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小哑巴——荔枝很甜
时间:2019-02-26 11:04:44

  赵权心下了然,想必皇上是驳了周大人那份纳妃名册。
  这事没多久就传到了各官家耳中,毕竟皇上拒不纳妃,这事关所有官家女子,其中最按耐不住的,就是窦良俏了。
  窦家的女儿前几日又出嫁了一个,而窦良孝嫁给四皇子后竟然过得还不错,两日前回府,四皇子对窦良孝是有求必应,难免羡煞了窦良俏的双眼。
  要说她不心急是不可能的。
  可是她再去找蒋罕,蒋罕已经对她失了耐心,没再给她支招。
  窦良俏狠狠握紧了拳头,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她心急的进宫去求窦氏,又被窦氏斥责了一番。
  可这回窦良俏是如何被骂都不肯走,硬着头皮哭喊:“太后娘娘一手执掌的后宫,难道就这样拱手让人了?”
  窦氏一顿,窦良俏立马把握住机会:“若皇上决意不纳妃,往后这宫里,谁能帮娘娘,谁能站在娘娘这头?”
  窦氏焉能不知她所言,可沈绪如今是羽翼渐丰,朝中多半大臣已倒戈向他,她身为太后,竟也是拿这个皇帝没有法子了。
  窦氏心烦意乱:“哀家若是有法子,早早就让你进宫来了,何须等到现在?”
  窦良俏满眼希冀的望向窦氏:“太后娘娘半辈子都在深宫后院运筹帷幄,怎么会没有法子,娘娘仔细想想,一定会有的!求太后娘娘成全良俏,良俏一心只愿服侍皇上,孝敬太后啊!”
  她这么一哭一喊,窦氏脑仁突突跳,蓦地就想起上回徐明珠也是这么求她成全,可结果呢?
  皇上半路就将她截给了魏家,听闻前些日子匆匆忙忙办的婚事,徐明珠还不肯嫁,偏生是让徐国公按着脑袋上着花轿。
  窦氏长吁一口气,那时候,要是能利落些,兴许也不会是那个结果。
  她落在腿上的双手紧了又紧,神色复杂的看向窦良俏:“你当真是为了皇上,什么都愿意做?”
  窦良俏泪眼婆娑的抬起头:“只要娘娘能想到法子,我都愿意。”
  不多久,宁圣宫就传出消息,窦家三姑娘在宁圣宫冲撞了太后,被罚为女史,在宁圣宫伺候太后,什么时候伺候得当了,什么时候再回窦府去,
  这消息一传来,合宫上下众说纷纭,这事儿听起来,便没表面是那般简单。
  窦良俏是窦家的人啊,那太后怎么说,毕竟也是她姑母,哪里至于闹到现在这样。
  莫不是,她真的做了什么惹的太后大怒?
  这事儿没多久,自新帝登基后从不踏足御乾宫的太后,竟亲自摆驾御乾宫。
  说是瞧皇帝最近政务繁忙,瘦了一圈儿,特地送了点心,又演出一副好母亲的模样。
  她爱演,沈绪自不会无端无故拆穿她,只冷冷笑着听。
  只是不知道,沈绪是真没瞧见还是故意冷着,硬是没提这边又是添茶又是捏肩的窦良俏。
  窦氏瞧了瞧宫里,仔细道:“哀家瞧着,你这宫里竟一个贴身伺候的丫头都没有,怪不得皇帝瘦了一圈儿。”
  沈绪将竹简丢在桌上,笑说:“母后前些日子刚往朕屋里塞了人,赵权朕将那两具尸首送去了宁圣宫,母后是瞧见了?”
  窦氏一怔。
  窦良俏也一怔,这是唱的哪一出,什么死人?
