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妤生存攻略——西兰花炒蛋
时间:2019-03-12 09:22:10

      余蕴秀心烦意乱,“她是陛下的嫔妃,我能对她怎么样,与其让她去陛下面前说什么,还不如我自己去向陛下请罪。”
      余母道:“傻孩子,梅氏说的话谁肯信,陛下根本不待见她,她是见不到陛下的。她有大公主这个软肋,肯定不敢轻举妄动。不过梅氏的事情,宜早不宜迟,尽早解决为好。”
      余蕴秀有些心动,想到一个可能性,又问:“万一她跟冯宸妃说了呢?”
      余母道:“冯氏会相信她的空口白牙吗?更何况咱们确实什么都没有做,冯氏没有任何证据。梅氏若是个明白的,这些她都该想清楚。”
      余蕴秀把头埋在余母怀里,“娘,我害怕。”
      “别害怕,没事的。” 余母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安抚道。
      当夜,皇后娘娘赏赐了很多锦缎珠翠给梅婕妤与清平公主,满珠带着赏赐去了兴庆殿,梅婕妤叩头谢皇后的赏赐。翌日,梅婕妤生病了,召了御医过来诊断,开了药,但梅婕妤渐渐不进食了。七日后,兴庆殿传来消息,梅婕妤病逝。
      王沅得知这个消息时,正在与公孙柔嘉下棋,她有些懵了,道:“前些日子,去椒房殿请安时,她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病了?”
      公孙柔嘉叹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可能这就是梅婕妤的命吧。”
      李湛对梅婕妤素来没什么感情,梅婕妤的丧事就交由少府按照婕妤的规格办理,但是在皇后恳请他照顾清平公主的面子,于是李湛同意了按照九嫔的规格办理丧事,并将梅婕妤葬在了杜陵的妃园,清平公主则交由戎美人抚养 。
 
