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恃宠生娇——苍幸苍幸
时间:2019-03-15 10:05:14

  徐佩秋愣住,顾哲闻安静蹲在她身前等她,面前的男人下蹲时,单膝跪地,特像后世求婚时的动作。
  徐佩秋冷静的接过勺子啜了一小口:“还不错。”
  “那我就舀起来了。”顾哲闻接过她手中的汤勺,面上没有任何异常,徐佩秋狐疑的盯着他看,想要把他的脸盯出一个洞来。可惜灶膛后的男人神情专注,腾腾热气掩盖着他的面容,朦朦胧胧的。
  徐佩秋心中升起一抹异样的情绪,她端着鱼汤到饭桌时,往门口看了一眼,张慧兰已经离去,门口空荡荡的,只有门外野花儿的香气吹进来,和饭菜的香味融合糅杂在一起。
  盛了饭,两人面对面坐着,徐佩秋示意他不要客气,顾哲闻也真不客气,不过在吃之前,他把最为肥美的一块鱼肉夹到了徐佩秋的碗中,顾哲闻说道:“许困说你喜欢吃鱼的这块地方,趁热吃。”
  “你也吃。”徐佩秋垂着眼,端起碗安静的小口吃着鱼肉。少女白腻的皮肤旁总有发丝晃动,像不安分的小手,乌黑的长发如海藻轻轻飘动,缠着少女纤细雪白的脖颈。
  饭桌上安静得过分,徐佩秋不太适应这样的氛围,她主动开口:“你烧的菜挺好吃的。”
  “若是你喜欢,下次我送许困回来的时候,再烧菜给你吃。”顾哲闻平静的接话,他的眼皮很薄,有时会透露着寡淡和冷漠,而此刻,他的眼神专注又温柔,徐佩秋觉得自己的心房,有一块儿地方正在缓缓的塌陷。
  “还有十四天,许困可以放一天假,到时候我送他回来,顺便检查你的功课。”顾哲闻说得一板一眼,像古板又腐朽的教书先生。
  徐佩秋咬着筷子,嫣红的唇瓣抿了抿,她轻轻眨了两下眼睛:“如果我记不住呢?会有惩罚吗。”
  听到惩罚二字,顾哲闻的眼神有瞬间的黑沉,眨眼即逝,快到人眼看不清。顾哲闻端着碗,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筷子,他无声的笑起来,唇角好心情的勾起来:“有。”
  徐佩秋撇撇嘴:“比如?”
  “比如我借你鱼竿,你给我钓一天鱼,免得我被你气坏了。”顾哲闻声音含笑,语气夹杂着一丝的打趣。
  徐佩秋脑海中不自觉的滑过他精壮的身体,男人工整军装下鼓起的肱二头肌,以及像搓衣板般的腹肌,坚硬又炽热。徐佩秋忍不住小声哼哼,她睨了顾哲闻一眼:“你这身体,能被我气坏?”
  “那可说不定。”
  “我没那么能惹人生气吧。”徐佩秋有些不服气,她塞了口饭进嘴里,脸腮子鼓鼓,视线湿漉漉的,清亮的双眸眨呀眨,眨得人心儿颤。徐佩秋用力咀嚼着口中软糯的饭:“一定是许困那小子偷偷和你说了什么。”
  “我这个姐姐在他眼里就没什么优点。”
  “优点倒是有的。”顾哲闻轻声笑起来:“他说你长得很美。”
  “那倒是。”徐佩秋有些小得意,她这辈子,她上辈子,最得意的就是自己这副好看的皮囊。曾经哪个男人见了她不被她迷得七荤八素的。
  徐佩秋歪着头:“你信不信,只要我一个眼神,我就能勾得你们这些男人神魂颠倒。”
  “信。”他毫不犹豫的回答,干脆又毫不拖泥带水,他回答得这么快,倒让徐佩秋愣住了。
  “你也觉得我好看?”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像你这么美的人。”顾哲闻说话的语速很慢,声线低沉,让听的人产生一种刻意强调的错觉。
  “可惜了。”徐佩秋把嘴里嚼碎的饭咽下,给自己盛了小半碗鱼汤,泡着碗里软糯的大米饭。
  “什么?”顾哲闻眼神迷惑。
  徐佩秋喝了一小口汤,笑得有些坏:“像我这样好看的人,注定只会活在民间传说中。”
  “说不定,以后我会成为谁的梦中情人,成为谁的白月光,他会用美好的文字记录我,让我在传说里停留的时间长一些。”
  顾哲闻沉默着,徐佩秋尴尬的咳嗽两声,她心想自己是不是太自大,让对方无话可说了。下一秒,她听见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为什么不能是永远停留在他的心中,脑海中,灵魂中,一辈子纠缠着,直到他死去。”
  徐佩秋心中一紧,她条件反射的抬起头,顾哲闻的表情正经又严肃。她敏锐的察觉到顾哲闻握着筷子的手用了几分力,手背上的青筋微微暴起,诱惑十足。
  徐佩秋垂眸:“我就随便说说。”
  这个男人,是在说情话吗?一本正经脸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
  徐佩秋忍不住偷偷看他,被正主抓了个正着。她的耳朵有些红,她别扭的转移顾哲闻的注意力:“你怎么不吃鱼?毕竟是你做的,尝尝,挺好吃的。”
