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
沈斐本来长的就好看,平时没给他认真穿过什么像样的衣裳,头发也一直散着,偶尔随意用发带系上,今儿给他收拾整齐了发现这人贵气逼人。
那张脸也完全露了出来,更显得俊美无双,就这样放出去,怕是隔壁刘大娘都要动心。
想一想这人已经施针完毕,很快就会走,觉得不行,不摸过瘾亏了。
朝曦当即伸出罪恶的小手,胡乱摸在沈斐身上,沈斐似乎知道她打得什么主意,也不挣扎,双臂一摊,任朝曦上下其手。
像一只吃饱了的猫似的,懒洋洋不想动弹。
朝曦突然想起小时候师祖养的那只黑猫,跟师祖一样,阴森森不爱接近人,总拿一双绿油油的眼神冷冷看她。
尽管外表好看,但它极不好相处,无论谁上前逗它,都是一爪子,从来不吃别人给的食物,朝曦在师祖那住了两年,无数次喂它,那只猫始终对她不理不睬。
后来有一次她看到师祖伸出手,那只猫自己躺下,露出柔软的肚皮,任由师祖摸摸捏捏,师祖揪它的胡子,拽它的耳朵,它也老老实实,即便把手伸到它嘴边,它也不咬,要是别人试试看?
沈斐很像那只猫,漂亮,高冷,对谁都爱搭不理,谁的饭都不吃,也不让别人接近,那只猫每次吃饭之前都会将盘子推给师祖,示意分享的意思,师祖不吃才会自己动。
沈斐也从来不吃独食,总会等她回来。
那只猫一个人不会睡觉,必须见着师祖才会睡,沈斐亦然。
那只猫只给师祖一个人撸,沈斐也……
朝曦经不住又撸了两把。
沈斐身上任何一个部位对她都是开放的,随便她撸,不过有一个地方藏的很严,死活不给她碰,朝曦陡然伸手去抓,被他眼疾手快握住。
“别乱来。”眼神中含着警告。
朝曦投降,身子一软,趴在他身上,乖巧道,“不乱来了。”
不能再触沈斐的逆鳞,要不然几天撸不到沈斐。
她答应了,沈斐才放手,重新躺回枕头上。
朝曦小心翼翼摸回他的胸膛,瞧这人没有反应,胆子又大了起来,继续撸沈斐。
沈斐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原来她这样做,这人会有轻微反应,现在就像习惯了似的,大大方方任她胡来。
朝曦也不客气,上上下下摸过来,不过瘾干脆手伸进去,沈斐的肌肤弹性温热,丝绸一样,顺滑无比。
满足了,就算他走了又怎样,她已经把这人前后左右一丝不漏尽数看光,早已经赚够了本。
能多在一起一天,就多赚一天,不强求。
朝曦想起什么,几步下床,将自己的喜服也换在身上,跟沈斐一套,都是红色,像一对新婚的夫妻似的,提前体验一把洞房花烛夜,紧紧挤在一个被窝里,还没来得及闹,突然听到屋顶上发出踩踏瓦片的声音。
什么人?
沈斐似乎也听到了,撑起身子吹灭了蜡烛,示意朝曦假装睡觉不要动。
朝曦不笨,登时明白过来,沈斐也不知道外面那人是敌是友。
第31章 还成不成
俩人一躺一趴, 静静听着屋顶上的动静, 似乎有人揭开瓦片,朝房里看来。
朝曦想抬头瞧瞧,被沈斐摁住脑袋, 动也动不了, 无奈只能继续趴在他怀里。
沈斐身上很香, 长久喝药, 外用, 身上已经不是刚来时的檀木香,也不是澡豆香,是药香, 朝曦最喜欢闻的。
就像打上她的标记似的, 她把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染成了药香味。
实在好闻, 朝曦没忍住蹭了蹭修长的脖子, 不能做大动作,但是没说不能做小动作吧?
她稍一偏头,啃上微微滚动的喉结, 沈斐身子一僵,本能想推开她, 刚要有所动作,被朝曦摁住,做了个‘嘘’的口型, 提醒他隔墙有耳。
沈斐:“……”
方才他不让朝曦动, 朝曦有样学样, 立马报复回来,也不让他动。
他被迫仰着脖子,被朝曦啃了又啃,屋里瞧不见人,只隐隐听到些许吞咽的声音。
不是所有人都跟朝曦似的,能在黑暗里瞧得宛如白天,屋顶上那人看不清楚,似乎想换个角度,先将瓦片盖了回去,后踩着瓦片去了其它地方。
朝曦不知道他去了哪,但是有一种预感,他就躲在角落,用一双狼一样的眼神盯着他们。
很有可能是沈斐的仇人,朝曦隐约感觉到了杀意。
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在山里时,沈斐矢口否认说那些官兵不是找他的。
因为找他的人不光只有友,还有敌人,一个不小心暴露行踪,非但联系不上自己的亲人,还有可能落入仇人的手里,到时候只有死路一条。
当时朝曦只以为他是为了治腿,忘了他掉下来时身上受的伤,除了大大小小的磕伤碰伤,还有箭伤,那个才是最致命的。
有人想要他死!
