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是星辰与你——辛烨
时间:2019-02-22 10:09:23

  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带个口罩就敢出门买烧烤的国民级别歌手,能维持得住什么人设。
  刚开始被拍到,原引楼心情不好还会怼一下记者。
  后来已经熟练到能拿几串烧烤递给娱记了。
  随便一抓,还无比精准地只拿素菜,连串翅中都不给的那种。
  只是原引楼这么一表白,宁禾的热度就愈发高涨。
  微博粉丝数甚至达到了六百万。
  连着很多二线艺人都未必有的粉丝量,何况她甚至还没拍过一部正经的电影。
  季凝才刚刚把陆恩那个祖宗送走,当晚原引楼就面不改色地过来蹭饭。
  一句都不提今天的事情。
  季凝倒是无所谓,毕竟再怎么样,原引楼帮了自己这么多也是毋庸置疑的事。
  吃顿饭的事情,再介怀的确是相当的白眼狼了。
  何况说不清为什么,在季倾走后,她的精神状态一度差到夜夜难以入眠,最后连着医生都建议她不要用太大剂量的安眠药。
  电影算是唯一的救赎。
  对于其它导演和演员而言苦不堪言的大夜戏,对她而言反而求之不得。
  她两三年时间拍了那么多部电影,几乎是连轴转没有丝毫休息。
  可分毫不觉得疲惫,因为一旦闲下来,就有种无处安放的感觉,对着日升日落静坐一天都有。
  破产之后,也几乎是魔怔一般想要自杀。
  她的确是热爱电影,一部分是因为真的热爱电影,一部分也是因为,除了电影这个世界没有丝毫可以留恋的东西。
  但是从那天晚上看到原引楼的那一刻开始,命运好像被推了一把,偏离了原先的轨迹。
  推向一个未知却莫名明亮的方向。
  从前从未有过的希冀。
  她又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少女,拍过无数生离死别,无数风花雪月,没吃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跑。
  只是从前冷眼旁观,如今却难免有些看不清楚。
  原引楼夹了片西红柿放进嘴里,眉心微微一蹙:“不是我说,你做的东西质量真的……跟你的电影差很多。”
  在季凝的注视下,原引楼原先的话被瞪了回去,求生欲爆棚。
  “麻烦你有一点蹭饭的自觉,你厉害你做饭啊。”
  原引楼:“我错了。”
  季凝头也不抬:“好好吃饭。”
  可嘴角却微微上扬。
  ――――――――――――
  季凝两个字,从对赌协议失败破产开始,就仿佛退出了娱乐圈的舞台。
  但热度毕竟还在那里,曾经称霸整个影坛的天才导演并不是浪得虚名。
  至少拿遍国内三大的导演,也就那么几个。
  比起作为宁禾的刀尖上的热度 ,人们愿意一而再再而三地替季凝的片子买单,为的是给她曾经的《时光电影院》、《自梳女》、《红馆》买单。
  宁禾如今看着是当红,但深究下去,根本没有一部拿的出手的作品撑着,一切不过是泡沫经济罢了。
  一个电影导演的价值变现方法只有一个,就是电影票房。
  当然,MV导演和广告导演另说。
  可季凝如果愿意止步于MV导演和广告导演,那就不是季凝了。
  季凝已经做好了还要再蹉跎几年才能重回电影的打算。
  她做了很多心里建设,毕竟她还年轻,还有很长的时间足够她东山再起。再者拍MV拍广告,也有利于拍摄经验的积累。
  可她的的确确没想到,能这么早。
  不要说她没想到,就是夏添自己,也没想到。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求预收!《日月与卿》 ,文案就不放了,大家可以点进专栏看。
【小剧场】
原引楼:我觉得宁愿CP听起来,怎么就这么不吉利。
季凝(冷笑):那你觉得圆寂(原季)更好听呗?
