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女配的品德——弦外听雨
时间:2019-03-15 10:05:51

  “哦?”仿佛才看见他人似的,李雪釉调漫不经心。
  被她微哑的尾音撩了下,周定铭心尖奇痒,好声好气道:“雪釉,你听我向你解释好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李雪釉声音异常温柔:“你到J国是出差,青青来这儿是旅游。只是凑巧得很,你们无意遇上,正好今夜这场宴会你没有女伴,便邀青青一同过来对吗?”
  “对对对。”简直和他想的说辞一般无二,周定铭激动地点头,下一秒立即觉察出不对劲。
  果然,女人嘴角虽翘着。
  可那点弧度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周定铭读懂了她的意思,讷讷道:“雪釉,我……”
  “离婚吧!”
  “不,雪釉,我不离婚。”滞了两三秒,周定铭才从震惊中醒悟,坚决拒绝道,“不。”
  周定铭是真没料到,李雪釉竟然都不给他认错的机会。
  离婚?她居然想要离婚?而且看她神情,不像是赌气。
  这不对劲!
  往常那个对他千依百顺满是爱恋的李雪釉哪里去了?
  以前的李雪釉明明心里眼里都是他,天冷提醒添衣,生病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凡是关于他的事,事无巨细,她都细致入微,比自己的事都还要认真。
  可他呢?
  出差是密会情人。
  她做的菜他故意一筷不动。
  那些担忧关切,他还总嫌弃啰嗦……
  呆站在原地,直至那抹窈窕的枫红色背影远去,周定铭才猛地往前追。
  城堡外是偌大的复古式花园,花园里精心栽培着许多名贵花卉。
  天黑了,花苞合拢娇艳身躯,羞怯地与夜色共眠。
  “雪釉。”出了城堡,周定铭快步攥住她莹白皓腕,“你听我解释。”
  脚上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跟男人拼速度,确实是笑话。李雪釉干脆在一面花墙前转身:“怎么解释?你和沈青青是没上床?还是没出轨?”
  “我……”
  周定铭直勾勾望着她:“对不起,但我和她只是逢场作戏,你才是我妻子,我从没想过要和你离婚。”
  “听起来好像是我的荣幸?”
  “雪釉,你别这样,我保证以后不再和青青有任何来往。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那晚喝醉了,一时糊涂。还有现在有几个成功的男人不在外面应酬作乐?大家都只是玩玩而已。”
  “你要我和那些太太一样放任你在外彩旗飘飘?家里依旧和乐融融?周定铭,现在都8012了。”李雪釉不无嘲弄,“你哪来的自信要我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就凭你,也配吗?”
  “你不喜欢,我以后不碰她们就行了。”
  “别别别。”李雪釉摆摆手,好笑不已,“您可千万别勉强,既然你管不住你的下半身,那我就放你下半身自由,离婚吧!”
  怔怔盯着女人如花的艳丽容颜,周定铭眸色逐渐幽暗。
  他恨极她伶牙俐齿的讥讽,却也爱极她此时疏离的冷艳模样。
  “你一定还是爱我的,你只是生气对不对?我不信你心里已经没了我。”蓦地疾步冲上前,周定铭攥紧李雪釉手腕,两人踉跄着往后退,一起狠狠撞在满满都是藤蔓花卉的蔷薇墙架上。“雪釉,告诉我,你就是故意为了激怒我,不是真的想要离婚,是不是?”疯狂摇晃女人身体,周定铭钳制住她的挣扎,猛地俯身吻她细腻修长的脖颈。
  “放开我——”
  “周定铭,你疯了!”
  “滚开……”
  男人施暴的粗鲁与女人气极的哽咽在暗夜下愈演愈烈。
  忽然,一抹瘦削的黑影从他们背后袭来,猛地拉开强壮的男人,一把将他推远。
  重心不稳,周定铭狼狈地后退数步,却绊到自己右脚跟,滑稽地摔跌在花坛边。
  不可置信地仰头,周定铭往前看。
  此处昏暗不明,藤蔓绿叶在稀薄橘光下洒落一片片阴影,男人瘦削挺拔的身形笼罩在斑驳之中,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北屿?”
