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不行,你要是想做,去找别的女人。”
她无所谓他有多少个女伴,绝不可能为了讨好他,虐待自己。
突然间他像是想起什么,凛然的表情里多了一丝尴尬,一脸不耐的瞥了她几眼,一声不吭的转身出去,等她调整好心情下楼,家里已经没有他的气息。
看着鞋柜上空出来的位置,她垂下睫毛挡住眼里的神情,撇撇嘴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到底什么时候把人领回来!”
满面愁容的走到笼子跟前,看着知道怎么进去,不知道怎么出来,一直扒着铁丝冲自己摇尾巴的芸豆,她没有伸手把它抱出来,而是蹲在它面前,也不去碰它。
“你以后要听话,别喜欢我,我不会带你走,我喜欢一个人。”
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就想去宠物店把芸豆退掉,傅卿言不喜欢小动物,她不喜欢这个世界,他们都不是好主人。
芸豆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继续扒着笼子嘤嘤嘤的叫唤,小爪子探出来想抓她,余曼笑着伸出手,却是残忍的关上铁笼的门。
“你在里面玩吧,不要习惯我的存在,也不用记住我的味道,多冲他摇摇尾巴,他才是你的主人。”
说完,她慢慢站起来,回房间整理衣柜,这些天她没事做的时候,就整理自己的东西。如果傅卿言开口,不出十分钟,她就能保证自己从这里消失的一干二净。
把房间收拾好,也差不多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她估摸着少爷不回来用膳,懒得做饭就拿出手机叫外卖。很多时候,吃东西对她而言,只是一种延长生命的方式,而不是正常人的口腹之欲。
豆角焖面刚拿到手,她才坐下来,就听见开门的声音,不由得捏着叉子看过去。看见他提着袋子进来的那一刻,她都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你……”
想问他为什么又回来了,转念一下这是他家,回来也没毛病。突然间,她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做了什么?”
他把东西扔到茶几上,脸还是绷着的,却看不出刚和人吵过架的样子,走过来发现她面前印着餐厅logo的袋子,脸色不可避免的僵硬。
“外卖?”
“我以为你在外面吃,懒得做饭就叫了外卖。”
怕他又发脾气,她急忙把手里的餐盒推过去,推到一半想起来自己吃过了,急忙往回拿。却不想,有轻微洁癖的少爷,竟然直接就着她用过的叉子,卷了些面条放进嘴里。
长得帅的人,吃东西也是帅的,尤其是他伸出舌尖舔舐唇角酱汁的一刻,看上去竟然还有些秀色可餐的感觉。
不过,她这会儿没心情欣赏少爷色、气满满的吃相,皱着小脸担惊受怕的提醒他。
“那个、那个叉子我用过了。”
话以出口,就做好被他嫌弃的准备,谁知这次她又猜错了。
男人靠着桌沿,修长的手指转动银叉,被酱汁包裹的面条沿着手指转动的方向缠在叉子上,白皙的手腕向上翻起,缠成团的面条再一次被送入口中。
“……”
突然间,她怀疑时空混乱了,心想:上帝是不是从平行世界里抓了个傅卿言送过来,怎么和之前那个不一样了!
他一口、两口……动作有条不紊,闲暇中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优雅,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满满一盒豆角焖面,只剩下零散的几根面条和豆角在盒子里。
“你再叫一份。”
丢下这话,他把叉子放回去,抽了张纸轻拭薄唇,在她下巴碎裂的声音中离去。
扶着餐盒的余曼,惊讶的合不拢嘴,目光一直黏在他背上,看见他把从外面拿回来的袋子打开,从取出两本书,不慌不忙的躺在沙发上——凝神静气的看书!
“你刚才买书去了?”
他“嗯”了一声,目光依旧落在书页上。她盯着这副赏心悦目的画面看了两分钟,回过神来急忙用力晃晃脑袋,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去。
刚才,她心里有一点蠢蠢欲动,想过去把少爷扒了。口是心非的她,把这种感觉定义为:报复心理。午餐被抢,所以气的想扒了他。
饥饿迫使她拿起手机重新叫外卖,怕他又来抢饭吃,她这次点了炸鸡、可乐、洋葱圈……全是少爷黑名单上的食物。
“你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还吃这些垃圾食品。”
“……”
他突然走过来,差点让她被汉堡噎死,余曼抓紧时间吸了一大口可乐,腮帮子圆鼓鼓的像个屯食物的仓鼠。
“想吃。”
她左手捏着汉堡,右手握着可乐,眼神可怜、语气委屈,生怕他把东西都收走扔掉的样子。
大概是被她护食的举动深深地“感动”到了,少爷捏着书半天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最后颇为无奈的点点头转身离开。
“下不为例。”
等他走开,她才敢大声呼吸,盯着他的背影,咬住吸管用力一吸,包着可乐含糊不清的应道。
“嗯,没有下一次了。”
她松开汉堡,拿起鸡腿用力撕下一块汁水饱满的肉,一边咀嚼一边想:下次,下次你还管得了我?
