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妤生存攻略——西兰花炒蛋
时间:2019-03-12 09:22:10

      余蕴秀见孟昭姬没有说话,问:“昭姬,你在想什么?”
      孟昭姬打起精神来应付皇后,“臣只是想问,皇后你下一步预备怎么办?”
      余蕴秀无奈,“本宫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陛下不会就此就跟本宫生分了吧?”
      孟昭姬道:“臣以为不会,清平公主和亲势在必行,陛下也只能同意的。当前最重要的是您要好好照顾清平公主,甚至要比对待东莱公主更好,还有程婕妤的二皇子与张充容的三公主已经冯宸妃即将出生的孩子,您也要关切有加。”
      余蕴秀的脸沉下来,“本宫已经对他们很仁和了。”
      “那还不够,”孟昭姬语气严肃,“您要让陛下看到您所做的,发自内心地去对陛下的其他子女好。就算是为了太子,您也要做下去。”
      “为了太子?”
      “对,前朝有一位皇帝突发重疾,召来太子之母,将嫔妃与子女托付给她,嘱咐她在自己过世后,善待嫔妃及其子女,太子之母心怀怨恨,不应,由此致使其子太子之位被废除。”
      余蕴秀脸色刷白,嘴唇颤抖,太子被废,她不敢想象……
      孟昭姬忙安抚道:“还没有到最坏的结果,您不用担心。”
      余蕴秀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她的手,道:“昭姬,本宫都照你说的办。”
      自此以后,余蕴秀对待其他皇子公主更加用心,赏赐不断,每日过问饮食起居,稍不不适,立刻就遣御医去问诊。她与李湛也默契的将那日的事情不再提起,仿佛又是一对恩爱夫妻。
      又过了半个月,冯宸妃生产的日子到了,昭阳殿里严阵以待,宫里准备了医女、稳婆,齐夫人还从宫外找了两个有经验的稳婆进宫来。
      李湛允许冯氏女眷有进出宫闱的特权,齐夫人早在女儿生产的前一个月,几乎每日都进宫陪伴女儿。
      宸妃生产时,王沅并没有去昭阳殿,而是待在自己的明光殿与公孙柔嘉下棋。张山自去外头打探消息,到了晚上,终于传来消息,说是宸妃生下来小公主,但因着难产大出血,陷入昏迷之中。
      公孙柔嘉道:“不知宸妃能否顺利挺过这一关?”
      王沅笑道:“宸妃吉人天相,必定可以熬过去。”皇室之中更加看重孩子,通常在保大与保小之中,大多会选择保小,可宸妃并是不普通的妃子,李湛与她的母亲都在,定是以保住她的性命为先。
      次日便有消息传来,宸妃转危为安,李湛极其喜爱这个刚出生的四公主,给她起名为徽琰,琰者,美玉也,象征这个女儿是他的掌上明珠,同时册封四公主为平阳公主,赐给她富庶的汤沐邑,丝毫不逊于东莱公主。
 
