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佛系反派——七彩叶子
时间:2019-03-04 09:31:35

 
 
  第32章 伪善状元郎3
 
  孙弱语手中的笔嗒一声掉在纸上, 将一幅即将完成的字给毁了, 她却顾不得去管,将往日根深蒂固的矜持都抛到了脑后, 绕过桌子向前急问:“荣楚哥哥他真的回来了?”
  “是啊小姐,荣公子不但回来了, 他还高中状元了呢?”翠儿脸上全是喜悦, 欢快的回道, 她真为小姐高兴呢!
  孙弱语笑逐颜开道:“我就知道,他学问极好,是一定能金榜题名的,只是没想到中了头名状元!”
  “嗯嗯, 荣公子在乡试中取得第一名解元,会试取得第一名会元,加上殿试一甲第一名的状元,他连中三元,已成为科举场中的佳话啦!”翠儿噼里啪啦数了一通荣楚在考试中所得的成绩。
  孙弱语笑着补充, “不止不止,他先前已取得小三元的成绩,中得小三元再中大、三、元者为六首、六元。历来科举史上至今唯他一人而已!”这是何等荣耀啊!
  “恭喜小姐, 贺喜小姐!”翠儿连连道贺。
  孙弱语脸颊一红,嗔道:“荣楚哥哥连中六元与我何干?你这与我道的是哪门子的喜?”
  荣楚先前虽已承诺于她, 可两人实际上并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这样没羞没臊的就把自己和荣楚绑在一处?传出去不惹人笑话吗?
  “小姐, 荣公子已经在金殿之上请皇上为你们俩赐婚了,你现在可是皇上钦点的状元夫人,奴婢是不是要恭喜你呢?”翠儿说完,福身就是一礼。
  孙弱语又惊又喜,激动得拉住了翠儿的手,不敢置信问:“他、他在金殿上请皇上赐婚了?”
  “是啊小姐,荣公子连中六元,圣上龙颜大悦,要将最小的十六公主许配给他,状元爷当众拒绝了,说他已经有了心爱之人,并请皇上赐婚!”
  孙弱语心头一惊,紧张问:“荣楚哥哥当众拒绝公主,皇上没有怪罪吗?”
  “没有,皇上不但没生气,还夸赞他不忘本,重情重义,同意了他的请求,为你们赐婚了呢!”翠儿说着朝京都方向行了个礼,“咱们皇上可真是明君呢!”
  孙弱语放下心来,连连点头,“没错没错,圣上圣明!”
  此刻,她心中充满了感动,同时还有羞愧,她先前竟然怀疑荣楚突然失去音信是背弃了对她的承诺,可他却为了她拒绝了公主,还求得了皇上的赐婚,给了她一个让人无比羡慕的名份。
  “语儿,快,宫中的赐婚旨意到了,快出去接旨!”周氏急急走了进来,朝女儿喜道。
  孙弱语看到母亲,激动得扑了进去,“娘,他……”
  “好孩子,娘都知道了,这段日子我们没白熬,你是个有大福气的孩子,爹娘以后还得仰仗你啊!”周氏欢喜得红了眼眶,荣楚为女儿做的事情,别说女儿了,就是她和丈夫也感动得不行,女儿能遇到这么一个爱她的男人,她做梦都会笑醒啊。
  周氏还是很有分寸的,母女俩抱了一会她放开女儿,忙道:“好了好了,赶紧出去接旨,别让贵客久等。”见翠儿还在一旁傻笑,她急说:“你这傻丫头,还愣着做什么,快给小姐上妆更衣啊!”
  “嗳嗳!”翠儿忙招呼丫头们端的端热水,拿的拿衣服,快速给自家小姐换好妆。
  孙家上上下下全部跪在院子里,恭敬的吟听完圣旨,孙仁给了宣旨太监一叠银票,宣旨太监满脸是笑的离去了。
  “恭喜状元夫人,贺喜状元夫人!”一院子的下人都跪在孙弱语面前道喜。
  孙弱语左右握着父母的手,脸上全是欢喜。
  而另一边,荣素月正在街坊的帮助下换上了体面的衣服,上了淡淡的妆容,整个人年轻了好几岁,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忐忑道:“我打扮成这个样子,楚儿能认出来吗?”