来大姨妈的日子,身体总是特别虚弱,她吃完饭就上楼休息,一觉睡到傍晚才睁眼。
下楼看见他还躺在沙发上看书,只不过姿势有了变化,原先枕在后脑勺的胳膊,这会儿垂在沙发边,指尖夹着一块骨头饼干,之前被她亲手关在笼子里的芸豆就蹲在他手边,伸出舌头去舔那块饼干。
“它越狱了?”
余曼觉得,少爷应该不可能这么善心把芸豆放出来,不过等她看清茶几上的饼干袋子,她忍不住开始怀疑人生,为什么今天猜什么都是错的。
“你要喂它就好好喂嘛,只是让它舔,根本解不了饿,也解不了馋。”
“狗我为什么要帮你喂狗?”
“……”
被他这颠倒黑白的话弄得一时气结,大概过了半分钟,她才想明白该怎么回他,“晚饭吃什么?”
“你做什么?”
好吧,这意思是让她自由发挥,这件事余曼倒是很擅长,卷起袖子往厨房走。
他转头看了眼手边把尾巴摇成螺旋桨的芸豆,抿着嘴笑了笑,大方的松开手指,红色毛团愣了一秒,以一个猛虎落地的姿势扑向饼干。
她属于要么不做饭,做饭就一定要非常丰盛的那种极端人士,两个人的晚饭愣是摆了一桌的菜。
见她碗里空空,他捏着筷子问:“家里没米了?”
“不是,主食吃多了容易胖,以后晚餐我只吃菜。”
“害怕长胖你中午还吃垃圾食品,喝一大杯可乐?”
“……”
他说话总是一针见血,导致她日常不知道怎么接话,挤出一个讨好的笑脸,夹起一块茄子放到他碗里。
“吃饭,食不言寝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取名字
笨鱼:叫小甜甜吧。
少爷:它是公的!
笨鱼面上一惊:是嘛,我都没看出来,那叫啥?
少爷一脸嫌弃:笨狗!
笨鱼翻翻白眼:你是认真地吗?以后出门遛狗,你喊一声笨狗,说不定几个人冲上来打你。
少爷依旧嫌弃脸:蠢蛋!
……
笨鱼心累不已:算了,我还是不问你了,一点不考虑狗狗的自尊心,瞎取。
少爷:那你来!
笨鱼:我想吃芸豆炒肉了,要不然叫它芸豆吧?
少爷:你确定你不是想吃狗肉?我怎么觉得,指不定哪天你就把它炖了。
笨鱼:呸,你以为我是你,没有一点同理心,就叫它芸豆吧,胖乎乎的。
少爷:随你,反正不是我的狗。
后来
笨鱼:我这两天看了个做菜的视频,想试一下芸豆馅的包子,你有没有兴趣?
少爷低头看着蹲在地上依然有半人高的阿拉斯加:你看,我就知道她想吃了你,自己洗干净到锅里等着去。
芸豆:喵喵喵?呸呸呸,汪汪汪!
笨鱼:你……我说的是那个芸豆,炒菜的那个!
少爷:你觉得它不配被炒?你是不是看不起它那一身肉,去了皮至少还有几十斤。
芸豆:……汪汪汪(我还是不是你们最爱的宝宝了?)
之后几天,俩人都发现家里的大胖子最近安分了很多,整天趴在笼子里,没有任何拆家的行为,余曼还以为它是病了,带它去看医生,兽医告诉她。
“您的狗狗,可能患有抑郁症。”
“……”
少爷:这狗抑郁了,不如我们……
装死的芸豆一个鲤鱼打挺跑出去:汪汪汪(老子没抑郁,我没有!没有!)
第11章 喂我
没养狗之前,都是少爷来叫她起床,养狗之后嘛。
“汪!汪汪!汪汪汪!”
