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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文是喜剧哦,不用担心结局,这两天爱我会揣着baby继续更新的。话说还真是不习惯……
第66章 印清羽的第N次绝笔。
【412寝室信条:当时无心, 别后常忆。】
“小清去哪儿了?”穗子问。
后半夜的急诊科, 寂静与忙碌的气氛并不冲突,穗子已经被临时安置到了抢救区, 由于与其他病人比起来并没有那么严重,所以只好等待检查结果,她的床边围着金雨苫、焦栀、和王铂菡。
金雨苫接了个电话, 对躺在病床上的穗子说:“刚才谢不邀打电话给我, 说小清的手机丢了,又联系不上我们,所以只好找人借了手机给谢不邀打电话, 让他通知我们来医院,带上钱。我估计刚才小清一定是去借手机了。”
王铂菡八卦地撇了撇嘴:“还说心里没人家,偏偏只记得谢不邀一个人的手机号。”
穗子默了默,表情松缓了许多:“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
王铂菡说:“你和印清羽不会打起来了吧?你也不过如此嘛,让人揍得起不来床了吧?”
“闭嘴吧你!你这么刻薄的人医院就该禁止你来探望病人!”穗子嚷嚷起来。
王铂菡回嘴道:“我就是来看看热闹就走的!”
金雨苫叫住王铂菡:“回来!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俩还吵,穗子, 看你这情况是要住院的,我们几个穷学生加起来钱都没王铂菡多, 得麻烦她帮忙垫付你的医药费。”
王铂菡见穗子这般中气十足,也放心了许多, 调戏地看着穗子,打趣道:“对呀,怎么跟你金主爸爸说话呢?来, 叫声爸爸。”
“……”
“爸爸,你身上有多少钱?”穗子忽然一反常态。
王铂菡一愣:“你想讹我啊?”
穗子一脸严肃又担忧地说:“待会儿要是小清犯病了,说不定还得你帮忙。”
金雨苫不说话,若有所思地望着穗子。
王铂菡吃惊地问:“印清羽有什么病?”
穗子回忆起自己被担架抬上急救车时恐惧的情形,刺耳的救护车铃声与天昏地暗的疼痛之际,一双冰凉柔软的手始终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就像是湍急河流里飘向她怀里的一棵浮木。
“小清,我会不会瘫痪了啊,我感觉好痛啊……”
“不会的,我弟弟以前也从高处摔下来过,修养几天就活蹦乱跳了。”印清羽的声音不再是冷若冰霜,而是像在同不懂事的小孩子讲话一样低柔。
“小清,我觉得胸口痛呢,不会是哪个内脏摔破了吧?我不会被解剖吧?”
“你脑子里都装点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解剖是给尸体做的,你说的是手术。”
“就是手术,我不会要手术吧?一想到开刀,我就不想活了。”穗子说着,自己把自己给吓哭了。
“这就不想活了?我的胸口都被开过两回了。”印清羽冷静地说。
“你别安慰我了。”
“我可是有发言权的,”救护车颠簸了一下,印清羽握紧了她的手:“我是先天性三尖瓣关闭不全,记得有阵子我请长假了吗?因为检查说右心偏大,三尖瓣重度返流,去做了开胸手术。”
“你有心脏病?”
“对呀,等下可是一个先天性心脏病人在帮你跑来跑去,所以你自己要坚强一点,现在你爸妈不在身边,目前只有我们两个人,待会到了医院你一定要尽力配合我,配合医生,知道吗?”
“我……我知道了……小清啊,对不起。我不该先离开的,如果我帮你看着包,你的手机就不会丢。”
“你……唉……我也……快别说这些了。”
印清羽半是忧心半是玩笑地说:“等下可有的我忙了,我从小到大从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要是我也倒下了,记得帮我交代病史。”
……
金雨苫、王铂菡、穗子正聊着,印清羽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
穗子眼睛一亮,躺在床上抻了抻脖子:“小清,你回来啦!”
“小清,你去哪里了?穗子说你手机丢了。她一直在担心你。”金雨苫说。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印清羽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满眼疲惫。
印清羽见其他人都在,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去归还急救推床了,又借手机打了个电话,你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现在需要给医生看一下。”
焦栀瞧了瞧印清羽赤红的脸色,走过去问:“还需要做什么,交给我吧!”
印清羽向他交代了一番,说了声“谢谢”,焦栀就拿着单子走出了病房。
金雨苫把床边的一块空位收拾出来,对印清羽说:“小清,你快坐,休息一下吧!”
