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心里不挪窝——舒虞
时间:2019-03-05 10:18:34

  苏岸依言抬头。
  两人目光对上,易胭说“看到没有你老婆在这儿。”
  苏岸没很快回答,几秒后才嗯了声“看到了。”
  易胭这才发现苏岸神色有些疲惫,即使他表情还是惯常的冷若冰霜。
  眼底疲倦微乎其微。
  易胭犹豫几秒问“很累”
  平常问这种问题苏岸肯定不会回答她。
  但今天却是漫不经心点了下头。
  他可能真的累了。
  还没等她说什么,易胭听到苏岸跟她说了句话。
  “过来我抱一下。”
  她瞬间怔住。
  苏岸说完便挂电话收了手机,易胭耳边传来通话挂断的嘟嘟声。
  紧接着她看见还倚在车门上的苏岸双手张开“过来。”
  即使苏岸声线还是一如既往淡冷,易胭心跳还是顷刻间不争气加快。
 
 
第72章 坏
  早晨气温要低些。
  易胭不喜欢穿太多衣服, 穿多行动不便, 平时再冷穿的也不多, 久而久之都扛冻了。
  但此刻站这里看苏岸喊她过去,对她敞开手。
  易胭忽然觉得冷。
  风适时吹过,马路两边绿植树叶沙响, 已是清晨, 但城市街道还未苏醒, 行车寥寥,一盏盏路灯一圈圈光晕。
  耳边通话已经挂线, 她收了手机朝苏岸那边去。
  苏岸还靠车门上, 没有起来的意思。
  还没近身苏岸, 易胭小跑起来,整个人栽进了苏岸怀里。
  与这座孤独爆满城市里一对对恩爱小情侣无异。
  她丝毫没收力度, 苏岸被她撞得脊背轻撞上车门, 但也还是一副平静模样,手没忘固住她腰身。
  易胭紧贴他身上,没有离开意思,苏岸也没叫开她。
  她也没问为什么他忽然情绪外露。
  她是他唯一会在她面前表露情绪的人, 不应该高兴么, 问出来扫兴做什么。
  “我不是什么容易害羞的人。”易胭微抬头看苏岸。
  苏岸低眸。
  易胭:“你说了我当然过来给你抱。”
  不会比你内敛, 只会比你更甚。
  苏岸眼风淡淡扫了她眼。
  他已经没了方才疲倦,一瞬外露的情绪也收了回去, 眼睛易胭看去深不见底。
  仿佛刚才叫她过来抱的行为只是易胭自己错觉。
  “刚去做什么了?”她随口一问。
  “外出处理点事。”
  即使知道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 但易胭还是问了句:“解决了没有?”
  苏岸:“嗯, 就调查。”
  易胭目光在苏岸脸上走了一遭,忽然说:“我们都快奔三了。”
  高中十几岁张扬肆意的年纪,十年过去,再过个几年快三十了。
  苏岸对年龄似乎没什么感觉,易胭说了他也没反应。
  她笑:“都快三十了还跟人小年轻一样在大街上楼抱。”
  “苏警官,你成何体统?”
  苏岸平淡一句:“体统是什么,多少岁都可以恋爱。”
  易胭挑眉,反应过来乐了。
  她扬头亲在他嘴角:“我没发现原来你这么会怼人啊。”
  苏岸看她眼:“没有。”
  易胭才不理:“有没有我说了算。”
  苏岸随她去,没说话了。
  现在的天亮得早也亮得快,就说话这么一会儿,天光微熹。
  水泥地上还有昨晚雨夜留下来的一处处水滩。
  易胭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被苏岸包在他外套内。
  她抬头就见苏岸不动声色说:“穿太少了。”
  “现在是春季,不是冬季。”易胭说。
  苏岸一脸平静:“冬天也没见你穿多。”
  易胭:“……”
  路边路灯灭了,苏岸将易胭从怀里拎出来:“回你家。”
  这几天易胭都忙着易檬后事,也没空回苏岸那边。
  易胭看苏岸绕过车头,懒懒靠上副驾车门:“回我家?”
  她问:“收拾东西?”
  苏岸已经到主驾那边,通过车顶与易胭对视:“嗯,该回来住了。”
  易胭也不急着上车,抱手看苏岸,说:“要是我不呢?”
