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花心者
时间:2019-03-01 11:20:45

  黑衣人不断换位置,手里的弓威力极大,时不时回头射他一箭,偏偏又是远攻,不与他真打,引着他不断跑去其它地方。
  赫尔辛德不笨,停下脚步不追,反而与其他普通大顺士兵缠斗在一起,他的巨剑使的太顺,切人像切瓜一样,镇得附近的人不敢上前。
  他走,他们便退,他再走,他们再退,始终不与他正面对抗,只时不时攻来一击,空耗着他的精力,准备瓮中捉鳖。
  这招是他玩剩下的东西,偏偏用在战场上百试百灵,今儿自己体验了一把,才发觉那般憋屈。
  “赫尔辛德。”那个黑衣人再度出现,高高举起手里的弓,“你可识得这把弓,杀了你赫尔一族三代,是你赫尔一族世世代代的耻辱!”
  赫尔辛德当即赤红了眼,死死朝他看去,“你是海中阳的后代?”
  当年便是那个叫海中阳的混蛋,杀了他赫尔一族三代,老的,壮的,小的,尽数被他杀光,还险些攻陷元国,将他元国纳入自己的版图中。
  每一个逃在异国他乡的赫尔族人都对他恨之入骨,包括他的徒弟和儿孙,只要发现,一律折磨过瘾后再杀。
  他怒道,“我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你倒是自己跑来了,正好,新仇旧恨今儿一起清了!”
  黑衣人哈哈大笑,“赫尔辛德,我可不是海中阳的后代,你看清楚我是谁。”
  斗篷被一只修长好看的手揭下,露出一张菱角分明,五官精致,俊美无双的脸。
  沈斐目光阴冷,遥遥朝他瞥去,“你有帐想跟我算,我也有一笔账要跟你算。”
 
 
第91章 君子利剑
  沈斐自小聪慧, 睿智过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被誉为大顺百年难得一见的神童。
  顺武帝有十几个儿子,最疼爱的那个便是他。
  曾经还想过废太子, 立他为储, 可惜遭到众大臣的集体反对,一来沈斐太小, 第二, 太子无过无错, 哪有废了重立的道理?
  而且古往今来嫡为先, 长为优, 沈斐既不是嫡,又不是长, 怎么排也轮不到他。
  顺武帝提了几次, 每次都遭到反对, 甚至有人威胁罢官, 无奈只能弃了这个想法。
  许是因为没立成, 顺武帝对他有一丝愧疚,往后对他更好,给他的一应待遇与太子无异,太子有的, 他必有, 这种特殊的对待甚至改变了朝廷的站队。
  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同意他改立沈斐为储, 旁的都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他们已经提前向太子示好,若是这时候改变无异于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可沈斐年纪越长,天赋便越加显露,顺武帝对他一日满意过一日,照这个趋势下去,沈斐迟早会被他立为新储。
  众大臣无奈之下才改变了站队,还没站稳,便出了变故,元军攻来,烧杀掳掠无恶不做,顺武帝气不过,亲自带人打仗,结果输给了赫尔一族,被砍去一只手臂。
  败了名声,回来最宠爱的妃子被人杀害,他自己也因为缺了一只手,被逼退位,死在寝宫。
  太子一朝上位,第一件事便是铲除对自己有威胁的兄弟,沈斐当时虽然才十二岁,可对他来说威胁也不小,然沈斐聪明,主动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要为顺武帝守孝,太子内里再怎么黑,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只得准许。
  他刚坐上皇位,里里外外的事一件接一件,便没怎么顾上沈斐,等想起这个弟弟时,沈斐已经羽翼丰满,在他下手之前下手,死在了沈斐前头。
  沈斐如愿报了仇,当上权倾天下的摄政王,可心中犹带着遗憾,若非元军攻打大顺,他父皇也不会被赫尔一族砍去手臂,败了名声,丢了爱妃,他更不会在短短的时间内经历世间冷暖。
  元国是他的心结,赫尔一族是他的死结,非解不可。
  “久闻辛德将军大名,本王不才,想向辛德将军讨教几招。”他收了弓,比了个请的姿势,“就我们两个。”
  赫尔辛德不屑,“就你?”
  沈斐也不恼,淡然道,“就我,一柱香之内赢你。”
  赫尔辛德哈哈大笑,“大言不惭,看我一招败你!”
  他拎起巨剑,脚下生了风一般,急急奔来,那剑横着一扫,沈斐侧身避开,那剑又竖起劈来,又被沈斐避开。
  他身子灵活,宛如没有重量一般,轻巧的落在一旁的马车上。
  赫尔辛德紧跟其后,一剑朝马车砍去,咔擦一声,那马车塌了一半,沈斐站在另外没塌的那边,居高临下看他。
  赫尔辛德似乎为自己没有一举将整个马车砍碎而不满,偏偏又说了大话,一招没能败了沈斐,面皮一红,又是一剑挥来,他几乎没什么招式可言,更像胡乱砍的,左一剑,又一剑,偏偏力气极大,加上刀枪不入,一时竟拿他没有办法。
  沈斐一直最又耐心,也不着急,就这么吊着他似的,不断引着他去别的地方。
  赫尔辛德发现了,对他更是不屑,“小子,我管你是谁,识相的别耍那些花样,咱们光明正大的打一架!”