  “好。”顾哲闻又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徐佩秋的碗里:“既然好吃,你就多吃点。”
  话说完后,他夹了鱼尾放进自己的碗中,一个一米九的汉子,宽大的手掌握着两根细细的筷子,认真又专注的挑着鱼尾上的小刺。小刺在他指腹上格外的娇小,甚至比他的指纹还要小。
  徐佩秋乐了,她把碗里肥美的鱼肉换给他,把顾哲闻碗中的鱼尾夹了过来。顾哲闻盯着她看,徐佩秋笑起来:“我心细,眼神儿也好,正适合挑刺。”
  顾哲闻却把鱼肉换了回来:“我给你做鱼吃,不是让你专门挑刺的。”
  碗里的鱼肉有些破碎了,徐佩秋抿着唇,心尖儿抑制不住的颤起来,她没有再坚持,埋头苦吃。鲜美的肉块和又香又软的米饭放在一块,香甜有嚼劲。她刚吃完,碗里又多了一块,顾哲闻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快冷了。”
  送走顾哲闻的时候,徐佩秋在门口立了许久。她愣愣地看着远方,直到那个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徐佩秋抬起手,抚上自己的心脏,那处还在跳动,比往常的速度更快,频率更高。
  或许,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徐佩秋回到清冷的小院,拿起顾哲闻送她的书,她翻开有些褶皱儿的教材,教材第一页写着顾哲闻的名字,这个时候的他的字迹青涩又稚嫩,却依稀可见血液中的赤诚。
  这是一本语文笔记,纸张有些泛黄,把书拿起来放在鼻底,能闻见上边儿墨水的香气。她细白的手指翻开第二页,第二页上是诗词,以及小顾哲闻批注的见解和重点。
  徐佩秋坐在井边,一页一页的看起来,炽热的阳光照着大地,处于背阴处的古井旁却格外的清亮。风儿拂过她的碎发,又贴着少女雪白的皮肤溜过。徐佩秋合上教材,微垂着头,唇角边已经含着浅浅的笑意,又甜又美。
  她眨了眨眼睛,如鸦羽似的睫毛微微颤动,黑色的玻璃珠干净清透,镶嵌在白腻的肌肤上。
  徐佩秋把看完的教材搁下,又换了另一本书在手中,院子里一片安静祥和。徐佩秋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将最后一本书收起来,她长长的舒了口气,将五本书搁在腿上:“这么简单的内容,批注得这么详细,真的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儿呢。”
  话虽如此说,心中却涌过一股暖流。
  她起身将书放到床头柜上,徐佩秋盯了半晌,轻轻拍了拍床头柜上的书,转身从屋外折了几朵野花,找了个瓶子洗净,将野花插进花瓶中。野花儿的香气不浓不淡,气味刚刚好,放久了,连书页都仿佛带上了一层香气。
  五六点的太阳没那么晒人了,徐佩秋拿着东西准备干活儿。张慧兰走过来拦住她,徐佩秋睨了她一眼,好整以暇的抱着手臂:“有事?”
  张慧兰的双眼压抑着不甘:“佩秋,你和怀庆哥……”
  徐佩秋蹙着眉,她的声音一下子冷下来:“我说了,你们随意。”
  说完她向旁边迈步准备离开,张慧兰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我看见了,你和那个男人,我看见你们在一个屋檐下说说笑笑。”
  徐佩秋倏地回头:“所以?”
  “你打算威胁我?”
  张慧兰有些踌躇和犹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我不和你争怀庆哥了。”
  徐佩秋笑出了声音,“抱歉,你觉得我看得上他?”
  “倒是他配你,刚刚好。”徐佩秋抽回自己的手,没走两步又被一个人叫住。
  对方吊儿郎当的,外表有些凶狠和痞气,毛胜斌扫了她两眼:“女同志,松野五村怎么走啊?”
  “这里就是。”徐佩秋的语气有些差,对方也不介意,厚着脸皮继续问路:“那这附近是不是有座山你们不能进去?你告诉我怎么过去,我就把这包糖送给你。”
  徐佩秋嫌弃的看着他手中的糖,劣质的包装纸,也不知道里面的糖甜不甜。毛胜斌见徐佩秋一脸的嫌弃,那嘲讽的眼神仿佛在说“这种小孩子喜欢的东西你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他老脸一红,正打算换个人问时,徐佩秋优雅的夺过他手中的糖,指了个方向:“往那条路走就是。”
  毛胜斌的嘴角抽了抽,他客客气气的道了谢,弯腰鞠躬感谢时,他闻见一股熟悉的墨水香气,他眼睛一亮:“女同志,你是不是传说中我们顾哥的那个相好的?”
  “就是……长得像仙女一样好看的那个,去过我们医院的那个,什么,什么啾?”
