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让人身体无力,跑肚拉稀而已。
萧一山歇了几日,早已好全,甚至几天前开始恢复晨起练武,精气神也跟了上来。
姜淮姻看向他,慢吞吞地说:“那位绿竹,是我劝王爷网开一面的。她虽其心可诛,但你我都没受什么大损,她又是宫里出来的人,总要给那边留点面子。”
萧一山不是气短之人,无所谓道:“交与你处理。”
他是个闷葫芦,姜淮姻再活泼,与他共同话题也不多,说完这茬,两人干脆讲究起食不言。直到酉时三刻,萧霖回来,这才将他们都拯救了。
姜淮姻跟在萧霖后头前往碧竹院,她悄悄拧着手帕,面上不显,心里实际害羞极了。
想到姐姐说的“王爷勇猛”的话,姜淮姻不由抬眼,偷偷打量了萧霖高大的背影几眼。
他还没来得及换下衣服,穿着一身阴森的军服,威武地如同地府阎王一般。
在大梁,萧霖一直威名远扬,他的名字,能震慑鞑靼,震慑西北,震慑山野中那些不自量力的匹夫。
有他在身边,那些个魑魅魍魉的东西,似乎真的是上辈子经历过的事情了。
她何其有幸啊。
入了房中,萧霖脱下外袍,只身着里衣,见姜淮姻远远地站在边上,他眉头一皱,缓声道:“怎么离那般远,还不过来。”
姜淮姻走过去,刚挨近了他,他便将她牢牢抱在怀里,不肯撒手。
“王爷。”姜淮姻表现地极为乖巧,被他这样捁着,不禁还是有几分心跳加速的感觉。
萧霖撩起她的发丝,轻一捏了捏她的脸蛋儿。
他很喜欢她的脸,没事便老爱捏捏,看着她水润润更显红光的样子,萧霖笑说:“看来,本王让魏管家传的话,已经传到位了。”
姜淮姻咬着唇,娇嗔地望向他:“王爷不正经,魏管家也是。传话的时候,姐姐还在呢,让满满今后怎么做人。”
萧霖索性直接将她抱在自己腿上,抚摸着她玉骨冰肌的一双小手:“如何不正经了,你与你姐姐,难道还计较这个?”
姜淮姻红着脸,长睫毛忍不住地微颤,她轻声道:“我到底是女儿家。”
“你当然是女孩儿,是本王见过最娇艳的女孩儿。”萧霖终于忍不住,抱起她往床榻上放。
姜淮姻睁大水汪汪的杏眼注视他、她唇弯嘴小,声音也甜,即便不说话,还总能让人生出一种想吃掉的感觉。
何况,萧霖是个男人,健全的男人。
“闭上眼睛,满满。”萧霖轻吻上她的唇,见她眼也不眨地看着自己,他不由出声提醒。
满满太嫩了,面相嫩,皮肤也嫩,除了胸前发育良好的地方外,她仿佛还是个单纯的少女,被这样看着,萧霖实在下不去手。
姜淮姻顺从地闭上眼,只是鼻头微憨,高挺的鼻梁上出现了少许汗珠。
萧霖俯身上去一一亲吻掉,等了这许久,他终于开始迫不及待。
姜淮姻面色白嫩,闭起眼时,她相貌甚甜,少了那双神采飞扬的眸子,却是凸显地她更为文静。
她的唇角也始终呈现半弯着的状态,仿佛一朵正在盛开的暗夜丁香,随时等着人采撷。
萧霖的下---火登时蔓延了全身,霎时腾腾而起,愈演愈烈,他哑声道:“帮我将里衣脱了。”
姜淮姻慢慢睁开眼,听话地伸出小肉手替他宽衣。
做这事儿的时候,她不敢多看他,也不敢多看这具身子。
萧霖是典型的将军体魄,身上多有疤痕,这一剑一痕,俱是他为大梁立下汗马功劳的卓越体现。
每一道伤疤似乎都道尽了他在战场上,腥风血雨,黄沙百战的情景。
她的王爷,她的将军啊。
姜淮姻不由伸出手,很轻地以温热的手掌贴在了他胸--膛侧边的一处伤疤上面。
她掌心很软,附上去时,萧霖的身子从头到尾,止不住地微微一颤。
“别乱动。”他侧过头,沙着嗓子教育她。
这丫头不知道她在点火吗?