  沈斐失笑,“你不认得这里了?”
  他一指身后,“赫尔辛德,当年便是你带领元军攻打我大顺,砍掉我父皇一只手,就是在这里,好好看看周围,熟不熟悉?”
  赫尔辛德当真认真打量起来,半响恍然大悟,“原来你真不是海中阳的后人,倒是那卵蛋皇帝的后人。”
  他故意贬低,“那卵蛋皇帝那么大把年龄,脸白的跟个姑娘似的,大爷只当是巧合,看了你才明白过来,原来大顺都是卵蛋,一个脸比一个白,小白脸,还没断奶吧?”
  沈斐面上不变,“辛德将军让我不要耍那些花招,怎么自个儿倒是玩起了激将法?”
  赫尔辛德果然闭嘴,提了剑认真与他交手,巨剑与长弓对上,一个是钢铁所练,一个是野兽的骨头所制,骨头再硬,也比不上钢铁,两两碰撞之时沈斐似乎听到了弓箭发出不堪受重的声音。
  他连忙收了回来,随手丢去一边,赫尔辛德挑眉,“这就束手就擒了?”
  “将军别着急,我最擅长的可不是弓箭。”他拍拍手,立马有人抛来一把剑,沈斐接在手里,“传闻辛德将军刀枪不入,不知道能不能经得住这把剑?”
  赫尔辛德扬眉,“什么剑?”
  “君子剑。”沈斐吹了吹,立马响起回声,懂剑的人都知道,这是好剑的意思,“从前有位铸剑大师,得了一块天外掉下来的陨石,他想铸成剑,献给世上最伟大的君王,我的父皇,可惜剑还没有铸成,父皇便去了,这把剑也间接到了我手里。”
  他看向赫尔辛德,“铸剑大师说削铁如泥,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劳烦辛德将军帮我试一试。”
  君子剑一横,立马一道强光射出,沈斐脚下轻弹,人已经冲了过去,直直捅向赫尔辛德。
  赫尔辛德先是本能想用巨剑挡住,想起沈斐说的‘削铁如泥’,不自觉避开。
  他的宝剑杀的人再多,饮的血再红,它还是铁,经不住沈斐一剑。
  君子剑,君子剑,他似乎有所耳闻,传说顺武帝在临死之前确实传给了沈斐一把剑,名字就叫君子剑。
  能给君王使的剑,材料自然差不了,当年那个卵蛋皇帝便是拿着一把宝剑,在他的巨剑上留下好几个豁口,险些削去他的脑袋,那还不是特意打造的,这把为他量身定做的宝剑只怕比那把更加锋利。
  赫尔辛德的剑不如他,偏偏这把剑也是为他量身定做,跟了他许多年,舍不得糟蹋,拿自己的剑去硬与沈斐的剑拼,万一断掉,得不偿失。
  他们元国打造兵器的能力不如大顺,若真的毁了,最少半年没有趁手的武器。
  两军经常交战,没有武器很是吃亏,赫尔辛德又避开了沈斐的几次攻击。
  本来他稍稍占了上风,因为武器的事完全被沈斐压制,沈斐这边反而越战越勇,君子剑所向披靡,好几次在赫尔辛德的手背上,脖颈上,耳朵上留下血痕。
  君子剑确实厉害,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血,再这么下去要败。
  赫尔辛德还没想到什么解决的办法,沈斐突然又是一剑砍来,赫尔辛德心一横,陡然拿剑挡住。
  两把剑碰撞在一起,预料中的事没有发生。
  “你这把剑不是君子剑?”
  他的剑没断,说明这把狗屁的‘君子剑’跟他的一样,也是凡胎凡铁。
  “好啊,你敢骗我!”赫尔辛德一恼,剑锋一转,从上至下,要将沈斐整个劈开。
  沈斐摇头,“赫尔辛德,你比我想的还要强,中的我的毒居然还能挺到现在。”
  赫尔辛德刚上了一次当,哪能再上?
  “休要花言巧语,接我一剑!”
  沈斐冷笑,“是花言巧语,还是真有其事,你自己感觉不出来吗?”
  他边打边退,“头昏眼花,耳鸣气短,手脚冰凉,心口骤疼,赫尔辛德,你活不久了。”
  赫尔辛德一惊,还真被他说中了,所有迹象他都有,“快把解药给我!”
  他赤红了眼,完全不顾自己,拼着自损八千,伤敌一千的打法也要逼迫沈斐将解药给他。
  人只要一乱,自然没有章法,赫尔辛德很快露出破绽,被沈斐一脚踢倒,一剑横在他脖间。
  “蠢,上了我一次当,居然还能上第二回 。”
  君子剑是假,哪那么巧,正好要打仗的时候多了一把剑,而且有这把剑的话为什么原来不用?非要等到现在?
