹一声:“娘娘!”
  张淑妃看着长嫂这面色,最后也只得咽了抱怨的话,点头应了。
  姑嫂两人说罢正事,倒是又说了一会儿闲话,直到时候到了,张夫人这才起身,随人出宫去了。
  *********
  赏花宴不久,皇帝便下旨赐婚,永毅侯府嫡长女杨开蓉赐婚皇长子姬成琪;成国公府嫡长女张瑶琴赐婚皇二子姬成瑜。这赐婚旨意一下,许贵妃这代掌宫务的自是抽不出手,只得为着筹备婚事忙得团团转——太后病得厉害,皇帝自是催着人赶紧办了婚事,也好叫太后安心些。
  许贵妃端着贤良范儿的,笑与皇帝道:“妾本还想着,二皇子大婚这事应叫淑妃妹妹帮着一起理一理事儿的,只是淑妃妹妹身子不好,只得自己咬咬牙一齐儿给办了........”
  皇帝自是道她辛苦。
  许贵妃也没请功,反是柔声道:“二皇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在我心里便如琪哥儿一般。替他和琪哥儿办婚事,便是再忙再累,我也只有高兴的。”
  瞧许贵妃这模样做派,委实是天下难得的贤妃,便是皇帝也不免感动。
  皇帝这些日子常去慈安宫中侍疾,一颗老心也是十分的感伤,此时便拉着许贵妃感慨了一下当年:“一眨眼,琪哥儿和瑜哥儿都大了。倒是难为你,这么多年来一直陪在朕身边........”
  “说来,妾亦是蒙先帝赐婚,方才能与陛下有今日.......那会儿妾年纪还小,心里惶恐得很,直到瞧见陛下您,这颗心才算是彻底定下来了——怪道人家都说‘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呢........”说着说着,许贵妃顺势依偎到了皇帝怀里。
  皇帝被她的话逗得一笑,抬手抚了抚她鸦黑的鬓角,随即又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你啊,总这样促狭......”
  两人说起当年旧事,倒是难得的寻回了些微当年的柔情,这一晚上自是难得的柔情蜜意。
  然而,没过两日,朝中礼部御史台,直接上折子,明说嫡庶之别。人家御史引经据典,直接就说了:皇长子虽居长但到底庶出,依礼法而言,庶皇子肯定是不如嫡皇子尊贵,婚礼仪制更是不可与嫡皇子相提并论。长幼有序,嫡庶更当分明,许贵妃却将两位皇子婚仪等同,要么就是不分嫡庶、不知规矩礼仪,要么就是居心叵测!
  正如姬月白所想的那样,张家根本不会在后宫这点儿地方转悠计较,人家一出手,直接就给了许贵妃和大皇子一个巴掌——你一个庶子还想和我平起平坐?
  以前,这两位皇子没长成,多是在宫内,大皇子得许贵妃教导,爱装长兄模样,事事赶在二皇子前头,他们也不好斤斤计较。可如今,眼见着两位皇子马上就要大婚,很快便要入朝参政,这嫡庶尊卑自然是要拿出来议一议,皇子大婚的仪制也当要有所区别。
  这事确实是占住了理,哪怕皇帝听着御史的话很不顺耳,心里觉得大皇子二皇子都是自己的儿子,皆是一般的宝爱,可若是真论起礼法,嫡庶自然是不一样的。
  所以,皇帝心里固然哽了一下,可当着满朝公卿大臣的面,他还是点了头,着礼部为两位皇子婚礼重拟仪制,此回自是要以二皇子这位嫡皇子为先。
  许贵妃平白无故的被人扇了这样一个巴掌,堪称颜面扫地,可她却没有半点难受恼恨的时间。她闻知消息后,立时便放下身段,去金钗华服,素衣跪于乾元殿前请罪,口上说的是:“皆是妾无知,方才在两位皇子的婚事上出了这般疏漏,实不敢再掌宫务,还求陛下恕罪。”
  便是姬月白都不得不感慨佩服:许贵妃真是能屈能伸——她掌宫务多年,宫中积威甚重,可还是说跪就跪,说哭就哭,半点也不含糊。
  皇帝瞧着许贵妃这样刚强能干的女人哭得梨花带雨,心里其实也是软的,只是面上还是不得不罚她:罚俸半年,将手上宫务移交方宸妃与慕贤妃。
  等到晚上的时候,皇帝去蓬莱宫与方宸妃说话,也难免多说几句:“朕知你素来喜静,不爱管这些俗物,但这些事总也得有人管起来。”先前让许贵妃管后宫,除了她份位最高之外,也是因为这事只有许贵妃能干——慕贤妃只一心搁在儿女身上,整日里操心大公主与三皇子的衣食住行;方宸妃素来喜静,也要看顾体弱多病的四皇子;至于张淑妃,不提也罢........
