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佛系反派——七彩叶子
时间:2019-03-04 09:31:35

  荣楚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将眼中泪水逼退,搂紧母亲疼惜道:“孩儿从未怪过娘,娘不必自责,这是楚不凡遭的孽,娘不必为了他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对啊,娘,您别太伤心了,语儿心疼!”孙弱语也来到婆母身边握着她的手宽慰道。
  她好心疼婆母和相公,看到相公将即将落下的眼泪逼退,强压着难过的模样,她的心都要疼裂了,世上怎么会有楚不凡这种丧心病狂,以怨报德之人?如此伤害一个曾经救过他的命,又将身心交付于他的人。
  十八年了,婆母无时不刻不在等着他回家,可他却想方设法要将婆母一家葬送黄泉路,人心,怎么会如此恶毒?
  看到这种场面,连高昌这铁血帝王也忍不住红了眼眶,高睿则直接哭得满脸是泪,他本以为自己是被楚不凡害得最惨的一个,没想到老师竟比他还要惨百倍,可怜的老师,那般风华绝代,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竟悲痛到这般境地,可恨的楚不凡!
  先前一心偏向新月的皇后此时对荣素月亦无比同情,本以为荣素月抢了新月的男人,害得一国公主颜面扫地,皇室蒙羞,却没曾想,一切都是楚不凡遭的孽,荣素月和新月皆是遭楚不凡所害,这个男人与禽兽何异?
  新月公主对荣素月亦是怜惜不已,荣素月此时的悲痛和寒心她也曾感同身受过,此刻对荣素月,她没了半点嫉妒和怨恨,反而觉得她们同病相怜,是对患难姐妹!
  “皇上,奴才说,奴才说,是驸马爷让奴才去荣氏医馆买药,并将浸染了藏红花汁的三七替换了白术,驸马爷说要让长公主小产,以陷害荣氏医馆,将荣太傅一家除掉!”钱三见楚不凡的事情都被抖了出来,楚不凡已经保不住他,赶紧也将事情说出来以图保命,“十六公主说得没错,今日驸马爷与奴才确实在巷中会面,一切都是驸马爷逼迫奴才做的,求皇上饶了奴才一条狗命,奴才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都离不开奴才啊!”
  楚不凡面色煞白如纸,好一个墙倒众人推,他完了,完了!
  新月猛的闭上眼睛,两行热泪从眼中滚落,她紧紧揪着帕子,按在胸口上,扑通跪在地上,朝高昌和皇后哭喊道:“父皇,母后,儿臣这好疼啊!”
  “皇儿……”高昌和皇后心疼得无以复加,他们的长公主,从小被他们捧在手心长大,一直以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受过半丝委屈,她爱楚不凡,从不因为楚不凡是个文弱落迫的书生而心生嫌弃,得知楚不凡与荣素月之事,亦是大度容忍,可就是这样一个她深爱着的男人,毁了她长子的前途后,又害死了她的幼子,她如何能不痛呢?
  华阳得知人参的事情不是新月所做后心中已经没了怨气,见长姐悲痛如此,她忙过去搂住她安抚,“皇姐刚刚小产,不要过于悲痛,保重身子啊!”
  “华阳,皇姐没有害过你,皇姐自小得皇后娘娘疼惜,娘娘将我视如已出,我也早已将皇后娘娘视为亲母,我又如何会害自己的弟弟妹妹呢?”新月握住华阳的手急急解释道。
  华阳猛的点头,“皇姐,先前是我误解你了,我现在知道了,我知道皇姐是一个好姐姐,我不怪你了,皇姐别难过了!”
  新月突然脸色变得惨白,紧紧捂住了小腹。
  “皇姐,你怎么了?”华阳发现她的异常,搂住她急问。
  突然,孙弱语大喊了一句:“啊?长公主身下好多血!”
  所有人都惊得看去,果然见得新月所跪之处已是一片血海,连华阳的衣裙也被染红了。
  高昌急得站起身,“白太医,快给长公主医治!”
  白苏也顾不得行礼,立即跑过去给新月号脉,片刻后急道:“皇上,长公主因刚小产情绪过于激动,导致血崩,恐无回天之术啊!”
  “什么?”高昌惊得摊坐在龙椅上!
  皇后顾不得国母威仪,跑下去搂住新月,“皇儿!”
  “皇上,可否让民妇一试?”荣素月从悲痛中回过神来,跪地请求。
  高昌这才想起荣素月在,忙道:“快,快给公主医治!”
  荣素月站起身,快速来到新月身边,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来,倒了三粒给新月服下,这才开始替她号脉,片刻后,她急道:“还请皇后娘娘将长公主送至一间干净的房间,民妇要给她施针止血!”
