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不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也大喊起了冤枉:“皇上,臣怎么会对自己的亲生孩子下手?”
高昌问:“既然不是你,你又为何一口咬定是荣氏害的公主?”
“药是在荣氏药铺抓的,臣自然就想到是荣氏所害,且臣与荣氏之间的纠葛,荣氏有动机。”楚不凡辩解道。
高睿突然说:“事情真现如何,将那名钱三的下人拉下去严刑考打自可得知!”
“太子所言有理!”高昌大手一挥,命道:“来人,将钱三拉下去打,打到他招为止!”
“皇上饶命啊,真的不关小人的事!”钱三急得大喊道。
高昌摆摆手,“拉下去,给朕查,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不用查了!”突然,华阳公主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跪地禀道:“父皇,母后,儿臣知道是谁害的皇姐!”
高昌立即问:“华阳,你知道是谁?”
荣素月和孙弱语相视一眼,原来她是华阳公主!
“没错,害皇姐的人就是皇姐夫楚不凡!”华阳指着楚不凡道。
楚不凡看脸色一变,看向华阳悲痛道:“华阳公主是听信了谁的谗言,竟诬陷本宫害自己的孩子,本宫会是那种畜牲不如的人吗?”
“皇姐夫,荣太傅同样是你的孩子,你先是调换了他的试卷,害他险些落榜,而后又诬陷他的母亲谋害皇室血脉,要是荣老夫人的罪名成立,荣太傅也会被株连,你能害荣太傅,难道就不会害你和皇姐的孩子吗?”华阳道。
她也是刚刚才知道荣楚是楚不凡的儿子的,她本想晚点再进来,可楚不凡实在太无耻了,竟用一个孩子来害另一个孩子,畜牲都不如!
楚不凡脱口而出:“这怎么能一样?荣楚怎么能与公主的孩子相比?”
“怎么就不一样了?”华阳反问:“荣太傅不是你的儿子吗?还是皇姐腹中的不是你的孩子?”
皇后出声制止,“华阳,不可胡言!”
“母后,儿臣没有胡说,儿臣前不久在皇姐的公主府附近亲眼看到楚不凡和这个钱三在巷子中密谋害死皇姐肚中的孩子来陷害荣太傅一家!”华阳道。
皇后大惊,“你亲眼看到了?”
新月也是心中大骇,真的是楚不凡做的……不可能,她不信!
“是啊,母后,我□□姐给我人参害我失眠,所以去公主府找她算账,意外撞破了楚不凡的诡计!”华阳气道。
新月一惊,“人参?”
“就这盒人参,我已经吃了一半,害得我失眠了一月!”华阳将手中的盒子晃了晃。
荣楚给荣素月投去一个暗示的眼神。
荣素月会意,向前对华阳道:“公主可否让民妇查看一下人参!”
“你拿去看,我本来决定要拿去扔了的!”华阳将盒子递给了荣素月。
荣素月接过打开,取出人参细细察看一翻,脸色顿时大变,“公主,还好发现得及时,这根人参被人动过手脚。”
“动了什么手脚?”华阳急问。
荣素月道:“装这支人参的盒子内被浸了一种慢性毒,只要足够的时间,人参就会染上盒子里的毒,服用之人会在不知不觉得死去!”
“什么?!”华阳惊得后退一步,好似那盒珍贵无比的人参是猛兽一样。
皇后惊得站起了身,恐慌的捂住了胸口:“怎么会这样?”
新月也是脸色大变,怎么会?不会的!
高昌立即命道:“蔡秋,你去看看,是否与荣氏所言一般!”
蔡秋应下,赶紧过去接过荣素月手中的盒子,查看过后亦是惶恐道:“回皇上,确实如荣大夫所言!”
高睿站起身指着新月怒道:“大皇姐,你为何要害十六皇姐?”
“太子殿下,不是本宫,这盒人参是驸马给我的,说是能润体美颜,对女子容颜最是有益,也是他暗示本宫将人参送给十六皇妹的!”新月指着楚不凡道。
楚不凡既然借她之手害华阳,那借她肚中孩子害荣家又有什么不可呢?楚不凡……
华阳火冒三丈,“楚不凡,又是你干的?”
“华阳公主,我并不知道人参有问题啊,这也是下臣贡俸,我只是想让公主赠与你,维系姐妹情宜,我怎么会害你呢?”楚不凡狡辩道。
他擦了擦额头上不由自主流出的汗,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好像一切都不受控制了一般!
而在这时,一个太监从侧道走到了徐海身边,在徐海耳边说了句什么,徐海快速走到高昌面前禀道:“皇上,谋害太子的幕后之人查出来了!”
高昌闻言立即问:“快说,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会有场大戏要唱,楚不凡,你死啦死啦滴!
