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肉(穿书)——棠眠
时间:2019-02-22 10:22:53

  阮沁阳踏进门就看见了这幕,琉璃八角灯散发着柔和昏黄的灯光,软化了阮晋崤冷峻的五官,他微俯着身,砚哥儿站的笔直,甚至偷偷垫着后脚跟。
  “沁阳。”
  听到大哥的声音,砚哥儿惊讶地看向门口:“二姐。”
  “我走路声音那么大?”阮沁阳踏入门槛,她本来是抱着偷听他们说什么的想法,猫着步子走路,但没想到阮晋崤竟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这样也太没成就感了。
  在椅凳上坐下,见屋中一大一小都盯着她看,阮沁阳摸了摸脸:“是我脸上粘了什么东西,还是你们等着我发表什么重要讲话。”
  一个个不说话沉默的盯着她,这样她压力会好大的好不好。
  “我回去睡觉,大哥和二姐说话。”
  见着砚哥儿往内室钻,阮沁阳连忙把他叫住:“别了,你是屋主,怎么能把客人丢下,自己跑去休息。”
  砚哥儿脸色通红,想到上次偷看到的情景,眼睛滴溜溜地从二姐的唇上转到大哥的唇上,虽然他们都是最亲近的人,也不是不能再看到一次。
  阮晋崤抬手把砚哥儿抱在怀里,才在妹妹的身旁坐下:“能不能与哥哥说说,沁阳在气什么?”
  扫了眼他怀里的砚哥儿,这人倒是会找挡箭牌,会找润滑剂,阮沁阳眨了眨眼:“我能气什么。”
  闻言,阮晋崤粲然一笑:“那就好。”
  “打算何时启程?我听说栖霞县主要跟你们一同去?”
  这消息倒是灵通的很,“还有两日,她在京中闲着无聊,去镇江玩一圈。”
  “有人陪你玩乐自然好,你们走那日我会空出时间去送你们。”
  砚哥儿在旁边听着,觉得大哥和二姐说话生疏的紧,想说几句,眼尖的就发现大哥的手覆上了二姐的手。
  砚哥儿:“!!”
  原来可以这样啊,嘴上说正经的,但是手上不正经。
  足以包裹手掌的手盖上来,阮沁阳扫了眼阮晋崤眼角淡淡的笑意,没把手抽开。
  “虽无空陪你们回去,但去接你们时,我会把京城的事都处理妥当。”
  “我们并没有一定要回京城的必要。”
  阮晋崤摇头:“你们怎舍得落下我。”
  砚哥儿坐在大哥的怀里,虽然大哥和二姐说话都把他带上了,但他为什么还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一个。
  阮沁阳轻哼了声:“你在京中小心章家,要是你久久不接,我大约就会忘了自己落下什么东西。”
  “沁阳放心。”
  胳膊长还是有好处,中间横了个砚哥儿,依然能搂住自个的女人。
  “我会日日写信,沁阳记得抽空读了。”说完,阮晋崤微顿,“若是能会自然更好。”
  砚哥儿捂着眼睛:“我会守着二姐,让她回信。”
  见砚哥儿闭眼闭的眼中的肉全褶在了一起,阮沁阳不辜负他,手压在桌上,伸长脖子在阮晋崤的面上吻了一口,顺道在砚哥儿额头也落下一吻。
  “沁阳。”
  本就灼热的血就像是烧起来一样,阮晋崤眼神幽暗,一时间想把京城的所有事情扔下,直接跟妹妹回镇江。去哪里都无所谓,只要有她在。
  “帝心难测,我想陛下反复的心思,如果不是为了磨练你,那结症可能出在你生母哪里。”
  她回想书中根本没这情节,明帝因为愧疚,干脆利落的除掉田家之后,就立了阮晋崤为太子。
  现在倒像是舍不得阮晋崤,又愧疚赵曜了。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难不成是因为阮晋崤表现的比书中更强势了?