  “快,快把长公主抬到偏殿!”皇后命道。
  立即从殿外进来数名宫女,将新月抬走了,荣素月转头看向儿子,见儿子朝她点头,她亦点了点头,跟着宫女们走了。
  皇后华阳白苏等人亦追随而去。
  高昌一心都在新月公主身上,无暇顾及其它,将楚不凡关入大牢,遣散众人,去偏殿外等候了。
  “语儿,你给我打下手。”偏殿内,荣素月对孙弱语道。
  孙弱语点点头,走向前,却闻到那浓浓的血腥味胃中一阵翻腾,捂着嘴就要吐。
  “我来,荣夫人年纪轻,怕是没见过这种大场面,容易紧张,导致肠胃不适!”白苏忙向前为孙弱语开解。
  孙弱语见一旁的皇后和华阳公主脸色好些了,这才松了口气,退到一旁。
  荣素月看了儿媳妇一眼,朝白苏道:“那就麻烦白太医了。”
  白苏一直以为太医院的太医便是世间医术最高明的医者了,可见了荣素月医治的过程才知道,原来民间也有高手,人外有人那句话果然没说错,荣素月施针一刻钟,新月公主身下的血便已止住,再一刻钟,脉像已恢复两成,她感叹不已,亦敬佩无比。
  “敢问荣大夫,先前在殿中给公主服用的是何种神药?”白苏问。
  荣素月回道:“我闲来无事,会熬制一些药膏药丸带在身上,以备紧急时救命所用,刚刚给长公主服下的,是我自制的续命丸,就是多争取一些给长公主医治的时间。”
  “嗯,我们太医院倒是也会研制一些丸药,只是效果不明显,如果有机会,愿请教荣大夫制药之法,还望荣大夫不吝赐教!”白苏一脸诚恳道。
  荣素月福身一礼,“民妇乃一乡野民医,哪敢说什么赐教,但民妇可以将这些年制药的精髓道出,大家一道切磋!”
  “好!”白苏对这个谦虚有能力的女大夫十分喜欢!
  “公主如何?”高昌和荣楚等人在殿外等候,高昌一直紧张得负手来回的走,高睿劝了几遍仍不得止,终于偏殿的门打开了,高睿一个箭步冲向前,问从里面出来的荣素月。
  荣素月福身禀道:“民妇已为公主施针止血,此刻公主崩漏已止,只要细心调养,平复情绪,不会有生命之忧,只是公主此次小产伤极身体之根本,以后无法再生育了。”
  “公主的命保住就好,至于孩子……公主现在的年龄已不适合再孕育,无妨无妨!”高昌听到女儿命保住了,心下已然松快。
  荣素月再道:“皇后娘娘和华阳公主在里面守着,白太医也在,公主不会有事了,民妇就告退了。”
  “好,你们且先回去休息,晚些时候朕再论功行赏!”
  ……
  “爹娘,你们怎么来京都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派人去接你啊!”回到荣氏医馆,孙弱语左右搂着孙仁夫妇责备道。
  孙仁看了荣楚一眼说:“七日前我收到女婿的信,说是帮亲家母签万名书,我紧赶慢赶,总算在今日赶到,好在没有误了你们的事!”
  孙弱语笑看了丈夫一眼,“原来是相公请你们来的!”
  “楚儿多谢爹娘不辞辛苦前来帮助娘脱险!”荣楚立即掀袍跪地一拜。
  他也是从马奎口中得知楚不凡的计划,这才提前做了准备。
  孙仁夫妻赶紧向前扶起他,“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多礼,能帮着亲家母我们就很高兴了。”
  “请亲家公亲家母再受我一拜!”荣素月也向前福身一拜。
  周氏急忙扶住她,“哎哟亲家母,使不得使不得呀!”
  “这次要不是多亏了你们及时赶到,我这一身污名恐将无法洗清!”荣素月感激万分道。
  孙仁和周氏连连说应该的。
  一家子坐下来说了些近况,又上了些点心清茶来吃,孙弱语刚拿起块甜糕咬了一口,就捂着嘴要吐。
  荣楚急忙递给她一杯茶,“语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就是胃口不好。”孙弱语摇摇头道。
  荣素月想到什么,忙走向前,“语儿,让娘给你号个脉。”
  孙弱语乖乖的将手伸了过去。
  荣素月给她把了脉,立即喜道:“楚儿,语儿这是喜脉,你要当爹了!”
  “真的吗?”荣楚欢喜不已,一把将孙弱语搂进怀里,抱着转了几个圈,“语儿,我们有孩子了,太好了!”
  “相公,放我下来,爹娘他们在这呢!”孙弱语羞得脸都红了,忙轻拍着荣楚道。
  荣素月责备道:“你小心些,语儿现在有身孕了,可经不得你这样毛燥!”