  太后嘴角抽搐,半响才说:“想来也是那两个丫头不合皇上的心意,不过也就是下人,皇上想杀,便杀了。”
  沈绪笑笑,没回话。
  窦氏打量着他的脸色,才又说:“不过哀家身边这位,是左相之女,前几日犯了错,哀家就留在身旁细细教着,这几日总算有了长进,便放在皇上身边,也敬一敬心意。”
  窦氏一边说一边观察沈绪的表情,既然暗地里安排不了人,她便光明正大的让他收人。
  太后体恤当皇帝的儿子,他若是拒了,便是他的不孝了。
  窦氏有了正当理由,腰杆子都挺直了。
  沈绪抬眸睨了窦氏一眼,又瞧了窦良俏一眼,窦良俏被这一眼看的,心中又惊又喜。
  直到沈绪叫赵权来安排,窦良俏心花怒放,皇上真的收下她了?
  窦氏也诧异沈绪今儿个竟这么快就答应了?她还以为怎么说都要在盘旋一二。
  “母后回吧,朕乏了。”他淡淡道。
  窦氏虽不悦沈绪的态度,但终究是将事儿办成了,一脸满意的回了她的宁圣宫。
  窦良俏随着赵权去瞧了眼她住的屋子,然后又打点了几个御乾宫的宫女,这才满心欢喜的回到正殿。
  她一愣,皇上人呢?
  赵权进来,乐呵呵笑了声:“窦姑娘往后就分这些养花养草的杂事儿便好,屋外的,清静。”
  窦良俏不可置信的看着赵权:“屋外的?可太后是让我近身伺候皇上的。”
  赵权还是那张笑脸对她:“那不然窦姑娘再回宁圣宫问问太后?”
  窦良俏顿了顿,没好气的扭头便走。
  走了一半她又停下,把火气压了下去,扬了扬嘴角:“赵公公,皇上去哪儿了?”
  赵权:“哦,陪芮姑娘用膳去了,皇上啊平日忙,仅有的一些空闲全用去被芮姑娘读书用膳了。”
  “是么,那芮姑娘还真得宠。”她阴阳怪气道。
  殊不知昭阳宫那头,李嬷嬷正跪在地上,一脸懵的瞧着皇上。
  沈绪握着芮毓的手腕,冷不丁瞧了眼李嬷嬷:“朕为何罚你,你还不知?”
  李嬷嬷浑身一震:“皇上,老奴可有做的不妥的地方?老奴为教授姑娘尽心尽力,实在、”
  “呵。”他轻笑一声。
  他捉着芮毓那白白嫩嫩的手,瞧着她食指上的一个针眼:“朕请的是教养嬷嬷,不是教训皇后的嬷嬷!”
  他随手拿起一边的针线盒砸在李嬷嬷脚边:“怎么,赵权没有传话说,所有累的,难的,都不许教?”
  李嬷嬷身子抖的愈发厉害,真是有口难言,皇上这不是胡搅蛮缠么?这,这针线活天下哪有女子不会的,她也只不过让姑娘缝个衣角而已,连荷包都没让她绣啊!
  他正冷冷瞧着跪在地上的李嬷嬷,忽然一只手贴在他胸口,沈绪一顿,转而看身边的人。
  小姑娘轻拍了他胸口两下:“不累,能学,我学东西很快的。”
  说着,她还点了两下头。
  沈绪蹙着眉头:“学什么,手都扎破了,不知道疼的?”
  芮毓低头看了眼食指上小的不能再小的针眼,半响才说:“皇上眼力真好。”
  沈绪一顿,不知道这丫头是不是故意的,挥手让李嬷嬷退下。
  沈绪淡淡道:“眼力好?那我瞧瞧,还有哪里不对劲的。”
  随后捏着她的下巴左左右右转,将她这张漂亮的脸蛋瞧了个遍。
  脸上虽然还冷着,但心里早就软的一塌糊涂,他的小姑娘真是漂亮,哪哪儿都挑不出错来。
  芮毓眨了眨眼:“你要亲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皇上内心最温柔的情话:明媒正娶,只此一次,护其一生。
但是!我们小姑娘只想被亲亲抱抱哎。
 
  第64章
 
  64
  沈绪手中动作一顿, 轻笑一声:“不。”
  “哦。”小姑娘失望的应了声, 然后垂下头。
  赵权方才从御乾宫赶来,抹了一头汗说:“皇上,魏家和詹家夫妇进宫谢恩,在宁圣宫坐着。”
  沈绪只淡淡应了一声, 并未有要起身的意思, 还是芮毓听了赵权的话,问了句:“詹书豪?”
