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流放边塞——四月流春
时间:2019-02-24 09:39:38

  蔡春一惊,忙问:“莫非表姑娘来信了?她求公子什么了?”
  “何需言明?姝妹妹的性子,我最清楚不过了,她遇事便六神无主,肯定焦急盼着我解救。”裴文沣坚信不疑,心急如焚,喃喃道:“等忙过了这阵子,我就设法去月湖镇找她。”
  “公子,“蔡春忧心忡忡,提醒道:“您别忘了,表姑娘如今是有夫之妇——”
  裴文沣勃然大怒,“住口!”他目光如炬,喝道:“下去。”
  “……是。”蔡春束手无策,不安地退下,心想:难道公子想抢回表姑娘?夺人之妻?麻烦,忒麻烦。
  夜未深,红烛静静燃烧。
  姜玉姝卸下簪钗后,彻底洗净了脂粉,皮肤不再粘乎乎的,舒坦多了。
  一整天忙忙碌碌,因着踏春游玩,午间未小憩,精疲力倦,甚劳累。
  在姜玉姝心目中,今日名为圆房之礼,实为成亲之礼,礼成后,激动紧张感逐渐消退,浓浓困倦之意翻涌。
  她掩嘴打了个哈欠,屋里踱了两圈,实在困极了,忍不住踱至榻前,和衣而卧。
  原打算闭目养神、解解乏,谁知闭着闭着,竟迅速入眠了。
  不久,郭弘磊应酬完庄主簿,快步返回。
  “吱嘎“推开门后,屋里静悄悄,令他莫名悬起心,又先抬头望了望房梁——
  当然,梁上什么也没有!
  他摇头苦笑,自嘲想:果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
  人呢?
  郭弘磊关上门,大踏步绕过纱屏风,却见妻子和衣而睡、沉沉酣眠,睡态娴静。
  “你——“郭弘磊弯腰凝视,哑然失笑。
  人之常情,此刻他毫无倦意,精神十足,本欲唤醒,可见对方睡得十分香甜,便不忍心惊醒。
  良久,郭弘磊俯身,轻吻妻子额头,无奈暗忖:她劳累一整天,精神不济,今晚算了,来日方长。
  于是,他放下红帐幔,脱了外袍并抖开被子,轻轻盖住彼此。
  小夫妻同床共枕,一个喜服未脱,另一个穿着素白寝衣,两人盖着绣鸳鸯和石榴的被子,亲昵依偎。
  按例,花烛是不能吹灭的,任由它们燃烧。
  纱屏与帐幔挡住了烛光,榻间昏暗,郭弘磊闻到一股淡淡幽香,扑鼻袭来,香气一路往下、往下,仿佛钻进了心里……他克制仰躺,闷热且燥热,却因规矩礼仪深刻入骨,脸皮薄,做不出孟浪闹醒她的事,只能默默隐忍。
  夜渐深,万籁俱寂。
  姜玉姝安稳而眠,原本可以黑甜一觉到天亮。@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岂料,后半夜突然狂风大作,旋即暴雨倾盆,豆大雨滴织成帘,“哗啦啦“笼罩山村,“叮叮咚咚“敲打瓦片。
  “嗯?”姜玉姝被吵醒,呓语翻了个身,贴近一具强壮的温暖躯体。她迷迷糊糊,蜷卧压住一条坚实臂膀,硌得微疼,在嘈杂风雨声里呆了呆,猛地拍额头,一咕噜坐起来。
  郭弘磊警觉,雨滴一击瓦便清醒。他跟着坐起,俯视问:“下雨了。吵醒你了?”
  “你、咳咳,“姜玉姝口渴,清了清嗓子,仰脸尴尬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郭弘磊语带笑意,挑眉答:“早就回来了,现在已经是后半夜。”
  姜玉姝定定神,掀帐下榻,小声解释道:“抱歉,一不小心睡着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狂风大雨,屋顶瓦片一通乱响。郭弘磊根本听不清,纳闷下榻,扬声问:“你说什么?”
  姜玉姝也听不清,答非所问,“我口渴,喝水呢。你渴不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有点儿。”郭弘磊靠近,其实并不渴,却欣然接过水,一饮而尽。他把茶杯搁在桌上,转身一望:
  花烛尚未燃尽,烛光闪闪。
  姜玉姝站在屏风旁,细白十指攥着喜服衣带,犹豫不决。
  入寝时本该脱了外袍,穿着既不舒坦,又显得奇怪,可房里多了他……怎么办?
  对视片刻,郭弘磊眼看着她脸泛红,缓步踱近,低声道:“我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
  春风春雨,春宵一刻值多少金?【掰着手指头数】
  =====
  明天圆房,一定圆!再不圆,郭公子要揍我了……
 
 
第71章 孟夏之夜
  三更半夜,大雨倾盆, 风从窗隙里钻入, 扑得烛光轻快摇曳。
  姜玉姝站在纱屏旁,眼看着他走向自己, 紧张捏着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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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弘磊言出必行,靠近了便伸手, 动作生疏笨拙, 慢慢帮她解带宽衣。
  少顷,绣花喜服被脱下,随手挂在屏架上。
  乍然脱了袍子,姜玉姝仅穿单薄里衣, 红着脸垂首,不由自主地环抱手臂。
  “冷吗?”郭弘磊左臂搂住她, 右手为其整理睡得凌乱的发丝。
  发丝拂过, 肌肤麻痒。姜玉姝腰间横着一条强壮臂膀,温暖坚实。她心如擂鼓,摇头答:“冷、嗯, 不冷。”
  郭弘磊莞尔,“究竟是冷还是不冷?睡迷糊了?”