 第58章 
 
 
      梅婕妤本来在宫里就是个没有存在感的人, 她去过世对整个后宫没有丝毫影响,要不是有大公主在,估计她就像一阵风,吹过就没了, 再不会有人记得她。倒是大公主失了母亲,伤心过度,大哭了几场, 生了一场小病,多亏了戎美人不眠不休的照顾,大公主逐渐好了起来, 更加的依赖戎美人。
      不知怎么,皇后也生了一场病, 王沅与公孙柔嘉、胡端娘等人去探病。皇后倚在床上,脸颊凹下去了,看着精神很不好。
      见王沅等人过来探望她, 勉强挤出一个笑来, “这天气渐渐暖和, 本宫太早把薄衫给换上了, 以至于受了风寒。可见春捂秋冻还是很有道理的, 端娘,本宫看你穿着有点少, 小心着凉了。”
      胡端娘贪图漂亮, 早就换下了沉重的冬衣,穿上了春衫, 听到皇后这么说,笑道:“娘娘,端娘多谢您的挂心,不过端娘的身子健壮的像小牛犊,我不怕冷呢!”
      众人被她逗得哈哈大笑,正好李湛过来椒房殿探望皇后,众嫔妃行过礼后。李湛问道:“朕刚才进门时,听到你们在笑什么,可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余蕴秀道:“端娘说她的身子比小牛犊还强健,真是孩子气,哪有人自比小牛犊的。”
      李湛看了胡端娘一眼,笑道:“端娘还真是这样的,她小时候非要朕带着她出去玩,不小心落水了,朕把她拉上来,那还是大冬天,本以为她会着凉,谁知她连个喷嚏都没有打。”
      胡端娘有些不好意思,飞了李湛一眼,娇嗔:“陛下,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您干嘛把这些事情还拿出来说,让姐姐们笑话我。”
      李湛赶紧说:“好好,朕不说了,行了吧。”
      胡端娘妙语连珠,逗着李湛与余蕴秀直笑。王沅看着往日善谈的张充容今日犹如没嘴葫芦一般,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喊了一声:“张充容?”
      张充容陡然反应过来,神色有些慌乱,“王婕妤,什么事?”
      王沅微微一笑,“没事,只是看你今日仿佛魂不守舍,莫非也是生病了?”
      “没有,我没有生病。”张充容立刻否认。
      王沅盯着她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去。
      又过了几日,匈奴使者终于抵达长安,被安置在官舍之中修整一晚,次日进宫觐见皇帝。李湛在建章 宫以隆重的礼仪接待了匈奴使者及质子,并设晚宴款待匈奴人,双方相谈甚欢。次日,李湛、大将军冯熙、御史大夫公孙敬、丞相魏相与匈奴使者洽谈。最后商定,大周在南庭设立中郎将对南匈奴进行监护,且每年给予其一定的粮食、布匹等物质,南匈奴协助中郎将一同守卫边境,讨伐北匈奴。事后,南匈奴单于为其子向大周求娶公主,李湛并未当场答应下来。
      大周建国之初,国力薄弱,急需休养生息,恢复民力,从高祖到太宗皇帝前期,对匈奴都是和亲政策。不过相较与之前的被动,此次南匈奴奉藩称臣,处于弱势地位,大周已经成为占据主动权的一方。
      大周之前的和亲公主,最开始是真正的公主,后来因为这些和亲公主嫁到匈奴后纷纷早逝,皇帝舍不得女儿,后来就以宗女代替。李湛虽然不喜欢梅婕妤,但是大公主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他自然舍不得大公主嫁入匈奴。
      魏相手持笏板,拱手道:“陛下,臣以为将公主和亲匈奴之事可行,匈奴单于愿意搬到南庭居住,且遣了质子进京,同时还同意我朝派兵驻守,他们拿出了诚意,我朝也须拿出自己的诚意来。”
      冯熙道:“此一时彼一时,我大周占据主动位置,就算是公主嫁过去,匈奴摄于我朝天威,必定会善待公主。”
      嫁公主是最快笼络匈奴的方式,公孙敬附议。
      大臣们的意思都是同意匈奴人的请求,两国和亲。李湛其实内心也认同和亲,想了想,道:“清平公主是朕的长女,朕不舍得她远嫁,可否寻宗女代替?”
      魏相略一思索,道:“皇室近亲中并无合适的宗女,若寻血脉远一些的皇姓女子则分量不够,不足以安抚匈奴人。”
      李湛脸色有些发青,“此次匈奴内乱,兵力大大衰退,南匈奴更是犹如丧家之犬寻求我大周庇护,朕就算是嫁宫女去和亲,他们也该感恩戴德。”
      冯熙沉声问道:“老臣敢问陛下,是希望边境得一时之稳固,还是永久之稳固?”
      李湛道:“大将军是什么意思?”
      冯熙道:“人谁无子?老臣能够体会陛下的一片爱女之心。但是和亲之事关系国本,清平公主身份贵重,和亲匈奴,匈奴必定不敢小看。陛下可图长久之计,支持质子成为匈奴储王,日后若清平公主有子,那么更加有利于我大周。”
      公孙敬此刻出列,道:“陛下若是在不舍清平公主,可以多多地赐给清平公主钱币、奴仆、锦缎,并派一支侍卫队跟着公主去匈奴。”
      这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反正就是一个意思,清平公主是和亲匈奴的最好人选。李湛最终没有拍板确定清平公主和亲事宜。
      李湛让张让送三位大人出宫,他头脑昏涨,出了建章 宫,天色已晚,满天繁星,被风一吹,有些清醒过来。随身伺候的小太监轻声问道:“陛下,今日去哪里?”
      李湛抬头看看天上的星子,半响才说:“去椒房殿吧。”
      余蕴秀的身体已是大好了,见李湛过来,满心欢喜地将他迎了进来,忙前忙后,吩咐宝珠去准备热水,亲手给李湛擦洗。
      李湛拉着她坐下,“蕴秀,歇歇吧。你是皇后,这些事情,交给别人来做就行了。”
      余蕴秀依偎在李湛身边,道:“你是陛下,更是我的夫君,我做妻子的为夫君做这些事情心里实在欢喜。”
      李湛摩挲着余蕴秀的手,说实话,她的手并不好看,指节粗大,略有些粗糙。李湛道:“渤海郡进贡来的那盒子香膏你用过没有?”
      余蕴秀惋惜地说道:“用过,可是我的手损伤太多,擦了也没有用,白白浪费了那些香膏。”
      余蕴秀嫁给李湛后,夙夜操劳,织布纺纱,洗衣做饭,本来一双白嫩的手也变得粗糙起来,李湛一时有些心疼,道:“你尽管用,不必在乎那点东西。”
      余蕴秀点点头,靠在李湛身上,享受这平静温馨的一刻。
      想起今日与大臣们商议的事情,李湛叹气:“匈奴单于为质子求娶公主,唉,朕心里实在烦心。”
      余蕴秀的心慢慢地提起来,小心地问道:“求娶的是哪位公主?”
      李湛没有觉察到她言语中的颤抖,随口道:“大公主徽娟。”
      余蕴秀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徽鸾。她说:“朝堂上的事情妾实在不懂。”
      李湛道:“徽娟是我们的长女,既是国事又是家事。蕴秀,你觉得该怎么办?”
      余蕴秀道:“大周自来都有与匈奴和亲的惯例,这是为国为民的大事,徽娟既身为我大周清平公主,自小锦衣玉食,享受的国民的供奉。民为君,君为民,徽娟和亲匈奴,是于国于民的好事情。”
      她的这一番大道理倒是让李湛惊异起来,盯着她半响,余蕴秀内心忐忑不安,强笑道:“陛下,你看我做什么?”
      “蕴秀你能讲出这番大道理真是让朕刮目相看。”李湛笑道。
      余蕴秀道:“孟女史时常给我讲史,我从中受益匪浅。”
      李湛脸上的笑意渐渐没了,声音变得冰冷,“皇后,论理徽鸾身为嫡公主,身份最为尊贵,此次和亲的人选最好的应该是徽鸾。”
      余蕴秀大惊,慌忙说:“陛下不可,徽娟已经记入我名下,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嫡公主,而且年纪与那质子正正合适。”
      李湛的脸色变了,“蕴秀,你是徽娟的嫡母,难道就没有替她想过吗?”
      余蕴秀辩解道:“妾提高徽娟的身份,陛下您也是同意了的,难道您想要鸾儿去匈奴和亲吗,那简直就是割臣妾的肉啊!”
      李湛一掌拍在案上,声音严厉,“徽娟身为朕的长女,母族太低,未免失了她的面子。朕因着梅氏是椒房殿侍女,为着你,一直压着梅氏。本以为你替徽娟、梅氏请封,是因为你真心爱护徽娟,没想到事实竟然是如此。蕴秀,你太让我失望了。”
      余蕴秀泣道:“陛下,徽鸾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若是她嫁娶匈奴,我也不想活了。您最疼爱徽鸾,你就舍得吗?”
      这时候,徽鸾摇摇晃晃地走进来,边哭边喊:“娘、娘!”
      余蕴秀抱着女儿大哭,李湛心绪复杂,慢慢地往屋外走去。余蕴秀泪眼朦胧,拉着李湛的袖子,问他:“陛下,您去哪里?”
      李湛没有停留,大步向外走去,余蕴秀无奈地放开了手。
 
