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少爷刚碰到她的手, 均会被她狠狠甩开,仗着一双防滑的运动鞋,她走得比上山还快。
两个人在滑溜溜的路上拉拉扯扯,少爷一直抓不住人,心里越来越急忘了看脚下的路,鞋尖撞上一块只露在外面不到五公分的树桩子,整个人都失控了。
前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被后面的人狠狠撞了一下,整个人重心不稳向下倒去,奇迹的是:她倒下的时候,身边有个人肉垫子。
俩人在崎岖的山路上翻滚了几圈,撞上树才停下,她听着人肉垫子发出的□□,急忙掰开他的手爬起来。
“你要不要紧,伤到哪儿了?”
刚才滚那几圈,她被少爷护在怀里,没受到什么伤害,可他那一声闷哼,真听得她头皮发麻。
“你让我缓缓。”
背后就是一棵拳头粗细的松树,他躺在地上疼得不敢用力呼吸,更不敢当场起来。
闻言,余曼顾不上其他,跪坐在他面前,想撩起他的衣服看看伤势,却被他拦住了。
“没事,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说真的,要不是这棵树出现的早,他觉得自己今天可能会死在山上,往下的路一眼望不到头,滚的越久速度越快。
“你先告诉我哪里疼,我怕你伤到脊椎了。”
她虽然不是医学生,但也知道脊椎对人的重要性,一但受伤毁的就是一辈子。
“脊椎没什么,有衣服挡着的,脚好像有点问题。”
等那阵足以将五脏六腑都震碎的感觉过去后,少爷撑着湿腻腻的泥土坐起来,反手揉了揉后背,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得了,脚又扭到了,我刚才让你别跑,你非不听话,现在好了吧。”
看着背靠松树,周身都沾上泥巴,一脸狼狈像还不忘说教自己的男人,她气得眼睛都红了,想指着他的鼻子把人骂一顿。
“现在你还说这些没用的,不够疼是不是!”
“疼我也要说,都是你害的,你要是不跑,我就不会摔下来。”
余曼抿着嘴不想在这时候和他胡搅蛮缠,把他的裤腿撩起来,扯下袜子轻轻用手戳了戳脚踝,还没开口就听见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咱们俩怎么下山,我没学过医,而且手边什么都没有。”
每次她急的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少爷反倒从容的像个看戏的。
“再等等,等我缓一缓就能站起来了。”
“站起来不等于走下去啊!你清醒一点啊,咱们这是在山顶上!”
她觉得少爷还没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正常来说下山要走二十分钟,现在他伤成这样,她怎么带着他下去。
“我知道在山顶上,我摔的是腿不是脑子,清醒的很。”
最初的那阵剧痛消失后,一种肿胀酸麻的痛感从受伤的部位蔓延开来,他靠着身后的树闭着眼适应这种短时间内不会消失的折磨。
要不是还能摸到他的脉搏,余曼看着他这样,都要担心他是不是挂了。
“我下山请人帮忙吧,你在这等我。”
“不行,你把我扔山上不管了怎么办?今天出门我连手机都没带,一个人在荒山野岭的,等着冻死吗?”
“你……”
明知道她不可能干出这种事,他非要说这种话,她气得想打人。
“你让我休息一下,急什么?”
这边一看就是鲜少有人来,他怎么敢放她一个人回去。
在地上坐了五分多钟,少爷扶着那棵救命的树,抓着她的胳膊,以没受伤的左腿做支撑点慢慢站起来。
“你这条腿不能挨着地的话,咱们也下不去啊,下山的路这么滑,你说你出来爬山干嘛还穿皮鞋。”
“因为我来找你的时候只带了两双皮鞋!”
都要下山了,她才注意到自己穿得什么鞋,少爷心里不痛快。
“……”
对上他要吃人的眼神,她眨眨眼心虚的把头低下,假装自然的转移话题。
“你试试右脚能不能动,我背不动你。”
要是平坦的地方,她倒是不介意扶着他蹦蹦跳跳走回家,可这是山坡上,他要是起跳后落地没站稳,保不齐就一路滚下去了。
“你说得轻松!”
