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少帅粗大腿 [穿书]——蓝艾草
时间:2019-03-04 09:34:43

  冯瞿被老父亲一巴掌拍回玉城去了:“金矿开采跟军工厂都交给你了,到时候我可是会去玉城验收的!”
  “一定不会让父亲失望!”
  立志要做出一番成就的冯瞿回到玉城就忙的脚不沾地,连督军府的大床都没空去睡,一直在外面跑,足足忙了三个月,临近年关才把这些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
  军工厂建在玉城外四五十里的山中,隐蔽性极强,只是如今天气太冷,为怕影响工程质量,已经停工了。
  汪秩负有督查之职,家眷就住在督军府后面的宅子里,周围布满了暗哨保护。
  才进入腊月,学校还未放假,玉城军政府便闹出一桩丑闻。
  玉城警察局长胡琦是个混人,之前跟着曹大傻子蛮干,冯瞿进城之后他又投了诚,依旧是干他的老本行,做警察局长,维持治安。
  冯瞿做了玉城督军之后,对于军政府的一干人员并未大动,除个别曹大傻子的心腹之外,一般的公职人员依旧各在其位,保持军政府有序运行。
  胡琦是根墙头草便罢了,他还好色,瞧中了德文医学堂的一名女学生,想尽了办法把人弄到手。
  德文医学堂是曹大傻子高薪从上海聘请来的德国牧师开设的学堂,学生不拘男女,专攻西医。
  都说曹通是个混人,既能做出尊师重道礼聘教师之事,也能做出用机枪扫射学生的暴行,大约在他眼中先生教授都是有才学的,值得尊重,但脑后长着反骨的学生们就不值得以礼相待了。
  胡琦身上更有一种粗蛮的因子,连曹通建学重金聘教授之事在他眼中都觉得是笑话——有那钱不如自己享受。
  西医学堂的学生们毕业之际都要去玉城医院实习,不巧那日他在狱中审讯一个犯人,没想到犯人挣脱束缚用手上的镣铐砸破了他的头,他前往玉城医院包扎,正逢那名医学女生实习撞上了。
  胡琦当时就想带那女学生走,不过被拒绝了,若不是医院里人太多,他说不定都要骂一声不识抬举,落后果然派人去女学生家里威逼利诱。
  女学生家中勉力供出来一个大夫不容易,况且胡琦在外名声太差,谁人不知道他是个大□□。
  胡琦派去的人没把女学生请回来,直接派巡捕把人绑了回来,丢进监狱里逞了兽行,玩乐了三日,再看女学生身上伤痕累累,又觉得不过如此,便让人放了她,临别之时还辱骂女学生:“不过是个供爷取乐的婊子!”
  女学生出来之后,连夜写了一封血书,一根绳子就吊死在了德文医学堂门口,身上揣着那封血书。
  同窗一起前往警察局讨要说法,胡琦让一帮巡捕们挥着警棍把人驱散了,更是惹恼了各学校的学生们,互相串联,在腊月初三之日上街游行示威,向军政府讨要一个说法。
  不巧的是,顾茗近来灵感枯竭,来吴桐所在的学校兼职,原本想要悄悄讲几堂课就回去,才讲了一堂课,学生们就丢下老师去游行了。
  顾茗:“……”这帮孩子们还是太年轻!
  吴桐急的团团转:“怎么办?阿茗,得把人劝回来。大规模上街游行也不一定能解决问题,几年前曹大傻子还射杀了一批学生。”
  顾茗:“……我也没办法啊,他们也不肯听我的啊!”未来的华夏社会管理严格,游行离她太遥远,那是要被警察叔叔请去喝茶的,倒是隔壁棒子国搞游行静坐罢免总统,最后结果还算理想。
 
 
第97章 
  胡琦祸害的女孩子名叫周雅岚,人如其名,温雅聪慧,容貌与成绩在西医学堂里都是拔尖的,不知道有多少男孩子倾慕于她。
  西医学堂几年前在学生运动中牺牲过一批学生,都死在了曹大傻子的机枪之下,但此次胡琦事发,一经同校校友宣扬,这些学生们还是义无反顾的走上街头,为年轻无辜的生命讨个公道。
  各校学生听闻,纷纷参于,沿途有人发传单,有人宣扬胡琦的恶行,路过玉城各学校,很多学校的学生们共同声援,游行的队伍竟然越走越长,最终目的地是玉城督军府。
  游行队伍浩浩荡荡,街上的巡捕得到消息扭头跑回警察局去向胡琦通风报信。
  胡琦当年参与过曹通机枪扫射学生事件,对这件事情的处理上驾轻就熟,立即召集所有巡捕:“设路障拦住游行队伍,不能让他们冲进军政府去,不然大帅要是恼起来还不知道怎么发作呢,这等小事我们解决就好。”
  手底下的巡捕都有点犹豫:“局座,真的不禀报大帅吗?”
  胡琦大骂:“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大帅军务繁忙,容城玉城两头跑,要是让他知道玉城治安糟糕,他能安心回容城去忙?”
