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侯爷宠妻日常——沉琴绝酒
时间:2019-02-26 10:56:11

  齐耀听说他家中夫人孩子不但没接来,这人还在林家人去接之前就失踪了,自然是十分着急的、齐耀还同吴叔说了,他在外行医这些年,虽说有些病患人家找上门来了,他也未必给看,但这素来是他行医的规矩,也不至于就为了这个得罪人。
  要真是为了这个结成仇怨, 那这些年他就真的是跟无数人结仇了。要说他离开家中也有数月时间了, 要真是有人报仇, 也不至于在这时候将他家里人给劫走的。所以要真有仇家,也必不是因病结成仇家的人。
  可究竟是什么人劫走了齐家的人,齐耀自己也是没有定论的。
  齐耀心系家人, 已无心在都中住着了,就算知道林家派去的人在江南已替他找寻家人去了, 但齐耀自己仍旧是不放心的,他同吴叔说了,正好他手头无事, 便想着要回江南去,他要亲自去找他的家里人。
  这说到底是齐耀的家事,齐耀如此决定,吴叔是不能拦着的。这消息传到林涧那里,林涧也没拦着,人家家里人失踪了,齐耀要回去找,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林涧就叫吴叔派了几个人,跟着齐耀回去,顺道护送齐耀,也是保障齐耀的安全。
  说来也真是蹊跷事。
  齐耀回了江南没几天,竟也不知怎的就失踪了。林家跟去的人不但没找到齐家的人,这下连齐耀都给丢了。
  林涧得了消息就皱眉:“齐先生是在咱们府上的人看护下丢的吗?”
  钱英说不是:“跟着去的人说,齐先生很担心家中夫人和孩子的境况,为了尽快找到人,便不要人在身边跟着他。说是人多了就分散各处找去,那是他自己家里附近,他这么大的人了,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况真有人对他不利,这开嗓子一喊人就来了,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齐先生偏不肯要人跟着,咱们的人也不能强求,只好放齐先生一人。原本都好好的,也没什么事情,可第二日咱们的人再去寻齐先生时,他就在自己家中不见了踪迹,同齐家人一样,也寻不到什么痕迹。”
  钱英说,前后去齐家的两拨人现在都在一处细细的寻找,只是齐家人连同齐耀都像是没回去过似的,真的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林涧道:“这人真是没得奇怪,好好的人竟然还失了踪迹。但这世上越奇怪的事情,往往结果也越简单。叫咱们的人继续找,找不到就别回来了。这齐家人,我还非得找到不可。”
  “前日那边不是还有信回来说了的吗?那边也闹如是教,只是那边江南腹地官府严查,闹得没那么厉害罢了。叫他们不但要查,还要查清楚齐家的失踪究竟跟如是教有无关系。”
  关于齐家人和齐耀先后被不明身份的人或势力劫走这件事,林涧心里倒是有些想法的,只是事情尚未查出真/相如何,猜想也不好明说出来,他只吩咐钱英叫在江南的人尽快去查,看看之后究竟如何。
  临近太后的讲经大会尚还有月余时日,林涧除了忙京畿大营的事情外,便是忙着筹备沈太后的讲经大会之事了。
  当初承圣帝将筹备太后讲经大会事宜的差事交给林涧,令林涧与端王一同处置这件事。
  林涧那时就问过了,若是他和端王为这筹备事宜相持不下时,是谁听谁的。承圣帝当时教他卖乖,让他听沈太后的。
  这事儿原就是沈太后的心思,要说筹备,也不该将这额外的差事给了林涧。沈太后想要出风头,也该是端王来筹备这些事出风头。
  可承圣帝就怕这里头会有事,更不敢将这么大的事情只交给端王来处置,毕竟这前头可有个大皇子作乱事的警示,为了整个京畿的安全,承圣帝才叫林涧额外接了这个差事,这都中和整个京畿的安全,承圣帝就全都交给林涧了。
  林涧深知承圣帝的用意,也不同端王争什么,自个儿主动将这差事中最难做的部分给揽了过来。苦差事难差事都是他做的,那出风头的漂亮差事都是端王去做的。
  要筹备讲经大会,首先要考虑的第一要务便是场地选址的问题。这地方选定了,才好安排人到时如何保护沈太后等皇亲国戚和官员权贵们的安全。毕竟这讲经大会规模极大,沈太后要亲自主持,承圣帝不露脸,可皇家除了端王外,还是有几个皇子要露脸的,于此便还有些官宦人家要来,再加上些皇亲国戚,这阵仗也是不小了。
  端王选址,将地方就选在了宫城外不远处,那地方空旷,可以搭建台子,便是来再多的人都可以有地方招待。皇亲国戚们可以坐在里头,而来观礼的百姓们则可以在外头观看,毕竟宫城外,百姓们来此是不受控制的。
