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驸马黑化的100种方法——祁星河
时间:2019-03-14 10:00:10

  而她看到,那个巴言看暖冬的眼神,冷冰冰的就像是看一个死物。
  不行!!!揽夏的脑子里尖叫,一片空白。说时迟那时快,她借着暖冬和嘉宁公主身体的遮挡,迅速从茗溪姑姑袖口将那块药玉拿了出来装作是从自己身上拿的,然后咚的一声跪了下去,声音之大甚至让人怀疑她的膝盖是不是裂了。
  这一跪不说,还拼了命的冲着周妃的方向磕头,没几下额头就见了血。
  “周妃娘娘!您说过若是奴婢带着这块玉佩参加清明祭奠,就放过奴婢和奴婢的家人的,您没说这是块要害陛下的药玉啊!!娘娘,求求您了,放过奴婢的家人吧,奴婢的娘亲卧病在床已经是苟延残喘了,求求您了!!!”
  嘉宁眼睛猛地睁大了些,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揽夏哪里有什么卧病在床的老母亲,唯一小两岁的妹妹也在幼年没了。
  周妃此时若不是被几个禁卫军押着,恨不得过去一脚将这个死丫头踹翻,“你胡说什么!作为嘉宁公主的贴身大宫女,本宫还能威胁你不成?莫要给本宫泼脏水!”
  揽夏一边说一边还在拼命地磕头,看起来的样子惨极了,整个人身上渗透出的绝望根本不像是假的,“是娘娘说能让大皇子封奴婢一个侧妃之位奴婢才失了身,娘娘您是不要奴婢了吗?奴婢不敢奢求侧妃之位了,求娘娘放过奴婢卧病在床的母亲吧!”
  这样子信了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反正不信的似乎就周妃和大皇子一行人,眼前这么好的台阶,端木皇后又怎么会不走?对她来说一个婢子换周妃的性命是一个稳赚不赔的好买卖。
  “李太医,麻烦你看看是不是这块玉佩有问题。”端木皇后抬眼看了看李青松,说。
  李青松额头上的汗渍干了又出出了又干,他颤颤巍巍的行了一礼,上前接过揽夏手里紧紧攥着去的玉佩检查。手感、气味、味道一一检查过后,李青松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松口气总算找出来了,还是提心找出来的人不对。
  “回各位主子,就是它。”他双手将这个要命的玉佩奉上。
  “来人,给本宫离陛下远远的处理掉。”端木皇后看着怀里还昏迷着的丈夫,心里叹了口气。
  命令一下,两个离的近的禁卫军站出来行礼应是,上前带着走到一个距离较远却又不会脱离各位主子视线的地方销毁。
  没了这要命的东西,嘉宁也是真真的松了一大口气,一直僵挺着的后背也稍稍的松了松。她有些担心的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揽夏,却也知道现在并不是让她起来的时候。
  “快看看父皇怎么样了,还得麻烦李太医了。”嘉宁手上握着的那块金牌上都沾满了汗渍,只求父皇没事。
  她这个样子看的同样对父皇很是担心的太子齐衍揪了揪心,他的宝贝妹妹什么时候需要被逼着成长到这个地步了?
  齐衍想到这次名为赈灾的暗查,眼神暗了暗。要不是父皇的那封让暗卫秘密加急送来的信件,在那边情况确实不对的情况下他还真的不一定会赶回来,只希望留在那的程宁能够多坚持一些时间,让他能把宫里的麻烦处理了。
  皇兄齐旭此时暴露了自己对九五之位的野心,便不会只此一招,他不能在这个关头作为太子却缺席。
  其实嘉宁不催,其他人也会催促的。
  李青松行带着自己的药箱字就去看陛下的情况,让他松了口气的是陛下的情况还不算太遭。
  他伸手取出银针先用针灸稳住了陛下体内后继无力的毒素,将其引至左手小指,轻轻划破一个小口子,将毒血接到了已经放在手下的容器中。
  随着他的动作,一时间所有人屏住呼吸的看着他们的陛下,就连还在演戏的揽夏也是抽抽搭搭的保持了安静。
  开始的血色是透着青色的血,随着银针的引流,没一会儿就血色就又回到了正常的殷红。李青松才用烈酒浸泡过的干净帕子按在陛下的手上,静待小指上的小伤口愈合。
  见似乎忙完了,太子齐源开口,“李太医,父皇现在怎么样了?”