  这番话听起来体贴,但民间俗语有云: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乃是胡琦心境的真实写照。
  军政府虽然留有驻军,但地方治安若是头上没有了督军这座大佛压着,满玉城有几个人会跟他死磕?
  况且谁都知道冯瞿还要兼顾容城军务,自打下玉城之后,更多的时间还是留在容城的,一个月过来几日处理积压的公务,跟过客似的,反而没有长久居留玉城的曹通给他的压力大。
  巡捕忙着拍马屁:“局座英明!”
  警察局纠集人手,还未来得及设路障,游行队伍便来到了警察局,无数学生站在大门口振臂高呼:“交出真凶!严惩真凶!”
  胡琦听到震耳欲聋的喊声,满心烦躁的下令:“抓住肇事学生,所有领头的都抓到牢房里去,让他们家里人拿钱来赎!”
  冯瞿未曾下令射杀学生,他对此还有所犹豫,万一到时候外界指责起来,免得冯瞿推他出去顶罪。
  巡捕们平日就耀武扬威惯了,得了胡琦的令,提着警棍凶神恶煞冲了出来,迎面见到汹涌的人潮,吓的倒退了三步,胡琦却紧随众人的脚步出来,见到这副场景顿时气急败坏:“都给我打!都给我抓起来!好好的学不上,跑来胡闹,要造反吗?”
  有了他在后面撑腰,众巡捕们的胆子都大起来,提着警棍就冲了上去,打头的正是西医学堂赤手空拳的学生,第一名学生被打破了头,同来的学生们喊起来:“警察打人了——”
  学生们都年轻气盛,新任督军脾性未摸透,总要豁出去闹一闹的,更有嫉恶如仇的去抢巡捕手里的警棍,两方顿时打在一处,越来越多的巡捕与学生加入了战团,还有人护着女学生往后退,年轻力壮的男同学们自动往前冲……
  事情报到督军府的时候,警察局门口正打的如火如荼,难分难解。
  冯瞿听说闹起来了,来龙去脉通不知道,只知道学生与巡捕发生了激烈冲突,哪里还坐得住,亲自坐了汽车带了一个团的人荷枪实弹赶了过去。
  他到的时候这场冲突已经到了白热化状态,胡琦已经举着枪准备动手,还没有扣动扳机,就听到空中鸣枪的声音,有人举着喇叭制止:“不许再打了!不许再打了!大帅有话说!”
  一枪不够,紧跟着是一排枪朝天响,镇场效果十分良好,所有人都停止了撕打。
  冯瞿也不跟这帮人废话,直接下令拘捕闹事的学生跟巡捕,连胡琦也顺势被拿下了。
  隔着人山人海,胡琦往最初鸣枪处喊冤:“大帅,我是冤枉的!大帅要为我作主啊……”押解着他的正是唐平,耐心劝导他:“胡局长,大帅最近心情不好,您见谅啊!学生们跟警察闹起来,不得各打五十大板啊?”
  胡琦心道:放你娘的臭狗屁!以往要是闹起来,曹大帅可不是这么论的!
  曹大帅认为学生们不好好读书,整日无事生非,跑到街上来游 行,必然是肚子吃饱了整妖蛾子,只有让他们见点血才能老实!
  “唐副官,您松松手!”胡琦可是认识冯大帅身边这位心腹副官的,对他那叫一个客气:“唐老弟,这些学生们都是贱骨头,趁着大帅来玉城处理公务便借机闹一场,不好生敲打敲打,往后可就难管了!”
  唐平劝他:“胡局长省点力气吧,等进了军政府监狱再为自己辩白不迟!”
  容城军政府领导班子大换血,冯瞿早有此意,想要将玉城的领导班子也好生整饬一番,只是既不能影响人心,又要有个好的借口也着实有点难,还是要感谢胡琦,送了个完美的理由给他。
  ——再闹下去不整顿,学校都乱套了,学生们全都跑到街面上来游行了,还怎么专心学习?!
  一个团的兵压过来,每辆军用绿卡上都是举着枪的兵,还有架设机枪的,朝天鸣枪示警到底还是震慑了一部分学生。
  冯瞿不管三七二十七,将两方的人都提溜了一部分,看起来似乎是组织者或者骨干通通都带走,押上军用绿卡,丢到玉城军政府监狱里,有空慢慢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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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桐接到消息险些急出毛病,来送信的是一名哭哭啼啼的女学生,说是冯大帅抓了不少学生,其中两名就是他们学校的学生。
  顾茗:“……”游行是那么好玩的吗?
  没缺胳膊少腿脑桨迸裂,全须全尾的进了军政府监狱,已经算是不错了。
  吴桐急的在地下转圈子,思来想去,忽然眼前一亮,冲过去就恨不得向顾茗作揖:“顾先生,我记得你跟冯大帅相熟的,上次在新式书场,他不是还邀请你前往容城大学做教授的吗?”他腆着脸说:“要不……要不你陪我去求求冯大帅”
  顾茗一听要见冯瞿,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不行不行!我跟他还有旧怨呢,别看他上次请我,那是……那是想要请我去容城之后,公报私仇,到时候我去了反而不妙,更容易让他生气,说不定收拾起学生们来更狠!”