印清羽在床边坐下,金雨苫见她热,用自己的手掌当扇子给她扇风,印清羽又把手里的一堆单据递给王铂菡,说:“这些需要缴费。”
“哦!好!我现在就去!”王铂菡拿着单子快步出了门。
印清羽回头拍拍穗子的被子:“你感觉怎么样啊?”
“你呢?”穗子反问:“心脏有没有不舒服?你推着那么大一张床在医院里面跑来跑去的,能行吗?”
提起这话,印清羽的脸上突然浮现出惊喜,与她说话的内容完全不符,好像完成了一场根本不可能的挑战,说:“你们知道吗?我刚才一个人推着那张床从急诊科跑到住院处去了,结果发现走错地方了!我又一个人推着大床跑回来了!累死我了!”
印清羽从没这样得意过,歪着头笑了,仿佛此刻让她去扔铅球她都不会发怵。
……
穗子的检查结果是左胸的第七根肋骨骨折,万幸没有损伤胸腔脏器,住院的第二天,她的母亲和哥哥就从老家赶来陪护。
穗子妈妈刚一到医院,母女俩抱头痛哭,演琼瑶剧似的,哭得一旁的印清羽直皱眉。
“妈妈,幸亏当时小清在,不然我真的完了。”
穗子妈妈看向印清羽:“谢谢你呀小姑娘,你真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
印清羽表情非常不自然,面颊有些烧红,声音却是冷却的:“我不是,你们言重了。”
穗子妈妈激动的情绪并没有得到印清羽的配合,当即有些尴尬。
穗子立刻说:“小清她就是这种做好事不邀功的性格!”
印清羽满脸黑线。
穗子又说:“哦,对了,还有扇子一点都不嫌弃我,帮我解决各种如厕问题,还帮我擦身体。王铂菡也帮了很多忙,我住院的费用都是她给垫付的。”
穗子妈妈说:“穗子求学在外地,真是幸亏有你们这些好心的室友啊,阿姨谢谢你们了。”
王铂菡说:“阿姨见外了,穗子这么笨,有状况是经常的,只是高考的时候没人告诉我上大学后给不小心从上铺摔下来的笨室友端屎端尿也是必修课。”
金雨苫把手搭在王铂菡的肩膀上,乐不可支。其他人也被逗笑了。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嗓音:“气氛这么好?”
焦栀走了进来,跟在他身旁的还有一个男人的身影,只不过大家一时没有认出来。
穗子妈妈不禁脱口而出:“呦,这男孩长得可真是漂亮!”
穗子对妈妈介绍道:“妈,这是我们寝室扇子的家属,焦栀师兄,他也帮了我不少忙呢!”
“阿姨好。”
焦栀清澈的嗓音和出众的外貌让穗子妈妈看傻了眼,心里盘算这要是我女儿的男朋友可就称心了,不过一听说名花有主了,穗子的妈妈便把目光投射到了焦栀身后的男孩子身上去。
“这位是?”穗子妈妈指了指另外一个人。
穗子妈妈发问之前,大家都以为那男生是同病房的家属,焦点都放在焦栀的新风衣上了,所以都没怎么注意,直到穗子妈妈发问,金雨苫、穗子、王铂菡和印清羽才把视线落到了那人身上,只见焦栀身后站着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高挑的个子,利落的寸头,黑色牛仔外套,内搭宽大的白色T恤,下面是直筒工装裤,一双大脚上的白色板鞋被刷得晃眼。
“我的妈呀……”王铂菡第一个掉了下巴:“我不会是看见了谢师兄了吧?”
穗子也敲了敲脑袋:“我是不是要检查一下眼睛?太魔幻了……”
金雨苫望着谢不邀的眼神,像是勘探出了小油田,焦栀抬手敲了敲她的脑袋,直接用一只白皙修长的大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谢不邀本就显得不太自信,被姑娘们几句话就撩红了脸,硬着头皮走到穗子床前,一本正经地慰问一番,眼睛始终盯着穗子看,也不敢看别人。
印清羽早在大家注意到谢不邀之前就认出了他,此时此刻,眼中的吃惊已经被掩饰的很好了。
穗子妈妈也盯着谢不邀看,见他和穗子这般热络,好奇又开心,问:“小伙子也是穗子的同学啊?是哪个专业的呀?”
穗子不母亲的话,突然嚷嚷:“小清你昨天在哪里买的南瓜粥?我还想喝!”
