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胭“”
她啧了声“别废话,赶紧过来。”
纪糖在那边笑“知道了知道了。”
纪糖挂电话后便立马赶过来,半个多小时后到苏岸家,易胭给开的门。
纪糖进门后给易胭解手上绑得格外严实的男士皮带。
“操,你俩口味挺重啊,还搞情趣y,用皮带绑的,刺激。”
易胭笑“闭嘴。”
她手腕被绑太久,一圈通红,手腕还发酸。
纪糖将皮带给放沙发上“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说完他好奇看向易胭“你们不会真的绑住后那个那个吧卧槽苏岸好懂啊,口味好重啊。”
易胭转转发酸的手腕,冷眼看纪糖脑内演完一出大戏。
她转身朝厨房走去,想去倒杯水喝,学着纪糖的话说“想多了,他是绑住我不让我那个那个。”
纪糖“”
易胭进厨给自己和纪糖倒了两杯水“我倒是想啊,他不让。”
说完水杯递给纪糖,纪糖接了过来,说“是个男人看到自己喜欢的人都憋不住的吧。”
易胭转身,后腰靠上吧台边缘,想到苏岸在卧室欲望已起却忍住了,她又暗骂一声“混蛋。”骂完却是笑了。
纪糖看易胭还笑了,说“真搞不懂你们,我看你还挺高兴。”
“高兴个屁,”易胭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笑,“做一半谁高兴”
纪糖难以置信,都说男人下半身动物,换作他他遇到喜欢的人肯定忍不住,估计换作任何男人都忍不住。
他憋了半天吐出一句“苏岸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啊”
他说完这句很怕易胭打他。
而易胭也的确一个眼风刮了过来。
纪糖立马闭嘴“我闭嘴我闭嘴,我知道了,他那方面很好。”
易胭“他就是生我气了,治我。”
纪糖笑了“操,苏岸真的高明,这招治你最他妈有用了。”
易胭凉凉瞥了他眼“闭嘴。”
纪糖喝了口水“话说我还没吃饭,中午弄个合同到现在还没吃。”
现在已是下午两点多,易胭也还没吃,中午原本想和苏岸一起吃,但经过那般折腾,两人也没吃上饭。
易胭其实也没生苏岸气,苏岸是因为她不告诉他危险才生气了,况且中午回来找不到她还被吓了一通。
想到苏岸也没吃饭,她有点想发消息给他提醒他吃饭。
但想到他中午折腾她的模样,易胭又止住了想给他发消息的念头。
“正好我也没吃,”易胭说,“一起到外面吃吧。”
两人找了家店吃饭,易胭问纪糖“你和那小姑娘怎么样了”
纪糖吃了口饭“都拉黑了还能怎么样没联系了呗,我也没找她,她更不可能找我。”
易胭也没问了,不紧不慢喝了口汤。
纪糖吃一半后道“我爸还让我相亲呢,一家子就怕我娶不到老婆。”
“去吗”易胭问他。
“去啊,”纪糖咽下口中的东西后道,“逃不了,我爸妈甚至都不要求我利益联姻,他们觉得我喜欢就好了,他们要求这么低,我再气他们就不好了。”
纪糖说这话全程没看易胭。
易胭倒是一直盯着他看,等纪糖说完,她安慰了下纪糖“去就去吧,或许就遇到一个喜欢的了。”
她不怎么会安慰人,纪糖抬眼看她“这什么安慰理由呢,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看到你的诚意了。”
易胭笑“去你的。”
易胭和纪糖约完饭,又回苏岸家补觉。
回去时还不忘给苏岸打包些饭菜回去,但直到她下午五点多醒来,苏岸还没回来。
易胭给苏岸留了张便签后自己开车去医院上班了。
苏岸凌晨才回的家,中午回市局后就没一刻停歇过,进屋便看到易胭放客厅桌上的饭菜和便签。
还有扔在沙发上的皮带。
苏岸沉默看了皮带几秒,不用想便猜出她是叫谁来解开的。
他移开了目光,手拿过以前贴在饭盒上的便签
中午饭菜放太久我扔了。出去吃给你带了些回来,你回来自己热一下。
易胭的字是漂亮的,一手流畅行楷,但或许因为当医生久了,有几个字行云流水便带过去了。
她故意不给他打电话发短信。
苏岸当然知道她意图,安静看了便签半晌,从沙发上起身去客卧。
客卧每隔几天便有人来打扫,一直干净整洁,苏岸鲜少会来客卧,上次进来还是因为易胭在主卧睡,他将木盒拿到了这边。