 
 
第15章 十五颗糖
  张慧兰的表情深深浅浅,她的视线在两个人身上徘徊,她垂着眼,看不清她眼中的心思。
  徐佩秋太阳穴一跳:“不是。”
  毛胜斌赶忙拉住她,徐佩秋目光扫过来,他赶紧松开对方:“不可能,你身上这墨水香气我再熟悉不过了,顾哥他从小就爱用这种味道的墨水,我从三岁闻到大,你骗不了我。”
  “先自我介绍一下,嫂子你好,我叫毛胜斌,是顾哥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哥们儿。”毛胜斌搓了搓手,走到她旁边小声说话:“嫂子,你带我去找顾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不稀罕。”徐佩秋拿了糖就想走人,毛胜斌却偏偏不放过她,一路跟着她走,看见她准备干活儿后,毛胜斌立马放下背上的包,夺过她手中的镰刀,哼哧哼哧的割起草来。
  “怎么能让嫂子你做这种事儿?要是被顾哥知道了不得两拳头揍得我鼻青脸肿的。”
  徐佩秋咬着牙,尽量忍耐:“我不是你嫂子。”
  “没关系,迟早会是的。”毛胜斌乐呵呵的傻笑着,怎么看怎么蠢,他皮肤黑不溜秋,跟煤炭块儿似的,笑得像条刚从泥滩里打完滚的哈士奇。
  徐佩秋想夺回镰刀,毛胜斌轻巧的避过她:“诶嫂子,打个商量,你看我干活儿速度快,我帮你把这草割完,你带我去找顾哥找不好?”
  “这天儿快黑了,我一个人不敢进山,我怕鬼。”
  “我们这儿没鬼。”徐佩秋冷漠无情的拒绝了他无理的要求。
  “那这样成不成,以后要是谁欺负嫂子你了,你找我,我给你主持公道好不好?”毛胜斌又诱惑道:“嫂子你别看我长得没有顾哥高,我可是我们那个凼一等一的好手,什么肉搏什么射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顾哥,只要我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徐佩秋幽幽地盯着毛胜斌看,看得毛胜斌觉得毛骨悚然。他后退两步,指着徐佩秋结结巴巴道:“嫂、嫂子,你是人还是鬼?你别这么笑,笑得我心乱跳。”
  “嫂子,真的你快别笑了,你虽然长得好看,但是披头散发的,你笑得我害怕。”
  徐佩秋停下来:“成交。”
  毛胜斌松了口气,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奋力干活儿。农活儿干完,快七点钟了,大半个太阳都藏进了远处的山峰之中,徐佩秋把门锁好,领着他深一步浅一步的往山里去。
  毛胜斌跟在她身后,看什么都稀奇:“诶嫂子,听说你们这山里有野猪?”
  “不知道。”以前是发生过野猪伤人的事情,不过那都是她们小时候听说的,现在偶尔有东西偷吃农作物,但也没有见过真实的野猪,所以她不敢轻易断论。
  “你怕?”徐佩秋回头睨了他一眼,徐佩秋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时候,满脸都带着嘲讽的气息,毛胜斌觉得自己被小看了。
  他清了清嗓子:“怎么可能?别说是一头野猪了,就是十头一起上来我也不怕。”
  徐佩秋啧了声,不说话了,她沉默的领着毛胜斌进山,两个人翻过两座山头,终于见到了模糊的两三个穿军装的身影。徐佩秋停下来指着前方:“那儿,到了。”
  完成了任务,徐佩秋转身准备走,毛胜斌叫住她:“嫂子,现在天黑了回去不安全,明天我送你回去吧,正好明天我下山。”
  “不用了。”徐佩秋望了望天,还有点光亮,只要走完山路,剩下的路她熟悉,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毛胜斌还打算劝她,身后响起一道低沉的男音:“徐佩秋?”
  徐佩秋步子停住,她侧了侧身回头,顾哲闻靠在古树旁,领口的扣子解了两颗,露出凸起又性感的喉结。他原本的姿势有些懒散,见到徐佩秋,他站直身体,迈动大长腿快步走过来:“你怎么来了。”
  毛胜斌在旁边眯着眼睛观察两人,顾哲闻像没看见自己似的,走到徐佩秋面前停下,他比徐佩秋高小半个脑袋,他说话时低着头,又长又黑的眼睫眨了两下,十分意外。
  徐佩秋仰起雪白的脸,纤细的脖子露在空气中,又白又亮。徐佩秋指了指身旁的毛胜斌:“你朋友说他怕鬼,让我带他进山。”
  少女说话的时候,有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清香甜美。
  顾哲闻看过去,危险的眯起眼睛,毛胜斌自觉小命受到了威胁,他赶紧开口:“顾哥,嫂子她非要回去,我就劝她现在时间晚了,不如先在这里暂住一宿,正好明天我下山护送她回去。”
  “嫂子脾气倔,非不听我的话,顾哥你赶紧劝劝嫂子。”
  顾哲闻敛了敛眉心,有些无奈:“你别乱叫人。”
  毛胜斌敷衍的应了几声,他把包塞到顾哲闻手中:“呐,顾哥你让我带的书我都给你带来了,你们聊,我去看看你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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