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顺吃着早饭含糊不清的道:“说不定是想给个惊喜呢?”
众人点头,“有道理有道理。”
安思危推开办公室的门,视线对上正笑眯眯看着她的男人,诧异的问:“你怎么来了?”
“我来上班啊。”
“……”安思危终于反应过来,“他们说的新老板就是你?”
凌初笑弯了一双眸,抬手轻轻敲了敲桌子,“惊不惊喜?”
安思危放下包,脱下大衣,瞥他道:“是惊吓吧。”
“你忘了我和你说的我会收购尚宇?”
“我以为你在开玩笑。”
凌初从她手中接过大衣,替她拢了拢长发,“对你,我从来不开玩笑。”
“所以在海岛那几天你也没有和我说起过。”也难怪丁顺他们会有那么吃惊的表情,任谁都以为她是知情的。
“因为每一天都想给你惊喜。”
而能给到这样惊喜的人也只有他了。
“你不和我说说是怎么把尚宇收购下来的?”
“为了你多花一点钱不算什么。”他轻描淡写的把一笔巨额数目说成了“一点钱”,而后牵起她的手,“走吧,陪我下楼吃个早餐。”
***
三楼有家专门吃brunch的餐厅,生意特别好,因为是开在办公楼里面,来的基本都是各个公司的高管白领。
对于她们这种场面见多了的人来说,长得帅一点的男人或者『奶』一点的小鲜肉真的一点都不稀奇。
可从凌初进来以后,大家的视线就跟涂了502胶水似的粘他身上了,一个个掏出粉饼气垫开始补妆、补口红。
但可惜他不是一个人前来,身边坐着的是尚宇的安总监。
说是陪他吃早餐,可其实是他知道她还没吃过。
松『露』蘑菇土司和肉桂松饼端了上来,土司上面盖了一个水波蛋,轻轻一戳破就是满满的流黄,烤制的松『露』和蘑菇的鲜味很好的融合在了一起。
凌初切了一块土司喂到她嘴边,安思危咬了一口,忽然想起十年前他们好像也这样。
“从现在开始我要每天盯着你吃早餐。”
“……”
她确实没有吃早餐的习惯,顶多早上喝一杯咖啡提提神,像这样坐在环境明亮的餐厅里面悠闲的吃一顿brunch实在是奢侈,对于她来说是时间上的奢侈。
有时候齐娜会给她带早点,但一忙起来她就忘记吃了,所以经常会闹胃疼。
“谁又出卖我了?”安思危喝了口橙汁,挑了挑细致的眉,“还是你把他们都收买了?”
“老板怎么会收买员工呢。”大佬一副我什么都没干的样子。
安思危突然间想到,“你可别告诉我你收购尚宇就为了盯我吃早餐?”
他倒也不否认,“这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其余部分呢?”
“负责把你照顾好。”
好吧,她认输了。
***
吃过早餐后,凌初送她回办公室。
“我一会儿去漆曜那边处理点事情,晚点过来。”
“好,快去宠幸你的小助理吧。”
“……”
见他这副一脸懵的表情,安思危笑坏了,抖着肩膀笑得眼泪快出来了。
“小安同学,我发现你现在很皮啊。”凌初伸手圈住她的腰,倾身贴近她,语气带着明晃晃的诱『惑』:“我只宠幸你。”
她抬手轻拂他灰『色』的衬衣领子,明眸一转,一秒入戏,“皇上如何宠幸臣妾呀?”
凌初抬高她的下巴,眼里全是笑意,“今晚翻牌。”
“后宫佳丽三千,可得有不少牌子呢。”
“谁说三千的?”他佯装生气,“朕的后宫只有你一人。”
安思危没忍住,先笑了出来,催促他:“幼稚,快办事去吧。”
凌初贴上她的唇,轻语:“我不想走了。”
这时,门外响起一道声音:“安安,你们在……做什么?”
外婆和沈琴正站在门外,一脸惊愕的看着他们。
“……”
第51章
沈家。
外婆不苟言笑,
气氛比较凝重,颇有一番要细细“审问”的意思。
只要一想起方才那个画面,
外婆便觉得心脏闷闷的,极其不舒服,
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似的难受。
原本她煲了汤和沈琴一道送过去,岂料推开门就撞见外孙女和一个男人在办公室里旁若无人的拥吻,
那样子的安安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外婆当下血压“蹭”得就往上奔了。
这……成何体统!
在办公室里,
外面那么多员工,
影响多不好!