朝曦莫名烦躁起来,沈斐马上就是她的夫君,谁敢要他的命?弄死谁!
她又等了等,屋顶那人还没有现身,等待机会似的,一直潜伏着。
那人能等,朝曦等不了,双手一撑,想爬起来,沈斐朝她摇摇头。
朝曦压下他的手,不顾他的阻拦,轻手轻脚掀开被子下来,从角落里拿起一根棍子,蓦地从窗户口跳了出去。
有什么东西至院子里一闪而过,朝曦毫不犹豫跟上,那人身手敏捷,她似乎也不赖,常年在山林中奔波,低矮的墙根本不算障碍,轻巧一跳便翻了上去,几步赶在那人前面,手中长棍陡然打去,那人抽剑挡住,俩人在狭窄的屋顶上交起手来。
朝曦招式中带着恨意,单手持棍,既快又狠,另一只手也没闲着,食指与中指并行,点在那人穴位上,不是单纯点穴,两指之中夹着银针,每一下都将银针送进身体里,所以她点一穴,那人便有一处动弹不得,人很快被朝曦制服,长棍压在他脖颈处。
“你是谁?有什么目的?为什么鬼鬼祟祟躲在屋顶上偷看?”
那人一身黑衣,脸上蒙着布,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也算骨气,一言不发,只朝远处瞧了一眼。
朝曦顺着他的眼神看了看,发现是她的小屋。
遭了,沈斐还在里头!
不知不觉他俩一追一逃,几番交手,竟越跑越远,离小屋有些距离,沈斐腿脚不方便,身子又虚的厉害,如果是调虎离山之计,那他现在怕是已经……
朝曦不敢往下想,一棍子将黑衣人敲晕,抄近路翻过墙,跃过顶,急急赶回小屋,人刚落地,便是一脚踹出。
她是养过熊的姑娘,两三百斤轻轻松松,那门受不住她这一脚,轰然倒塌。
一片烟雾和粉末氤氲升起,朝曦没有准备,吸进去一些,呛的她咳嗽两声,待屏住呼吸,仔细观察之后发现地上躺了三个黑衣人,唯独不见沈斐。
朝曦心里一慌,翻箱倒柜找他,最后在橱柜后瞧见一只手。
那手白玉似的,她每天又摸又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是谁的不言而喻。
朝曦呼吸一窒,身子微微颤抖,脚步有片刻迟疑,不敢再走过去。
怕看到沈斐的尸体。
她太笨了,轻而易举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沈斐明明不让她出去的,可她忍不住,一想到这些人是来杀沈斐的便恨不得一刀一个剁死算了。
冲动的时候什么都没想,也根本不知道自己中了别人的计,事发之后才反应过来。
如果……如果沈斐因此死了怎么办?
朝曦犹豫了一会儿,抬脚又走了两步,离得近了,墙角露出更多的部位,腿,身子,长发,和脸。
沈斐半坐在地上,歪歪靠着墙,脑袋软软的垂下,面色苍白,不知是死了还是如何?
地上散落一些瓷器,全是朝曦搜集而来的各种毒物粉末。
她已经冷静了许多,略微一想便明白了,沈斐并非善于之辈,他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好,肯定打不过那些人,便撑着身子过来,打开朝曦的橱柜,将里面的毒药瓶子一股脑丢了出去。
朝曦怕他误伤,将瓶子放的很高,还特意告诉他,上面都是她研究毒物的瓶子,很毒的,有些即便屏住呼吸也没用,只要粘上就会中毒而亡,叫他千万不要碰。
紧要关头,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沈斐便将这个当成了武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那些人死了,他自己也……
不不,他的求生欲望有多强朝曦知道,他一定不会让自己就这么死的,之所以洒下毒药,是因为朝曦能解。
对啊,她能解!
朝曦回过神来,当即去翻她的解药瓶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悉数喂给沈斐。
沈斐将橱柜上所有的毒·药瓶子都丢了出去,很杂,种类也很多,所以解药也有一大堆,朝曦七七八八喂了他不少,拿到什么就喂什么。
沈斐意识全无,什么都吃不下,朝曦本想含住解药亲自喂他,想了想觉得慢,顾不上其它,一只手固定住沈斐的下颌,一只手将药丸塞了进去。
一开始没有半点反应,塞的多了,沈斐似乎难受极了,轻轻咳了一声,朝曦趁机抬起他的下巴,逼着他将解药咽下去。
又吞吃了几个,这人被她折腾来折腾去,药丸直塞进喉咙里,折磨似的,将这人弄醒了。
朝曦整个人松了一口气,沈斐没死,太好了。
沈斐幽幽看她一眼,又睡了过去。
总归没死就好,其它的以后再说。
朝曦先将人抱出去,搁在没有毒雾的地方,喂了他一些清水,又找了块抹布,将他身上沾了粉末的地方尽数洗去。
这回她身体很好,没有出现疲劳过度的情况,那些毒·药也都是她研究出来的,有抗体,暂时还顶得住,将沈斐全部安置妥当后才顾得上自己。
因为身体太强,只随便吃了几颗解毒的,便又恢复如初,跑去将屋内打扫一番,窗户打开,散散气息。
想起外头打晕的那个黑衣人,琢磨着过去看看,又不放心沈斐,倒是想抱着去,不过沈斐现在这个样子,怕是会被她折腾嗝屁。
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为了一个坏人搭上一个沈斐不值得,朝曦只当眼不见心不烦,放过那人。
她一直守在沈斐身边,一刻也不离,即便进屋打扫房间,也将沈斐放在门口,能看到的位置,眼睛随时盯着四周,耳朵听八方,丝毫不放松警惕。
山里被人找到,这里也被人找到,接下来该去哪?