  “哎哟,荣大夫,不,现在应该称您为荣老夫人了,状元爷是多孝顺的孩子,您就是变成天仙他也认得出您来!”隔壁胭脂铺的老板娘笑着宽慰道。
  绸缎庄的老板娘也道:“就是就是,状元爷马上就要到了,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打扮得体体面面,让所有人都看看,咱们的状元爷有一个美貌能干的娘!”
  “她们说得对,现在隔壁镇子的人都赶来看热闹,到时候您啊会成为众人关注的对象,大家会说,呀,就是这样一个有本事的女人培养出了一个六首状元郎,大家都得羡慕死您哟!”珠宝店的老板娘也应和道。
  荣素月被她们你一句我一句说得除了欢喜都没别的想法了。
  “状元爷到了!”这时,门口有人大喊了一句。
  荣素月拔腿就往外跑,“楚儿!”
  “嗳嗳,等等,钗子歪了,我帮你戴好再出去啊!”
  “再擦点口脂,妆太淡了!”
  “手帕,手帕没拿!”
  三个人眨眼的功夫,荣素月已经没影了,忙拿着东西追了上去。
  荣素月冲出门,就见药铺门口满满的全是人,正对着门的地方停着一匹高头大马,马背上正坐着一个身着正红色状元服,挺拔俊逸的年轻男子,他的身后跟着县令和一众官差,个个喜笑颜开,旁边站满了围观的百姓,场面十分壮观。
  未等她出声向前,受众人瞩目的状元郎下得马来,扑通跪在了地上,重重叩头,“孩儿不负母亲期望,高中头名状元,金榜题名,承蒙万岁恩典,衣锦还乡,特来叩谢母亲多年养育教导之恩!”
  荣素月心疼儿子,要向前扶他,却被县令夫人拉住了,县令夫人在她耳边小声劝道:“这是本朝礼数,彰现状元爷的孝心孝道,也是你该受的,你先别过去。”
  荣素月点点头,眼泪却止不住的滚落,十七年含辛茹苦将儿子拉扯长大,这其中的辛酸不足于外人道,可此刻看到儿子衣锦还乡,她觉得前面所吃的苦遭的罪都不算什么了。
  看,这就是她荣素月的儿子,当初不被所有人看好承认的孩子,如今成了赵国乃至天下最有才华最风光的人,高兴,激动,痛快,满足,幸福种种情绪在心中肆意。
  但她最主要的还是心疼儿子,因为她没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让他遭受到无尽的白眼和嘲讽,没有后盾的他,除了努力和刻苦外没有别的捷径,她亲眼所见儿子这些年的努力和付出,他能有今天,是因为他比常人要付出十倍的努力,天道酬勤,这一切的风光荣耀都是儿子应得的!
  “孩儿叩谢母亲养育教导之恩!”在荣素月恍惚间,荣楚已经三跪九叩的到了她面前。
  荣素月忙向前扶起额头已经撞得有些红肿的儿子,母子俩相视凝噎。
  好一会儿,荣楚才吵哑着声音道:“娘,孩儿回来了!”
  “楚儿!”荣素月扑进儿子怀中,笑着任泪水滚出,此刻的她,是喜极而泣。
  荣楚鼻子发酸,将母亲紧紧搂在怀中,离开一年多,他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母亲,好在他没有让母亲失望,他的成绩甚至强过了原身,连中六元,成为千古佳话,这对母亲来说,也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只是母亲不知道,这份荣耀的背后还有一番波折。
  在京都,他见到了那个男人,当朝驸马楚不凡,当时楚不凡坐在华丽的轿子里,左右犬马嚣张跋扈的驱赶路人,引来不少百姓背后谩骂,经过他身边时,轿帘被风掀起,正好楚不凡侧头望出,他们二人就那样没有预料的对视上了,他看到了楚不凡眼中的惊诧,而他却回了他一个微笑。
  他知道,这个微笑足以让楚不凡寝食难安了,过不了多久,楚不凡就会主动出手,这次换他揪住楚不凡的小辫子!
