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恃宠生娇——苍幸苍幸
时间:2019-03-15 10:05:14

  徐佩秋垂眼看着这颗糖,哭笑不得。她忍不住打趣他:“你再这么下去,我迟早要得病。”
  “什么病?”
  “偏执病。”
  “对人好是要付出代价的。”徐佩秋眯了眯眼,果断的转身坐下拿笔继续考试。
  你每对我好一分,我就想进一尺的占有你两分。
  顾哲闻不太懂,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理解了小丫头的意思,他无声的笑起来,平生第一次,有人凶巴巴的宣示着她对他的主权。
  霸道又强势,却又露出了一点柔软和脆弱给他。
  顾哲闻从院子里离开了,徐佩秋悄悄回头,唇角翘了翘,嘴里心里都是甜的。
  许困搬运了一捆又一捆的柴,堆了一院子,他估计这些足够徐佩秋支撑一个月了,恰好太阳也快落山,他接了盆冷水,洗了脸和头,又舀了锅里的热水准备冲澡。
  许困洗完澡出来:“我想起一件事,刚刚回来的时候我碰到李大队长了,他问你愿不愿意去照看作物,要是遇到下雨,帮忙及时抢救。”
  玉米晒在空地上时,有时候会有鸟儿鸡鸭鹅什么的过来偷吃,同时也要防止有人偷拿。所以需要一个人照看,照看也有工分,不过很少。
  徐佩秋想了想:“可以。”
  “我听说今年咱们村的庄稼收成不错,很有可能超标完成任务。”许困道。
  徐佩秋懒洋洋的趴在桌上:“那也得天公作美。”
  在她的记忆里,今年夏天时常下雨,前世的玉米大米收获不及时,被雨水打湿浸泡了很多,再加上地里庄稼上的很多作物没有及时收回来,淋了一阵雨后,渐渐地就在庄稼上烂掉了。
  到最后反倒差点没达成指标。
  许困倒没放在心上:“反正年年都这么回事,这几年有知青帮着我们,应该比以前的动作要快。”
  “那可不一定。”徐佩秋睨了他一眼:“隔壁村有知青回去了。”
  “回哪儿?”许困愣住。
  “回城里。”
  徐佩秋黑黝黝的眼珠眸光流转,许困看了一眼,起了好几颗鸡皮疙瘩:“你干嘛突然这种眼神?怪渗人的。”
  “你别这么看着我。”
  徐佩秋清清嗓子:“做你的饭去吧,顾少校忙了一下午累了,赶紧做饭吃了让人家休息。”
  “我要把作业拿给他检查了。”
  “……”行吧。
  刚好顾哲闻出来,他接过徐佩秋的习题册,又搁在了一旁:“先做晚饭,吃完再检查。”
  徐佩秋立在门口,看着一大一小俩男人在厨房里忙活。她走进去坐在小板凳上:“明天你们多久走?”
  “早上。”顾哲闻说道。
  徐佩秋点点头:“现在的天气阴晴不定,尤其是下午最容易下雨,你们在山上要注意安全,谨防山体滑坡。”
  “我们这边的土壤松软,一下雨就容易发生事儿,你们又是在深山中,要照顾好自己。”
  光线在她脸上深深浅浅的印着,她严肃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神秘感,顾哲闻全部记在了心中:“其实这次把他们拉过来,也是临时起意,趁着夏天天气好搞个特训营。”
  “照你这么说的话,特训营可能要提前结束了。”
  “提前结束?”那你……
  徐佩秋盯着他瞧,顾哲闻便解释:“可能会把人带回去,不过我还得和上面商量,看把这批人安置到哪儿。”
  剩下的话是机密,顾哲闻没有深入说明,徐佩秋也懒得问。顾哲闻想了会儿:“既然夏天天气多变,你们村里的庄稼收成又好,那到时候我们下山时,我和你们生产队队长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在你们村里练兵。”
  “若是遇到下雨,还能帮着一起抢救粮食。”
  徐佩秋睨了他一眼:“你抢得过来吗?这玉米收完了,马上又要割水稻了。”
  “没个二三十天弄不完。”
  “抢粮食只是顺便的,训练才是正经事。”顾哲闻微微一笑。
  徐佩秋猜到了他心思的七八分,她狐疑的开口:“是吗?”
  许困听出了一点儿门道,他摸摸脑袋:“这是好事儿啊,顾少校,下山以后我就能回家住了吧?”
