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落进我怀里——抱猫
时间:2019-03-13 09:54:40

  摩托车开动的声音振聋发聩,巷子里没人,车速越来越快,扶桑第一次坐这玩意儿,有些害怕。
  手在他身上缠的紧得不能再紧,上半身的柔软尽数贴在男人身上。
  像一对疯狂的恋人,穿行在温婉柔情的苏州,做着狂野的事儿。
  没过片刻,窜了几条巷后,车子在一家老牌子旗袍铺停下,扶桑心下了然,下车的同时,朝他耳边吹气,暧昧道:“你喜欢我穿这个?”
  “就试试。”
  试试……?鬼才信。
  扶桑继续追问:“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家旗袍铺的”
  “刚刚路过看见的。”
  原来如此,扶桑在脑中想象成了:傅希在路上看见旗袍店,然后希望她穿上给他看看。
  原来,他也是个“旗袍控”。
  这家铺子离家不远,扶桑在这儿买过几套,对老板有点儿熟悉。
  她一踏进门,老板娘就搁下正在写字的毛笔,穿着明艳的旗袍走出来:“扶桑,什么时候回苏州了?”
  “昨儿回的。”扶桑嗓音夹着乖顺,慢悠悠道。
  这儿的老板是个大概三十岁有些微胖的女人,喜欢散着一头卷发,坐在铺里时不时刺下绣,做做旗袍,或写写字。
  这里的旗袍都是她纯手工制作,价格不低。
  老板娘一见扶桑身后还跟了个把摩托车停好,迈开长腿走进来的男人,顿时“呦”了一声:“刚刚这小伙子从我铺前开着车窜过去的时候,我还疑惑着,咱们晰水镇什么时候有一这么俊的小伙,原来这还是你的人。不会是你从外头拐回来的吧?”
  扶桑回头望了正走进来的傅希一眼,男人身材挺拔,有着一双让人嫉妒的大长腿,以及怎么也不能令人忽视的俊脸,确实是挺招人注目的哦?
  扶桑扫了眼铺里新增的几件山水古典风的旗袍,懒懒地回:“他不小了,跟你差不多,快三十岁。”
  老板娘抿了抿唇,瞪了扶桑一眼,暗示:我很老吗?
  扶桑弯唇笑笑。
  傅希走到她的身侧,她拉着他的手,问:“你喜欢我穿哪件?”
  这里旗袍很多,大概三十多件挂着,所有风格都有,有冷淡凄美的、明艳狂放的、也有呵气如兰、云淡风轻……
  他说:“看你喜欢。”
  其实扶桑选不出来,因为她从小到大穿的旗袍实在是太多了,各种风格她都喜欢。
  老板娘跟扶桑熟,又是个不计较的人,见状,附和了句:“看上的都试试吧,别弄坏就行。”
  扶桑双眼一亮,立马不客气地把一件看对眼的新品拎进了试衣间。
  傅希则被老板娘招呼着在一旁的沙发上喝茶。
  扶桑在试衣间折腾几分钟,窸窸窣窣的一阵动静后,“吱呀”一声拉开了试衣间的门,款款而出。
  她选的是一款淡青色烟雨红尘风的旗袍,乍一看有些清新无温,再一看实则风情万种,腰肢纤细,裙长到脚踝,开衩及到腿根,行走之余,笔直白皙的长腿在开衩间若隐若现,整个人显得既纯真又妩媚。
  门口有年纪尚小的男同学驻足瞄了几眼。
  傅希舔了下嘴角,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往她身前站了站,遮住男同学的视线,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真他妈好看。”
  这粗俗的语气,扶桑瞪他,但心情不自觉地开始愉悦起来。
  后来,又试了几件旗袍,傅希帮扶桑打包了两件,装进袋里。
  接而,重新发动摩托,去往岭长大街。
  岭长大街就是普通的集市街道,中间有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水贯穿而过,两侧大大小小的铺子和百货小摊儿一个挨一个,从南到北,长长的街道两旁围满了逛街凑热闹的人。
  扶桑拉着傅希窜进各个小铺,不同的小玩意拎在手上不停地看几眼,试一下,喜欢的就买下来。
  像再寻常不过的情侣,牵手逛街。
  晚上俩人直接找个酒楼吃饭,从三楼高的古风窗柩俯瞰下去,可以看见街上亮满了红灯笼,人头攒动的夜市,靠右边的一处空地上新搭建了一个红火火的高台。
  两个身穿白裙素衣的一男一女,表情鲜活地在唱着戏,简直是好不热闹。
  扶桑并不能听清戏台上的人在说什么,但从表情动作和衣着大概也能猜出来应该是白娘子和许仙的故事。
  凄美的爱情被表演得绘声绘色。
  扶桑有些犯困了,回去的时候,一直懒懒地倚在男人的后背,双眸微阖,差一点就要从摩托车上掉下去。
  傅希没辙,只能放缓了车速,慢吞吞地往宁园而去。
  宁园。
  宁婉余洗完澡和外婆坐在客厅的凉椅上看电视,看着看着,突的问起一个问题:“妈,你觉得扶桑和那个男的在一起真的靠谱吗?”