  他本来就是才回京,很多情况都不清楚,只是配合着自己的母后和妹妹。他甚至连父皇何时中的毒都不知道,索性一个中宫太子的身份却也压的住大皇子,也算为妹妹行了方便。
  李青松稍稍松开下帕子,发现并没有继续流血,便收了起来,并将那盛了毒血的容器也收了起来。他没有管后背上被汗渗透的感觉,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回太子殿下,回各位主子,陛下已经没有大碍了。”
  他还没说陛下随时都有清醒过来的可能,就看到端木皇后看了他一眼,会意的将这句话藏了起来,又行了一礼才退开,让出陛下面前的位置。
  这陛下身前的位置他让开了,自然有人补上,平日自觉还有宠的两三个妃嫔娇娇柔柔的凑上前,眼睛里的心疼担心都快溢出来了,力求让陛下一醒来就看见自己。
  嘉宁正想借着这个当口把揽夏叫起来,却别母后抬眼瞪了一眼,有些无措的捏了捏手上汗津津的金牌。若跪在那的暖冬,她或许还因为是暖冬自己的问题而理亏于救她,但是跪在那有生命危险的却是并没有犯错的揽夏,这让她怎么能放手不管?
  而揽夏正在装着磕头太猛的晕眩和被主子抛弃的伤心欲绝,忽然看到皇后娘娘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里面包含的含义让她心头一凛,皇后娘娘看出了她是装的,这是要借她的事来扳倒周妃了。
  她看了看想要保自己的主子嘉宁公主,又看了看她豁了命也想保护的暖冬,她猛地朝嘉宁扑了过去,抱住了嘉宁的腿。
  公主,奴婢怕是要辜负您的拳拳爱护之意了,她心一狠,要演就得演全套才不会有人怀疑。
  揽夏完全没有在意自己额头上的鲜血蹭到了自家公主的朝服上,苦苦地哀求嘉宁公主,“殿下救救奴婢的母亲吧!殿下!奴婢不是有意背叛殿下的,奴婢万死难辞其咎,但求殿下看在奴婢多年侍奉的份上救救奴婢的娘亲吧!”
  嘉宁被她说的整个都是愣着的,要不是她知道揽夏家里的情况,又发现了暖冬的问题,她怕谁都要信了。她心思急转,到底有没有办法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保住她?要是苏于渊的话他会怎么做?嘉宁心里问自己,她记得苏于渊的锦囊不止一个,第二个锦囊说的什么来着?
  对了,苏于渊第二个锦囊说的是:若有机会直接处死周妃。
  这就是苏于渊说的那个机会吗?嘉宁看着揽夏的惨状,简直忍不住的想要帮她擦擦额头上的血渍和灰尘,想要开口应下,却被母后打断了。
  端木皇后冷哼了一声,要不是怀里抱着皇帝,她甚至还能拿起面前的杯子砸在地上,“贱婢!还不给本宫拉开?!既然有胆子背主,又怎么还有脸来求被你背叛的主子?”
  揽夏被她说的身体一颤,像是被说中了什么,“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死不足惜,但求放过奴婢的娘亲啊!”
  端木皇后看了眼周妃,接着说,“你确实死不足惜,作为公主身边的大宫女,你竟然能够在宫内失身于大皇子齐旭!还为了所谓的位份几乎害死陛下,又怎么能够饶了你和你的家人!”
  这话说的咬牙切齿,让旁边的宫妃和宫人都下意识一抖。
  揽夏哽咽的浑身发抖,她像是终于被事实所打击,对此事的始作俑者、害自己至此的周妃恨之入骨,“娘娘!您不能放过周妃娘娘啊!她蛇蝎心肠,竟然借奴婢的手想要害死陛下,其心可诛啊娘娘!”