  讲经大会期间,都中除了有四方僧侣要来之外,除了都中本地的百姓们,还有外地慕名而来的百姓们,这人是非常多的,初步估算,讲经大会期间,都中会多出一二万的人来。
  这些人要吃要喝玩,还要在都中安置,这不仅仅涉及到安全方面的问题,还有这些人的衣食住行皆要安置。
  林涧既将苦差事都揽在了手中,那么这都中的城防安全问题,他自然是要与五城兵马司和城中巡防营一道布置的。他自己手底下的守备营和护军营本就担负这保护皇城的差事,如此一来,还得从细水营和灞上营中抽调了三千人出来增加城中驻防和巡防。
  讲经大会吸引四房僧侣前来参加,好些僧侣没有那个资格能够登台讲演,只能与台下观看,但这些僧侣同百姓们不一样,不论是行脚僧还是有寺籍的僧人,他们到了都中来都是要经过地方官府和都中衙门报备的,这身份总是要弄清楚的。
  人人都得登记在册,否则的话,身份不明,到时候出了事就不好办了。
  身份核实登记安排住宿或者导引住宿的事情不好做,这自然都是算在林涧头上的。他为都中安全计,这身份核实登记的事情就算是再麻烦,那也得一样一样认认真真的记来做来。
  如是教在数个府县闹市,不论是行脚僧还是有寺籍的僧人,好些都被如是教的人给截杀了,甚至还有些僧侣是到了都中之后被人悄然截杀的,这在林涧处核实登记过身份的,五城兵马司自然要来林涧这里核实。
  这案子是五城兵马司承办的,案情不复杂,也不必移交刑部和大理寺处置,可林涧管着这讲经大会的差事,这些僧侣又都是在他手上记下的,他肯定也不能撒手不管,他自己都一脑门子官司的,还得时刻关注着五城兵马司那边的消息,看看案子进展调查的如何了。
  僧侣被截杀,不但关系到林涧的差事,也关系到了端王的差事,就因着那已到了都中的僧侣中还有两个从五台山来的僧侣也被杀了,这两个僧人是要登台讲演的,结果无故被杀,那自然是要快些查出真/相的。
  端王为了这事儿没少往五城兵马司去,查出结果来了,就又是如是教所为。
  端王为防止类似的事情再度发生,便找五城兵马司的人要来了城防图观看,他倒是瞧出他觉得不妥的问题来了,想要五城兵马司的人改一改。
  这都中如今的城防和巡防是林涧做主的,他定下来这城防和巡防的规矩,就轻易改不得。
  端王想改,五城兵马司的人也不敢应,况这不是端王的差事,他就算去找了沈太后说项,这后宫不得干预政事,这巡防的路线也是改不了的。
  端王见自个儿说了不管用,干脆将城防图一卷,直接骑了马往林涧的细水营去了。
  旁人说都无用,既然要林涧拍板决定,端王只能去见正主了。
  可巧林涧今日要参加大朝会,他参加完了大朝会前脚刚回细水营,端王后脚就到了。
  林涧尚未用早饭,听说端王来了,他是不能不见的,钱英便想着要把早饭端走,等林涧见了端王后再说。
  林涧倒不管那些,只吩咐钱英仍旧那么摆着,还要钱英多拿些饭食摆上来,而后便让副将请了端王进来。
  他含笑给端王行礼,口中还笑着告罪:“不知殿下会来,有失远迎。”
  “臣才往宫中参加大朝会回来,还未用过早饭。一会儿还要操练将士,耽误不得,就只好这时候用了。不知殿下用过饭没有?若殿下也尚未用过,就一同与臣用些吧。”
 
 
第167章 
  萧煜往淮阴去办差, 这差事是从承圣帝处亲领的。在离京之前,端王都是跟着萧煜在东宫署办差的。
  但这回萧煜往淮阴去, 承圣帝也没让端王跟着一道去。
  这当朝太子都不在东宫署内了, 端王自然也不能日日再往东宫署去, 他手头原就没有什么长久差事, 筹办沈太后这讲经大会也不算朝廷上的正经差事,因此端王是不必上早朝的,这大朝会也就更不必去了。
  但为着这讲经大会的事宜,端王也是起身很早的,他在自己府中用了早饭才出门办事的,听林涧这样说了,他自是不用的,但来时这一路时辰太长,路上还挺着急的人, 到了这细水营中瞧见林涧, 他倒不急了。
  端王自坐下, 含笑对林涧道:“本王用过了。林统领自便吧。”
  林涧也不同端王客气,端王不用早饭,他便告了罪, 着人给端王奉茶,而后自己就用起早饭来了。
  一时饭毕, 林涧命人撤下案上物事,这才看向端王:“不知殿下来寻臣,是有何事需要臣参详商议的?”
  为着这讲经大会, 林涧同端王也见过多次了,毕竟是领命一同筹办这大会,两个人各自领了差事也是要一同商议参详的,不然各自办各自的,总有些地方闹不清楚。
  不说远的,就前两日林涧休沐回家的时候,还曾见过端王一回的。林涧还想着,那一回见面已将事情交代商议清楚了,却不想这才没过两三天,端王竟到细水营来寻他了。
  端王也不废话,直接将卷在衣襟中的城防图拿出来展开,将他想要改动的两处指给林涧看。
  林涧瞧了端王一眼,又去瞧端王指着的城防图的那两处,瞧罢后林涧笑道:“这城防图殿下是从何处寻来的?”