  果然不出所料,楚不凡暗中让人将他与儿子楚兴的试卷调换了,楚兴被钦点为第一名状元,而他却落入三甲之外。
  只是让楚不凡没想到的是,他与公主的儿子楚兴并无大才,前面的数场考试有楚不凡暗中打点,他能蒙混过关,可殿前抽考却得他自己应对,没有人帮助的他,在皇上拿着署名于他的试卷问他问题时,他竟达非所问,甚至连试卷内容也多数说不上来,引来不少人的猜疑。
  楚不凡听着儿子的回答,一张脸慢慢变色,他忙向前替儿子辩解,答不出来是因为太过激动紧张,人精似的一国之君并没有因此打消心中的疑窦。
  “皇上,臣可以回答您刚才问状元郎的问题!”荣楚见时机已到,向前一步抱拳道。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放到了他身上,楚不凡眉头直跳,忙向前阻拦,“大胆,这是皇上询问状元的问题,你怎可越庖代俎替状元回答?你这是以下犯上,可是重罪!”
  话语中透着威胁,荣楚却丝毫不惧,再道:“皇上可愿听臣一言?”
  皇帝高昌阻止了还要说话的楚不凡,看着荣楚道:“朕倒是想听听你有何见解!”
  荣楚深深拜谢,侃侃而谈,将试卷中的内容解释得无比透彻合理,并且还说出试卷中隐藏的深意。
  高昌听后十分满意,带着疑惑和一丝猜测问:“你是如何得知这试卷中内容的?”而且还知道得一字不差。
  “回皇上,臣斗胆直言,这试卷是臣所答,只是臣不知为何会被署上了楚状元的名字!”荣楚抱拳回道。
  此话一出,殿中静如死寂。
  楚不凡父子亦是脸色煞白,但楚不凡高居驸马之位多年,朝中有不少势力,立即有不少官员出面替他们辩解,还诋毁荣楚眼红楚兴,故意攀咬,以赢名利。
  可高昌并不是昏君,心中早已有了定论,他脸色阴沉的扫了父子二人一眼,当下对身旁候立的宫人命道:“取笔墨纸砚,朕要查看二人笔迹!”
  宫人马上取来文房四宝,分别放于二人面前。
  荣楚提起笔飞快写下自己临时所想的一首诗,而楚兴却迟迟不肯动笔,最后还言称自己手受了伤,无法提笔,如此没有可信度的借口,亏他也说得出口。
  高昌冷笑道:“楚兴无法提笔也无妨,只要对照荣楚一人笔迹即可。”他接过宫人递来荣楚所写之字,与试卷一对,立即拍案大怒,“好你个楚兴,竟然敢行此偷梁换柱之事,谁借你的胆子?”
  楚兴本就心虚,吓得脚一软就跪了下去,天子之怒非常人所能承受,哪怕他身为皇帝的亲外孙,亦是被这个杀伐狠绝,掌握世人生死的帝王心生惧意,当下牙齿打颤,不打自招的将父亲给供了出来,“皇祖父,不是兴儿做的,是爹,一切都是爹做的,兴儿说了不是读书的料,可爹一定要兴儿来考试,兴儿考不出,爹就想了这个法子,皇祖父,兴儿是无辜的呀!”
  “兴儿!”楚不凡又急又气,都要吐血了,他怎么会生了一个这样没用的废物儿子?同是他的儿子,人家荣楚却……可此刻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主动认错反而能得到一丝宽恕,立即就跪倒在地,忏悔起来:“臣有罪,臣该死,臣见公主一心希望兴儿能成为国家栋粱之材,费尽心思教导兴儿,奈何兴儿顽劣,每每让公主失望难过,臣也是想让公主高兴才出此下策,还望皇上饶了臣这一次!”
