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恃宠生娇——苍幸苍幸
时间:2019-03-15 10:05:14

  许困被徐佩秋气得一口气堵在喉咙,浑身都不舒服,简单的吃完了早饭,徐佩秋一言不发的回屋给许困准备行李。许困能去部队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不说部队福利好,前途光明,就说她们如今的家庭条件,连区区一个张慧兰都能找大队长换她的活儿,许困就更是不知道在外面受了多少冷嘲热讽的白眼。
  去了部队,至少那里是个靠实力说话的地方,许困从小有力气,又为了保护她变得越发凶狠,若是运气好,认认真真踏踏实实的训练完成任务,以后说不定还会升职出人头地。
  至少,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他。
  他也不会因为生意上的事情莫名其妙的丢掉性命。
  徐佩秋在屋子里翻翻找找,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她找了几件破衣服给许困简单的缝缝补补,拿给他上山换洗。
  许困接到徐佩秋拿过来的背包,眼里的错愕不加掩饰。
  徐佩秋懒懒的看着她:“这么惊讶做什么,你想被我打吗。”
  许困低下头嘀咕,徐佩秋怎么突然转了性子了,这么勤快,对他又这么好,他一时间还真有些不适应。
  不过他更担心的是自己走后,徐佩秋会被张慧兰和周怀庆联手欺负,他怀里抓着徐佩秋收拾好的包,欲言又止,徐佩秋权当没看见,坐在井边悠闲的撒着切碎的野菜,逗着院子里的小鸡玩。
  小鸡“叽叽叽叽”的叫着,徐佩秋的侧脸多了几丝浅浅的笑意。
  许困最终没能把话说出口,他回到屋子,心里又激动又紧张。
  早上四点多钟的时候,天还没亮,蓝色的天幕笼罩着一层朦胧的暗灰色,伸手不见五指。许困早早的起了床,热了碗稀饭,吃了两个烤红薯,简单的填饱肚子后,他拿上装了衣服和鞋子的包轻轻的打开院门,他单薄修长的身影静静地矗立在门口,回头盯着徐佩秋那间黑色的屋子看。
  良久,他咬牙关好门,头也不回的往顾哲闻说的地方跑去。
  黑暗中,少年的眼眶渐渐泛红,漆黑的眼睛泛着一层淡淡的水光。
  他跑得很快,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前奔跑着,十几分钟后,许困站在山顶,双手撑着大腿垂着头大口喘气,眼前的世界全都是黑色的,一点星光都没有,早已看不清家的方向。
  许困突然觉得浑身发凉,鸡皮疙瘩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外蹦。
  一股紧张,害怕的情绪席卷了他的灵魂。
  徐佩秋在许困起来的时候就醒了,她躺在坚硬的床板上,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少年终归是要长大的。
  天亮后,徐佩秋像没事人似的,自己做了饭吃,前两天张慧兰一口答应承包了她的活计,所以她现在也没什么事做。
  不远处的邻居路过,见到徐佩秋一个人,随口问了一句:“佩秋,许困还躺在床上呢?”
  “哎哟你这可该怎么办啊。”
  徐佩秋抬起头路,淡淡一笑:“许困啊,当兵了,正在部队养伤呢。”
  “啊?佩秋,这话你可不能乱说,照你家这情况,怎么可能进得去部队?你们可是坏成分。”邻居一听急了,连许困那坏分子都能去当兵,她家里的儿子人长得高,又壮实,那她儿子是不是也能被选上?
  当兵多好,部队里福利棒,她们走出去还倍儿有面子,这以后,哪个人敢不敬着他们家?哪里还怕儿子讨不了好媳妇儿?
  邻居赶紧进来:“诶诶诶佩秋,你快跟我说说,许困他是怎么进去的?”
  “不知道,就这样被选上的。”徐佩秋依旧淡淡的,她捉住一只小鸡仔放在手中把玩,漫不经心。
  邻居问了半天,没套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她气愤的走了,自私自利,真小气。
  不到半天的时间,许困去当兵的消息席卷了附近的好几个村落,也传到了顾哲闻耳中。铁柱在他身旁扣着脑袋:“少校,这事儿怎么办啊?”
  顾哲闻头也不抬:“你的事情做完了?”
  “没,没有。”铁柱挺直身子,行军礼退下:“少校,我这就去做!”
  铁柱走后,顾哲闻停住写信的笔,他搁下笔摸着下巴,喃喃自语:“倒是挺聪明的。”
  “可惜了。”
  在山上干活儿的张慧兰和周怀庆自然也听到了消息,周怀庆的脸色当即变得难看起来,他静静地看着张慧兰,看得张慧兰心惊肉跳,就在张慧兰准备解释时,周怀庆起身一言不发的走到了另一处,埋头干活。
  张慧兰有些急了,她急忙跟上去:“怀庆哥,你……”
  “这位女同志,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周怀庆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免得被人看见了,被人说闲话,到时候玷污了你的清白可就不好了。”
  张慧兰心里委屈:“怀庆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对你一片心意,你之前不是没有拒绝我吗?”