  端王道:“自然是从五城兵马司取来的。本王去问案情,提起城中巡防之事,他们就将这城防图取来给本王瞧了。”
  林涧笑道:“这就是了。这城防图是我亲自布置的,一式两份。一份存在臣这里,一份存在五城兵马司的都指挥那里。这城防图关乎都中城防巡防机密,按规矩是不该外传的。臣也早嘱咐过都指挥不要将城防图外传,如今看来,那位都指挥是没听臣的话了。”
  林涧是笑着说这话的,端王却觉得这话听着刺耳。
  “这城防既然定下来,这城防巡防之事却也算不得什么机密。若是有心人刻意算计,只需算着时辰将如何换防如何巡察的时间弄清楚,这就足够了。这城防图就算不外传,那有心人想要作乱也总还是有法子的。”
  林涧闻言似笑非笑道:“如此看来,殿下倒像是十分有经验的了。”
  “这城中换防巡察的时辰,城防图上写的很清楚。都中如何布防明岗暗哨,这城防图上也是一目了然的。要说有心人刻意算计这换防的时辰,他就算是弄清楚了,可搞不清这城防究竟是如何布岗的,这要作乱也还是要些手段的,可没那么容易得逞。”
  “可有了这城防图就不一样了。这图原只在臣同那都指挥的手中,如今殿下从五城兵马司都指挥的手中取来,这般随意塞在身上,也不知道给多少人看过,更不知道多少人暗中瞧过,要真是有心人算计,出了事情,殿下也是脱不了干系了。”
  端王一瞬就冷了神色:“林统领怀疑本王图谋不轨?”
  林涧一笑:“臣没有这个意思。臣只是告诉殿下,殿下将这城防图从五城兵马司都指挥那里取来不合规矩。”
  “这城防图取出来,所经手之人无法辨明,要真是出了事,臣脱不得干系,殿下就算是问心无愧,也是难辞其咎。”
  林涧的话说的不客气,端王亦叫林涧说的心生不快,他将手从城防图上收回来,冷淡道:“林统领大可放心。这城防图本王是直接从那秦指挥手中拿来的,没有给第二个人看过。林统领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本王可以担保,不但本王没这个心思,就是这城防图也绝不会出事。”
  林涧顺势将那城防图收起来,见端王没有要拿回去的意思,他就自己收起来了。
  “殿下的来意,我已经知晓了。也不用商议参详了,殿下要改动这城防,臣就明确同殿下讲了,这城防已定不能更改。近日这些案子原不是城防的问题,如是教猖獗,原就加大巡防力度了,这城防改动太大了,况殿下所指的两处原就是需要重点保护的,这两处的布防不能减。”
  林涧淡淡道,“殿下关心这案子,往五城兵马司去查问也好,自个儿有些什么想法也好,这都是殿下自己的事情。可这不是殿下的差事,殿下只管筹办讲经大会即可,这城中布防巡防,殿下还是交给臣来做吧。”
  “毕竟,殿下在五台山上十年,才回都中不久,对这都中之事也不甚熟悉,还是交由臣来处置的好。”
  端王碰了个钉子,这心里头却没方才那么生气。他方才生气,是气林涧误会他别有所图,如今他解释清楚了,自己问心无愧,也无心再拿那城防图了,他干脆就丢开手不管了。
  原本来的时候,他也没想着见了林涧就能把事情办成,林涧一口回绝了他,他也不甚意外,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也不怎样生气,毕竟林涧的话,说的还是在理的。
  “罢了,既不能改,那就交由林统领处置吧。横竖本王自己也有事要做,这城中布防巡防,是林统领的差事,本王就不插手了。”
  端王心思回转过来,脸上的不豫之色也渐渐消退,他神情缓下来,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倒是还想留下来与林涧说上几句话。
  “只是本王瞧着如今都中情势,总还是有些担心的。林统领在细水营中,几日才回城中一回,回去就在府上侍奉国公,也不怎么出门应酬,这大朝会说的都是朝廷地方上的政务,要听市井中的话,只怕还是难的。”
  端王道,“如今如是教猖獗,在都中地界都有僧侣被杀,案子是查出结果来了,这凶手也抓/住了,可这事儿在都中却闹得人心惶惶。都中城防巡察加强了,可那如是教神出鬼没,总还是叫人难以放心的。况这市井之中还有人说,这从前数年都没有过这样的事情,怎么偏生今年就出了这样的事儿呢?百姓们都说,这是今岁年景不好呢。”
  林涧揣摩端王这话,瞧着端王稳坐案前的模样,心里想着端王估摸拿着城防图来他这里大约是个幌子,这内中想来还是有什么话要说的,这端王不走,林涧也不能赶人。
  干脆让钱英再奉上些凉茶来,又让钱英拿了两个蒲扇来,他与端王一人一个。
  “营中艰苦,臣这里也没有用冰,天气热,殿下就将就饮些凉茶用这个消消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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