中气十足的犬吠,让余曼恨不得把脑袋镶进枕头,在床上翻来覆去挣扎几分钟,她生无可恋的掀开被子下去。
呵欠连天的绑着头发走到一楼,看见某人站在笼子跟前,手里还抓着个毛绒版的小黄鸭,她动作一顿,快步走过去,躲走他手里的东西塞进笼子。
眨眼的功夫,芸豆就安静下来,用胖乎乎的爪子摁着小黄鸭,歪着圆乎乎的脑袋用力撕咬。
“大清早的,你逗它干嘛?”
“都说阿拉斯加笨,我想看看它会不会扒开笼子出来,事实证明,它确实不会。”
“……”
对于少爷这种闲得蛋疼的行为,她扯着嘴角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干脆什么都不说,撩起袖子去厨房。
吃饭的时候,傅卿言的手机响了,瞥了眼备注他把手机扔到一边。她低头喝着粥,不关心是谁的电话,直到被刺耳的震动声弄得头疼,她终于忍不下去。
“你要么调成静音,要么接电话,成吗?”
话音刚落,第六遍又来了,男人面无表情的把手机推过来。
“你接!”
她看看闹个不停的手机,又抬头看看低头吃饭的他,左右为难之际,震动戛然而止。
“他、他挂了。”
瞧着他没什么变化的表情,她心虚的厉害,硬着头皮把手机推回去,重新拿起勺子,才把粥舀起来,她的手机响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抬头,她轻轻皱了皱眉,猜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给自己打电话,房东学姐、班长、老师、警察……想了很多,都没对上号。
接起陌生来电,她还没开口,就被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炸的耳朵疼。
“让傅卿言那个王八蛋接电话!”
余曼不敢耽搁,急忙把手机递过去。
“找你的。”
看着快戳到自己脸上的手机,他连手都懒得抬。
“告诉他,我没空。”
说着,冲她挑挑眉,示意她照自己的要求做,夹在两个疯子之间的女人,想原地消失三十秒。
“周先生,傅少说他没空。”
“……”
电话那头酝酿了半天怒气的人,听到她柔柔的声线,有种重拳打在空气上的感觉,差点把自己摔出去。
“你们在哪儿?”
“他的公寓。”
“等着,我这就过来!”
察觉周深挂了电话,她扁扁嘴把手机拿下来。
“他说过来找你。”
他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吃完饭把碗一推就起身,推开椅子对还在吃饭的她吩咐道。
“一会儿出门买东西。”
“买、买东西?”
男人没回头,也没回话,盯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半天,她无奈的转回来。
有时候,她感觉,傅卿言比自己更厌恶这个世界。
每次去超市,少爷只在付钱的时候出手,其余时间都用眼睛,凡是被他盯着看的东西,都会被她扔进购物车。
“这两种葡萄,哪个好啊?”
盯着两种葡萄看了半天,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选,看上去都很诱人,价格也充满腐朽的资本主义气息。
“都要了。”
“需要这么多吗?”
话刚出口,她就想给自己一巴掌,挤出一个讨好的笑,把葡萄放进小车,继续往前走。
在水产区选东西的时候,手机响了,她看着那个似曾相识的号码,把目光落到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男人身上。
“周总找你。”
“不用理他!”
“我…我怕他事后找我麻烦。”
说完,她做了一番强烈的自我心理暗示,咬着牙接通电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机塞到他手里。
“我去那边选花蛤,你接。”
说完,不敢抬头看他的脸色,缩着脖子推上购物车往前走,好半天才敢回头看,见他站在货架边,眉头紧锁绷着下巴,薄唇抿成一条浅浅的线,怎么看都不像是开心的样子。
“唉,估计一会儿又要摆臭脸了。”
想着他似乎就没有过好脸色,她顿时又释然了,开始挑晚饭的食材。老实说,跟着傅卿言之后,她的生活一夜之间,有了质的飞跃。
他打完电话过来,她还在纠结买鱼还是买螃蟹,“傅少,你想吃鱼,还是吃螃蟹。”
“都不喜欢!”
以为他会壕气冲天的说都要,结果……让她。
“那去看看别的吧。”
“我没说不许你买。”
他一直看不惯余曼抠门的毛病,偏偏不久前,他又见识了这个女人的挥霍水平,捐钱的时候两百万都不眨眼,买菜的时候开始锱铢必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