 第59章  
 
 
      出了椒房殿, 李湛一时有些恍惚,皇后的态度令他心寒,徽娟三岁稚女,又才丧母, 皇后竟然没有丝毫怜惜之情,而且听她的话语中的意思请封徽娟与梅氏,提高徽娟的身份, 只是为了让徽娟去和亲。想起往日那个温柔贤淑的妻子,如今变成这个样子,李湛心里一阵无力。他不要求皇后待徽娟如同亲生儿女, 但至少要有一丝慈爱怜悯之心,但就之前来看, 皇后对徽娟并未任何情分。
      随身的太监孙由小心地问:“陛下,您现在可是要回建章 宫?”
      李湛道:“去兴庆殿吧。”
      孙由找人让人把肩舆抬过来,李湛上了肩舆, 由人抬着往兴庆殿出去了。
      宝珠从门口偷看的这一幕, 赶紧回去向皇后禀告:“娘娘, 陛下去了兴庆殿, 应该是去看望大公主了。”
      余蕴秀正哄着女儿, 徽鸾才一岁多,不懂事, 只是明显的感到害怕, 躺在余蕴秀的怀里,问:“爹爹去哪里, 不陪徽鸾玩。”
      余蕴秀柔声说:“爹爹有事情,明日再来看徽鸾,你去跟陈妈妈玩儿。”
      乳娘陈氏上前来抱着二公主走了。余蕴秀才问宝珠:“你刚才听清楚了?”
      宝珠道:“奴婢听得很清楚,陛下说去兴庆殿。”
      满珠端来水替余蕴秀梳洗,余蕴秀的眼睛有些红肿,躺在榻上,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满珠劝道:“娘娘,您早点歇着吧,别熬坏了身子。”
      余蕴秀充耳不闻,喃喃地说:“陛下方才说对本宫很失望,这是陛下第一次对本宫说重话。”她的眼泪无声无息地掉下来,李湛从来对她温柔体贴,不曾呵斥过半句,她知道自己的一身荣宠完全来自于李湛,若李湛不再宠爱她,那该怎么办,余蕴秀越想越伤心,眼泪把榻都打湿了一小片。
      宝珠拿来热毛巾替她擦眼睛,“娘娘,您别伤心了,陛下刚才说的是气话,清平公主和亲的事情本来就是陛下与朝臣决定,您也无能为力。您有太子与二公主,陛下不会真生您的气。”
      满珠道:“是啊,陛下多喜欢太子与二公主啊,娘娘,你就别想了,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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