 第61章 
 
 
      皇后反复无常的态度, 让众嫔妃无所适从,特别是在清平公主和亲一事上看出皇后的心狠与自私。到了三日一请安的日子,众人给皇后请安后入座,宸妃还没有出月子, 所以今日没有过来。
      余蕴秀招招手,道:“徽娟,快来母后身边。”
      大公主今日是跟着戎婕妤一同过来椒房殿的, 她慢慢地挪到余蕴秀身边,喊了一声“母后。”
      余蕴秀搂着她,笑道:“徽娟, 听你戎母妃说你近来睡觉总是做噩梦,昨日睡得还安稳吗?”
      大公主摇摇头, 细细地声音说:“徽娟昨日梦到娘了,徽娟好想娘啊。”
      她口中的娘就是梅婕妤了,余蕴秀心头一震, 目光有一瞬间凝滞, 她秉性本柔弱, 自小连一只蚂蚁都怕踩死, 梅婕妤的事情如同重石压在她心头……
      程婕妤笑了一声, 道:“清平公主,快别提这话儿, 你亲娘多好的一个人, 失了这样一个好姐妹,不止皇后娘娘心里惋惜难过, 我们这些庶母妃也十分难过。”
      大公主已经有三岁了,宫里的孩子成熟早,更何况是她这种不受宠的公主,她已经明白亲娘永远不会回来了,她紧紧抿着嘴巴,心里暗暗记得戎母妃嘱咐的话,在椒房殿不要哭,等回了兴庆殿再哭个够。
      余蕴秀将她搂紧怀里,眼里掉下两滴泪水,说:“徽娟,可怜的孩子,母后会好好疼你的。”
      程婕妤忙接过话头,道:“清平公主,你不要难过,我们大家都会疼爱你。程母妃宫里有个小弟弟,很可爱的,欢迎你常常过来跟小弟弟玩。”
      戎婕妤道:“多谢你,有空我会带着清平过去的。”
      大公主被余蕴秀搂着不自在,挣扎了几下,余蕴秀看到她不免想起梅婕妤来,心里头就有些虚,于是让她回了戎婕妤身边。
      胡端娘轻轻地哼了一声,对余蕴秀的行径很是看不过眼,林宝瑟拉拉她的袖子,使了个眼色。
      余蕴秀又关切地问过了二皇子与三公主的情况,程婕妤很捧她的场,道:“多谢皇后娘娘您的关心。瑞儿现在能吃能睡,长得白白胖胖的,妾有时候看着他,就想他什么时候能长大呀,既能孝顺娘娘您,又能陪着他太子哥哥一起读书。”
      余蕴秀笑道:“是的呢,太子常常跟本宫说,妹妹们是女孩子,太爱娇,他特别想要个小弟弟陪着他一起读书,一起玩耍。”
      至于张充容则随意敷衍了余蕴秀几句,余蕴秀也不在意。
      有孩子的还能说上几句话,王沅、公孙柔嘉、胡端娘、林宝瑟等人基本上就是坐着眼观鼻,鼻观心。
      请安结束后,王沅与公孙柔嘉打算回宫。出了椒房殿,胡端娘叫住了她们:“王姐姐、公孙美人,陛下赏了我新鲜的莲藕、石榴、西瓜,今日我做个东,请你们去椒风殿做客,再加上宝瑟妹妹,正好我们四人还能凑成一桌叶子牌。”
      还没等王沅与公孙柔嘉说话,张充容扶着杨花经过,听到这话笑道:“咦,这个季节新鲜的莲藕、石榴、西瓜可不好得,都是好东西呢。”
      胡端娘一直看张充容不太顺眼,并未顺势邀请她,反而似笑非笑道:“张充容,区区这点儿东西哪能过您的眼,陛下与皇后娘娘疼爱三公主,各种好东西流水一样的往蕙草殿送,你怎么还稀罕起这点东西来!”
      张充容道:“我倒是不稀罕这点东西,不过我稀罕王妹妹。”她上前一步,挽着王沅的手,道:“王妹妹给我的妘儿用棉布做了两身小衣裳,样子新颖,妘儿穿的又舒服,我想请王妹妹去蕙草殿教教我。”
      张充容藏在衣袖下面的手轻轻捏了一下王沅的胳膊,王沅意会,马上说:“既如此,我就去蕙草殿看看。”
      胡端娘轻轻跺脚,撒娇道:“王姐姐,你跟张充容好了,喜新厌旧,就不跟我好了。”
      公孙柔嘉见状,拉住端娘道:“瞧瞧你怎么跟个小孩子吃起醋来,沅儿是去看望三公主的。”
      林宝瑟道:“王姐姐不能去的话,公孙姐姐一定要去的。”
      “就是!”
      胡端娘与林宝瑟一人挽着公孙柔嘉的一只胳膊,拉着她远去了。
      王沅心里有些疑惑,但没有多想,随着张充容去了蕙草殿。
      蕙草殿的格局规模与明光殿差不多,因为新近添了一位公主的原因,伺候的宫人更加多了。王沅先去看了三公主,几天不见,她似乎又长大了一些,白嫩嫩的脸蛋儿,灵动的黑眸,红樱桃似的小嘴巴,可爱极了。她抱了抱三公主,三公主一点也不认生,在她怀里咯咯直笑。
      尔后,三公主突然哭了起来,张充容接过来看了看,道:“她这应该是饿了。”然后交给乳娘抱下去喂奶了。
      杨花拿来棉布以及针黹等物,张充容吩咐道:“杨花,你就守在门口,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许离开,知道吗?”
      杨花躬身道:“娘娘,奴婢知道了。”她出门口,把门关上,站在门口守着。
      王沅拿了一块棉布,用粉笔在上面比划,张充容突然问道:“你可有信了吗?”
      王沅一愣,抬起头来,“什么信?”
      “喜信呀,我娘说抱了刚出生的小孩子最容易怀孕了,你上次抱了我们妘儿,有没有喜信传来?”