第36章 伪善状元郎7
“梧桐已经招了, 她人就在殿外, 皇上可要宣她进来?”徐海弯身问。
高昌大手一挥,“让她进来!”
徐海应下, 高声唱道:“将犯事宫女梧桐带进殿来!”
立即有两名侍卫将一个一身是伤,衣衫褴褛的少女拖了进来, 那少女不是别人, 正是太子高睿身边曾经的大宫女梧桐。
梧桐被侍卫拖进来已是无法行礼, 她爬在殿中流着泪一直在说:“奴婢招,奴婢招……”
众人看着她如此模样并未一丝同情,一个连善未成人的孩子都下得去手的人,不值得人同情!
高昌怒问:“梧桐, 你说,指使你毒害太子的人是谁?”
梧桐缓缓转头,一一扫过众人,视线终是停在一处,她艰难的抬起手指去, 有气无力的说:“指使奴婢……暗害太子……殿下的人……就是他!”
所有人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她指着的人竟然是楚不凡,顿时大惊!
楚不凡亦是吓了一跳, 马奎不是说梧桐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他供出来吗?为什么梧桐会在殿前指认他?
高昌拍案大怒,“楚不凡, 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楚不凡吓得跪倒在地,匍匐下去快速思索着辩解之词。
高睿看着他道:“害死大皇姐腹中胎儿嫁祸荣氏医馆,用有毒的人参暗害十六皇姐, 再加上指使他人毒害本太子,三条皆是死罪,楚不凡,你最好是想一个好一点的解释,否则,这殿中众人可不是三岁小儿,任由你哄骗!”
楚不凡抬起头,“臣……”
“启禀万岁,殿外有一名叫孙仁的人求见,说有要事禀报!”这时,殿外响起通传声,打断了楚不凡的话。
孙弱语一惊,看向荣楚,“是爹?”父亲怎么会来的?他不是在荣和镇吗?
荣楚安抚的看她一眼,抱拳朝高昌道:“皇上,孙仁是臣的岳父,还请皇上让他入殿!”
“宣他进来!”高昌命道。
很快,孙仁便捧着个东西入得殿来,他跪在殿中将手中之物高举,道:“草民孙仁代表荣和镇百姓呈上一道万民书,以证明十七年前,荣和镇荣和村村民荣素月与丈夫楚凡是自愿成亲,荣素月并未逼迫楚凡,他们成亲之日,楚凡还当众宣布,此生此世只爱荣素月一人,若有相负,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万名书在此请圣上亲启!”
此言一出,殿内已是一片寂静,皆盯着孙仁手中那道万名书。
而楚不凡已经面如死灰。
徐海得到高昌示意,立即下去接过孙仁手中的万名书快速回到高昌身边奉上。
高昌打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签了无数个名字,而未尾处还有县令以及知府崔远的府衙官印,他怒得将万名书狠狠甩在了楚不凡面前,大怒:“你自己看!”
楚不凡捡起来一看,顿时大声喊道:“皇上,这孙仁是荣和镇首富,又是荣太傅的岳父,为了帮亲家,他散尽家产贿赂百姓帮他签万名书并不奇怪,加上荣素月是开医馆的,曾经在荣和镇施医赠药,给许多人施过恩惠,他们愿意帮她也是情理之中,就连曾经的县令如今的知府崔远也曾得荣素月所救,皇上,他们全部是受过荣素月恩惠的人,合起伙来帮荣素月冤枉臣啊,请皇上明察!”
“楚不凡,你倒是对荣和镇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那里不是你的噩梦吗?不是你的耻辱吗?你怎么会如此关注?且不说这万名书之真伪,单说荣氏十数载行善积德,施医赠药,不取分文之善行,而你,不折手段,做下种种恶事,朕也会信荣氏而不会信你!”高昌说完看向殿中众人,“你们是信楚不凡还是荣氏?”
“臣等信荣氏!”众人齐声回道。
荣素月朝着高昌和众人连连叩谢,“民妇谢万岁爷,谢各位大人!”
荣楚看向楚不凡,见他面如死灰犹如死狗一般,嘴角浮现一抹痛快之色,不过,事情还没结束!
“启禀皇上,殿外有名叫马奎的人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这时,殿外再次传来通传声。
楚不凡听到马奎二字,心中想到什么,眼中一亮。
高昌立即应允马奎入内。
马奎进得殿内,刚跪在地上要说话,楚不凡立即喊道:“皇上,那些事情都不是臣做的,是这个狗奴才背着臣做的,请皇上明察!”说完还不忘给马奎使了个眼色。
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让马奎替他背上所有的罪名,他最多被判一个管教下属不严的罪。马奎跟了他二十年,对他十分忠心,一定会替他承担这一切,只要他保住一命,就不怕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可马奎似乎没有看见他的眼色,也没有意会他的意思,只是绝望的看了他一眼,便抱拳朝高昌道:“皇上,奴才马奎是驸马爷楚不凡的亲信,臣十六岁便跟在他身边,至今三十六,足足二十载,对驸马爷忠心耿耿,也为他做了许多的错事,今天奴才亲自向皇上请罪,愿意尽数道出驸马爷这些年所行之恶业,还望皇上能看在奴才主动认错的份上,饶奴才一条狗命!”