苏岸推门进去,也没开灯,打开木盒将易胭写的便签放进去。
两本结婚证也在里面。
苏岸从客卧出来后还是将易胭给他带的饭菜热了吃了,即使他回来前其实已经在办公室跟底下队员一起吃了泡面。
饭刚吃完,苏岸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立马接听,那边是周蓝星略带严肃的声音“苏岸,马上过来,那边眼线发了映沙照片过来。”
毒枭映沙一直神出鬼没,警方目前只知道映沙是女人,但没人知道她长相如何。
那边卧底因为权位不高迟迟没见过映沙,直至今天发来了照片。
苏岸赶到市局时正近破晓。
他第三个到会议室,支队长和周蓝星已经在里头。
白板上贴着一张照片。
苏岸目光触及上面的女人,脸上还是一派镇静,但握门把上的手却微不可察紧了下。
周蓝星站白板边“来了”
他马克笔敲了敲那张照片“映沙。”
照片上的女人,赫然是易胭那张脸。
第58章 妻子
照片上的女生, 大抵十四五岁。
明眸皓齿, 长发挽一边在耳后,唇角扬起弧度略微顽皮,目光直晃晃看着镜头。
这是一张十几年前的照片。
办公室门被推开, 凌晨被叫醒的队员们从门外进来。
崔童睡眼还惺忪着,外套穿一边, 正急忙穿好衣服, 陈宙也一副没睡醒模样,头发稍乱。
几人进来后跟职位较高几位前辈一一打过招呼, 知道卧底那边传了女毒枭照片过来。
崔童睡得正沉被叫醒, 进来时还格外懵怔, 但在看到白板上那张照片时,整个人瞪大了眼睛, 瞌睡全跑了。
旁边许骋和陈宙情况也差不多, 在看到照片时,困顿的神智瞬间清醒了十分。
他们都认识易胭,还见过不少次,也知道易胭和苏岸的关系。
照片上那女生的脸分明就是苏队女朋友那张脸, 一模一样。
惊诧之际, 三人不约而同看向了苏岸。
他们苏队坐在对面, 也正盯着那张照片,脸上没什么表情, 一派平静。
周蓝星敲敲办公桌“一个个站着做什么,”他示意对面位置, “坐。”
“好的。”
“是。”
他们几个这才回神,连连应好在椅子上坐下。
刚坐下,办公室门再次被推开,一个身穿制服的警察拿了资料进来,绕到了苏岸他们这边“市人民医院急诊科医生,易胭。”
按照五官长相找出公民信息,这对公安系统来说不是难事。
苏岸很平静,反倒坐对面的崔童陈宙二人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情绪更加外露,不可置信。
即使知道是这个事实,但在亲耳听到时还是震惊。许骋性格比他们要稳重些,反应没他们大。
崔童下意识问“没有双胞胎姐妹什么的”
那个拿资料进来的警察回答“没有,这长相有且只有一个。”
崔童换了个角度问“确定这是映沙照片”
“确定。”
崔童看了眼苏岸,张了张嘴,无话说了。
苏岸不知在想什么,没看办公室里任何人,只是盯着那张不知在想什么,严格来说不是在探究照片上的人,更像是在回忆什么。
办公室里很安静,一瞬只剩下翻阅资料的声音,这时苏岸忽然开口“不是她。”
苏岸嗓音没什么情绪起伏,像是格外平静陈述事实,低凛声线打破满室安静。
所有人看向他。
苏岸起身,马克笔敲了敲白板上照片,笔尖停在照片上小姑娘的左眼角下方处。
“左眼下没有泪痣,而市人民医院易医生有。”
这是一句个人色彩颇重的话,不像在严谨讨论照片上的人是谁,而是在为有嫌疑者开脱。
苏岸整句话重心在急诊科易医生身上,没有在照片上映沙本身上。
平时苏岸不是这样的人,一向理性沉静,这不像苏岸的行事风格,支队长与周蓝星多看了他一眼。
但他们也没说什么,因为在苏岸起身说的那一刻,他们也看到了易胭资料上的照片,易胭左眼下有一颗浅痣。
周蓝星边翻阅资料,多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易医生左眼下有痣”
话落他便看到资料上配偶二字,急诊科易医生的配偶,周蓝星眉心微皱,知道了苏岸的回答。
苏岸也的确如他所料回答“她是我妻子。”
一句话掷下,会议室原本就稍安静的气氛更加凝滞。
几个队员平时格外八卦,以为医院急诊科那位易医只是苏队女朋友而已,完全没往伴侣方面想,这下全惊滞了。