虽然态度依然恶劣,但少爷还是咬着牙把右脚放到地上。
“走吧,快点下去!”
“你把重心压在我肩膀上。”
她把少爷的右臂横在肩上,揪着他的上衣,仔细看着脚下的路,尽量把好走的地方让给他。
回去的路上,谁也没提刚才的事,余曼觉得尴尬巴不得没发生过,少爷疼得压根不想说话。
到家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虚脱了,开了门扶着靠在门上的男人进去。
“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接点热水洗手。”
说着,她拉开羽绒服的拉链,把糊上泥的衣服丢到凳子上,撩起毛衣袖子往浴室走,端了一大盆热水过来。
“把手和脸洗一下,看看还有哪里受伤了,我去卧室给你找干净的衣服。”
洗净手上的泥,傅卿言才发现手背擦破了皮,一大块粉色的嫩肉在往外渗血。
“你家里有药吗?我不去医院。不对,我该问这边有医院吗。”
她抱着衣服过来,听完他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医院在县城,这边有私人诊所。”
“所以,你这有药吗?才发现手也受伤了。”
听他这意思就是不去医院,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把水盆端开,走到少爷跟前帮他把弄脏的外套脱下来。
“你等我找找,卧室的空调才开,我才把小火炉从柜子里翻出来,过一会儿才回暖,你把衣服都穿好。”
可能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她不管去哪里住,都会带着医药箱过去,翻箱倒柜一阵子,终于找到很久之前买的医疗箱。
“201…还没过期,能吃。”
说着,她把药拎到卧室,把换好衣服的男人也扶过来。
“忍着啊,我下手没轻没重的。”
话音未落,少爷还没准备好,余曼就下手了,他差点因为条件反射当场给她一拳,酒精滴在伤口上是什么感觉,一个字——疼!
外伤处理完还有内伤,尤其是后背和脚踝,一个红、一个肿。
“脚踝还是先给你冰敷吧,后背用这个…红花油搓一搓。”
别的不敢说,她在活血化瘀这方面,都快赶上专业人士了,娴熟的厉害。
“你能不能轻点!”
他感觉自己快被这个女人摁进床垫里头了。
“轻了没效果,你忍一忍。”
趴在床上的男人,有些后悔没主动给自己打120,他觉得受伤不可怕,让她疗伤简直生不如死。
等把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内外伤都处理了一个遍,余曼累得满头大汗,他疼得浑身虚汗不想动弹。
“你别睡,把药吃了,内服加外用才能好的快。”
趴在床上的男人,生无可恋的眨着眼。身上火辣辣的疼,都是被她揉出来的,哪里睡得着。
看着少爷吃完药,她才放下心来,“我去厨房看看,你有事叫我。”
刚才还是正午的样子,现在一抬头天都灰了,不抓紧时间准备晚饭,两个人都要饿肚子。
大概是心疼他的遭遇,以往吝啬的女人破天荒的做了四个菜,其中三个是荤菜。
“多吃点,如果明天没有好转,我就带你去找大夫。”
“你今天伤到了没?”
“手肘好像撞了一下,不严重。”
见她是真不像有事的样子,少爷放心的点点头,捏着筷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在山上说的话,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话?”
“你还想我再重复一遍?那行,我再说一次……”
想到那句话,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急忙拦住他。
“别,我想起来了,别说了。”
“给我个答复,快着点。”
在山上的时候,她根本没想那么多,现在看着他敲碗等的状态,心里有点慌。
“我、我觉得不行,咱们俩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哪里都不合适,行了,还是吃饭吧。”
说完,她一副根本不想提的样子,低头扒了口饭,可对面的男人没这么好糊弄。
“不行,今天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咱们都别吃了,饿着!”
“凭什么,你不想吃凭什么拦着我吃。”
不信邪的女人一脸不忿的伸出筷子夹菜,还没找准目标,手背就被他用筷子敲了一下。
“啊!”
吃痛的余曼急忙收回手,看着不可理喻的男人,“你疯了!”
“你第一天认识我?”