  方宸妃虽有些为难但还是温声应了,抬手从宫人手里接了茶,递给皇帝。
  她知道皇帝心里还偏着许贵妃和大皇子,递茶时便柔声接着道:“其实,这事也怪不得许姐姐。陛下膝下唯有这几个孩子,哪个都疼,哪个都爱,何时分过高低。几个孩子整日里又是这样的友爱亲近,更是不曾想过这些个事.......许姐姐素知陛下心意,想必也是这般想的,这才一时儿办差了事情。”
  皇帝不由颔首:“是啊。朕统共也就他们几个孩子,从来都是一般看待,何时又分过尊卑?”说着,他伸手从方宸妃手上接了茶来,语声低低的道:“便是珏哥儿,朕也从不觉得他比旁人差了。”
  方宸妃听皇帝说起四皇子亦是微微红了眼眶,随即又道:“陛下为人父的心意,妾自也是知道的。珏哥儿他年幼体弱,如今在闻知阁中念书,成绩比二公主还不如,妾倒也并不强求,只盼着他多少学点东西,平平安安的长大,日后也好为陛下为他几位皇兄分忧.......”
  “陛下,为人父母原该为子女计深远,爱之适之。”她说到这里忽而一顿,从榻上起身,跪在皇帝身前,郑重一礼,认真道,“世间分嫡庶尊卑,自有其意义——乃是为了确认正统和礼法,为了杜绝纷乱争斗,亦是保全诸人。便是在民间,嫡庶不分亦是乱家之源........”
  这话,虽说的是嫡庶,其实也暗示了立储之事。若是换了旁的人,皇帝只怕真要生疑动怒,可到底是方宸妃——她是皇帝亲表妹,一贯不理琐事,虽膝下还有四皇子可那却是个体弱多病的。
  皇帝听着方宸妃这话,不由长长一叹,伸手去扶方宸妃:“起来。”
  方宸妃垂下眼睑,扶着皇帝的手慢慢起身,低声道:“陛下,妾一时情急......”
  “好了,”皇帝握住方宸妃的手,把她柔嫩的手掌攥在自己掌中,打断了她的话,“你说的也有道理,容朕再想想。”
  方宸妃也是点到即止,说到这里便也顿了声,转口说起方太后的事情来,又道:“听说两位皇子的婚事定了,太后娘娘也是高兴得很,这些日子饭菜也多用了些。”
  皇帝虽心里因着几位皇子的事情沉甸甸的,可听说方太后精神好转倒也跟着露了些微笑影,点了点头:“那就好。”
  前朝有御史说嫡庶,内廷有方宸妃借四皇子敲边鼓,皇帝多少也转过弯儿来,接下来倒是多把二皇子带在身边,甚至几个孩子坐在一起时也多叫人把二皇子的位置搁在最前头。
  许贵妃闭宫自省,实是省出一肚子的气,又有一肚子的怨:当初先帝本是想指她为太子妃,可皇帝那会儿还少年心性,他心慕表妹方琼枝便与先帝求情,于是方琼枝成了太子妃,她反成了侧妃。
  一步差,步步差,到了如今竟是被人拿着嫡庶指着骂!
  许贵妃如何能够心服?!
  ********
  无论朝中闹得如何厉害,无论两位皇子的大婚如何热闹隆重,反正傅修齐自知道了许贵妃闭宫自省后便松了一口气,然后着手开始准备起自己明年的秋闱来。
  亏得许氏忧心许贵妃这个姐姐,这些日子一直无心旁事,傅修齐这才能够常往谢首辅府上跑,寻机与人请教学问。
  作者有话要说:  QAQ刷淘宝耽误了时间,真的好对不起大家
  晚安,么么哒
 
 
  第85章 侍疾
 
  傅修齐素日里用功, 这几年下来, 倒是不必再背书什么的, 如今都是谢首辅给出题, 他自己拿着题目回去破题写文章,待得写完了再来请谢首辅这做先生的指教一二。
  当然,谢首辅为一国首辅, 内阁理事,自然也忙得很,也不是总有空。
  便如今日, 傅修齐先是在谢府等了小半个时辰, 等到谢首辅和府上幕僚议完了事情,他才起身去了书房。
  谢首辅给傅修齐看了文章, 长指在桌案上轻轻的叩了叩,发出哒哒的声音。
  傅修齐正襟危坐,正等着谢首辅的评价, 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忐忑的:明年就是秋闱,就他这半道起意要科举的还真有点悬。
  见他眼中还有忐忑, 谢首辅冷肃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些微笑意,开口道:“你这文章倒是已有几分火候, 难得是思路开阔, 文辞质朴, 倒是有些意思。”当然,以谢首辅的眼光,看起弟子的文章来多少还是有些挑剔的, “只是你若明年下场到底还是有些早,秋闱的名次怕还要看你的运气.......”