  老人的老年痴呆症不算很严重,病情一阵一阵的,这下她清醒了许多,没多想就回了她:“怎么不靠谱了,我觉得挺靠谱的。那小伙子对我们桑桑多好。”
  宁婉余唉了一声,轻声呢喃:“可惜是个当兵的……”
  “当兵的怎么了?你好上的不也是当兵的。”
  “我就是因为知道有多苦,才不愿她去经历这些……”
  夜晚。
  宁婉余披着外套,走进扶桑的房间,掀开干净又柔软的被褥,躺进去,和她促膝长谈。
  “扶桑,你想好了?就跟他过一辈子了吗?”
  扶桑对于宁婉余问的问题有点儿疑惑:“妈,我的样子看上去就那么随便?像白嫖?”
  宁婉余颇为无奈地扫了她一眼:“说的什么话?女孩家家说话能不能正常一点,你看隔壁那家的闺女,一看就是我们苏州出来的温婉女子,行为收放有度,说话的音调都轻轻柔柔的,我不求你语气有多婉柔,就正常一点行不行?”
  宁婉余的柔情性子在骨子里根深蒂固,扶桑一直都想不明白扶志国这样的北京直男癌和她是怎么走在一起还结婚的。
  扶桑翻了身,敷衍地应了句,算是回应:“我尽量吧。”
  宁婉余没再计较:“扶桑,妈妈不是什么强势的人,从小到大,你想做什么,我基本上都会由着你,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
  扶桑皱了皱鼻子,侧身躺在宁婉余的旁边,快睡熟了似的。
  但宁婉余知道她肯定还没睡,声音不由加大了些:“我和你爸爸结婚6年,第3年怀上的你,怀孕的时候早产大出血,要不是你外婆不放心我,夜深了还要进房里来看看我,孩子八成是保不住了,这世上根本就不可能有你。生下你后,正值我国边防动乱,你爸爸不断在外出任务,我在家里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明明自己都快要撑不住,还要晚上临睡前来安慰你一下。告诉你,爸爸是个英雄,身不由己,你乖乖睡一觉,或许明天爸爸就回来了。”
  回忆历历在目,扶桑喉咙有些干涩,一声不吭。
  “但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回来。然后,你十岁那年,他真的没有回来过,我的生命中再也没有了这个人。你还年轻,很多事情都还有回转的余地,恋爱和结婚不一样。婚姻是要生活的,生活要两个人才有趣,而不是一个人在苦苦守望,另一个却怎么也回不来。”
  “军人是英雄,他可以无愧整个国家,却唯独亏欠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傅警官在线点烟.jyp
 
第36章 36
  乡村的夜晚宁静得吓人, 空气里带着些许的寒意, 让整座庭院里的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我和你爸爸结婚6年, 第3年生下的你,怀孕的时候早产大出血, 要不是你外婆不放心我,夜深了还要进房里来看看我,孩子八成是保不住了,这世上根本就不可能有你。
  ——军人是英雄,他可以无愧整个国家,却唯独亏欠了你。
  傅希倚在窗边,手里捏着一支燃到一半的香烟,深沉孤寂的双眸静静地俯视着窗下的景色, 黑暗覆盖住了他的表情,只看到嘴角嗜着轻而薄的浅笑,淡淡的, 有点像自嘲。
  而后, 修长的手指弹了弹烟灰, 把烟掐灭后, 一声不吭返回床边,侧身躺了进去。
  傅希的探亲假不多,刚刚好, 明天就要离开苏州了。
  其实傅希想让扶桑在这儿多待几天,玩够了再回北京也不迟,但扶桑不肯, 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傅希,怎么也要跟着回去。
  宁婉余拎起袋子去厨房装了一些苏州的特产,蜜饯,糕点之类的东西让他们带回去慢慢吃。
  最后,扶桑进外婆房间帮刚刚起床的外婆洗了把脸,梳个干净的头,再牛头不搭马嘴地闲聊几句,就离开了。
  飞机在北京降落,返程的途中,男人一直一声不吭,薄唇紧紧抿着,静默深沉的模样让扶桑突然有点儿不习惯。
  她瞥了他一眼,小手扯扯他的衣摆,问:“今晚我们去哪吃饭啊
  傅希闻言笑了笑,打破了一直以来的面瘫脸,伸手摸上她毛绒绒的发顶,刚要开口,一侧目,就看见机场外车马如龙的公路对面,一个红衣男人直勾勾地望了过来。
  视线毫无意外地与傅希对上。
  然后,迅速低头,躲开。
  傅希当兵十载,敏锐力和洞察力一直是军营中的佼佼者,为了让对方减低警惕性,他仿若无事般地垂眸,揉了揉扶桑软软的黑发。
  然后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嗓音捻带着温度地说:“突然想起来有点事情没办,你先回家,不要去别的地方,在家等我,嗯?”