每次她说这种话,少爷都会用这句话来怼她,让人恨得牙痒痒。
“你、你能不能别闹了,我快饿死了。”
“给我个满意的答案,我就让你吃饭。”
少爷不讲理的时候,比熊孩子还讨厌,关键他的战斗指数起码是四个熊孩子,一般人根本不是对手。
“你!我刚才给过答案了,不行!咱们俩不合适!”
“这个答案我不满意,换一个。”
他捏着筷子,一脸大爷样,理直气壮的好像她欠了他什么。
“不换,我就这一个答案。”
“那你就别吃,饿着。”
“……”
如果眼神能杀人,少爷应该已经被凌迟八百次了。
吃不着菜,好养活的人就闷着头扒饭,看得他是一肚子火,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刷地一声站起来,在她茫然的眼神中往外走。
哗啦一下子,冷风灌进来,她浑身一颤,还没放下碗就看见少爷出去了。
“你!你妹的!”
她急忙摔下碗,抬腿追上去,把走到院子的人拖回来,用背抵着门防止他再往外跑。
“你到底要干嘛!大晚上的能不能别闹了,今天还没折腾够啊。”
“我干什么,你管得着吗?你是我什么人?”
他撇着嘴一脸轻蔑的看着她,变脸速度之快,让她想在这儿爆粗口。
“你要走是不是,等明天!明天你爱去哪儿去哪儿,我保证不拦你!”
“为什么要等明天,我现在就想走,你让开。”
大冬天放他在连路灯都没有的乡下乱跑,这种事,她真做不出来。
“不让!”
这边一到晚上,只有酒鬼才在外面浪。
“别逼我动手。”
“你打我一下试试看!”
话音未落,少爷真把手抬了起来,吓得她急忙把头偏到一边,但是意料之中的巴掌并没落下来。
看着明明怕的要死,还拧着脖子和自己对着来的女人,傅卿言勾起手指狠狠地弹了下她的额头。
“你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我说过了,不会对你动手。”
她捂着被弹得咔嘣响的脑袋,咬着牙在心里骂人:这特喵的还不算动手?
“你去吃饭吧,我出去走走。”
“走个屁,都快零下了,你想被冻死啊!”
被他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天,她现在一点就炸,比他平时还暴躁。
“你要是真担心我,直接答应我不就行了,快点说同意。”
“不同意!”
她仰着脖子,一脸不服输的表情,少爷轻轻勾了勾薄唇,眼底闪过一抹算计。
“同意!”
“不同意!”
两个加起来五十多的人,站在门边开启抬杠模式,活像两个刚从幼稚园毕业的小盆友。
三分钟后,赛程走到白热化阶段,少爷看着快把自己喊缺氧的女人,不动声色的跟着她喊,“不同意!”
“同意!”
“这是你自己答应的,我没逼你。”
“!!!!!”
抬杠抬顺嘴的余曼,看着一脸得意的男人,如遭雷击的站在门口怀疑人生。
“那个不算!”
“别说这些没用的,回去吃饭,菜该凉了。”
说罢,少爷亲切的勾着她的肩,揽着还没回神的人往里走。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以后别和我抬杠,按时做饭别让我饿肚子,缺钱就告诉我……”
作者有话要说: 余曼: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做什么……
少爷:对付蠢人就得用蠢办法,完胜!
下一篇《穿成反派带球跑的小娇妻》
【文案】
穿成古早晋江文里,一心想给大反派生猴子的恶毒女配怎么破?
原书女配除了美貌一无所有,想用孩子抱得美男归,却被孩子他爹耍的团团转,继续乖乖当棋子,不慎滚下楼梯一尸两命。
司优:这应该是个梦,梦醒了就好了
护士:司小姐,恭喜你!怀孕四周了,你放心孩子一切安好。
司优:我有一句那个啥不知……
想着“自己”将来悲惨的结局,司优咬咬牙,心想:来都来了,先想办法活下去
重启人生后,制定了两个计划:
一、真爱生命、远离反派!
二、发挥所长、挣钱养娃!
网红之路越走越爽,小店生意越做越火
那个瘟神一样的男人突然出现,将她困在墙角,挑起她的下巴,危险而性感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