  “无妨无妨,小两口感情好,我们高兴!”孙仁喜得胡子都在抖动。
  荣素月抚了抚孙弱语的头,怜爱而感激道:“好在这次娘没事,否则就要连累你和孙儿了。”难怪在宫中儿媳妇闻到血腥会作呕,原来是有喜了,好在当时有白苏帮她说话,不然让皇后和公主误会她嫌弃长公主就是大罪了。
  孙弱语体力不支,回房睡下了,孙仁夫妻俩路途辛苦,也回房休息去了,荣素月拉着儿子在医馆后院慢慢的走着。
  好一会儿,荣素月才问:“楚儿,你应该早就知道楚不凡是你父亲了?”并不是今日才知道的。
  天已经黑了,灯笼的光照得地上树影斑驳,一阵风吹来,火光摇曳,照得荣楚的脸上忽明忽暗,他道:“是的娘,孩儿早就知道了,也知道他不会放过我们,所以早就有了应对之策。”他看向母亲,“娘不会怪我瞒着你?”
  今日在殿中,不过是将新仇旧账与楚不凡一道算清罢了,楚不凡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下,岂不知他比他更得先机!
  “好孩子,娘不怪你,娘知道你不告诉我也是为了我好,楚不凡做的那些事情天理难容,娘现在知道了,心中再没有什么牵挂,娘现在没有别的想法,就希望我们一家人好好的过日子!”荣素月拍了拍儿子的手道。
  荣楚点点头,“孩儿会好好守住我们一家人的!”
  他先前确实不想告诉荣素月,不想楚不凡美好的形象在她心中破裂,可楚不凡偏要找上门来,他也就顾不得那些了,而且让母亲知道楚不凡的本性也好,免得母亲整日牵肠挂肚着一个险些害了她一生的男人!
  几日后,楚不凡的罪名被审理清楚,他一身罪名足以株连九族,但九族中人皆是良善,高昌特赦,只处罚楚不凡一人,其余人一概不究。
  楚不凡被判了凌迟之刑,于三日后斩杀于城门口示众。
  行刑前那一夜,荣楚去了趟大牢,见了楚不凡一面。
  楚不凡看着微暗的灯火下,挺拔而立的、气宇轩昂的少年郎,眼中全是怨毒,“告诉我,为什么我会输给你?”
  “父子一场,我这个做儿子的就为你尽一回孝,让你死个明白!”荣楚负手道。
  楚不凡嗤笑,“我从来就没承认过你是我儿子!你不配!”
  “是不是你儿子现在对你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荣楚面色平静,并未因他的话而动怒。
  楚不凡却气得狠狠踹了几脚牢门,大声问:“华阳,梧桐,马奎等人为什么会帮你?”
  “华阳公主只是偶然撞见你和钱三密谋,而且她也并不是为了帮我,她是气长公主害她,所以才捧着人参去的大殿,却没想长公主将你的事情说了出来,至于梧桐,我只是让狱卒在她面前说她的家人全被杀了,她痛哭过后就把你招了出来。”荣楚看着他一一道来。
  楚不凡的手指险些掐出血来,凑近荣楚怒问:“这些人便也罢了,可马奎呢?他跟了我二十年,是一条忠心耿耿的狗,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反咬我这个主人的!你用什么办法买通了他?”
  “马奎确实很忠心,只不过你太过自我,太过不体察下属了,马奎与妻子甄氏成亲十载,夫妻恩爱不已,但膝下无一子嗣,马母唯恐马家绝后,逼迫马奎纳妾,可马奎深爱妻子,一边不愿背弃二人誓言,一边又不违背母亲意愿,长期活在痛苦纠结之中。我让娘给甄氏调理身体月余,甄氏成功怀上孩子,马奎感念母亲为马家延续香火,解他困苦之恩,愿意主动将你的事情全数道出。”
  楚不凡手指狠狠掐着柱子,怒声大骂:“这狗奴才,竟为了一个孩子背叛我,他简直该死!”
  “楚不凡,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无情无义,视人命于草芥吗?马奎虽是你身边之人,却是个重情重义疼爱家人的好男人,他只是跟错了主人,如今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带着家人离开京都好好度日,而你,只会成为一个孤家寡人,一个人上黄泉路,会不会孤单呢?”
  楚不凡想到自己即将被处于凌迟之刑,恐惧侵袭他的心,他猛的退后,指着荣楚道:“我不会死的,我要当赵国的皇帝,我要成为赵国最有权势的人,把那些阻挡我的人全部杀掉,死的只会是你们,不会是我,不是!”
  荣楚不愿看他癫狂的模样,转身离去。
  “荣楚,我是你的父亲,你必须要救我,不然你就是不孝!”楚不凡见荣楚要走,忙冲到牢门边,冲着荣楚大喊道。
  荣楚停下步子并未回头,冷冷道:“我从未承认过你是我父亲,你不配!”
  楚不凡愣了愣,这不是他先前对荣楚说的话吗?荣楚竟然尽数还给了他!
  他再回神看去,面前哪还有荣楚的影子,他指着空荡荡的通道破口大骂,“身为人子不救父亲,你这个不孝之子,你会遭天打雷劈的……荣楚,你给我回来,你回来,我认你了,你是我楚不凡的儿子,你一定要救我……”
  不管他怎么骂怎么求,离开的人却再没有回来,他喊得嗓子都哑了也于事无补,最后无力的摊坐在了地上。
  荣楚离开牢房后,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华阳,他向前拱手一礼,“华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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