  “我本来无意,只是我想给你最好的,也不愿任何人做我们的绊脚石。”
  若是皇位落在赵曜头上,那他跟沁阳势必会受影响,原本他对争天下之位没兴趣,接手的麻烦事太多,他与沁阳在一起的时间也会大大减少,可情势逼得他不得不争。
  “黎贵妃那里一定是希望你跟赵曜争的越厉害越好,最好两败俱伤,她两个孩子年纪还小,但幼帝登基的事不是没有。”
  而且田家被连根拔起,黎家没客气的吞并了许多势力,明帝也颇信任他们家,提拔了黎贵妃的两个哥哥。
  就算有田家作为前车之鉴,天下霸主这地位太诱人,难免让人生出妄念。
  见沁阳那么为自己着想,阮晋崤揉了揉她小巧的耳朵:“磨砺也有,我生母的缘由也有,我生母死的不光彩是他心中的梦魇,我处置田皇后那下他吓到了,他怕我知晓了他那段不光彩的往事,怕我恨他……又怕我冷情,心中不认他为父,赵曜的出现让他有了作为父亲的感觉,所以一时天平倾斜。”
  似乎是在意着她上次说他无用,阮晋崤慢条斯理的分析了起来,充分展现自己的掌控力。
  “不过只是一时,如今宗族逼迫,又激起了他的愧疚……我也不会什么事都不做,若是这阻挡我们之间的事我都抹不平,又有什么资格护你一世。”
  “就一世?”阮沁阳突然想起阮晋崤在书中跟女主说不清的关系,那也算是一世吧。
  阮晋崤怔愣,旋即一笑:“若是沁阳愿意,哥哥自然想缠你生生世世,不准你多看旁人一眼。”
  阮沁阳抿唇,低眸扫了眼脸红的滴血砚哥儿:“把耳朵也给捂上。”
  阮晋崤抬手捂住了砚哥儿的耳朵:“沁阳,还没走我就开始想你了。”
  “捂住他耳朵不是为了让你说这个。”
  “那能不能再亲哥哥一下?”阮晋崤眸色锃亮,满是期待。
  阮沁阳:“……”
 
 
第80章 
  阮沁阳他们离开京城那日, 来送行的不止有楚媏的兄长, 临鹤也来了,只不过脸色不怎么好看。
  阮沁阳见楚媏的视线瞟都不往临鹤那里瞟, 就明白两人估计是闹起来了。
  “你们吵架了?”
  “他瞧不起我,我骂了他一顿。”
  阮沁阳没说吵架的是谁, 楚媏不问就反应过来她指的是谁,气呼呼地接道,“有时我觉得他把我看作好朋友,有时候我觉着他就觉得我是低他几等的人, 我去找他理论你猜他怎么说。”
  楚媏越说越觉得委屈, 阮沁阳沉了神情:“临公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我问他既然嫌给我找的那些公子不好, 为什么不给我找更好的,难不成在他眼中我就配不上……他说差距太大,就说一时情投意合,等到清醒就成了怨偶。”
  什么叫差距太大,临鹤之前贬低她的话说得不少,但从来没这次那么让她觉得怄火。
  “沁阳你老实说, 你觉得我跟你跟章静妙是不一样的人?!”
  “我们一样,章静妙不一样。”阮沁阳眨了眨眼,笑摸了摸楚媏的头, “别听临鹤的话, 你要是听进了他的话, 他就越觉得自己有道理, 你要是不听他的, 把他视作无物,找个比他厉害的男人成亲,才能气死他。”
  阮沁阳充满期待地道,她不知道临鹤是什么心思,但是贬低女人的男人,怎么想怎么欠虐。
  “你要上前说话吗?”
  临鹤看身边的好友视线若有似无地往阮沁阳身上落,看不过眼地道。
  “不了,”楚瑾表情苦涩,“上前也是给她添麻烦。”
  临鹤倒是没想到好友那么深情,不过看到跟阮沁阳说话说得热闹的楚媏:“不去跟安平县主说话,连亲妹妹你也不多交代两句?”
  “要说的话在家中已经说得差不多了。”
  楚瑾想着下次再见阮沁阳,她可能已经成了他人妇,忍不住语气低落。
  临鹤一口气不上不下,楚媏是楚瑾的嫡亲妹妹,此时人要远行,去从未住过的地方小住一段时间,他竟然一点都不担心,还惦记着他得不到女人。
  “不管你要对谁说话,上前去。”
  临鹤斩钉截铁,楚瑾莫名其妙地看他:“我知道你为我可惜,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何必徒添烦恼。”
  临鹤额头青筋跳动:“所以你打算抱憾终身?”