  “为什么?你要去哪?”扶桑一头雾水,“可是我肚子饿了,我想去吃饭。”
  “忍一下,嗯?我办完事,尽快赶回去做给你吃?”傅希跟她打着商量。
  扶桑舔了舔嘴角,确实是有点想念傅希做的饭菜了,就立马答应下来:“那你快点哦。”
  “好,一个小时,我一定回去。”
  “那好吧,我先走了。”扶桑弯身钻进出租车里,冲傅希摆了摆手。
  傅希把车门关上,同时眼角的余光淡淡撇去对面丝毫不觉自己已经暴露的男人身上,送走了出租车。
  他亲眼看着车辆消失在车流,才满身携裹着一股让人不敢亲近的戾气扫了公路对面的男人一眼。
  对面的男人愣了愣,瞬间反应过来,拔腿就跑。
  两人之间隔着一道公路,公路不设斑马线,全部行人都走天桥而过。
  傅希不上天桥,直接横穿公路,心惊胆战地跨过公路之间的栏杆,然后像离弦之箭一样直接冲了过去,一前一后,两个男人在人满为患的街道上跑,一个在逃一个在追。
  红衣男人每跑一段路,就回头看傅希一眼,总会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不少,吓得他额头都渗出了不少汗珠,但又不敢停下脚步,只能不停地向前冲,逃命。
  最后,被傅希截在了一条无人的小巷中。
  傅希一手掐住他的肩膀,大力地往旁边一甩,正在奔跑的男人突然被一股力量逼迫他往一边弹去,“嘭”一声闷响,是身体撞击墙面的声音。
  男人被甩得重重地摔在了墙上,接而,整个人瘫坐在地,肩膀一阵刺痛,似乎是脱臼了。
  他痛得“啊”一声,面部皱纹紧紧地拧在一起。
  “干什么!为什么追我?”男人瞪了傅希一眼,直接反咬一口。
  傅希面色铁青,稍稍弯身,一手拎起他的衣领,语气淡淡地问:“那你跑什么?说,为什么跟踪我们。”
  “我没有,我没有跟踪你们,你血口喷人。”男人顿时没了刚刚逃跑时的那股气势,怂得差点哭了起来。
  “不说是不是?”傅希的嗓音低沉又磁性,在空旷无人的小巷里回音阵阵,像是魔鬼的低吟,他一手抬起他左边的手腕,往后掰了过来,“这只手也不想要了?”
  男人断了一只手,毫无反抗之力,眼看着另一只也要没了,吓得眼泪都要飚出来,立马喊停:“我说我说!我跟踪你们是……是……是黑狐的意思,是他让我这么做的!”
  果然。
  男人的回答加深了傅希心中的怀疑,他依旧没放下男人的手,死死掐住,又问:“他让你干什么?”
  “没让我干什么啊。真没有。我的任务就只是跟踪你们然后汇报给他而已。”男人有点儿狡猾。
  傅希压低了身子,如墨的双眸弥漫出一股渗骨的寒凉,整个人戾气深重:“看来你真的是不想要了。”
  说完,他捏紧男人的手紧了几分,眼看就要往后掰,男人鬼哭狼嚎地啊啊啊啊了几声。
  “别啊,别……”
  “快说!”
  “我说我说,但是待会儿你必须放我走,不然黑狐会要了我的命。跟踪你们的,不仅仅是我,周围还有几个人,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他还说冤有头债有主,一命偿一命。他弄不死你,就搞你的女人。”
  最终,傅希随意套了个罪名,让警方把他逮走,拘留几天。
  傅希从公安局出来后,洗了个手。
  回到家时,垂眸睨了眼腕上手表的时间,距离一个小时还差十分钟。
  他懒懒地倚在墙边,不紧不慢地从裤袋里掏出烟盒,点燃一根香烟,猩红的烟头在楼梯间明明灭灭,待眉间的倦意散尽,心中的郁气烟消云散后,才摁灭烟头,推开屋门,长腿迈进卧室,俯首吻上她的眉心。
  扶桑坐了几个小时飞机,整个人又累又饿,胃有些轻微的刺痛,一回家就钻进被窝睡觉。
  这才被傅希一点一点地吻醒过来。
  “你回来啦?”
  女人刚睡醒,声音轻飘飘,软糯糯的,有点娇意。
  “饿了吗?”傅希俯身印上她温软的唇瓣,慢慢地亲着,贴在上面沙沙哑哑道。
  “嗯。”女人推开他,捞过枕边手机瞄了一眼时间,“刚刚好,一个小时。你去干嘛了?公务?”
  “算是。”男人回复得模棱两可,抓住她乱动的手,毫无顾忌地继续亲下去。
  卧室内拉了窗帘光线昏暗,仅有床头的一盏台灯晕出一小片的暖黄,扶桑半只身子被傅希按在床上,身高挺拔的男人轻而易举地将她娇小的身形拢住,气氛暧昧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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