  “你醉了。”冷冷看了眼地上的男人,陈北屿语气淡漠。
  “我、你……”周定铭气到语无伦次,他怎么都想不到,陈北屿竟然敢这么对待他。
  夜风似又冷了些。
  陈北屿默不作声地脱下西装外套,上前为李雪釉披上。
  她整个人淹没在了藤蔓之中,花苞绿叶盛开在她身下,仿佛她也长成了它们的一部分。
  任何话在此时此刻大概都是多余的。
  陈北屿认真为沉默的李雪釉系好西服纽扣。
  她鬓角几缕发丝随风漂浮,几乎飘到他脸上。
  “我们走?”他的语气很轻,像是怕吓到她。
  见李雪釉没有异议,陈北屿这才小心翼翼地揽着她离开。
  “站住——”
  “你们站住。”
  “北屿,我们夫妻两的事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插手。”
  周定铭迅速从地上爬起,瞪着两人亲密的背影吼道。
  脚步渐缓,李雪釉蓦地驻足,轻飘飘睨了眼身后男人:“可对我来说,你连外人都不如。”
  周定铭:“……”
  回到酒店,李雪釉没有搭理身后的陈北屿,直接进了房间。
  属于原主的悲哀影响了这具躯体,所以李雪釉现在的心情很丧,丧到了极点。
  上一世的原主根本不想离婚。
  可周定铭铁了心,他既想离婚,又不想分给原主偌大财产,所以没少花费脑筋,变着花样转移钱财。
  沈青青更是挺着微拢的小腹在她面前哭哭啼啼,祈求她看在未出世的孩子份上,把周定铭让给她。
  原主怒极攻心,根本没察觉沈青青是故意刺激她。
  沈青青表面楚楚可怜,其实每句话每个词都是耀武扬威。
  尤其周定铭赶来时,沈青青自导自演,让他误以为拿着剪刀的原主想杀了沈青青。
  抢斗中,原主半是真想杀了他们半是气糊涂的将剪刀狠狠刺入周定铭胸膛。
  要么面临起诉进牢房,要么和解离婚净身出户。
  这是受伤躺在医院的周定铭给原主的两个选择。
  男人啊,真狠起来,连地狱里的恶魔都怕!
  冷冷盯着酒店窗外那片火红与金黄交融的枫林,李雪釉蓦地勾了下唇。
  就算这次周定铭不想离婚又怎样?
  属于原主的那份财产她必须拿到,婚也必须离。
 
 
第15章 禁欲系小叔子15
  翌日早,陈北屿踌躇着敲响隔壁房间。
  等了半晌,并没有人应声或是开门。
  她不想见他?
  陈北屿自嘲一笑,正欲转身,忽然想到什么,面色骤变。
  搭乘电梯匆匆来到前台。
  几番询问,果然,李雪釉人已经走了,天没亮她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独自离开了J国。
  陈北屿神色荒凉,失魂落魄般上楼收拾行李。
  清早的J国首都雾气很重,那片枫红枫黄隐约可见。
  陈北屿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拢着忧愁的眉眼静静望向窗外。
  景尤在,身边的人却不见踪迹。
  再联想到他们一同来J国时的快乐心情,陈北屿埋下头,右手握拳,用力锤了锤剧烈疼痛的心口……
  李雪釉飞机落地的时间正好是华国凌晨。
  她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公寓。
  在酒店落脚,李雪釉立即联系在离婚方面很有权威的黄律师,咨询相关知识点。
  眼下情况,让周定铭离婚绝对不可能。
  就算离,他需要时间将名下财产悄悄转移。
  哪怕起诉,第一次离婚的夫妻只要其中一方不同意,法院也很难判决离婚。必须等待六个月的缓和期,之后再起诉判决。
  她不想再等下去。
  任务进度已经攀升到百分之五十,只要再加把劲,就能成功完成任务。
  等六个月,黄花菜都凉了,途中也可能会生变故。
  阖上电脑,李雪釉躺在床上闭目小憩。
  没过多久,枕边电话突然响起。
  猛地惊醒,李雪釉捞起手机,瞥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是她娘家家里的座机。
  弯唇好笑,李雪釉直接给挂了。
  继续响,继续挂。
  终于,手机安静下来。
  消停不到两分钟,一条长长的简讯发送过来。
  李雪釉本不想看,但还是拿起手机,漫不经心扫了两眼。
  无非是家人劝她看在钱的份儿上别离婚,想开点之类。
  家里那么早就知道,无非是周定铭通风报信,故意让他们帮着规劝。
  老公和闺蜜出轨,上一世原主的父母亲哥就不同意离婚,这一次依然不会愿意。
  其实原主真的挺惨的。
  虽然她外表强悍,家里却重男轻女,考上985都差点念不了。
  后来跟周定铭结婚,事业蒸蒸日上,年纪轻轻就当成了豪门贵妇,没少贴补娘家。
  正因为这事儿,婆婆对她诸多不满,还总怨她不肯生孩子。
  其实哪是不想生?是周定铭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更别提同房了。
  将手机关机,李雪釉辗转翻了个身,逐渐睡着。
  一觉醒来,天已黑透。
  李雪釉揉了揉眉心,开始整理她与周定铭旗下的夫妻共同财产。
  但集团太大,很多业务她都搞不清楚。
  系统003不解道:“其实我们只要完成任务就好,为什么你那么斤斤计较?把钱财要回来又能怎么样?你也没机会享受。”
  “你不懂。”李雪釉扯唇,“这是我做人的基本底线,别人的东西我不稀罕,属于我的只要我不愿意,别人也休想拿走。你想想,原来的李雪釉该有多生气,死了灵魂都盘旋不散不肯投胎。既然我现在是她,在尽量遵循她个人人设的同时,我也是我自己,我有我做人的品格和要求。”
  气氛沉默。
  系统003觉得她烦的同时,竟又有些觉得她很酷。
  凡世间那么多人,这就是挑中她来帮助那些宿主们完成心愿的原因吗?