  本身就是个阴谋,只是赫尔辛德靠的是武力,没动脑子想过。
  也或者是他小瞧了沈斐,觉得不用与沈斐硬碰硬,也能拿下沈斐,加上心疼自己的武器,一直让自己处于吃亏的状态。
  沈斐的剑每次都恰到好处的挑在他的腕上,耳朵上,脖颈处,一来是这些地方脆弱,他的假‘君子剑’能割开皮肤,见了血,不至于让赫尔辛德怀疑他的剑假。
  攻的地方也都是要害,正常与人死拼的地方,赫尔辛德更不会怀疑。
  第二,赫尔辛德身上很多小伤口,积少成多,流血过量,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动作越来越缓慢,喘的气也越来越重,头重脚轻,眼花耳鸣,心口骤疼,重重迹象加在一起,便真的以为自己中了毒,实际上不过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罢了。
  “你……”赫尔辛德绷紧了脖子,眼中宛如藏了火,愤怒的看着他。
  沈斐蓦地使劲踩在他胸口上,赫尔辛德没有防备,本能注意在胸前,忘了护住要害,被沈斐一剑抹了脖子。
  还是觉得不放心,‘君子剑’狠狠插入赫尔辛德的胸口,拔出,再插,一连捅了他三四剑,这人才死透。
  死透了沈斐也等于没了顾虑,蹲下来实话实说。
  “其实君子剑是真的。”
  父皇临死前真的传了他一把君子剑,可惜不是实物,是一把藏在心口的君子剑。
  当年的情况比较复杂,太子也在身边,当然不敢传给他什么宝剑,怕被人觊觎,又不能什么都不给他留,便给了他一把剑。
  君子如剑,宁折不弯。
 
 
第92章 我怀孕啦
  沈斐使了些力气, 将手里的剑从赫尔辛德胸口拔出。
  赫尔辛德刀枪不入,尤其是醒的时候, 肌肉绷紧,刀剑更难伤他。
  即便现在死了,胸口还是很硬,他的剑刺入和拔出都很辛苦。
  剑上染了些血, 沈斐掏出手帕擦拭,人也站了起来,转身刚要离开, 脚腕突然一紧,被人死死握住。
  *
  朝曦的马跑得不慢, 又是一个人,半个多时辰赶上互相厮杀的两帮人, 她没功夫细看,刚到便大声喊道, “沈斐!”
  没有人应她,朝曦心沉到了底, 又担心是战场上太混乱,沈斐没听到, 换了个地方继续喊, 还是没人应。
  朝曦手脚冰凉,也顾不上那么多, 又跟上回似的, 先踩在马背上, 一跃跳到别人的脑袋顶,借力狂奔,四处寻找沈斐的身影。
  人实在太多,比上回多了三倍有余,全挤在一起,尽是人头,头盔都一个色,敌我完全分不清,朝曦也懒得分,无论是谁都踩,全心全意寻找沈斐。
  一边找,一边喊,没喊到沈斐,倒是喊到了水月姐姐,她也不犹豫,连忙寻着声音跑过去,与水月姐姐汇合。
  “水月姐姐,沈斐呢?”朝曦手快,解决了自己这边的敌人,还顺手帮水月姐姐也解决了一个人。
  “公子与镜花姐姐在一起。”水月撑了许久,累得手软。
  “去哪了?”这个才是重点,水月姐姐没有镜花姐姐机灵,如果是镜花姐姐,根本不用她问,一看到她便知道她的目的,直接告诉她。
  “好像去了那边。”水月姐姐百忙之中抽空指了一下。
  是西北方向,比这边的位置稍高,离得也不是特别远,偏偏运气不好,起了雾,朝曦方才竟没察觉。
  她只瞧了一眼,突然拎起水月姐姐的衣领,带她离开被包围的局面,这才一个人朝她指的方向跑去。
  站在下面看时,觉得这个坡不高也不远,真的想上去时才发现不仅高,还远,朝曦跑了小半柱香,终于爬了上去。
  位置越高,雾气越重,伸手不见五指,朝曦只能喊,“沈斐!镜花姐姐!”
  也不知喊了多少声,终于有人回她,“这里!”
  是镜花姐姐的声音。
  朝曦松了一口气,还有空回她,声音也中气十足,说明没事,她没事,沈斐更不会有事。
  镜花姐姐护主,沈斐如果死了,朝曦毫不怀疑,镜花姐姐会陪他一起死。
  所以她好好的,就间接证明沈斐也好好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朝曦没看到人,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拼命找着借口,想证明沈斐安康。
  她咽了咽口水,缓步朝大雾中迷茫行去,也没走多远,肩上被人拍了一下,镜花姐姐面上带着笑,“公子杀了赫尔辛德。”
  朝曦瞪大眼,“真的?”
  “嗯。”镜花姐姐拉着她过去看。
  不远处站着一个人,身形修长高挑,被一件黑色披风从头盖到尾。
  风吹过,刮起他的帽沿,露出一张五官精致,俊美无双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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