  苏岸眼底没什么喜怒,却是给人一种淡定到极致的冷。
  他瞥了易胭一眼,拉车门上车:“你试试。”
  易胭笑了,不再逗他了,坐进车里。
  回去路上在一家早点摊解决了早饭。
  吃完回易胭家收拾好了行李。
  易胭最近搬行李搬了三次,其实期间也不过短短那么几天,她就来回搬了三次。
  这几天易胭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很差,只不过有时候会不经意间发呆。
  那个家空荡荡,没必要住下去。
  苏岸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旁边易胭看着行李箱,想起今天医院下来的通知。
  “后天要去一趟乡下。”
  男人掌心宽瘦,指节骨感修长,正放后备箱上。
  易胭说完苏岸侧眸看她,放上面的手稍用力,单手掷上了后备箱:“去做什么?”
  “医院组织的活动,到一个村庄做志愿者活动。”易胭一手搁车顶上。
  苏岸还是看着她:“哪个地方?”
  “阿茶村。”
  苏岸移开眼眸,嗯了声。
  他已经往主驾走去,易胭也转身跟上,上了副驾:“你知道这地方?”
  “不知道,”他已经启动车子,“去几天?”
  易胭靠靠背上:“大概半个月,这地方偏僻,估计村里平时一个像样的医生也没有,其实半个月也不长。”
  她侧头看苏岸:“但想到不能跟你见面,这半个月就难熬不少。”
  易胭真的是一刻不调戏苏岸便浑身难受:“成年人一周三至四次性生活算正常,我这一去半个月没性生活,严重不和谐。”
  苏岸打了下方向盘,目光扫过她。
  “你这什么眼神,”易胭笑,“你也一样性生活不和谐,半个月守空床,别看我了。”
  “不和谐?”苏岸没看她,已经平视前方。
  易胭侧头看车窗外:“不和谐。”
  “忍不了?”
  “什么?”她转头回来看他。
  苏岸再次重复一遍:“你忍不了?”
  易胭听懂他说的了,半个月没与他欢爱忍不忍得了。
  易胭一手撑车窗上,侧头饶有兴致看他,她轻飘飘一句:“是啊,一天都忍不了。”
  面对她撩拨,苏岸格外镇静,目光看着前面车流,都没转回来一眼。
  易胭以为苏岸不会回答了。
  下一秒却见苏岸薄唇微掀:“今晚一次性做了。”
  易胭挑眉:“你说什么?”
  苏岸终于侧眸看向她:“后面缺的,今晚一起算。”
  当晚的易胭自然是被苏岸折腾到命丧。
  偏偏她又不是服软性格,苏岸也不是善茬。
  两人欢愉次数不少,每次都会解锁些新的刺激。
  易胭发现苏岸这人很坏。
  是真的坏。
  看着斯文禁欲,实际上最会找到点折磨她的就是他,性上玩弄到她崩溃。
  高层落地玻璃窗里,人仿佛飘在脚底下林立的高楼大厦间。
  凌晨有的写字楼窗口还亮着灯,里头的人彻夜未归,这样的人不只一个。
  满室漆黑,易胭手撑在玻璃上,被苏岸压在身下。
  身前的城市灯火稀零,深沉入睡,甚至还能看到细细车流。
  易胭腰肢深深陷下,长发铺散,发尾扫过地毯。
  光滑纤细的后背上,男人温软的唇,带着枪茧微微粗粝的掌心。
  他在她身后,凌晨气温低,她额头还是密出细汗。
  她被撞击到失声,整个人在天堂地狱间游走。
  纵使是深夜,且他们身在高楼,可这种体验还是刺激了易胭。
  她快被折腾到失智,在他给的水深火热里翻腾。
  易胭不是害羞的人,情欲上更不是,她将自己完全展现给苏岸,且她不是被动的人,在交欢上也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对手。
  苏岸手往前扣住她下巴。
  易胭被迫使转过头,苏岸伏上她后背,吻住她唇。
  易胭迎合他,两人交颈而吻。
  ……
  直到最后她四肢已经绵软,脚都快站不住,被苏岸拦腰抱起去了浴室。
  温热水流滑过易胭身体,她双脚发软,苏岸禁锢住她腰不让她掉下。
  两人贴着,浑身黏腻。
  他又要了一次,易胭不知又过了多久,临她兴奋时他离开。
  易胭后背贴在瓷砖墙上,脚趾蜷缩到一半慢慢松开,眼皮沉重,恹恹抬眼看他。
  即使浑身无力,她还是使劲抬手,圈上他后颈,想蹭他。
  苏岸箍住她腰不让她动弹一分,易胭想挣脱他禁锢。
  苏岸不让,他稍俯身,伏在她耳边。
  男人低磁嗓音里带着一丝嘶哑:“想要?”