姜淮姻还以为他生气了,顿时要收回手,却被萧霖拦在半空中。他将她的小白手放在嘴边,轻轻摩挲一下:“听话,满满。”
姜淮姻点头,说不出的乖巧:“满满听话的。”
微嗲的声音,漆黑而又光亮的眼睛,细腻的肌肤,朱红色的樱--桃--唇,这一切对萧霖而言都太为致命了。
他终于狠-狠地覆--身上去。银山铁壁般的身体,能阻碍敌人入关,也能给她最大的舒服。
萧霖力气不小,勇猛也是当然的,这一宿,姜淮姻房里的红烛一直没熄。
及至半夜,姜淮姻已经说不出几句话来,嗓子半哑着,如花似的面孔也越发娇弱。她想,姐姐说的是对的。
她还没主动做什么,王爷便已经这样了……要是主动……
姜淮姻可不敢往下想。
因为西北之行即将启程,萧乾终于良心发现,给这被当做驴一般使唤的弟弟发了两天假。
所以醒来的第二日,姜淮姻起床的时候,翠柳和拂花都不在房里,仅有萧霖,他正坐在椅子上喝茶。
一见到他,姜淮姻便要坐起来,可惜起身太快,差点闪着了腰,她靠着床头,捂着腰|身轻哼哼。
萧霖快步走过去坐到床边是,他宽厚的手掌取代了她的小手,不轻不重地在她腰间揉着:“这么冒失,如何让我放下心。”
“还不是因为王爷。”姜淮姻小声地嗫嚅,甚至大着胆子推了他一把。
萧霖轻笑,他揉着那单手能握的小腰,缓缓道:“是满满太可人。”
姜淮姻眨了眨眼睛,两腮微微鼓起,无不娇羞。
“你姐姐孤身在外,过得好吗?”萧霖忽然问道。
他已经听魏管家说了荣丰伯府的事情。魏管家是老管家,为人公允,不会添油加醋,仅是如实转告,便让萧霖对荣丰伯府瞧不起。
太夫人为人严谨,想不到旗下的子孙却是这等不肖之人,萧霖对伯府顿时没了多少好感。
姜淮姻说:“王爷不用担心,凭姐姐的性子,她在哪儿都能过好。”
萧霖点头:“如此,也是一种福气。”
“我去了西北,你若想她,可以适当地将她接到府里来住,与魏管家说一声便是。”萧霖考虑周全,怕她羞于开口,遂主动提了。
姜淮姻抱着他的腰撒娇:“我最想王爷,希望王爷能早日回来。”
“本王既答应你一个月,必当言出必行。”萧霖将她拥入怀里,怜惜地揉了揉她头顶乌黑的发旋。
软玉温香抱在怀,直让人挪不动腿脚,她想他,他只有更想的。
姜淮姻抬高身子亲在他的喉结上,笑容满满地:“好!”
从京城到西北,路途上便要好久,萧霖说一个月回,那真不算长。为此,狼牙也宽慰淮姻:【宿主,欲|女要不得啊。】姜淮姻:【什么欲|女?】
狼牙:【我知道王爷活好,但是出差在所难免,你得忍忍。】欲|女姜淮姻听不大懂,活好却是明白的,一想到昨晚这家伙可能将她与王爷做的事都看去了,她便忍不住羞赧:【忍你个大头。】狼牙说:【我跟过很多宿主,你算非常性|福的。】【行了,知道你能,帮我选个商铺怎么样?】姜淮姻也听不懂性|福,只当是它在夸自己。
狼牙说:【你想好开绣庄了?】
【对啊,】姜淮姻道,【我娘一手好蜀绣,姐姐尽得她真传,做这个不会亏本儿。】狼牙说:【大地街23号是个好位置,明日你可以去看看。】姜淮姻满面红光:【好的!】
萧霖走了,姜淮姻的生活并没有单调下去,隔日她便约着姜淮娡去了狼牙说的地段上看。
大梁风气尚算开放,因婚姻不顺而和离的事情时有发生,对女子的要求也没到后期那般严苛,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纯属扯淡。
两女走在街上,属于很平常的事情。
当然姜淮姻如今身份不一样,不可能胡乱抛头露面,她们是坐着马车去的大地街。
既随满满出了门,姜淮娡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妹妹对经商一事还略有精通,她好奇问道:“你怎知这儿有正在卖的商铺?”