      王沅摇摇头,她的葵水才过了大半个月,哪有这么快。
      张充容道:“唉,人人都有自己命,这孩子出生在谁的肚子,或者是什么时辰生出来都关乎这一生的运道。”
      王沅知道她专门把自己叫来蕙草殿绝非只是做做针黹这样的事情,索性放在针线,仔细听张充容说话。
      张充容继续说:“清平公主和亲的事情已定,幸好有个姐姐顶着,不然我妘儿就可怜了。”她讥讽一笑,“反正不管怎么说皇后的宝贝疙瘩是不会去和亲匈奴的,这就是人与人的差别,同样是陛下的女儿,大周的公主,皇后的女儿享受了最好的东西,偏偏轮到牺牲的时候就推给不受宠的姐妹们去,真是不公平。”
      王沅淡淡地说:“母爱子抱,爱屋及乌,这个浅显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论起来,东莱公主未必就比其他人更招人疼爱,但事实就是她是陛下与皇后的掌上明珠。”
      张充容目光中带着探究,“你是个聪明人,很多事情应该都是明白的。”
      王沅笑了,“充容说什么,我不明白。”张充容云里雾里地就是不说真话。
      王沅站起来,说道:“看来你今天并不想做衣裳,我还有事,先行告辞。”
      “唉,你别走呀。”张充容拉住她,“对不起,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也不知道这宫里该信谁,你是个不错的,平日我们还算是投缘,所以只能把你找过来商量了。”
      她拿出一个小锦囊,从里头掏出一张字条来,递给王沅。王沅展开看了,脸色大变,字条上歪歪曲曲写着:皇后之母与三妹密谋行祝诅之术,加祸于宸妃,梅氏亲笔留。
      王沅定了定心神,把纸条扔到桌子上,说:“仅凭这个怎么让人相信?”
      张充容道:“梅氏是个傻的,以为陛下不喜欢她是因为她没有读过书,不能知情识趣,于是就开始学写字,这笔迹很好认。梅氏曾经向我请教过诗经,还把她练的字拿来给我看。”
      张充容找出梅姐的字帖来,“兴庆殿里还有很多,而且我也没有必要弄假。”
      王沅仔细比照,果然字体一模一样。这样看来,梅氏无意中发现里皇后的秘密,这就可以解释,为何梅氏会突然过世了。
      张充容坐在来,喝了一口热茶,喃喃道:“这个锦囊是兴庆殿一个做粗活的小丫头送过来的,刚收到时,我是不敢信的,毕竟太宗朝哀思太子的事情弄得人心惶惶,陛下对祝诅之术恨之入骨,一般人哪里敢弄这个?我便派人偷偷去查看,当晚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满珠曾去过兴庆殿看望梅氏,次日梅氏就开始生病,水米不进,慢慢地就死了,好好一个大活人突然就没了。”
      说这话时,她的手有些颤抖,在这宫里,人人都为了争夺陛下的宠爱用尽各种手段,但这不包括杀人啊,本以为还算平静的后宫突然间出了一条人命,梅婕妤死后,张充容吓坏了,好几天都睡不着觉。
      “或者梅婕妤是真的生病了呢?”王沅问道。
      “不,不可能,”张充容断然否定,“我最开始跟你有同样的想法,后来,妘儿微恙,过来给妘儿诊断的御医正好也给梅婕妤诊断过。于是我就问了御医,御医道,梅婕妤只是受了风寒,不知为何既吃不下饭也吃不下药,就这样熬了几天就过世了,我猜想,梅婕妤是自己把自己饿死了。”
      张充容平静的面容终于撕裂,情绪崩溃,伏在桌子上大哭起来,“她已经得到了一切,为什么要这么狠毒啊!”
 
 第62章 
 
 
      梅婕妤之死的真相揭开, 王沅惊呆了,一阵茫然,想起余蕴秀平日那副端庄贤惠的样子,心头就犯恶心, 现在看来,皇后才是这后宫中最狠心的人。
      看着张充容肩膀一耸一耸的,王沅掏出帕子递给她。张充容擦干净脸后, 神情悲凄,道:“我既是为梅婕妤哭,更是为我自己而哭。”
      余氏如此心狠手辣, 陛下在时,她们性命无忧, 若陛下百年后,她们这些嫔妃该如何自处?王沅心里有一瞬间后悔,当年余蕴秀生东莱公主时, 她不曾提议让人去唤太子来该多好, 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 一则皇后未必不能挺过来, 二则当初的皇后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只是不知是荣华权势勾起了皇后心中的恶念, 还是这些恶念本身就隐藏在皇后身上,只是她遮掩的足够好, 直到现在才慢慢显现出来。
      两人慢慢地冷静下来, 张充容恨恨地说:“我就知道余氏狱卒之女,上不得台面, 就会使一些下九流的手段。梅婕妤太过懦弱了,要是我是她,我必定去陛下面前揭穿余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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