朝曦竟然迷茫了,沈斐刚施了七天的针,身体还没脱离危险,转眼更加虚弱,中了那么多毒,即便及时吃了解药,也会损伤肺腑,不是一时半会能养好的。
如果后续治疗跟不上,沈斐以后处处都是毛病,搬去其它地方不现实,没有给他养伤的药和钱。
除非……
朝曦目光落在死了的黑衣人身上,拉下蒙脸的黑布,一个不认识,再摸摸他们的口袋,竟然有不少银票。
果然,京城来的人就是大方,随身携带的都是银票,一张银票最少百两银子,这里有好几张。
朝曦仔细数了数,三个人身上的钱凑在一起,多达十三张,还有一些碎银子。
这么多钱应该够给沈斐养伤了,但是问题又来了,沈斐不易挪动,怎么去其它地方?
他俩的亲还没成,没名没分朝曦不想跑,可又必须跑,不然再被人追上,可没这次这么幸运,今天有调虎离山之计,下回说不定就是武松打虎,找个厉害的将她制服。
沈斐现在身边只有她,她一倒下,沈斐肯定也会死。
跑还是要跑的,等明天看看沈斐的情况,能不能熬过这一夜。
朝曦有些担心,一闲下来又开始折腾沈斐,给他施针,喂他喝药,捏着鼻子硬灌下去,又检查了一下他身上,没有外伤才放心。
就这样守了一夜,沈斐始终处于吊着一口气,半死不活的状态,朝曦怕那些人又派新的人过来,提心吊胆了半天,租了一辆牛车,又给了些银子到隔壁买了几床新被子,一层一层的垫在牛车上,垫了三五床才将沈斐放上去,这样应该跌不着他了吧?
朝曦自己坐在前头赶车,后头就是沈斐,完全陷进被子里,身上也盖了一床被子,又带着帽子,脸上蒙着纱布,捂的严严实实,只一双眼露在外面。
还没醒,安安静静睡着,那双好看的眼睛闭了一天,也不知什么时候能睁开。
路上有人问她什么情况?
她就说生了病,虚弱,不方便见风。
到村口时恰好碰见刘大娘,刘大娘吃惊的看着她,“这是要去哪?你不是今天成亲吗?”
朝曦摇头,“我相公都快死了,不成了,去城里给他看病。”
第32章 惹不起啊
刘大娘噎住, “那你赶紧去, 门里我帮你通知。”
因着愧疚,没照顾好沈斐,她昨天跑的勤快, 挨家挨户的敲门, 帮朝曦传递消息, 叫大家今个儿来参加朝曦的酒席, 谁料出了这么个变故。
朝曦平时很照顾她, 钱的事她帮不上忙,也只能帮忙跑跑腿。
“谢谢刘大娘。”朝曦想了想,掏出些碎银子来, “时间太紧, 没来得及通知包饭菜的酒楼, 他们要是来了大娘帮我把违约的银子给他们, 剩下的给娃买些衣裳,狗蛋的衣裳缝了又缝,已经不能穿了, 也快过年了,大娘置办些年货, 不能让孩子们饿着。”
她没说给大娘,单说给孩子,大人给孩子买衣裳是长辈的心意, 拒绝不了, 刘大娘接过银子, 眼睛当即湿润起来,“姑娘,你是个好人。”
朝曦轻笑,“大娘,你也是个好人。”
她瞧了瞧天色,“不早了,我要走了,相公病的有点严重,再不治真要死了。”
嘴上这么说,面色却没多少情绪,以至于刘大娘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半响让开路,朝她挥手,目送她离开。
朝曦拍了拍牛屁股,十分有灵性的牛自觉赶起路来。
牛跟熊差不多,都有三四岁的智商,每次租完将它放了便是,它会自己回去,无论搁哪都能摸到家,聪明的很。
说起它,朝曦想起了平安,她有三五天没去山谷,怕跟那些人撞个正着,但是平安只是一只熊,也不会说话,那些人应该不会那么残忍,将它杀了。
关键熊力气大,皮也厚,一般的东西弄不死它,反而会弄伤自己,若是临死前反扑,怎么也会死一两个人,完全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