  吴桐不住苦求,只差一跪了:“顾先生,您不能看着那些年轻的孩子们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军政府监狱里吃苦吧?他们都是为了一条年轻的生命才走上街头的。您能作视不管吗?”
  顾茗很生气:“能!”认命的拿起手套围巾,准备离开温暖的教职员工休息室。
  吴桐见她推开门要出去,急了:“顾先生,您要去哪?”
  顾茗:“不是说要去军政府见冯大帅吗?”
  吴桐:“先生要陪我去?我……我我……等等我!”帽子未戴,手套围巾统忘了,冲出休息室,额头上感觉到一点沁凉,扬头看时,没想到居然下雪了……
  他“呀”的拍了一声自己的脑袋,折返回去拿御寒的围巾手套,还戴好了帽子,几步追上了顾茗:“顾先生等等我,再急也不必急于一时,路滑不好走,你慢点!”
  顾茗好想讽刺他一句:“不必急于一时,您这么逼我是为哪般?
 
 
第98章 
  容城治下安稳,还从来没有发生过学生游行事件,冯瞿头一回遇见游行的学生,抓了一长串闹事的学生跟巡捕,丢给唐平去处理,他从军中挑出一名营长,暂时替代胡琦维持治安。
  此事最先惊动了玉城教育委员长朱家树,闹出这么大动静,他先行往军政府求见冯瞿。
  冯瞿在督军府会客厅接见他,两人将将落座,热茶还未奉上,应超前来报讯:“师座,顾……小姐跟一个男人在外面求见!”
  “顾小姐?”冯瞿第一个反应是顾茗,但她远在沪上,且对他躲之不及,又怎会出现在玉城?
  应超在他眼里看到了迷惑:“就是府里的顾……”顾姨太。
  冯瞿“蹭”的站了起来,对面坐着的朱家树还当有紧急事情,也不由自主站了起来:“大帅?”
  冯瞿:“朱先生坐!您先坐!有一点紧急军务需要我去处理。”
  朱家树只好坐了回去,目送着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听到走廊里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心中十分忧心游行的学生们。
  曹通对知识分子礼遇有加,可是对不听话的学生们却能举起屠刀,那一年学生们血染玉城,朱家树也是如今日一般跑来与曹通理论,他当时疾言厉色,但为时已晚,军令已下。
  他后来坚辞欲归,曹通再三挽留,为了玉城这些如惶惶疾雨之中的孩子们,他还是留了下来。
  同样的事情一再发生,少年心中有热血流淌,阻之不及,唯有保护、引导。
  朱家树心中焦虑,哪里坐得住,等会客厅里没有人之后,他便起身站在窗前,恰好看到冯瞿在院中行走,身后跟着一男一女,那女子瞧着有点眼熟。
  冯瞿出来之前,还猜测来的男子也许是章启越,但他早就去了北平航校,不可能无故逃课,心中更添疑惑。
  及止见到顾茗与吴桐,发现男子不是章启越,不知为何,竟有了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他猜度,以今时今日顾茗对他的态度,如果不是事出紧急,恐怕她也不肯踏进督军府一步。
  果如冯瞿所料,顾茗今日厚着面皮前来,除了吴桐强力请求之外,也是做不到对学生们的性命视而不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心中坚硬的盔甲正在消融,连自己也要诧异——难道恋爱能让人变的柔软?
  冯瞿见到她,言简义赅:“跟我来。”率先往里走。
  顾茗连忙跟上,吴桐紧随其后,来到一间公事房里,正对着办公桌便有沙发,冯瞿指着沙发:“坐。有事?”
  “我来是关于游行学生的事情。”顾茗才开口,冯瞿脸色顿时大变:“如果是你的事情,能帮的我一定帮,但关于学生们的事情,还请回吧!”转头便要离开。
  吴桐:“冯大帅,且听我一言。”
  冯瞿莫名其妙心情不好,口气自然也很糟糕:“你又算是哪根葱?”阔步往外走。
  顾茗有求于人,忙跟了上去。
  吴桐跟出公事房,见到顾茗摇摇朝他摆手,便停住了脚步,只盼着她能劝说冯瞿放了一干学生。
  冯瞿漫无目地的在督军府里走,身后还缀着个尾巴,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更加心烦意乱,既不能走到大街上去,恐怕此刻到处都是记者,唯有往督军府后院走去。
  身后的脚步声不紧不慢的跟着,随着他往督军府后院走。
  走了约莫有十来分钟,周围看不到半个人影,亲卫们远远看到早就避开了,而偌大的督军府也只有零星佣人做清扫工作,更不会不长眼往他身边凑。
  上次顾茗来的时候,两人还有关系,此次身份不同,却相当于故地重游。冯瞿越走越气闷,都已经走进后花园了,身后的人还没有准备开口的意思,他再也沉不住气了,猛的转身停了下来:“你跟着我过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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