  周怀庆没说话,张慧兰在他身边站了半天,怨恨的跺了跺脚,走了。
  百无聊赖的徐佩秋玩够了小鸡,操着手在村里闲逛,她们这个村不大,小半个小时就能逛完,徐佩秋摘了几朵野花拿在手中把玩,衬得她那张冰清玉肌的脸越发清透白皙。
  张慧兰立在她身前,徐佩秋看也不看她,抬脚直直的往前走过。
  “佩秋。”张慧兰出声叫住她。
  徐佩秋停脚:“有事?”
  “佩秋,那件事你还在怪我吗?”张慧兰咬咬牙跑到她身边,红着眼眶,她的声音又娇又委屈,若徐佩秋是个男人,或许听了真会心软。
  徐佩秋侧了侧身,唇角微微勾起,她葱白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揉捻着野花瓣儿,声音懒洋洋的:“哪件事?”
  她掀了掀眼皮:“我怨你的事情多了去了,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件事?”
  张慧兰心中气愤,她张了张嘴,在徐佩秋懒淡的目光下,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她稍微定了定心神,再度伪装起来:“佩秋,对于伯伯的事情,我也很自责。”
  徐佩秋没有说话,她又自顾自的说道:“而怀庆哥,我……”
  “你随便。”听到周怀庆的名字,徐佩秋抬脚就走。
  “啊?”张慧兰没听明白。
  徐佩秋停下脚步,回头淡淡的看着她:“若是你真的喜欢周怀庆,那我就先祝你们百年好合。”
  她轻轻笑起来:“到时候不要忘记请我喝喜酒。”
  她笑完后,收起表情转身走了,张慧兰愣在原地,心思万千。徐佩秋为什么愿意把怀庆哥让给自己了?徐佩秋以前要死要活的吵着要嫁给周怀庆,她不认为徐佩秋会突然转了性子不喜欢周怀庆了。
  周怀庆是下乡的知青里家庭条件最好,外貌最为俊朗的一个,周怀庆的父母在城里工作,是吃商品粮的人,若是有一天周怀庆能回去,作为他的女人,也能跟着享大福。
  张慧兰定定地望着徐佩秋的背影,她心里一紧,徐佩秋这样,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徐佩秋她和自己一样,看上那个从城里来的军人了!
  徐佩秋拽着野花回到家里,在村里散完步后,她心中的失落减淡了些,许困已经去部队了,该过的日子还是得过。可话虽如此说,一周后,徐佩秋还是十分的不适应,她每天喝着清汤白水的稀饭,加上路边采摘的野菜煮了做凉菜,开始时她还十分舍得的给自己煮一个鸡蛋,可这几天下来,鸡蛋她也吃腻了。
  难受得头晕眼花。
  徐佩秋舔了舔嘴唇,惦记起许困之前抓回来的那条肥美的草鱼了。
  现在日上三竿,时间尚早,徐佩秋稍作准备,拿起小木桶准备跋山涉水去捉条鱼回来给自己打打牙祭。
  她没走出几步,远处几个妇女聚在一起,对着她指指点点,脸上厌恶和嫌弃的表情比此刻的太阳更灼眼。徐佩秋皱了皱眉,不过很快又舒展开,她加快了脚步。
  “哎哟那个徐佩秋可真是不要脸,以前跟什么似的追着那个知青跑,现在才多久就移情别恋,喜欢上别的军人了。”
  “我就说她那张脸就长得像狐狸精,你看咱们几个村的多少男人和小伙子都被她勾引去了?不守妇道,依我说,就该把她浸猪笼!免得祸害了我家儿子。”
  “诶你家那儿子是不是非她不娶?”
  “那可不是!他要是敢把那个狐狸精娶回家,我就敢好好的调丨教她,让她知道知道厉害。”
  “可真是苦了慧兰你了,以前你对那个狐狸精多好啊,她还敢跟你抢男人,不过现在她看不上知青了,你可得抓紧机会把人追到手,要是跟了知青,你这辈子可就享福了。”
  默不作声的张慧兰害羞的笑了笑,没有接话。她眯了眯眼睛,知青?不,跟了军人当军嫂不是更威风和光荣?
  徐佩秋能做的白日梦,为什么她张慧兰就不行?
  徐佩秋多多少少能猜到那群大嘴巴的中年妇女在乱嚼什么舌根,这几天她虽然没有和人接触,但也听见了不少流言蜚语。她不在意,反正她也没打算嫁给村子里的人一辈子都在这里落地扎根。
  她在等恢复高考,只要高考恢复了,她考上了医科大学,她的前途将一片光明。
  小河沟离徐家老宅很远,徐佩秋一路奔波汗流浃背,天儿正热,她赶到时,脸上的汗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她喘着气,脸蛋儿绯红,通透美艳。徐佩秋抬手用衣袖擦了擦汗,她望着面前宽清澈的小河沟,踮了踮脚尖,别说是一条鱼了,连颗鱼卵都见不着。
  徐佩秋拿着小木桶绕着河床走了半圈,一簇芦苇旁传来了水声以及悉悉索索的响声,徐佩秋愣了愣,随后眼睛一亮,莫非是野鸭?
