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江侯府多了个庶女的事情已经传遍了,魏雪真笑逐颜开,她听说了这事就一直等看阮沁阳的笑话,还听说那庶女还是她那对她最好的哥哥带回来的。
阮沁阳没如她所想气得跳脚,只是愣了下,歪了歪头:“我刚刚突然想着魏小姐你排行第几,一时间竟然没想到。”
说起庶子庶女,魏雪真的姐姐妹妹们牵着手大概都能霸街了。
“阮二小姐的记忆竟然这般不好吗?”
跟在魏雪真后头出珍宝阁的姑娘,原本只是在旁看着两个寒暄,听到魏雪真被阮沁阳堵得说不出话,开口就没客气,“怎么也是经常来往的人家,连排行都记不住,这般失礼没教养的事,阮二小姐似乎不以为耻。”
有人为自己说话,魏雪真脸上的难看一扫而空,挽住了黎韵霏:“还是表姐说话有理,阮二你这般也太不把我们魏家放在眼里。”
这位冒出来的姑娘长得不算出众,而打扮放在富婆阮沁阳眼中也只是平平。
如果非说特别,也只能说这姑娘身上那股目中无人,欠打的态度了。
“是啊,这般失礼没教养的话,我竟然不留意听完了,是该为耻。”阮沁阳轻飘飘地道,说完就不打算再在这两位身上浪费时间。
而黎韵霏听出阮沁阳在骂她,哪会愿意让她走,拦在她的面前:“我早听过阮二姑娘专横跋扈,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阮沁阳看了看拦在她面前的手,目光又扫过这两位没事找事的:“这位陌生姑娘怎么光说反话,我虽不认识你,但你的专横跋扈却叫我想绕着弯远离了你。”
大街上路人不少,三位世家小姐发生冲突,不少人顿步指指点点。
黎韵霏在京城都没吃过这种憋,脸色涨红:“你给我道歉。”
阮沁阳眨了眨眼:“专横跋扈。”
“你!”
“雪真,表妹……阮二姑娘。”
魏柏彦本来在珍宝阁站着不想出声,见三人像是要闹起来了,也就不得不出现。
见着阮沁阳,魏柏彦眼神复杂,与她对上视线,就匆匆撇过。
这副模样落在魏雪真的眼里,就是她哥哥对阮沁阳旧情难忘,咬了咬唇:“二哥你来的正好,阮沁阳出口伤人,今日怎么都得叫她给我跟表姐道歉。”
第10章 哥哥
魏家跟阮家算是镇江的两大巨头,阮家是因为有镇江侯府这块大招牌,而魏家除了魏太老爷有个没实权伯位,厉害的是他家一大堆七拐八拐的亲戚。
两家本来没什么仇怨,几年前阮沁阳还时不时跟魏家兄妹俩玩在一起。
虽然魏雪真一直看不惯阮沁阳的奢华,倒也相安无事。
彻底翻脸的问题,硬要说应该是说出在阮晋崤身上。
两家玩得好,又都是兄妹一起出游,旁人难免会开一些玩笑,把他们两两配对。
魏雪真见识过无数次阮晋崤的对阮沁阳的好的,觉得魏家跟阮家联姻,一定没什么好事,就减少了跟阮家兄妹的来往。
她想得清楚明白,但是她哥魏伯彦却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进了水,别人说多了,自己也把阮沁阳当未婚妻对待。
魏雪真不愿意一同出游,他就写了帖子单独约阮沁阳去赏花。
然后就被……阮晋崤揍了一顿。
阮晋崤下手不轻,把魏伯彦当做骚扰妹妹的市井流氓,魏伯彦被揍得双眼过了半个月才能视物。
阮晋崤是嫡子,魏伯彦同样也是嫡子,魏家自然要问阮家讨回公道。
但阮晋崤的身份,镇江候怎么都不可能说揍他,也就罚他抄写诗经,他不愿意上门道歉,镇江侯也只有捏着鼻子自己上门赔礼。
可不管怎么样,这梁子都是结下了。
从那以后魏伯彦对阮沁阳就有几分避而不见的意思,阮沁阳想了想他大概是被揍得太惨,连带对她也开始害怕。
“雪真别任性。”
被魏雪真拉过来当帮手,魏伯彦并未站在她这边,话里还带着淡淡的斥责。
“表哥这是帮着旁人?”黎韵霏听过魏伯彦跟阮沁阳的往事,本来就气不平,如今见他帮阮沁阳说话,更是不高兴。
她家不是什么落魄人家,来魏家暂住,就是两家人想要联姻,抱得让她相看魏伯彦的心。
魏伯彦才貌出众,她没有不满意的地方,唯一觉得缺陷的就是他这段曾经往事。
阮沁阳是什么东西,父亲不过是个异姓侯,在大明并没多少根基,哪能与他们黎家与魏家相比。
“阮二姑娘未主动招惹你们,是你们挡在了她前头……”魏伯彦扫了眼神色淡然的阮沁阳,似乎每次再见,她的容貌都比上一次更妍丽,美得让人想挡在她身前护她。
而她脾气那么好更显得两人无理取闹,“别闹了,你们不是想看珠宝,看中了什么我买与你们。”
“我缺那些珠宝?我姐姐在宫里备受宠爱,我是她的嫡亲妹妹能缺什么好东西。”黎韵霏气不过,当众驳了魏伯彦的话。
既然魏伯彦不愿意帮她,她就自己出头。
“你可知道我姓什么,知道我姐姐是谁!”