  “不, 不冷。”姜玉姝深吸口气, 极力镇定。
  捋顺发丝后,郭弘磊等了半晌, 忍不住捏起对方下巴,“怎么总低着头?”
  姜玉姝被迫仰脸, 吓一跳,尴尬之下脱口答:“你听,当啷响,窗是不是没关好?”
  “那是风雨声。”四目对视,郭弘磊望进一双翦水秋瞳里,黑白分明,潋滟清澈,水盈盈含羞带怯,烛光照下楚楚动人。他缓缓弯腰,额头贴着额头,鼻尖相触,呼吸交织。
  霎时,姜玉姝心乱跳,屏住呼吸别开脸,下意识后仰——
  “别动。”郭弘磊眼疾手快,右掌一把握住她后颈。
  姜玉姝察觉横在自己腰间的臂膀陡然收紧,勒得人生疼,后颈也被掌握,当即蹙眉闷哼:“嗯……”
  娇弱闷哼声入耳,刹那间,郭弘磊一阵阵燥热,腹内仿佛燃起熊熊烈火,烧得他再也无法克制!
  他猛地收紧双臂,唇落下,莽撞急切,依次亲吻她光洁额头、挺翘鼻尖、白皙脸颊……最终双唇相贴。
  姜玉姝脑海里一片空白,纤长睫毛颤抖,呼吸急促。
  郭弘磊试探着轻轻摩挲,唇交错时,异样悸动感疯狂翻涌。他目光一暗,旋即本能地噙住香软唇瓣,没轻没重,啃咬/舔吻。
  “唔!”姜玉姝一连挨了几下咬,吃痛挣扎,却丝毫动弹不得,“等、等会儿——“她刚张嘴,却被破开唇齿,舌慌乱躲避,最终躲闪不及,唇舌交缠。
  等?这种时候?
  估计柳下惠也做不到。
  郭弘磊鼻息粗重,用力把人揉进怀里,轻而易举制住她一切挣扎,强悍霸道。
  须臾,姜玉姝被逼得喘不上气,脸绯红,明眸水亮。她呼吸受窒,头晕目眩,双手胡乱推拒,情急之下甚至使劲掐他、拧他,言语含糊不清。
  郭弘磊浑身绷紧,好半晌才艰难松手,借着烛光,深深凝视被自己弄得红肿润泽的朱唇。
  “你还笑?”姜玉姝脸红耳赤,屈指抚摸下唇,忐忑想:又麻又疼,该不会被咬破了吧?明早怎么出门见人?
  郭弘磊剑眉一挑,目若朗星,忽然捉住柔荑按着自己胸膛,严肃道:“你刚才使劲掐我,兴许掐出淤伤了。”
  “不、不至于吧?”姜玉姝抽不回手,指尖哆嗦,耳语指出:“你比我还使劲呢。”
  “可我没掐你。”郭弘磊虎目炯炯有神。
  “但是——“姜玉姝语塞,羞于说出口,眼里含嗔薄怒。
  “恐怕真的淤伤了,“话音刚落,郭弘磊打横抱起人,大踏步绕过屏风走向床,“不信你看看!”
  姜玉姝毫无防备,悬空时怕摔,急忙攀住他肩膀,尚未缓过神便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撂倒在榻上!
  紧接着,郭弘磊俯身,再度覆上她的唇。
  英武俊朗的年轻人,高大结实。姜玉姝被压得无法动弹,全无招架之力,一句话也说不出,气喘吁吁。
  窗外风雨大作,电闪雷鸣。
  红烛仍燃烧着,烛光透过纱屏和帐幔,榻间一片昏暗。
  一堆衣服散落,有些悬在床尾,有些掉在脚踏上。
  红被红褥,显得她肤色雪白,冰肌玉骨,身段妙曼。
  “真不睁开眼睛看看?”软玉温香抱满怀,郭弘磊语调低沉,燥热得俊脸泛红,附耳问:“那你凭什么认定没掐出淤伤?”
  姜玉姝心乱蹦,想蜷缩,却被丈夫摁得蜷不起来,双手捂着脸。她羞怯至极,颤声答:“不看!我心里有数,不必看也知道,根本没掐伤你。”
  “有的,真的。”
  “总之不看!”