  傅修齐如今只盼着早些科举立业,省的再留在平阳侯府仰人鼻息。再者,姬月白的年纪也渐渐大了,他这个公主伴读自然也不可能做一辈子的伴读,总也要有自己的打算。
  所以,虽谢首辅这般说,傅修齐口上还是应了一句:“先生说的很是,只是学生倒也没想考个解元什么的,只是想着先下场试一试,考个功名出来。”他对谢首辅这位先生素来尊敬,倒也不说虚话,只是沉声道,“我家的情况,先生也是尽知的,如今家里父亲母亲想是指望不上的,眼下我都十四了,都说立业成家,我总这样一事无成实是不好,也当知自强和上进才是。”
  谢首辅闻言倒是一叹:“你既已下了决心,我倒不好多说。”
  顿了顿,谢首辅不由又笑起来:“不过,你这两日一篇文章想是有些少了,如今临考,便改成一日一篇。”
  傅修齐:“.......”
  傅修齐自也不是那等不知好歹之人——谢首辅可比他忙得多,他愿意抽时间给傅修齐出题看文章,显是有意教他,傅修齐自然不会推拒,这便拱手一礼,认真应了下来。
  谢首辅看过了学生的文章,给人出了题,目光掠过自己的书案,倒是想起了礼部为两位皇子筹办大婚的事情。他心念一转,倒是有心借此考教考教自己这个小弟子,便道:“你入宫伴读时想也是见过两位皇子的,可有什么看法?”
  这两位皇子,傅修齐其实一个也看不上。但谢首辅问起来,他还是斟酌着应道:“大皇子颇有长兄之风,二皇子尊贵气派。”
  谢首辅闻言只是挑了挑眉,接着道:“如今朝中为着嫡庶之事闹了一回,还有人倒是又翻出立储之事来与陛下说。”
  傅修齐回过意来,不由接口:“陛下而立之年,此事实是不急。”皇帝四十岁都没到,年富力强,哪里会愿意这么快立储?
  谢首辅亦是点头:“你说的很是。我们做臣子的,总也要听陛下的才好。”
  傅修齐心知,谢首辅这是有意教他。
  毕竟,若他科举入朝,虽然一开始至多只是个小翰林,但他是谢首辅的弟子,又曾在宫中伴读,自然很容易便卷进皇子嫡争里面。而皇帝现今四十不到,正年富力强,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皇帝不欲太早立储。而且,大皇子与二皇子瞧着其实也差不了许多,各有优势,真要争起来,一时半会怕是分不出高低。他要是真要卷进去了,说不得连命也给赔进去。
  所以,他便是入了朝也还是安分些的好,别去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做个纯臣总不会错的。
  傅修齐思忖片刻便起身一礼,郑重道:“先生教导,学生自是明白。”
  谢首辅捋了捋白须,露出孺子可教的笑容。
  就在傅修齐埋头温书,努力写文章时,这把前朝内廷都牵扯了进去的皇子大婚终于也过去了。两位皇子先后成了婚,很快便带着新娶的皇子妃入宫拜见皇帝、方太后等几位长辈。
  当初赏花宴上,方茵之事固然虎头蛇尾的了解了,但方宸妃与方家既知许贵妃的心意,自然也不可能真把家里的女儿送入虎口,回头便告了病,避了选妃之事。许贵妃本也不欲选方家女为妃,便也以方家女急病的借口另选了永毅侯的嫡长女杨开蓉。
  永毅侯早年也在西地掌过兵打过仗,虽不及白老将军这当朝第一名将的名声,但在军中亦是很有些威名,如今调任回京后便为兵部尚书。而杨开蓉本人乃是将门虎女,容貌上虽只平平,尚不及方茵,但她身量高挑,性子直爽开阔,甚至还使得一手家传的剑法,当真很有几分英姿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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