原本不知道的,黎韵霏那么一说,阮沁阳倒是想起来了。
魏家最拿得出手的几个亲戚之一,其中就有一个其女在宫为贵妃的黎家。
听说黎贵妃倾国倾城,没想到胞妹长得那么寡淡。
此时周围已经站了不少围观的百姓,阮沁阳眨了眨眼:“我虽不知道这位姑娘的姐姐是谁,但姑娘的意思我是听明白了,姑娘的姐姐不是一般人,姑娘这话是想以势压人?”
周围嘘了声,显然都看不惯黎韵霏这趾高气昂的态度。
“至于姑娘姓什么,世上最尊贵的姓氏便是国姓,难不成姑娘你……”
围观的百姓顿时来了精神,这相貌普通的姑娘竟然那么大来头,有几个心里害怕,直接跪了下来,就等喊公主千岁了。
黎韵霏脸色涨红,被阮沁阳逼得进退两难。
世家女需要学习的规矩之一就是背熟其他家的关系,方便平时社交往来,免得不小心失礼。
她不知道阮沁阳是真不知道她哪家的,还是假不知道,她明明都说她的姐姐是宫里的妃嫔,她竟然能把她扯成皇室。
意思就好像是,她要不是皇室贵女,就不要狐假虎威的充脸胖。
“我记住你了。”
“记住谁了?”
略哑的声音响起,人群自然往两侧分开,一袭红色锦衣的男人,轻而易举的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黎韵霏从未见过阮晋崤,一瞬间被他的气势镇住,见他走过来,还下意识退了一步。
比起世家子弟,阮晋崤格外不一样得就是他身上的气质,世家子都是各个家族费心培养出来的下一代,气质孤傲出尘的不在少数。
但阮晋崤眉眼的冷是带着血腥的,上过沙场的男人,不需要刻意摆出高高在上的神态,下压的眼眸,就叫人忍不住仰视。
见着这样的阮晋崤,魏伯彦面容苦涩,他曾想过阮晋崤战死沙场,也想过他到沙场上吓破了胆,会成了废物抬回镇江。
可阮晋崤偏偏没按着他的想法来,他变得更强了。
强得让人不愿跟他对视。
看到阮晋崤出现,阮沁阳略惊讶,他就算病大好了,也该在家休养,怎么就出来了?
难不成是循着她脚步来的?
想起以前两人总是形影不离,阮沁阳的视线在阮晋崤的脸色一触即离,要是阮晋崤一直那么凑上来,恐怕她就要忘记梦里面那些不好的事,不管麻烦,跟他和好了。
“这是阮将军。”魏雪真小声朝黎韵霏道。她不怕阮沁阳,但却怕阮晋崤,当年他把她哥打得残样,她还记忆犹新。
“沁阳出门忘了带上我。”
阮晋崤面上流出与他气质不和的委屈,话说得就像是自己是被主人遗落的大狗,周围的人愣了片刻,都在想是不是自己幻听了。
而魏雪真和魏伯彦早就习惯了,魏雪真隐约还有些羡慕,她虽然害怕阮晋崤,却喜欢他对待阮沁阳这股劲。
看看别人家的哥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无条件站妹妹,再看看自己哥哥,胳膊肘总往外拐。
魏伯彦面色黯淡,大约是想起了曾经被阮晋崤压制的苦楚,朝阮家兄妹拱了拱手,打算带魏雪真她们离开。
阮晋崤还记着打过他妹妹主意的男人,目光扫过,淡然开口:“不日镇江侯府打算在麓山设宴,进山围猎,记得魏公子骑射出众,不日还望赏脸。”
闻言,阮沁阳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阮晋崤的脸皮,阮晋崤这张脸大概是去沙场,被风沙给磨厚了。
当年他把人打成那个样子,现在竟然还能语气平淡,说记得魏伯彦骑射出众,邀请他围猎。
不过,家里什么时候打算设宴麓山,她怎么一点都不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近可能是脑子有包,情绪一会好一会坏,有时候想很多,觉得人生已经穷途末路,每篇文写着差不多的冲突看着差不多的读者担心差不多的事,一切都是死气沉沉,正常的时候觉得自己是傻逼,我昨天写了一大堆,想着把我那本没完的现言写完,就退出码字圈,跟我基友们也全部说了一遍,把所有码字群也退了,一大篇心路历程写完,到了最后我就想我写这个干嘛咧,谁会在意你退个什么圈,神经病啊
大脑好像又恢复正常了,我现在就后悔我把我贵的东西全部低价卖了,连衣服也挂了闲鱼,你们当我是傻逼好了,我回来继续写这一本了= =
昨天那段话我也不删了,就留下来当我傻逼的证明。
对了这本因为我作,已经错过了榜单推荐, 为了让文充满欣欣向荣的活力,我发红包一直发到我上边腿吧,你们记得给我留言哈~~