  “是。”
  “那就好。”许困有些高兴,他热情的邀请顾哲闻:“顾少校,我们家房间多,到时候你就来我们家住吧?要是村里的房间不够,我们家还能住人。”
  “人多热闹。”
  最主要的是,徐佩秋以后做事的时候有人帮。
  徐佩秋心想,你知道人家心里打的是什么小算盘吗你就敢请人家到家里住。
  顾哲闻当然没有不同意的理由,许困单方面引狼入室,徐佩秋都不知道该夸他单纯还是热情。
  晚餐丰盛,徐佩秋很久没有吃过什么好东西了,她吃得肚子圆滚滚的,吃完后就瘫坐在破旧的老摇椅上不肯动了。许困自觉地站在月光下蹲马步站军姿练习基本功,偶尔还练练军体拳什么的。
  顾哲闻拿着习题册,认真检查着徐佩秋的答案,一页一页的看下来,徐佩秋错的地方很少,但也并不是全对。
  他弯腰,徐佩秋转动明亮的眼珠子:“人民教师,我坦白,错的那几道题我确实不会。”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徐佩秋抓着他的衣角:“第一次,就不用罚我了吧?”
  “罚,怎么不罚。”
  顾哲闻拿着习题册,双手背在后面,古板又严厉:“今天晚了光线不好,明天再罚你。”
  “不行,今日事今日毕。”徐佩秋一脸严肃:“说吧,罚什么。”
  她一副任他鱼肉的表情,顾哲闻看得笑了,他语气软下来:“这部分你哪儿不懂?”
  “都不懂。”
  “行,你坐过来,我给你讲讲。”
  徐佩秋从老摇椅上起来,她挪到顾哲闻身边,桌上点着煤油灯,顾哲闻拿着笔,在纸上画着写着,他握着笔的手骨节分明,他一边讲解一边给徐佩秋做示范。几分钟后,顾哲闻低头:“听懂了吗?”
  徐佩秋正愣愣的看着他,像是在看他,又像是透过了他在想些以前的事情,模样呆呆的,还有几分麻木,以及几分对尘世的冷漠无情。那双内勾外挑的眼,历经风霜。
  顾哲闻心蓦地提起来,他又问了一遍,把徐佩秋拉回神:“要不要我再讲一次?”
  “顾老师,再讲一次吧。”徐佩秋露出一抹笑,笑得心不在焉,她敛了敛眉心,把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下。
  顾哲闻再次讲解,每讲一部分就询问徐佩秋,保证她有跟上节奏,徐佩秋专心听讲之后,很快就理解了。她天资聪慧,人又机灵,实在是个学习的好材料,若不是刚刚她分了心,这些题她听一遍就会。
  最后顾哲闻轻轻摸了摸徐佩秋毛茸茸的小脑袋:“今天就到这里,你先去睡觉吧。”
  “早点睡,其他的事明天再说。”
  “许困,睡觉了。”顾哲闻又叫了声在前面练习的小孩儿,许困立马蹦起来,洗了手,又用帕子擦干净脸上身上的汗:“好咧!”
  三人各回各屋,临睡前,顾哲闻还偷偷给她递了颗糖。
  徐佩秋拽紧了手中的糖,心里暖暖的,她故作严肃:“顾少校,不能用糖衣炮弹麻痹人民。”
  “你这是违法的。”
  “我哪儿违法了?”顾哲闻失笑,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丫头古灵精怪的,小主意一个接着一个,让人猝不及防。
  徐佩秋抓着糖,对他回眸浅笑:“偷心是违法的。”
  木门“吱呀”一声关上,留给顾哲闻一片寂静,顾哲闻摇摇头,他若是真能把心偷到就好了。
  不过,现在她能把心房打开一个口子给他看,他也满足了。
  徐佩秋送许困和顾哲闻离家的时候,脸上表情平淡,让人看不出异样的情绪来。许困依旧如往常那样叮嘱她:“记得多挣工分,记得下雨天别跑出门,要是没柴火了你就去捡点儿,要是没粮食了你就打开谷仓装一点儿,别装多了,半坛米就够了,免得招人眼……”
  “知道了知道了。”徐佩秋不耐的打断许困,她脸上笑着,嘴上却不饶人:“你说你年纪这么小,怎么就这么啰嗦?”
  许困眉毛竖起来:“徐佩秋,我这是在关心你!”
  “是是,我弟弟这么关心我,可把我高兴坏了,你看我这嘴一直就没合上,是吧?”
  许困这才作罢。
  她看向顾哲闻,顾哲闻千言万语只化为五个字:“我很快下山。”
  许困接话:“是啊我们很快就下山了,你可别惦记我们。”
  “惦记你?你以为你是钱?”