“你说便是,若所言属实,朕会考虑你的请求!”高昌道。
马奎磕了一个头,才缓缓道来:“驸马爷命奴才收买太子殿下身边的大宫女梧桐,在太子的药食中动手脚,导致太子殿下常年受病痛折磨,前不久,驸马爷还让奴才对梧桐下了杀令,要毒死太子殿下;十六公主的人参也是驸马爷让奴才准备的,目的也是要害死十六公主,除此之外,那些夭折和出意外的皇子也是驸马爷暗中让人动的手脚!”
“楚不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本宫待你如同亲生子,处处疼宠于你,你竟要杀害本宫一双儿女?”皇后听到这已经愤怒不已,亏得在皇上罢他官职后,她想方设法帮他恢复官位,亏得在刚刚他与荣氏之争中,她处处帮他找机会辩解,没成想,他竟在暗地里要害死她的儿女,她这些年对他的宠爱简直是喂了狗!
楚不凡连连摇头,“不是臣做的,是这狗奴才诬陷臣!”
“皇后娘娘,让奴才告诉您,驸马为什么要这样做!”马奎又开口了。
楚不凡猛的扑过去要阻止马奎,却被几名武官给钳制住了。
高昌扬手,“马奎,你且说!”
马奎拜了一拜,道:“皇上,皇后娘娘,驸马爷之所以要暗害太子、皇子和十六公主,是因为他一直觊觎赵国皇位,他想着把所有的皇子杀死,再杀死正宫嫡出的太子和十六公主后,这赵国皇位的继承人就只会是他的儿子楚兴了!”
什么?!
众人大骇,楚不凡竟然想谋逆!?
高昌被气笑了,指着楚不凡道:“好一个驸马爷,好一个楚不凡,竟然欲行此大逆不道之举,你这个畜牲,枉朕对你宠爱有加,器重万分,信任不已,你却是这样回报朕的是吗?”
皇后按住胸口,实在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楚不凡一介文弱书生,看着斯斯文文,温文尔雅,竟是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斯文败类!新月啊新月,你是瞎了眼吗?竟千挑万选选了这样一个男人,险些将赵国江山都葬送了!
此时的新月公主已是摇摇欲坠,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丈夫,他竟然背着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她的枕边人,她将一生都托付的男人,竟然要杀她的弟妹,篡夺她母家的皇位?!
“皇上,还有一事!”马奎继续道。
高昌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震惊和怒火压下,看着他命道:“说,全部都说出来,朕倒要看看这个畜牲还做了哪些猪狗不如之事!”
马奎应了声是,看向殿中面色发冷的荣素月,“十六年前,荣善医死荣和镇朱家小少爷之事,也是驸马爷命奴才去办的!驸马爷怕长公主得知他在荣和镇的事情,让奴才将荣家人除掉!”
“什么?”荣素月如被雷击,眼圈霎时就红了,她捏紧手指走到楚不凡面前,指着他怒问:“楚不凡,我爹竟然也是被你所害?你还是不是个人啊?”她哭着道:“当年你重伤昏倒在荣家村的山上,我采药发现了你,好心将你救回,没曾想,却救回了一头豺狼,你不但不念及我们父女的救命之恩,反而恩将仇报要害我们的性命,楚不凡,当时楚儿已两岁有余,就算你不在意我和父亲,可楚儿是你的亲生儿子呀!你怎么下得去这个狠手?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连畜牲都不如!你告诉我,荣家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我们?你说呀!”
要不是父亲拼死保住了她和儿子,她就算是死也不知道这一切是楚不凡的阴谋啊!
楚不凡摊坐在地如同一摊烂泥,任荣素月如何辱骂质问也答不出话来,他不明白这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明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不是吗?
纵然荣素月在殿中哭喊,在场众人无一人指责她,且纷纷为她所遭遇的悲痛充满怜惜。
荣楚来到母亲身边,将母亲搂进怀中柔声安抚,“母亲不要为这种人难过,不值得!”
“楚儿,娘对不起你,娘当初瞎了眼,竟没看出楚不凡是这种狼心狗肺之人,害了你外祖父,也险些害了你呀!”荣素月扑在儿子怀中痛哭不已,好在儿子心地善良,并未遗传楚不凡的恶毒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