第11章 剧情
这世上就是横的怕更横的。
听到魏雪真说出阮晋崤的身份,黎韵霏就成了哑巴,被他看了几眼就躲在了丫鬟的背后,浑然没了刚刚非要阮沁阳道歉的劲。
阮沁阳瞅了她一眼,就觉得没趣了。
在镇江这地方敢跟她叫板的就魏雪真一个,本来以为来了个横的,现在看来也只是虚张声势。
几个提前在地上跪着的百姓,拍了灰站起来,估计是觉得受了欺骗,悄默默地白了黎韵霏。
黎韵霏的脸色红得发紫,她有姐姐撑腰,又是个姑娘,要是没见到阮晋崤之前,问她怵不怵阮晋崤,她一定回答“不过武夫罢了”。
但现在……她不是家中没有兄长,他们瞧见她跟其他姑娘有矛盾,身为男子大多都会避开,不牵扯到小姑娘的事里,就算是出头,那也是以打圆场为主。
谁会像是阮晋崤这样,眼角带着戾气,就像是阮沁阳露出一丝委屈,就要动手揍人。
幸好阮沁阳从头到尾都神情平淡,就像是看一场闹剧,阮晋崤邀完魏伯彦就示意他们可以告辞滚蛋。
转身没走几步,魏伯彦就听到了此起彼伏的松气声,不止是魏雪真和黎韵霏,跟着的下人也吓得不轻。
一声松气引不起什么注意,但大伙一起来,黎韵霏脸上紫得更厉害。
如今问她心中最厌恶谁,非阮家兄妹莫属。
“这也就是在镇江,要是在京城,哪容得他们那么嚣张。”特别是那阮沁阳,如果是在京城,她熟识的那些有封号的贵女们在旁,早就让身边的下人赏她巴掌,哪会容她巧言令色。
魏雪真听黎韵霏这话不怎么高兴,她这意思不就是魏家在镇江没本事,所以叫她受气了。
“听说京城要赐给阮晋崤的一品将军府,已经在修缮建造,表姐以后应该能在京城遇到阮家人。”
“就怕阮沁阳不去京城,要不然……”
黎韵霏正说着,魏伯彦却听得腻烦,加快了步子,提前先走。
“表哥!”
黎韵霏跺了跺脚,对于魏伯彦不与她同仇敌忾的态度十分不满,她虽是故意找茬,但阮晋崤是十足的不给面子,她正委屈,他却看不到。
难不成还惦念着那个阮沁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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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了,就剩下了设宴麓山这事。
阮沁阳瞧了眼姿态闲适的阮晋崤,此时他身上浑然不见刚刚吓小姑娘的煞气,玉冠红衣,一股子世家公子的恣意风流。
以前是觉着他太阴沉,想着小孩子要穿得喜庆,才逼着他把衣柜的衣袍都从黑换红,不过衣服穿到什么人的身上就是什么味道,喜庆这个词大概是不会在阮晋崤的身上看到了。
“大哥好端端的怎么要设宴,是与父亲商量的?”
“既然都想见我,在家设宴扰了清静,干脆聚在外头,一同见了。”
这段日子往侯府送礼的,说要探病的,还有拉线牵媒的都没少,通通都叫镇江侯挡了,阮沁阳本以为阮晋崤就要那么避下去,没想到他竟然打算一起见。
不过一起见就一起见,弄个狩猎的名头,那不是限定了许多上年纪的都去不了。
“我出门临时决定,等会回去再与父亲商量。”
阮沁阳想事的神情落在阮晋崤的眼中,就像是她在气她不是最先知道这件事,所以就开口解释了遍。
阮沁阳点头,解释完了这件事,两人之间一下就静了下来。
青葵在旁,感觉到主子们的气氛,忍不住捏了把冷汗,生怕她们姑娘直接开口赶人。
“姑娘出门是打算去接四爷,如果不是大爷你及时出现,那位不讲理的姑娘拦路,说不准会耽搁了时辰。”
这话同时也是提醒自家姑娘,大爷是救星,就是有什么小脾气也收一收,甭叫人难堪。
“接砚哥儿?”阮晋崤重复了遍,看了时辰:“现在还算是早,我陪你逛逛然后再跟你一同去?”
阮晋崤用的是询问的口气,她要是拒绝,就像是刻意不想跟他同路。
“三妹妹也是今天入得族学。”
阮沁阳猜想阮晋崤要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去看阮姀,就是忘了阮姀也在族学,她提起他就会打道回府,不去见让他心伤的人。
果真,听起她提起阮姀,阮晋崤的眉头稍微皱了下。
可旋即眉眼泛着的笑意比之前还愉悦几分,叫人琢磨不透他这笑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