  荣楚静静听着他的辩解,心中冷笑,楚不凡倒也不傻,知道皇帝最疼的便是长公主,把长公主搬出来挡着,皇帝再生气也不会重责于他!
  “楚不凡,你好大的胆子!”高昌气得将桌上的茶盏狠狠砸到了楚不凡的面前,“你把朕至于何地?把国家威严至于何地,把这些寒窗苦读的学子至于何地?”若不是荣楚察觉到异常,主动提出来,他这个皇帝将被人误认为昏君!
  滚烫的茶贱在楚不凡身上,他却不敢喊痛,也顾不得去擦,猛的磕头,“臣该死,臣也是一时糊涂,请皇上开恩!”
  殿中文武百官吓得跪了一地,个个惶恐不已,生怕被连累,先前帮楚不凡说话的那群大臣巴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高昌怒不可遏,指着楚不凡又好一通大骂,最后楚兴被剥夺状元头衔,并终生不得再应考,楚不凡革去一切职务,禁足公主府一月,将这件荒唐事画上了句号。
  楚不凡偷鸡不着蚀把米,父子俩灰溜溜的离开了大殿。
  高昌深吸一口气,看向殿中冷静自持的荣楚道:“朕就说,荣楚前面连中五元,怎么会在殿试中写出如此平庸的答卷,原来是被人调换了,荣楚,朕即刻钦点你为本次科考一甲第一名,赐进士及第,状元头衔,授翰林院修撰。”
  “谢皇上恩典,万岁万岁万万岁!”荣楚掀袍跪地谢恩。
  高昌请他起来,拿起他刚刚作的那首诗念了一遍,觉得写得极妙,对荣楚越看越喜欢,“状元郎连中六元,乃千百年来科举场上的第一人,刚刚临场作诗又是佳作,朕心甚悦,你善未婚配,朕的十六公主,与状元年龄相当,朕有意将公主赐与你为妻,你可愿意?”
  荣楚再次跪下,道:“承蒙皇上厚爱,臣感激不尽,但臣已经有意中人了,她在臣困迫之时无私相助,臣有今日离不开她,臣在离家之时已向她许诺,若能金榜题名定回去娶她为妻,臣虽没有父亲,但母亲对臣的教导丝毫未减,且臣寒窗十数载,熟读圣贤之书,识得孔孟之道,自当谨记身而为人最重要的便是不可忘本,身为男儿亦得记人恩情信守诺言,请皇上恕臣大不敬之罪,不能接受皇上的恩赐!”
  他这话说得铿锵有力,不卑不吭,表面上拒绝皇家的赐婚,实则在映射那些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之人。
  “状元郎不但才高八斗,人品亦十分贵重,好,朕不做那棒打鸳鸯之人,收回成命!”高昌闻言感叹道。
  文武百官亦是对荣楚当众拒绝皇帝赐婚的胆识和气魄感到敬服,这位状元公可真是位传奇人物啊!
  荣楚重重叩头,再道:“皇上仁厚,臣斗胆,还有一个不请不情,还望皇上恩准。”
  “你说!”高昌大手一挥,对他格外包容。
  荣楚抱拳禀道:“臣想请皇上为臣与心爱之人赐婚,以报答她昔日相助之情!”
  “状元郎为人不忘本,重情重义,朕十分欣赏,若我朝上下皆是尔等人品贵重之人,何惧国家不兴,百姓不旺?”高昌叹罢,当下应允,“好,朕就为你们赐婚!”
  荣楚叩头谢恩,感激涕零,他的感激是真心的,正义无私的责罚女婿外孙,赐还他状元之位,又不怪罪他拒绝婚事,如今还同意为他赐婚,真是一位少有的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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