  郭弘磊笑了笑,贴近咬她的手背。
  “啊——“姜玉姝一惊,立刻缩手,睁眼便见他俯身,吻温柔,手却没轻没重,带着硬茧的手把白嫩肌肤摩挲揉捏得生疼。
  春雨淅淅沥沥,风声呜呼,床榻不时“咯吱“作响,帐幔晃动。
  渐渐的,帐内传出压抑啜泣,夹杂男人的安抚与哄声。
  当红烛燃尽时,风停雨止,黎明前夕,夜色如墨,人睡得最沉的时候。
  郭弘磊第一回 时生疏忐忑,直冒汗,小心翼翼。但他年轻体壮,精力充沛,随后一次比一次熟练,欲罢不能。
  仿若一头血气方刚的猛兽,蛰伏已久,终于获得自由,铜筋铁骨,威风凛凛,异常剽悍,鲁莽不懂节制,不知疲倦地索取着。
  他实在太强壮,姜玉姝初经人事,一开始勉强能忍,逐渐却吃不消了,香汗淋漓,呜呜咽咽地求饶。
  当榻间动静停歇时,天已黎明。
  “咳,咳咳。”姜玉姝嗓子有些哑,虚软无力,一个手指也抬不起来。
  郭弘磊总算冷静了,理智恢复,十分懊悔把妻子弄哭了,看着她泪花闪烁的可怜样儿,万分心疼。
  他披上袍子,匆匆下榻,飞快端着一杯水返回,搂起人歉疚道:“来,喝口水润润嗓子。别哭了,是我不好。”
  姜玉姝裹着薄被子,露出的肌肤淤红点点。她脸上布满泪痕,喝水解了渴,羞恼质问:“刚才跟你说话,你为什么一直不听?”
  那种时候,你说“不要“,我曾试了,无奈停不住,绝非故意欺负。
  郭弘磊欲言又止,狼狈答:“消消气,都怪我不好。”
  “本来就怪你。”姜玉姝精疲力竭,昏昏欲睡。
  借着淡淡天光,郭弘磊粗略收拾凌乱床铺,从角落里找出枕头、端正摆好,“对,确实是我的错。歇着,我去拿帕子给你擦擦。”
  “嗯。”姜玉姝被折腾狠了,稀里糊涂,无比疲累,几乎沾枕即眠。
  圆房之夜,屋里特地备了温水。
  郭弘磊通身畅快,精神抖擞,悄悄把水盆搁在榻旁,挽起袍袖绞了湿帕子,认认真真,仔仔细细为她擦拭,怎么看她也看不够。
  小半个时辰后,天色大亮。
  东屋门一开,徘徊已久的潘嬷嬷立即凑近,劈头问:“少夫人怎么样了?”
  郭弘磊轻轻掩上门,“还在睡。让她歇息,谁也别打搅,对外就说她病了。”
  “帕子呢?事先再三叮嘱你的,没忘吧?那个千万不能忘。”潘嬷嬷身负差事,尽职尽责。
  郭弘磊默默掏出并递上。
  潘嬷嬷打开一看,满意点头,笑道:“很好,圆满圆房了!我总算没辜负老夫人的信任。”话锋一转,她却眉头紧皱,小声说:
  “我似乎听见东屋天亮前仍有动静,公子虽年轻强壮,但房事不可无节制。瞧,你还能早起,却把少夫人累倒了,她身子骨弱,哪里禁得住你折腾一整晚?”
  一整晚?
  郭弘磊一怔,解释道:“其实不是——”
  “我觉浅,都听见了!”潘嬷嬷语重心长,唯恐他贪欢纵/欲,谆谆教导道:“房事一定要有节制,年轻人也要懂得保养身体,毫无节制会损伤精气神。细水长流的道理,公子应该明白啊。”
  郭弘磊不便详细解释,任由奶娘数落,低声答:“我知道。”
  “往后切莫再如此了。”
  郭弘磊颔首答:“知道了。”他绕过奶娘,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说:“我去找庄主簿,替她告病假。”
  “不急,时辰还早呢。”潘嬷嬷唤了一声,却见人已经迈出堂屋,袍角翻飞。
  唉,年轻小伙子,圆房时拿捏不准分寸……潘嬷嬷欣慰叹了口气,谨慎收起落红斑斑的帕子。
  无人打扰,东屋静悄悄。
  姜玉姝一觉睡到午后,揉揉眼睛,试图撑肘坐起,却腰酸背痛得“嘭“躺下。
  “唉哟。”她浑身难受,两条腿尤其筋酸,软绵绵使不上劲。
  垂首一扫,寝衣整整齐齐。
  这时,潘嬷嬷恰巧推门进入,笑眯眯,关切问:“好些了么?”
  姜玉姝暗中咬着牙坐起,纵平日再如何落落大方、此刻也羞于实话实说,红着脸答:“嗯。什么时辰了?”
  “未时了。”潘嬷嬷心知肚明,搀扶她下榻,愉快告知:“公子一大早就替您告了病假,然后带人进山打猎,刚回来不久,打了几只野兔、一头野猪,长荣他们正在收拾着。”
  姜玉姝愣了愣,梳发的动作一顿,“去打猎了?”真是好体力!
  “嗳,他一向喜欢打猎。不过,从前是游玩,今天是特地给您补身子。”潘嬷嬷闲不住,麻利整理床铺,隐晦安慰道:“您放心,我已经提醒他了,他也明白欠妥,往后会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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