  易胭耳廓生出一丝麻意,脚越发软。
  他不知又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温热浴水淅淅沥沥打在身上,耳边是他诱哄,体内欲潮喧闹。
  易胭身体已经进入一种极致的疲累却又兴奋的状态。
  思绪仿佛被他操纵的傀儡,她圈着他脖子的双臂收紧,身前贴上他。
  易胭长发黏在背后,她扬头,唇贴在他耳边,一声:“老公。”
  易胭声音微喘,又叫唤几声老公。
  他想诱哄她做什么,永远能得逞。
  可她被他操纵,同时他也是被她掌控的一个。
  即使她的男人还是面无表情,五官神色禁欲,动作上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浴室里淋浴水滴砸到瓷砖上四分五裂,他狠狠给了她。
  易胭眉心顿皱,脚趾猛地蜷起,唇齿间一声碎吟。
  ……
  后天转眼便到。
  这天易胭上晚班,昨天下午是苏岸送她过来上班的,易胭自己没开车过来。
  离开医院后,易胭打车去墓园。
  不是易檬忌日,易胭说不清为什么要去看她。
  可能只是因为今天要去别的地方,离开得有点久,得跟她说声,毕竟她在那边不会跟那人说话,估计很寂寞。
  易胭拾级而上,忽然意识到每次来墓园都是阴天。
  冰凉冷肃的墓碑成排成行。
  易胭找到易檬所在那列,走了进去。
  在看到易檬墓前放着的新鲜白花时,易胭脚步瞬间一顿。
 
 
第73章 粗暴
  墓前一枝白菊, 仔细看瓣间还有水滴。
  整枝花还很新鲜, 且天刚亮不久, 这花应该是刚放下不久。
  墓园阴凉,清晨雾气湿重,旁边树栽隐约露出轮廓。
  易胭站在易檬墓前, 目光落在花上, 即使疑惑但脸上镇静, 神色都不变一分。
  以她这么多年对映沙的了解,这花不会是她放的。
  来墓园看易檬, 怎么都不是映沙的行为。
  易檬生命对映沙来说宛如蝼蚁, 她做不出对生者尊重的事, 更何况死者。
  可另一方面易胭又怀疑,不是映沙送的, 还会有谁, 认识易檬的人不多,知道她走了的更是不多。
  但映沙就是个不能以正常人思维揣测她的人,她就算故意拿花来看易檬,易胭竟也没办法对她的行为找出反驳理由。
  易胭视线垂落在墓碑易檬照片上, 虽然一直没动, 但实际余光已经将周围注意了个遍。
  没人。
  但就算有人她又能如何, 反正怎么搞都搞不过映沙。
  如若这花是映沙送的,易胭完全想不到她这行为有什么意义, 且实在不像是她会做的事。可除了映沙送的, 易胭竟也找不到会有谁特意来看易檬。
  猜测陷入一个死角, 但也不至于烦躁。
  易胭就站着低眸看着易檬。
  照片上的易檬眼睛还是一如既往干净,易胭也坐下也没蹲下,像一个老朋友一般跟易檬说:“最近要出去几天。”
  如果易檬还在,这会儿肯定会问她去哪里,离开几天,去干嘛。
  可现在空气里很安静。
  易胭继续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去义。,那地方山清水秀去了跟养老似的,我还挺喜欢的。”
  “就当旅游去了,这不我们也没旅游过吗?”
  一直一来就光顾着逃跑换地方生活,跑那么多地方都跟人旅游差不多了,跑疲惫了也没什么精力去别的地方看看。
  山里空气的确要比城区清新,吸进肺里神清气爽不少。
  易胭说:“所以最近可能得十几天没来看你,你自己适应适应,无聊了来我梦里逛逛也行。”
  其实去义诊就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换作平时易胭都不放心上,今天却跟易檬讲了一大堆屁话,还是自言自语那种。
  易胭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好像也没什么说的了,困了,我要回家睡觉了。”
  她手上也没带什么东西来,说完便转身离开,就像一次平日里的寻常道别,一丝仪式感都没有。
  离开墓园时天色要比来时亮一些。
  易胭顺着阶梯走下去,走到半路外衣兜里手机振动一下。
  有消息进来,易胭边走边拿出手机。
  是苏岸短信,说在墓园外面。
  易胭一个电话给苏岸打了过去。
  她是坐车过来的,没跟苏岸说她过来墓园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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