  周围原本听到陛下没事了松了一口气的妃嫔们,一边尽量让自己保持着最好看的样子,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事态的发展,若真如这婢子所说,周妃今日怕是逃不了一死了。
  这可是谋害陛下的重罪啊!
  而周妃又哪里愿意?她这会儿自然是想要开口,却被旁边押着她的禁卫军直接捂住了嘴,完全不让她开口了。
  端木皇后给了押着周妃的禁卫军满意的眼神,继续说:“莫说本宫办事不讲证据,你说你失身于大皇子齐旭,有何证据?”
  大皇子眼神渗着毒,本就有些阴柔的眼睛此时更加阴郁,“本殿下也想要知道,你什么时候失身于本殿下了,本殿下怎么都不知道。”
  揽夏似是因为刚才磕头太过用力,晃了晃脑袋努力的在回忆,“奴婢记得很清楚,那日是皇后娘娘的寿辰,夜宴上天气寒冷,奴婢去取公主的披风,正巧碰到身上淋到了酒水要去换衣裳的大皇子殿下。”
  她眼神哀怨又愤恨,看着大皇子的眼睛里神色复杂极了,“殿下说奴婢长的十分合他心意,要将奴婢向公主讨了去,见奴婢不愿意,连哄带骗的哄着奴婢失了身,之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找奴婢去玲珑宫苟且,却完全没有提出要给奴婢名分的事。”
  她忽然声音拔高,尖锐到有些破声,刺的周围的人下意识皱了皱眉,“周妃娘娘两天前忽然招奴婢去,说若是能够带着这块玉来清明祭祀,就做主让大皇子封奴婢做侧妃,奴婢这才鬼迷了心窍,娘娘明鉴啊!千万不能放过了周妃娘娘!”
  大皇子齐旭实在是忍不住了,一脚踹倒了那个叫揽夏的丫头,这下算是真的记住了她。当真生的一张伶牙俐齿的嘴!这说的若不是他就是当事人,他都觉得是真的了,“母后莫要听这个丫头胡说,旭儿根本就没有碰过她!”
  这会儿他倒是记得端木皇后是他的嫡母了,还用起了幼时的自称,然而显然没有什么用。
  嘉宁眉头一皱,瞪了大皇兄一眼,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般无理?
  这场戏实在是太精彩了,周围的高位妃嫔们若不是陛下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她们都想坐到自己桌前吃着茶点嗑着瓜子来听了,这个叫做揽夏的丫头,真的是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凭借着自己公主大宫女的身份,竟然没有爬上太子的床,而是选择了大皇子齐旭。
  啧啧,真真是眼睛瞎了。
  揽夏被踢的一踉跄,她既然敢这么编,当然是有能够作为证据的东西的,她扬声道,“娘娘!奴婢记得大皇子背脊上有着一颗朱砂色的痣!娘娘,奴婢没有说谎!”
  大皇子齐旭和被捂住嘴的周妃眼睛猛地睁大,这件事她怎么知道的?!