  翻看了些资料,李雪釉不得不放弃。
  这些年原主半主动半被动地沦为家庭主妇,集团里没安插什么信得过的人脉,一手遮天的周定铭想要做手脚,很简单。
  电话开机不多久,周定铭电话就打了过来。
  一直退避不是办法,李雪釉直接划开接听建。
  “雪釉,我觉得你需要冷静,我给你几天时间考虑,或者更久,我可以等你。”
  “如果我坚持离婚呢?”
  “你不会的,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你只是在气头上。”
  “是吗?”李雪釉轻笑,眼眸蓦地深邃,“人总会变的。”
  对面顿了顿,突然变得有些歇斯底里:“你最近这段时间究竟怎么了?我搞不懂你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你以前不这样,雪釉,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真的说放弃就放弃?”
  “放弃的是你,从来不是我,离婚协议书你若不肯签,我就起诉。”
  挂断电话,李雪釉突然觉得疲惫。
  瞧,有些男人总是这副德行。
  明明错在自身,非要推诿到女方身上,好似很委屈做了很大让步似的。
  没隔几天,李雪釉将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寄去周定铭那儿,却石沉大海渺无音讯。
  除了李雪釉娘家家人的频繁来电,几日后,周定铭父母也从海城特地赶了过来。
  两位老人尤其周母,他们对李雪釉说不上太满意,可也不想儿子离婚。
  “北屿啊!”周老太太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望向身旁沉默寡言的高挺男人,“他们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闹到要离婚?”
  陈北屿搀老太太上车:“是大哥的错。”
  “他,外面有人了?”周老太太一语成谶。
  “嗯。”
  两老长吁短叹。
  陈北屿将二位老人从机场送回周定铭家。
  老奶奶叹了一路气,到家后,又开始数落李雪釉的不是。
  怨她不肯早点生个孩子捆住丈夫的心,怨她不懂体恤丈夫在外面的辛苦所以儿子才在外面找人,又担忧离婚是不是要分给她很多钱……
  忍无可忍,坐在沙发上的陈北屿蓦地起身,他浓眉紧蹙,看了眼对面两位日渐衰老的老人,终是什么话都没说。
  只推脱说工作太忙,要走。
  二老热情挽留,陈北屿却很坚持。
  走出周家偌大别墅,陈北屿才感到一阵放松。
  他驻足望着精致的这栋洋房,突然不知道这些年李雪釉究竟是怎么走过来的。
  二老对周定铭和他一向疼爱,怎么到了她跟前,那么和蔼的两个人却莫名刻薄?
  陈北屿驱车游荡在城市。
  自J国回来,他再没见过她。
  他知道他们在商量离婚,周定铭不肯,她却似乎铁了心。
  离婚也好。
  没什么不好。
  只是——
  联想到什么,陈北屿眉头再次蹙紧。
  回到公寓,他马不停蹄打开电脑,开始追查周定铭最近的新动作。
  有些事哪怕周定铭做的隐秘,但只要他真想查,不可能查不到。
  果不其然。
  陈北屿不可置信地死死盯着屏幕,嘴角泛起一抹苍白又失望的笑意。
  他在转移名下财产,甚至有些直接流入沈青青的海外账户。
  口口声声不愿离婚,还要和沈青青划清界限,背地里却做起了两手准备?
  他们三个人走到现在,只有周定铭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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