我已经被自己伏笔逼疯了,我发现我埋的各种线好多,完全写不完的样子,如果最后大家发现我有什么伏笔没写,那就是我懒得写了(划掉),那就是适当的留白,留给读者适当的想象空间,达到深化中心,升华主题的目的。
以上是要考的内容,大家注意一下。
(画大纲到凌晨五点的作者已疯,大家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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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剧本
 
  他原先的计划是, 至少再拍一部MV或是广告大片, 先把口碑稳下来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可竟然,像天上掉馅饼似的。
  他在遇光娱乐的确算是相当有份量的一个经纪人, 但一个电影根本不是头一点就能决定的事情。
  可事情偏偏就是这样。
  遇光娱乐的顶头老总八百年一次地找了他,亲自给人一个剧本。
  虽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编剧,但剧本质量的的确确属于上乘之作。
  “……这次是这个编剧点名要的宁禾, 你要好好抓住机会。”
  老总语重心长,话里话外都是要捧那个编剧。
  娱乐产业比其它产业更依赖于一些政府裙带关系, 有时候只要一个禁令下来, 少则几百万多则几个亿的投资, 说打水漂就打水漂。
  夏添估量着大概是哪个红色背景的人来试水。
  不过指定了宁禾,也不知道是不是幸事。
  这话说出去,脊梁骨大概要被觉大多数导演戳弯,得了便宜还卖乖。这种明摆着有人护航,什么投资全部不用担心的电影, 谁不想拍。
  更不用说那个剧本的质量连着他这个俗人都肉眼可见。
  剧情节奏立意主题, 都远超如今市面上那些爆米花电影不知多少, 一看就是冲着拿奖去的。
  但对于季凝而言, 难免有些许不定因素。
  他听说过季凝的拍摄风格,画面之流确实是顶尖的那一流,甚至风格自成一脉。
  很多导演系的老师喜欢拿她的片子做示范分析,因为经常两三分钟不到的片子就已经用了大量的炫技一般的拍摄手法。
  但她拍摄也的确是不容任何人提出置疑,剧本想改就该,一怒之下把摄影组换掉的事情都有。
  而和这种级别背景的编剧合作, 无疑要受到很多掣肘。
  万一又砸了宁禾的牌子,换号重来想要再有一个这么棒的开头也不太可能了。
  不过都已经点了名,就不是愿不愿意的事情了。
  夏添把剧本放在人桌上:“这个剧本你看看吧。”
  季凝迟疑了下,拿起剧本:“拍电影的流程是……这样么?”
  其实说起来她拍了那么多电影,倒不是很清楚具体拍电影的流程。
  有的导演是看上了哪个IP,买版权之后再找熟悉的编剧来改编。或是遇到一个喜欢的剧本,直接买来拍。
  如果再大牌一点的导演,也有一部分是有个想法之后,请个编剧组来把这个想法写出来。
  然后再找制片,制片负责拉赞助协调人员等等一系列的事情。
  像这种直接披头盖脸扔一个剧本过来的算是相当少见的操作了。
  夏添揉了揉眉头,这个馅饼的确是打乱了他原先的步骤,但事已至此,硬着头皮也得上:“你看看能不能拍吧,不能拍也得拍。”
  季凝不自觉蹙起了眉。
  只是粗略地翻了一遍剧本之后,倒是愣了下。
  这个剧本,的确是相当惊艳。
  但是要拍好,对导演功力要求近乎苛刻。
  不要说宁禾只是个初出茅庐尚无作品的导演,就是那些成名成家的都未必敢接。
  但是季凝骨子里却隐隐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一般,哔啵声起,热血未凉。
  “这次这个编剧要求,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改动剧本,就是一定要改动,也得告诉他。”
  季凝:“……”
  一般的剧组,导演权利基本是制片下来第一大的,不过有时演员太过强势,也有分庭抗礼的可能。
  但编剧差不多是食物链底端了,剧本谁都能改,就连十八线艺人想加戏,都得改个通宵。
  这个编剧……有点意思。
  不过夏添倒是语重心长地劝人:“不能改剧本也不一定是差事,我是个俗人我看不懂电影,不过我上次分析了一下你的数据。
  “你除了出道时候拍的《时光电影院》是自己写的剧本这件事不说,其余的拿去填表,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
  “你口碑最好的《自梳女》出自温霁和编剧之手,你没有参与任何剧本的编纂;口碑其次的《红馆》虽然是你的创意,但是你找的这个编剧组是有名的不让导演插手;接下来的片子,基本上你越干涉,口碑越糟糕,最后那部对赌失败的电影,
  是你自己写的剧本。”
  季凝愣了下,良久没有回话。
  话不好听,却的确如此。
  剧本之于电影,就如同灵魂之于一个人。
  灵魂苍白,就是再锦衣华服也是看得到的浅薄。
  她在拍《白日梦》之后也反思过许多,她的的确确是有些刚愎自用,偏偏年纪在那里,浅薄的阅历根本撑不起野心和傲气。
  很多事情和细节,也是到了很久之后突然想起,才发现那些被她改掉的东西,有多匠心至巧。
  果然旁观者清,就连一向自称大俗人的夏添都看得比她自己明白。
  她惊叹道:“人才啊,那你填表还发现什么没有?”