  许困咬咬牙,忍下了:“徐佩秋,你是不是一天不气我你浑身不舒服?我上辈子真是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才摊上你这么个亲姐。”
  “这是什么话?你祖宗保佑你,你这辈子才能遇到我这么好的亲姐,我掐指一算,你这辈子的贵人就在你身边。”徐佩秋装模作样的闭上眼睛,伸着手算来算去:“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就是你亲姐,我,徐佩秋,你这辈子的贵人。”
  许困才不信她:“我都听说了,你跟其他人瞎说你是什么算命先生,我说,咱们在家里玩玩就成,你可别真去糊弄人,要是被人抓起来了……”
  “算了算了,你赶紧回去吧,收拾收拾就去找李大队长,我刚刚和他说好了,他已经答应了。”
  “知道了。”徐佩秋目送他们离开,等人走后,她脸上的笑渐渐消失。
  她一边往李爱国家里走,一边想,为什么她这辈子总是在送别人离开?虽然时常和许困拌嘴,但许困走了,她不免又觉得家里清清冷冷的。再加上顾哲闻也跟着走了,她的心也好像跟着陷下去了一块儿,空空荡荡。
  依赖是种戒不掉的习惯,而习惯是最可怕的深渊。
  她一次沾了俩。
  徐佩秋扯了根狗尾巴草,抓着毛茸茸的尾巴捏在手里把玩。李爱国见到她,脸上堆出笑:“佩秋你来啦?”
  “大队长我是来守作物的。”徐佩秋坦言道。
  “我知道,许困早上跑来跟我说了。”李爱国笑意盈盈的,徐佩秋睨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看在许困的面子上,还是看在顾哲闻的面子上对自己这么和善。
  李爱国领着她来到晒玉米的大坝上:“来佩秋,就是这里,你守这一块儿,要是遇见下雨了,我们没及时赶回来,你就赶紧的把这些扯过去盖上,千万别让它沾水了。”
  “我知道。”徐佩秋拍拍手准备坐下,她想了想,提醒李爱国道:“不过李队长,你若是信我呢,你每天下午就多留几个人在这里抢东西,以防下雨的时候来不及。”
  “你若是信不过我就算了。”
  李爱国一愣,随后谨慎的问她:“佩秋,你是不是算出来什么了?”
  徐佩秋装傻充愣:“大队长,太阳升这么高了,你要是再不上山干活儿,可来不及了。”
  李爱国问不出所以然来,悻悻的走了。
  他心想,难不成那徐佩秋还真有几把刷子?以前也没听过她会算命啊,突然开窍了?还是突然通灵了?不过这徐佩秋倒真是和以前的性格完全不一样了。
  这事儿得好好琢磨琢磨。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徐佩秋在这里守了十多天,别说是一滴雨水,就连一朵乌云都没见过。李爱国心里忐忑,又有些怀疑,这徐佩秋是不是在吓唬他?故弄玄虚专门折腾人呢?
  连他专程安排,每天下午三四点钟和徐佩秋一起守作物,随时准备抢救作物的人也不肯干了。
  “李大队长,这徐佩秋是什么人,你怎么连她的话都信?”
  “就是啊李大队长,我们浪费了这么多时间,那都能挑好几担玉米了,再这么下去,耽搁了上交粮食的时间我可不管啊。”
  李爱国求助的看向徐佩秋,徐佩秋捧着书,云淡风轻波澜不惊,像是专程来养老的小太太,不喑世事。徐佩秋原本的肌肤有点儿被晒伤,她皮肤白,一晒就红,在这里养了十几天后,反倒比以前更加白皙透亮了。
  整个人水灵水灵的,像那湖中心阳光底下熠熠生辉的白天鹅,优雅高贵。
  李爱国干着急,徐佩秋睨了他一眼,还是那句话:“爱信不信。”
  “李大队长,这活儿我可不干了,我家婆娘在那边顶着烈日干活儿,你让我在这里偷懒,我这良心过不去啊,你看看,我婆娘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现在我得给我婆娘送水去了,大队长我走了啊。”
  “我也走了,我家分的活儿还没干完呢,这马上又要收割水稻了,大队长,咱们互相体谅体谅。我们呐,也在这里守了十多天,别说下雨了,连雷都没劈一个,走了走了,不干了。”
  “这年头谁都能说自己是算命先生,我还说我是童子投胎转世,来凡间历劫呢。”
  人一吆喝,大家伙儿的立马就相约着散了,李爱国叹了口气:“佩秋啊……”
  徐佩秋装傻充愣:“你们凡人啊,自作孽,不可活。”
  李爱国看她疯疯癫癫的,嘴角一抽,也跟着离开了,玉米差不多要收完了,只差把它搓下来摊到太阳底下暴晒。这十多天已经先晒好了三分之一的作物,今明两天就能把剩下的三分之二腾出来,只要再坚持个十来天,他们就能把东西交上去,完成指标。
  李爱国和村里人都在心里构思着美好的画面。
  徐佩秋看了会儿书。
  “佩秋。”
  徐佩秋以为李爱国不放心,又回来问她下雨的事儿,她一抬头,周怀庆的脸映入眼帘。徐佩秋的表情一下子冷下来:“有事说事,没事就从我视线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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