  “这是注定了的。”
  “这般畏畏缩缩,哪里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临鹤只差拎着楚瑾的领子让他上前,他与楚媏才不欢而散,他上前她也不会搭理,只有跟着楚瑾上前。
  临鹤费尽心思的怒吼起了点作用,楚瑾瞧着不远处阮沁阳的巧笑,打马上前:“阮妹妹……”
  阮沁阳轻应了声,视线被路口的嘈杂声音吸引,抬目就见阮晋崤被穿着盔甲的士兵簇拥而来,纯白的骏马奔驰扬起尘埃无数。
  “这阵仗还挺大。”阮晋崤低调,那么高调的阵仗想来只是为了让全京城的人知道,他送阮沁阳回镇江,两人感情难舍难分。
  楚瑾的话都淹没在了震耳的马蹄声中,见阮晋崤来了,匆匆道:“还请阮姑娘多多照顾我家媏儿。”
  楚瑾退了,临鹤看着头完全撇着对他的楚媏:“我话说过了,你要是生气我给你道歉。”
  楚媏直接掀帘子进了马车,不想搭理临鹤。
  “我要与妹妹临别叙话,不知临公子可否别挡在马前。”
  阮晋崤看人碍眼,忍着没给他马屁股一脚。
  见临鹤脸黑的走了,阮沁阳止不住的笑:“临公子放心,镇江山清水秀是福地,那儿世家公子青年俊杰不比别的地方少,我会与媏姐姐多看多选。”
  阮沁阳刚说完,手就被阮晋崤紧握着,眼神就写着“我要与你一同回去”。
  阮沁阳安抚地扣了扣阮晋崤的掌心。
  阮晋崤回扣。
  好痒……阮沁阳瞪向阮晋崤。
  阮晋崤微翘唇瓣,从柔软的掌心进军指缝。
  力气比不过他,阮沁阳就瞪他,阮晋崤默默摊开了手,认输让她挠手。
  掌心毫无抵抗的摊开,阮沁阳一边觉得他们幼稚,一边两根手指在他手上爬了爬。
  临鹤气冲冲回头就瞧见了这郎情妾意的这幕,本来心里只是堵了口气,现在变成了心里堵了口血。
  他不是瞧不惯阮沁阳和情郎卿卿我我,只是看到阮沁阳这样,不禁让他想到楚媏学着她的样子,等到楚媏回京城,他来接她而她玩着个陌生男人的手。
  “栖霞县主有父母兄长,安平县主还是别让她接触外男。”
  楚媏取了帘子但外面的动静是听的一清二楚,闻言气呼呼地掀开车帘:“关你何事,我的事我爹娘兄长都有数,你个外男在这里指指点点的做什么。”
  “我们两家是世交,我算是你的半个兄长。”
  楚媏的白眼从左边翻到右边:“我兄长够多了,不需要再来半个。”
  阮沁阳拉了阮晋崤在一旁说话,但眼神还是不忘往楚媏他们那边瞟:“你会因为喜欢我而贬低我吗?”
  “什么?”
  阮晋崤手指拂过沁阳耳坠,耳珰叮咚作响,阮晋崤凑在她耳畔,伴着清脆玉石相击的声响道:“沁阳,你比我命重,这世上最美好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你。”
  阮沁阳猛地眨了几下眼来缓解耳朵的痒意。
  大概是看明白临鹤与楚媏是怎么回事,阮晋崤牵着沁阳的手:“我不当你半个兄长,我当你完完整整的兄长,还要当你的男人。”
  这话磁性的声音压低暗哑地说出来还蛮撩人,但是细思这话的意思,阮沁阳忍不住踩了阮晋崤一脚:“别那么变态。”
  “唯一的兄长,唯一的男人,这不好?”
  阮沁阳轻哼,这人想的分明不是这些。
  “回去不要累着自己,府里的权放下去也无事,砚哥儿那份侯府要是没有,我能给他挣更好的。”
  “瞧你说的话,像是我爹爹对我们是豺狼虎豹,我们回家是深入龙潭虎穴,只有你身边才安全似的。”
  “本就是这般。”
  阮晋崤大大方方:“不许看别人,给楚媏找男人的事,我可以派人帮忙,你在侯府等我接你。”
  之前还装小奶狗,现在就原形毕露了。
  “我要是看别人又如何?难不成你要挖了我的招子。”
  阮沁阳水灵灵的眸子滴溜溜的转,挑衅地瞧着阮晋崤。
  他哪舍得挖她的眼睛,抬起手衣袖遮挡,阮晋崤俯身在她眼角轻吻:“我会尽快去接你,在你多瞧其他公子哥之前。”
  “嗯。”
  阮沁阳点头应允。
  -
  上了马车,楚媏啧了声:“我认识你那么久,好像就没见你脸红过。”
  以前觉得的脸红,今天碰到了真的,她就察觉到以前好像都是胭脂的作用。
  “我脸红了?”
  阮沁阳手背碰触脸颊才察觉到有点热。
  “红的厉害吗?”
  “人面桃花相映红,你这模样任谁看都是才见了情郎。”
  楚媏勾了勾阮沁阳的脸蛋,“我刚刚瞧见大殿下抬起了胳膊遮住你们,你们躲在袖子下面做了什么?”
  被调侃,若是往常阮沁阳会调侃回去,而此刻她竟然感觉到脸上温度聚升。
  她这张面皮什么时候薄了起来。
  “他有些临别的话跟我说。”
  “可是亲了你?”
  楚媏兴致勃勃,期待地看着阮沁阳,两只手的指尖在她眼前一触即离。
  “你是思嫁了?那么好奇这个。”
  楚媏撇了撇嘴,移到了马车的另一端:“我比你还大些,你的大事都要结局了,我着急也是理所应当。”
  特别是想到临鹤的想法,她就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嫁出去,让临鹤瞧瞧她也是有人要的,不会像是他想象的那样谁都配不上。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