  夏添笑道:“多了去,回头有空再给你讲。”
  这次担任制片是遇光经常合作的一位制片人,叫林赫。
  一部电影的筹划包涵很多方面,就是资金到位了也不是说拍就拍。
  各种演员啊,场地啊,摄影设备啊,灯光服饰等等等等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
  季凝从拿到剧本开始就开始画脚本画分镜,连续好几个晚上都通宵没睡。
  可连续几天画完一版之后,却又陷入了焦虑之中。
  明明画面已经至善至美,可却难免有些违和。
  倒不是因为其它,主要是这部电影的背景,
  是京剧。
  鲁迅说过,中国最伟大最永久的艺术就是男人扮女人。
  京剧的厚重感有别于季凝惯常用的那些伎俩。
  季凝拍的片子,都带着点好莱坞黄金时代的味道,华丽又精致大气的油画感。
  可奥黛丽赫本再美,也和旗袍格格不入。
  在精神即将崩溃的时候,原引楼来了。
  他看向人,季凝穿着简单的墨蓝色的棉质睡裙,睡裙裙摆堪堪盖到了膝盖的位置。
  “你来了?我今天不做饭,要不你自己喊个外卖。”
  原引楼挑眉:“怎么了?”
  季凝算是破罐子破摔,把一向视若珍宝的分镜本直接丢给了人。
  “画了好几天结果还是画出了这些垃圾,我根本不知道京剧该是什么样。”
  原引楼看着手中肉眼可见的华丽场景一噎。
  可能他不是很懂大佬对垃圾的定义。
  不过他仔细看了一下内容:“那你要不要去看一下正经的演出?”
  “嗯?”
  ――――――――――――――
  季凝从来不知道S市还有这种地方。
  赵氏梨园在S市管辖下的一个县。
  还没到,就听见了里边的唱段。
  “……汉兵已掠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妾妃何聊生!”
  唱腔字正腔圆,声线轻抖又立得傲然,分毫不虚。
  原引楼带着人走了进去。
  满堂无人,台上只有两个穿着整套珠面行头,画着妆的人在唱戏。
  季凝一愣,看向带她来这儿的原引楼,真想问话,就看见人食指轻轻抵着唇,用气音说道:“先听。”
  季凝原先一向偏爱美声唱法,倒不是为着别的,只是声音圆润华美,听着就觉得,大珠小珠落玉盘说的大抵如此。
  而民族唱法难免尖利些,更不提戏曲了。
  可是如今站在这里,才发现自己的偏见是有多愚昧。
  声音打个卷就说尽了起承转合,明明只是清唱,却没有分毫单薄之感。
  足以撑起整个空荡荡的戏院。
  台上的虞姬抽出了霸王腰间的佩剑,自刎而死。
  季凝不自觉地鼓起了掌。
  “我之前唱《繁华》的时候,里头那段戏腔一直找不到感觉,所以就来这里学了一段时间,你看到台上那位虞姬了吗?
  “他是赵笙先生。”
  台上的人谢了幕,两个人走了过去。
  只是走近时,原引楼刚想打招呼,就见着画着浓妆的虞姬,瞪大了眼睛。
  怔愣地看着季凝。
  
 
  第20章 梨园
 
  赵笙先生算是如今数得上号的几位京剧大家之一, 但季凝不太关注这方面的东西, 所以也不知道赵笙在这有个赵氏梨园。
  季凝愣了下,先伸出手:“赵先生您好, 我是季凝。”
  赵笙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伸手跟人握了一下。
  “你好,你长得有点像我一个故人, 一时失态抱歉了。”
  举止得体,分毫不显女气。
  “没什么。”
  赵笙看向原引楼, 笑道:“怎么想到来这儿?”
  原引楼失笑:“她这次要拍一个和戏曲有关的电影, 总要先带她来见识一下真正的戏曲是什么样的。”
  边上的人笑道:“所以你这么不客气就来烦我们了?”
  原引道揽过季凝的肩, 笑道:“啧,孙老师给点面子,有人在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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