一直不说话的印清羽懒懒地答:“就医院对面的稻香粥铺。”
王铂菡立刻说:“这也不是吃饭时间,你别又折腾人啊,我现在要回寝室补觉,可不给你买什么南瓜粥。”
金雨苫也接着说:“那个……阿姨,我还要陪焦栀去办一下留学的事,我们两个就先走了,有需要拿什么东西的,给我打电话就成。”
穗子佯装说:“我算是发现了,关键时刻你们都不如小清好心肠,小清,我的救命恩人,给我买一碗可不可以嘛!”
印清羽站起来:“你再提什么救命恩人,我就让医生解剖你!除了南瓜粥,还吃别的吗?”
“不要了不要了!谢师兄!你陪我恩人去!她一个人过马路不安全!快去!”
金雨苫和焦栀跟着印清羽前后脚出了病房,印清羽走得很快,谢不邀紧随其后,又挠头又说笑的,虽听不见在说什么,但是他在印清羽面前,依旧跳来转去,话痨和疯癫没有被改变半分。
焦栀看着两人消失在走廊转角的背影,淡淡地说:“他偷用了我的香水。”
金雨苫笑着踮起脚揉揉他的头发:“看把你委屈的,你该高兴呀,谢师兄已经不再是那个让你忍无可忍替他洗袜子的邋遢大王了吧?”
焦栀说:“他变了,这阵子还买了健身器材,看起了时尚杂志。每天洗两次澡,养牛场里的牛都不认识他了。”
金雨苫没说话,嘴角扬起一个神秘的弧度,这里面当然有她的功劳。
那天在宿舍门口,谢不邀和印清羽大吵了一架,金雨苫在沮丧的他身边坐下,缓缓地说:“我跟你说一个秘密吧,但你不要告诉别人哦!”
“谁的秘密?”谢不邀问。
“小清的秘密。”
“你还记得小清请了一个月的假吗?当时辅导员给我打电话,说她需要做心脏手术,让我辅助她家长办理好请假手续。”
“由于病情是同学的个人隐私,我不曾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后来有一次,我无意中打开了小清的柜子,看到了一封信。信上写着‘金雨苫亲启’,所以我便看了一眼。信纸的正面写着她的各种社交账号密码,而背面,草草写着几句话——”
“像金穗子这种人的心脏,是充话费赠的吧?怎么可以因为煮不好一碗泡面就嚎啕大哭?真让从小到大连打雷都要捂紧胸口生怕心脏又不听话的人嫉妒得发疯。”
“被剥夺了人最基本的喜怒哀乐的权利的人哪敢有什么遗憾……只是万一我没有从麻醉中醒来,那我这辈子也看不到谢不邀刮干净胡子了吧?”
“王铂菡一定会成为时尚杂志的主编,金穗子也会去主持最热的综艺节目,而你,也会如愿成为一名优秀的记者。祝412的女孩,都有远大前程。——印清羽第N次绝笔。”
分开后总在想,若是重回那段岁月,如果再合群一些、包容一些、心大一些、热心一些就好了,毕竟那时候她们都是孩子啊!
可是当时自己也是个孩子啊,必然会计较一些、敏感一些、小心眼一些、不自信一些。
不是所有的寝室都有一个大团圆结局,但是无论交下了还是分崩了,皆是当时无心,别后常忆。
第67章 关于焦焦美人的X启蒙
焦栀去昆士兰大学报到的这一天, 金雨苫正顶着七级白毛北风, 在中俄边境的同北岛上,采访着守卫边境的守岛人。
焦栀母亲和父亲难得同框, 一起送儿子去机场,焦母二婚刚过,年轻素雅, 容光焕发, 百般叮咛,而一向老成持重的焦父也穿上了新皮夹克,一路替儿子拖着行李箱一路不舍地打量。
“你的小女朋友没来送你?”焦母替焦栀整理了一下他身上的浅抹茶色牛仔外套, 问。
焦栀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微信,又把手机关掉,揣进米色裤子的口袋, 从父亲手里接过拉杆箱,淡淡地说:“她出差了,那个岛上应该没有信号。”
焦母打趣地说:“看来也是个事业型的女孩子。你在国外千万别冷落了人家, 女人哪,受不得一点冷落, 会跟别人跑掉的。”
话一出口,焦父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促狭。
焦栀知道母亲可能是无心, 可他看见父亲的手从拉杆箱上撒开的时候颤抖了一下。
焦栀听话地粉饰道:“知道了。我会每天都给她打电话的。”
焦母并不习惯送别的场景,所以在儿子刚刚消失在安检口的时候,就立刻转身准备离开。可她发现比她先一步离开的竟然是焦栀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