可外婆毕竟生于书香世家,又是个教授,
自然不会在外多说什么,
她清了清嗓子道:“安安,跟我回家。”
话不多,
却字字有分量。
不知为什么安思危瞬间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心虚感,
只得和这个新上任的老板请了个假。
回到家,外婆直喊孟姨:“快,
快把我的保心丸拿来。”
“呀,
老太太,怎么了这是?心脏又不舒服了?”
孟姨赶紧把保心丸递去,又倒了一杯温水给外婆,“不是去看安安了吗?怎么看的心脏病犯了?”
不问不打紧,
这一问外婆的心脏更闷了,
她捂着胸口说:“你问琴琴,
她看到了什么?”
外公提着一个水桶正从外边儿钓鱼回来,今天收获不错,他老人家心情很好,只听到了外婆说的后半句,便问:“看见什么了?”
仨人齐刷刷的望向沈琴的方向,她不自然的咳嗽一声:“嗯……也没什么。”
孟姨:“老太太,这不是没什么吗?您激动啥呢?”
“还没什么?”外婆声音都提高了半度,可有些词语她难以启齿:“安安跟个男人……唉!这还叫没什么?”
“什么男人?”孟姨听出了端倪,猜测道:“是不是我们安安有男朋友了?”
外公也挑出关键词来,“男朋友?”
安思危正想开口,沈琴护着她说:“年轻人处对象谈个恋爱什么的很正常,安安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找男朋友了。”
“我不反对谈恋爱,我一直说闵盛那孩子很好,安安如果和这样优秀的人交往,我很放心。”
外婆吃过保心丸之后感觉稍微好点儿了,拉着安思危的手语重心长的说:“是不是外婆之前一直催你谈恋爱让你压力很大?可是也不能随随便便找个男人啊,这样你会受到伤害的。现在这个社会爱情骗子特别多,他们就喜欢欺骗单纯的漂亮的姑娘,可到头来吃亏的只有你们。”
安思危不喜欢听见谁说凌初不好,即便是家里人也不能误会了他。
“外婆,他不是骗子,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人。”
“那你了解他吗?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吗?”
“我们认识很久了,他是我的高中同学。”
这句话让沈琴倏地回过身,“是那个小初同学?”
安思危点了下头,沈琴当即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守护住女儿的这段感情,不能让她像当初的自己那样。
“高中同学也证明不了什么,瞧他染得那个头发就感觉挺霸道的,正经人怎么会染那种颜『色』?”
虽然外婆后半句没说,那就是人长得倒很俊,可第一印象决定一切,长再俊在她这边都是零分。
不,是负分。
谁让他就这么无所顾忌的在办公室里亲她的外孙女?
“妈,您话不能说得这么满,事无绝对,只不过就是一个发型,怎么可以断定人家霸道不正经呢?您以前不是经常教育我们不能以外貌去评判一个人吗?”沈琴帮着说话:“而且小伙子长得很好很帅啊,我挺喜欢的。”
外婆以前确实是这么教育他们的,沈琴这番话让她自觉理亏,但仍旧固执又偏心的说:“我还是喜欢闵盛。”
外公和孟姨总算是听明白了,就是安安好像谈恋爱了,被外婆不小心撞见了,可是外婆似乎不满意?
不,不是似乎,外婆的表情充分说明了五个字,那就是——非常不满意。
孟姨给外婆捶捶肩,让老太太消消气,“谈恋爱是好事啊,您气什么呢?就气对方不是闵盛啊?”
外婆严肃的表态:“谈恋爱是一件很慎重的事情,我们为什么要讲究门当户对,就是因为起码要知根知底呀,我们沈家的孩子从来不高攀,但也不能低就。”
话中意思非常明白,他们到底还是怕安思危重蹈沈琴的覆辙。
“低就”二字仿佛是在说与她听,沈琴想起了安思危的父亲,那个温和儒雅没有任何背景、家世的男人,他总是怕自己能给的东西太少,可他把这一生的爱都给了她,她夫复何求。
而今,她也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能爱得尽如所愿。
“他们从高中认识到现在,有十年了吧,怎么不知根知底呢?”
“这十年间他们有一直在一起吗?为什么我只看到闵盛默默陪着安安呢?”
外婆的揣测却像一根刺突然扎上了安思危的心头。
“行了,你们消停会儿。”外公坐那儿半天听得头都沉了,喝了口茶道:“我现在只想听我外孙女怎么说。”
安思危垂眸,这一幕就好像曾经早恋被全校皆知,她不卑不亢的承认,而现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