“我问了王府庄子里的人,我们不借助王爷的财势,可总要打听清楚吧。”早想好了对策,姜淮姻胸有成竹地说。
姜淮娡遂一点头。
两个女孩儿自然不会去和商铺老板,像菜市场的泼妇一样肆意砍价。她们都带了小厮来,由小厮出头,最后姜淮娡两人做主即可。
小厮去盘问价格,淮姻便挽着姐姐,在大地街上随意地转了转。
选商铺,地段档次都是极重要的。普通人家也不会去买蜀绣,大地街不算是京城里顶顶好的位置,但是也能算个中上,原来的姜府便与大地街仅隔了几条街的距离。
看了一时,两姐妹都还算满意。老板也是个公道的,没觉得他们人傻钱多,漫天要价,姜淮娡图个痛快,干脆地出钱盘了下来。
这一逛一直逛到中午,此地离王府和姜淮娡住的宅子都有些远。两人索性去这条街上最为出名的酒楼,要了个雅间用饭。
刚踏进酒楼,姜淮娡和淮姻正有说有笑呢,没想到迎面儿却和一人撞个正着。
姜淮娡见到了来人,面色不变,只是暗地里,她握着妹妹的手更紧了些。
与她们面朝面走来的是谢晋之,他笑得风流倜傥,真是好不欠扁。
“两位姜夫人,许久不见。”谢晋之微笑道。
遇到他,自然是姜淮娡打头,淮姻根本懒得理,姜淮娡笑了笑,温文有礼:“谢大人好。”
“这么巧,不如一起用饭?”不知是谁给这家伙这么大脸,他的目光极没有分寸地在姜淮姻身上流连些许,笑说,“到底也算半个师兄妹。”
淮姻冷冷地看他,真不知他怎有胆子说出这样的话:“谢大人还是慎言。听说您不日要娶妻,若在这当口,传出您调戏王爷宠妾的话,只怕您的世家贵女得飞走了。”
美人生气时候也是美的,好比姜淮姻说话时,肉肉的脸蛋总是微嘟,面色白里透粉,眼睛尤其地有神。
被她这样一瞪,谢晋之甚至觉得莫名享受,他笑:“自然不是我与二位单独用膳,过一会儿,你们的宋师弟也要来。”
第28章 醉虾
谢晋之口中的宋师弟名叫宋衍, 他不是别人,而是姜知行收的最后一名弟子, 也是最小的一位。如今不过十九岁, 算起来,比姜淮娡还小上一岁呢。
宋衍年纪虽小,却是天资最为聪颖的一个。在去年的科举考试上, 宋衍以十八岁稚龄,三元及第, 成了大梁朝开国以来连中三元的第一人。更特别的是,他还那么年轻。
萧乾喜他的才气, 直接将他放到了吏部去当差。
宋衍及冠之龄尚未到,官场上的青云之路便已经既定, 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年初的时候, 姜家出了那样的事情,不少出自姜府的弟子被连坐,大家伙儿都以为宋衍也要跟着完。没想到对宋衍, 萧乾显得格外优待些,仿佛忘记了他是姜知行弟子的这件事情,照样允他在吏部做事。
帝王的这种示意无异是一种信号,朝臣们正争相着, 打算将这位日后会飞黄腾达的人定到自己家里做女婿时, 宋衍却做了一件石破天惊的事情。
在姜知行被判斩首的那一日, 宋衍为他当庭顶撞君王, 惹得萧乾龙颜大怒, 直接下令罢官。
其实萧乾罢他的官已经是一种宽容了。
要知道,在萧乾眼里,姜知行是以逆罪论处的,你宋衍替一个逆贼求情。哪怕他是你师父,但君师君师,这君始终排在师前头儿。
因逆师冲撞君王,萧乾没把他一起捆去砍头就是好的,更遑论做官。
于是,宋小状元的为官路,几经波折,最终是中途被腰斩了。
这件事情,姜淮娡和淮姻都有所耳闻。一来是宋衍去岁才得中三元,在京中那算绝对的青年才俊,大小也是个名人儿。
二来便有些惭愧了。
姜知行教出的徒弟及近百人,为官者有二三十,可他真正出事时,敢为他求情的,寥寥无几。
宋衍在吏部当差那会儿,他的顶头上司吏部右侍郎便是姜知行的徒弟之一,正正经经的同门师兄弟。
可惜那时候,这位师兄只知道自保,反倒没有师弟的骨气和胆子。
更惨的是,最后君王发作起来,他右侍郎的官爵一样没保住。不像宋衍,虽丢了官,可他不畏强权,至少在清流中赢了个好名声。
无论什么朝代,要博得清流的认同一向是最难的。读书人,普遍迂腐,且他们有自己的忠贞。
如今这内阁的六相中,首相王振便是当朝难得的清流。
王振一直挺喜欢宋衍,宋衍参加的那场科举,刚好是王振的弟子做主考官,所以宋衍和王振算是有个“师徒孙”之名。
哪怕宋衍现在不做官了,王振一样对他照护有加,甚至隐隐还有招他为孙婿的意图。
所以,别看宋衍触犯了龙庭,但是他真没穷困潦倒到那个地步。
不然以谢晋之的性子,也不会随便请他一个庶民吃饭。
几人在酒楼附近相互僵持的时候,宋衍悄无声息地到了。
他穿着一身翡翠色的衣服,更衬得他面冠如玉。宋衍这人吧,不止学问做得好,长得也极为俊美。
原书里的形容是“面色虽冷,却貌比潘安胜三分”,兰陵王见着都要自愧不如的人。
这也是他在京城小有名气的原因之一。
才学佳,品行佳,相貌佳,试问不嫁他嫁谁呀?
宋衍见到他们,倒没怎么注意谢晋之,先与姐妹两人打招呼:“淮娡,淮姻。”
看到他,姜淮娡的面色转好了些,向他点头:“阿衍。”
淮姻没什么顾忌,当着谢晋之的面,直接张大眼睛问道:“阿衍哥,你怎会答应和姓谢的吃饭?”
说宋衍是因为想依附权势,两人是不信的。
只要他那时候对姜家袖手旁观,他日后混得必不会比谢晋之差,毕竟他年纪轻轻,又有君王的厚爱。
宋衍面色如常:“谢大人一意邀我,几次推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