  周妃甚至已经有些动摇,用眼神询问自己的皇儿到底有没有碰过这个婢女了,气的大皇子齐旭整个人都不好了,恨不得直接拔刀砍了这个胡说八道的婢女。
  端木皇后眼睛也微微张大,这样的证据实在是已经足够了,“旭儿背后却是有那么一颗朱砂痣。”
  她伸手招了招禁卫军,让将周妃压过来,松开了她的嘴,“周妃,帮着成年的皇子□□后宫,意图谋害圣上,赐酒。”
  嘉宁对这个发展惊了下,她是知道为什么揽夏知道皇兄背后朱砂痣的。
  是的,她也知道。
  她年幼时时常去皇子所去找太子哥哥和大皇兄玩,有次天气炎热,又刚上完骑射课。过去的时候正巧碰到了正在背对着门换衣服的大皇兄,而门又没有关紧,她觉得不好意思,便没声张直接走了。
  那次跟着她去的正是揽夏。
  皇后说的赐酒,这酒自然不是什么正常的酒水,是一杯毒酒。宫人听到命令,十分迅速的就端了一个盛满了酒的酒杯,放到了周妃的面前。
  周妃眼睛睁的大大的,漂亮的脸蛋此时显得有些无助,这让她怎么能认?可是现在却不是她不认就能够不算的,证据确凿,由不得她不认。
  她一直没有什么变化的脸色终于开始变得惨白,周妃看向自己的皇儿,却看到大皇子完全没有要救她的意思,甚至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她,大有一种想要让她将所有罪都一个人扛下来的意思。
  一时间自己对太后位置的野心、周家的荣耀、自己皇儿的前途,一条条一道道的在脑海中萦绕,她……得认,她必须得认。
  周妃眼睛里开始有了绝望,明明捂着她嘴的手已经收起l*q来了,可是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生平第一次的,她期望的看向皇后怀里的陛下,自己的丈夫,竟然希望他能够醒来,能够救救她。
  明明他之所以昏迷着躺在那里,就是她一手的设计,而现在,这个设计终于要反噬她自己了。
  没有人能救她。
  就在宫人准备拿着装毒酒的杯子给周妃灌下的时候,一直昏迷在皇后怀里的皇帝手指忽然动了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睛里还带着刚醒来的茫然,却让周围静的要命的气氛,变得忽然火热了起来。
  “陛下您终于醒了!臣妾好担心您啊!”
  “陛下您感觉如何?臣妾这般看着心里实在是害怕,万幸您没事啊。”
  “陛下,您喝点水。”
  ……
  一时间七嘴八舌的,倒是完全没有人注意周妃那边的事了,周妃见皇帝醒了,本来已经绝望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竟然扬声道:“陛下!救救臣妾啊,皇后娘娘要给臣妾赐酒!”
  话音刚落她就知道皇上肯定不会来救她,可是不试试又怎么能甘心?她忽然想起来自己刚进宫的时候,那时候陛下是什么样的?为什么突然想不起来了?
  她这一声下来,到时成功把被叽叽喳喳炒的头疼的皇帝耳朵解救了,皇帝抬头看了眼自己的皇后,然后耳边就听到了皇后细小的声音,“陛下,已查明陛下和臣妾身上的毒就是周妃所谓,今日还是她。”
  皇帝刚才还有些茫然的表情这会儿是真的是真的清醒了,锐利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周妃,她看起来还像是什么都没有做一样,这会儿竟然还有脸和他求救?
  他看了看完全不为所动的长子齐旭,心里涌起一阵浓郁的无力和疲惫。对这个皇长子他也是期待过的,这毕竟是他第一个儿子,且时隔三年才得到的第二个儿子,这中间的时间,说是一腔父爱全都用在他身上了也不为过。
  然而现在,却发现这个儿子满心满眼的都盯着的是他屁股下面的位置,正面不行就背后用阴的,完全没有半点的悔改之心。不像是他的儿子,倒像是他那争斗到死的伯父家的儿子。
  皇帝疲倦的挥了挥手,“按皇后说的办。”
  “是!”宫人的迟疑不过是害怕陛下醒来后会不再赐酒,这会儿等到了陛下的命令,又怎么还用等待?竟自拿着酒杯就要灌酒。
  周妃到底是周妃,她见今日已成必死之局,却反而恢复了自己平日娴雅的样子,就算有些凌乱,也只让人觉得是凌乱美,而不是狼狈不堪。
  “本宫自己来。”周妃伸手拿了那杯毒酒,深深地看了眼看起来相配极了的帝后,和自己的皇儿,最后又看了看嘉宁,和那跪在地上抽泣的贱婢揽夏。
  最终更干脆利落的一饮而尽,周妃甚至还有心思想,不愧是宫里赐的酒,见效真的很快啊。她感觉到没多久自己胃里就开始了绞痛,接着就是腹部,然而痛极了,她却反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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