  她蹲在河床边,屏息凝神打量着阴影处。
  一颗脑袋冒了出来,随后是男人精壮的身体,八块腹肌夺人眼球,手臂鼓起的肌肉线条格外吸睛,水珠顺着他的肌肉弧度往下流淌,滑过小麦色的皮肤,画面异常的暧昧。徐佩秋盯着他,顾哲闻也直直地回视她。
  良久,顾哲闻含笑的声音响起:“我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癖好。”
 
 
第12章 十二颗糖
  徐佩秋脸不红气不喘,她的视线轻轻的扫过顾哲闻巧克力般的腹肌,缓缓往上移动,似笑非笑:“我也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癖好。”
  顾哲闻挑了挑眉稍,从水里起来,徐佩秋怕他不好意思,礼貌的移开视线。她手中提着小木桶,在河床上站得笔直,脚下的鹅暖石与近处的水面荡着微微的涟伊,风儿吹过,满鼻少女的清香。
  顾哲闻走到她看不见的地方换好了衣服,他重新出现时,白衬衣扣到了最上方的一颗扣子,抵着喉结。顾哲闻迈动长腿走过来,一边扣着衣袖处的扣子,一边问她:“你来这边做什么?”
  荒郊野岭的,还提着小木桶。
  徐佩秋回头,双眼明亮:“捉鱼吃。”
  顾哲闻下意识看了眼清澈的小河,又看了眼头顶明晃晃的太阳,这个时间点,别说是鱼了,就是螃蟹也钻进洞里躲太阳了。顾哲闻扣好扣子后,垂眼:“回去吧。”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顾哲闻说完,眼神微微闪烁,他转身向另一处地方走去。
  徐佩秋跟在他身后,小巧的鞋子踩着发烫的鹅卵石,偶尔有一两个鹅暖石踩空,徐佩秋身子趔趄,差点扭伤了脚。徐佩秋追着他跑:“那你来这里做什么?洗澡?”
  顾哲闻的脚步渐渐放慢,很快徐佩秋就追上了他,与他并肩行走。她仰着白里透红的脸蛋儿,清亮的双眼闪烁着好奇,目光通透。顾哲闻侧头,风儿恰好拂过少女脸颊旁的碎发,如梦似幻。
  少女浅浅笑着,像酣醇的甜酒。
  “不是。”顾哲闻喉咙微动,他指着远处的渔具:“过来钓鱼,打发时间。”
  徐佩秋眨了眨眼,顾哲闻没说话,徐佩秋便老老实实的道来:“我不打扰你钓鱼,但是你如果有多余的收获,能不能给我一小条?”
  徐佩秋竖起两根手指发誓:“真的,我一点都不贪。”
  “或者你结束后,把渔具借给我,我以后还给你,再给你一条小鱼作为利息。”
  她认真的时候,就像顾哲闻以前遇见过的无良小混混,满嘴跑火车,鬼话一套一套的,一个字都不能相信。顾哲闻乐了:“你?会钓鱼?”
  “不会。”理直气壮。
  徐佩秋随他停下,顾哲闻弯腰拿起鱼竿,放好诱饵后,他将鱼竿递给徐佩秋:“试试。”
  “那你呢。”
  “我还有一根。”顾哲闻从旁边的袋子里拿出另外一根鱼竿,举在手里晃了晃,徐佩秋没有多说,她将鱼钩随意的扔了出去,风一吹,鱼钩落在了两人两米外的浅水处。
  顾哲闻看了两眼,没说话,徐佩秋找了个凉快地方安静坐下。顾哲闻将鱼钩扔出去后,在她身旁蹲下,率先开口:“你弟弟很优秀。”
  徐佩秋笑起来:“他一直都很优秀,只是……”
  徐佩秋沉默下来,顾哲闻坐姿端正,他坚毅的目光看向远处:“他会是一名优秀的军人。”
  “谢谢。”徐佩秋轻轻说话,她垂眼,鞋尖推着脚边的一颗鹅暖石玩,鹅暖石被她推来推去,露出下面一小块湿润的沙子。
  “许困他就拜托你了,他从小就很聪明,头脑灵活又能吃苦,他不该在这里埋没的。”徐佩秋的声音很轻,逐渐消散在风中。
  “那你呢,你打算怎么办?”顾哲闻侧了侧头:“你打算一直骗别人帮你干活?”
  徐佩秋不服气的伸长了脖子,正打算反驳的时候,顾哲闻突然夺过她手中的鱼竿往回拉线,粗粝的手指擦着少女柔软的肌肤滑过,带来异样的触电感。徐佩秋还来不及仔细品味,便被用力挣扎尾巴拍打水面的小鱼吸引了注意力。
  顾哲闻将鱼儿取下,扔进她装了水的小木桶内:“是条小鲫鱼,营养价值高,正好可以补身体。”
  徐佩秋惊喜的把小木桶提过来,盯着小鲫鱼看,看满意后,她挺直上身:“喏,这不就天上掉馅饼了吗?”
  “就算我不上工,我也饿不死的。”她的脸蛋儿隐隐透着得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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