警察结婚需要政审,周蓝星是早便知道苏岸结婚了,苏岸向来低调,底下几乎没人知道他结婚,周蓝星好歹知道他结婚了,但从来不知道他配偶是谁,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认识苏岸妻子。
支队长和周蓝星明白怎么一回事,登时几分伤脑筋。
目前没有证据证明易胭是映沙,也没有证据证明易胭不是映沙,所有人从会议室出来后,前面支队长叫住了苏岸“来我办公室一趟。”
苏岸“嗯。”
支队长办公室墙边养了盆绿植,白墙上挂着幅毛笔字。
支队长年纪已经不小,要比苏岸和周蓝星年长个十几岁,为人沉稳,男人体态有发福趋势。
进办公室,支队长在办公桌后坐下,缓声示意一下对面的位置“坐。”
苏岸在对面办公椅上坐下。
支队长没过多铺垫,直接开门见山“苏岸,你清楚的,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你妻子不是映沙,但也没证据表明她是映沙。”
苏岸嗯了声。
“资料上查不到易医生过往八年的记录,”支队脸上两道深深法令纹,“也就是说,她那八年像是凭空消失一般,她这八年发生过什么做了什么,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句话明显就是在告诉苏岸,她是你的妻子,你只参与她现在,但过去她所发生的,你一无所知,不能因为她是你妻子你便全力保她。
但聪明人之间不用讲得太过明白,点到即止,对方都懂。
如果那八年易胭正常生活,苏岸不可能找不到易胭,就是因为全无消息,他才会找不到她。
支队长知道苏岸听得懂,他端起面前的热茶喝了口,热气氤氲“她的亲缘关系目前只有在戒毒所里的母亲,查不到她有孪生姐妹这层关系,你自己清楚她目前的资料对一个正常人来说是不可能的,正常人生活过的痕迹没法被毁掉,但她做到了。”
苏岸沉默。
支队长也清楚苏岸性子,自己继续说下去“现在没有证据表明她不是映沙。”
这句话支队长重复了两遍,苏岸也明白他意思,要自己理智一点,作为一个警察在办案时别被情感支配。
苏岸“嗯。”
其实从一开始,苏岸的所有陈述都是他客观的观点,易胭是其次,只不过他没能像其他人那般客观评价易胭。
支队长知道他听进去了,也不多说了,摆摆手“行了,回去吧。”
苏岸颔首,离开了办公室。
现在没有清楚易胭身份,警方不会打草惊蛇,以免在那边的卧底会暴露身份有生命安全。
清晨,正是城市苏醒开始忙碌之时,大家赶着上班,易胭却是下班。
出医院时天边一抹橙黄。
苏岸今天没给她打电话或者发消息说过来接她,但易胭刚出急诊部便一眼便看到他车。
易胭昨天有开车过来上班,但看到苏岸来接她,她索性不去停车场了,朝苏岸的车走去。
上一次见面还是昨天中午,易胭还记着苏岸把她弄兴奋但不负责的事。
但她其实心里也没过多计较,毕竟她也不在理,她对苏岸有所隐瞒,他生气了也正常,苏岸对她已经算很宽容了。
易胭拉开车门上车“今天过来怎么不先打个电话说一声”
苏岸等她系好安全带才启动车子“没必要。”
“怎么没必要了要是我先走了怎么办,难不成你在这里等半天”
苏岸没看她“不会,我先来不会等不到。”
车上车流渐多,鸣笛喧嚣,易胭侧头看着苏岸“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苏岸终于瞥她一眼,没说话。
易胭看到苏岸眼底青灰浓重“你昨晚没睡”
苏岸昨晚的确没睡,刚从市局过来接她回家,但他没回答她问题,问“想吃什么”
易胭小声说了声“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你停车吧,我来开。”
易胭昨天休息时间也少,上完夜班还是有些疲倦,苏岸没让,十分冷漠,连话都不回。
“还生气呢”易胭看着他侧脸,“昨天饭吃完还没原谅我呢。”
易胭觉得苏岸这人可真记仇,虽然每次看起来不动声色,好似原谅她了,但总会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就跟她算账。
但好还是对她照旧好,就是没忘了修理。
苏岸还是不应她,易胭“你怎么那么难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