  赵权声音也不自觉柔了几分:“是, 詹小公子夫妇进宫来谢皇上赐婚。”
  说来也是巧了,詹书豪与荣希郡主成亲比魏嘉严与徐明珠要早, 早就该进宫谢恩了,偏偏拖到了今日,还又这么巧与魏家夫妇俩撞到一日去了。
  沈绪睨了她一眼:“怎么, 想见谁?”
  芮毓摇摇头, 听他的语气下意识回:“不想见。”
  沈绪不大相信的笑了一声,行啊,现在都学会察言观色了。
  不过沈绪确实没打算将她带在身边,宁圣宫那个地方, 乌烟瘴气的, 小姑娘身子单薄怕是受不住那些妖魔鬼怪。
  于是他又坐着陪芮毓看了会儿书才走。
  只是他这么一磨蹭, 宁圣宫那头茶都要喝完了。
  詹书豪最不兴规规矩矩, 在太后面前坐着早就腿痒痒了,荣希更是听太后训话时打了个呵欠。
  于是夫妇二人对视一眼,难得默契。
  荣希起身, 朝窦氏甜甜笑道:“既然皇上忙着,我们在太后面前谢恩也是一样儿的,如今恩也谢了,那就不多讨扰太后了。”
  她说完,詹书豪很有默契的鞠了一躬:“是,今日多有讨扰,就、”
  “詹小公子急什么。”
  詹书豪蓦地被人打断话,下意识去看说话的人,是徐明珠。
  她轻飘飘的抿了口茶,然后又将茶盏放在茶托上,一脸冷清,仿佛说话的人不是她。
  徐明珠见詹书豪在看他,朝他笑了笑:“皇上赐婚是大恩,若是不亲自向皇上谢恩,岂不是辜负了皇上一番美意?”
  荣希嘴角抽了一下:“……”
  阴阳怪气的。
  满平城谁不知道,这位徐才女成亲当日是被徐国公按着头上的花轿,她听小姑子闲嘴儿说,徐才女在平阳侯府过得也并不如意。
  夫妻之间,貌合神离。
  魏嘉严为人君子,但若是妻子都不愿嫁给他,那再怎么样都没了意思,平日俩人相敬如宾,互相不点破那层纸就好。
  平阳侯夫人也没明着刁难过徐明珠,毕竟她是徐国公的独女,国公府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可她就这么冷着徐明珠,也够她在平阳侯府难受着过了。
  徐明珠又是个高傲的人,出嫁前同父亲闹了个翻天覆地,出嫁后再怎么不如意也不会闹回娘家,平白让人看了笑话,于是也只能忍着。
  今日进了这宫墙,又勾起了她的伤心事,方才没忍住迁怒了同被皇上赐婚的詹书豪夫妇。
  荣希和詹书豪二人站着,太后又没发话,他们也不知道是该坐不该坐,好在这时沈绪来了,殿内气氛忽然一变。
  闻言,窦氏抬头往珠帘外看去,其余人皆起身,跪下问安。
  沈绪一路过来,身上带了些初秋的凉意,连带着宁圣宫正殿都变冷了。
  他不急不慢的落了座:“平身。”
  说来也真是神奇,荣希作为摇月郡主,本来是打算做皇帝的妃子,可这么久以来,她从未见过大楚皇帝一次。
  因而她好奇的偷偷抬头,猛地倒吸一口气,双眼直愣愣的。
  太好看了吧,她在摇月可从未见过长的这般人神共愤的模样,俊美的堪比女子,可那眉眼间又毫不掩饰身为九五至尊的阳刚之气。
  “诶。”
  她正心中讶异着,冷不伶仃被人扯起身。
  詹书豪咬着牙低声说:“瞧什么,再瞧你也已经嫁人,没可能了。”
  荣希莫名其妙的瞥他一眼:“那你还不是在瞧徐才女,你又瞧什么,她都已经为人妇了。”
  詹书豪看傻子一样的看荣希,不是,他什么时候瞧徐明珠了?
  而徐明珠此时,咬着牙抿着唇,心生怨恨,本想说,她同魏嘉严一块出现,皇上瞧见了,心里会不会有一丝,哪怕一丝丝的悔意也好!
  可是没有,皇上瞧都没往她这儿瞧一眼,眉眼依旧冷冷淡淡,徐明珠一颗心彻底凉了下去,轻轻扬起嘴角。
  与此同时,魏嘉严将目光从沈绪身上移到徐明珠身上,对她这副强忍着伤心欲绝隐隐悲痛的模样,若有所思。
  詹书豪将在府里母亲教他的那一套说辞洋洋洒洒的说了一番以谢恩,紧接着魏嘉严也像模像样的说了几句,但到底不走心。
  沈绪也敷衍的应道:“诸位若能相敬如宾,互相扶持,朕这个鸳鸯谱也算没点错。”
  詹书豪与魏嘉严举手作揖应了声是,徐明珠则是闻言又抬头瞥了他一眼。
  寻常人尚且会待爱慕过自己的女子有两分不同,可沈绪没有,仿佛从来不知她徐明珠倾心于他!
  徐明珠心中正涌出千般万般的心酸,窦氏忽然抬头瞧了瞧沈绪身后的赵权,一边捧着茶盏一边佯装不经意开口问:“怎么不见良俏那丫头?”
  窦氏这话问的是赵权,赵权只能尴尬的笑两声:“啊,窦三姑娘在御乾宫忙着。”
  窦氏眉头一皱:“忙什么,她不知道皇上在宁圣宫?亏哀家指点她这么几天,又不长记性了,阿钗,去,把那丫头叫过来。”
  她这话说的像是埋怨窦良俏,实则是在数落沈绪,只是没人点破罢了。
  沈绪漫不经心笑了声,赵权看皇上没往心里去,便也不多加阻拦。
  只是这正殿里两对新婚夫妇反而有些不明所以,谁?窦良俏在宫里?还放在了皇上的御乾宫?
  詹书豪一脸看戏的模样,就差抓一把瓜子儿放嘴里磕了。
  荣希也好奇,偷偷问了詹书豪一句。这对夫妇头对头凑在一块,嘀嘀咕咕的,看起来倒是很不辜负皇上为他二人赐婚的美意。
  反观另一对就不如意了。
  魏嘉严对后宅里女人之间的争斗不感兴趣,只稍稍有些诧异过后便归于平静。
  而他的新妇徐明珠,喜怒不形于色,就算心中再惊讶好奇嫉妒,也绝不会放在脸上的。
  是以窦良俏出现在宁圣宫正殿时,只有詹书豪和荣希一脸的不可思议。
  荣希咽了下口水,悄悄说:“皇上这是打算纳妃了?”
  荣希有些生气,大楚男人怎么朝三暮四!未进门的妻子放在昭阳宫,又养了个小妾在自己宫里?
  詹书豪摇摇头,也是一脸懵逼。
  嗳,芮毓那个小傻子,恐怕斗不过窦良俏吧?
  詹小公子的正义感油然而生,那怎么行!他詹书豪教出来的徒弟,怎么能输?
  蹭的一声,詹小公子起身,睨了眼规规矩矩给皇上和太后添茶的窦良俏,酝酿了一下情绪。
  “皇上,说起来我与荣希郡主的这桩亲事还有皇后娘娘的功劳,既然我们夫妇二人进宫了,不如一起谢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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