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果树上的小哥哥/芒果树上的少年——那殊
时间:2019-03-16 09:52:26

  他不禁失笑,半搂半抱地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你想让小柏等吗?”
  她一激灵,睡意走了大半。
  迅速洗漱完毕,两人来到了机场。
  在登机口处,木小树看到了姬崇安。
  巴黎展次日,姬崇安就向Uren低了辞职信。徐翎压下了他辞职的消息。等Uren总部知道这个消息,已是半年以后,那时姬崇安早已与TRsam签定了意向书,等过了与Uren合同约定的跳槽空窗期,便加入TRsam。
  Uren总部勃然大怒,空降了一位人员,架空了徐翎所有的权力。
  飞机抵达奥地利的时间刚刚好,木小树提前十五分钟到达了音乐大剧院。
  剧院内早已坐满了观众。
  木泽柏是十个钢琴师中最后一个登场的。
  舞台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他一身黑色燕尾服,越发消瘦苍白。
  木小树下意识地握紧了祁缙谦的手。
  祁缙谦温和地看了她一眼,继而回握她的手。
  这是木小树第一次看成年后的木泽柏弹钢琴。
  疯狂的音节敲响的时候,连她这个没有学过钢琴的人都听出了惊艳。
  坐在钢琴前的木泽柏像变了一个人,手指飞速地在键盘上跳跃出繁复的花纹。
  他整个人在颤栗,像一个疯子,又像一个殉道者。
  现场的观众不由自主地僵了脊柱,屏住呼吸去听这一曲疯狂的钢琴曲。
  没有人知道台上这位年轻的钢琴师曾被挑断了手筋。
  所有人都沉浸在了这首《死之舞》里。
  李斯特的疯狂的骷髅盛宴。
  最后一个音符消失的时候,音乐厅里才响起了呼吸声。
  掌声如同潮水,经久不息。
  年轻的钢琴师站起来,朝众人鞠了一躬,复又坐下,开始新的曲子。
  每一位钢琴师有三首曲子,一首来自前辈,两首为自己原创。
  数十年苦练,只为台上这三首曲。
  木小树忽然觉察到,这首曲子是写给谁的了。
  正如那个桀骜的服装设计师鬼才不惜一切代价要她帮忙在梅丽莎展厅展示那套设计,台上骨瘦如柴的钢琴师正在用生命弹奏最后两首曲子。
  姬崇安的设计的那套礼服,没有一个人能看得懂里头蕴含的深意。但木小树笃定,木泽柏一定懂。而且,木泽柏也一定观看了那场设计展。
  此刻,木泽柏在台上弹奏,他的琴音在场三千四百人听得到,全世界关注着这场音乐会的观众也听得到,但其实他只弹给一个人听。
  音乐会结束的时候,天上飘起了小雪。
  木小树没能见到木泽柏。那个年轻的如疯子一般有才华的钢琴师已经离开。
  广场上,姬崇安坐在喷泉边,任雪花飘落在他的头顶。
  木小树走到了他的身侧。
  “见过小柏了?”她问。
  他摇了摇头。
  “最后的曲子,他是写给你的。”她说,“你给他的设计,他一定懂。”
  他没有说话。
  雪渐渐大了起来,广场上亮起了路灯。
  良久,他终于开了口:“他以为他和你一样,是能为了梦想弹尽粮绝的人。但其实,他和你一点也不一样。他比你要狠心得多。”
  “你会为了爱人将就你的梦想,但他为了梦想可以牺牲他爱的人。”
  她沉默了。这些事,她也从点滴中寻到了端倪。
  那夜,木洛琪长叹:“我早就知道是小柏冒了木泽松的名写信把我召了回来,他希望我能分散我妈的注意。”
  “其实他不必如此,只要他开口,我会回来。木泽松说小柏变成了一个可怕的人,其实他本性不是这样的,如果……如果当年我没有走得那么干脆,我妈也不会把他逼得那样紧,也就不会……叫人废了他的手。”
  木泽柏利用的人何止他的亲姐姐。
  风越来越大,雪花里夹杂着冰粒子。
  姬崇安眯着眼看了看灰暗的天空,继而站了起来,拍拍大衣上的尘粒。
  “我要走了,两个小时以后的飞机。”他说,“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木小树呆立在原地良久,直到一件大衣罩上了她的肩头。
  “冷不冷?”祁缙谦将她揽进怀里,“我们找一处暖和的小店坐一坐。”
  她将手伸进他的大衣里,环住他的腰:“祁先生,我很幸运。”
  “嗯。”他蹭了蹭她的发顶。
  “很庆幸老天给我带来一个你。”她将头贴近他的胸膛。
  如果没有祁缙谦,木小树很有可能会是另一个木泽柏。
  他笑了:“有奖励吗?”
  她皱了皱鼻子,继而也笑了:“有啊,很多奖励。你想要哪个?”
  “比如?”他问。
  她眨眨眼:“比如……明年添一个有湖蓝色眼睛的小朋友,怎么样?”
  他一愣,湖蓝色的眸子里涌过了百般情愫,最后沉淀为了一抹缱绻。
  “好。”他说,“不过我更喜欢小朋友的眼睛是水墨的颜色。”
  天空依然飘着雪。
  广场上静寂无声,世界停了心跳。
  ————The End————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走完了。
  谢谢陪着我一路走来的几位美人。
  亲爱的,谢谢你们。
  借用一位美人的一句话:愿你们平安喜乐,每一天。
  那殊
  2015.08.13 00:00
 
 
第80章 番外· 冬阳
  祁大大和祁小小出生在一个飘雪的冬日。
  他们足足折腾了母亲一天一夜。
  木小树被推出产房的时候,神志已有些涣散。她最后的印象是那双紧紧握着自己的手。
  那双一贯淡漠沉静的手这一次却满是津津汗水。
  一个声音附在她耳边轻轻道:“老婆,孩子很健康。是男孩,双胞胎。”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沉入了黑甜梦乡。
  再度醒来,已是傍晚。她竟睡了一天。
  “给我看看宝宝。”她睁眼的第一句话就是要孩子。
  祁缙谦把孩子抱到她面前。
  两只宝宝小小的皱皱的,团成一团。
  她戳了戳他们的脸蛋,其中一只扭了扭脑袋,闭着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她忍不住眉眼弯弯:“好小只,你要不要也过来玩一玩?”
  他语塞,半晌无奈道:“刚出生的孩子都这么小。还有,他们不是玩具。”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怎么办?一会儿戳戳宝宝的脸颊,一会儿点点宝宝的鼻子,爱不释手。一边自娱自乐得开心,一边还抬头冲他道:“看,我生的。”满满的得意。
  他笑了:“对,很厉害。”说罢将食盒拿到她面前,“吃一点东西。”自她怀孕起,他就专门请了营养均衡师,每天来搭配她的饮食。
  她和宝宝玩得不亦乐乎,腾不出手来拿勺子。他就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喂,动作熟练而流畅,如同以往做过的许多回。
  酒足饭饱之后,她有些累了,习惯性地倚进他的怀里。
  “祁先生,你做爸爸了。”她笑着说。
  他低低地笑了,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顶:“嗯,谢谢祁太太给我生了两个宝贝。”
  她忽而有些沮丧:“要是龙凤胎该多好。一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继而转头问,“要不我们再生一个小姑娘吧。”
  他突然握紧了她的手:“不要了,有他们就够了。”
  她自然察觉到了他的紧张。于是她摸摸他的脸:“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不敢去回想过去一天一夜里她痛苦的模样。
  她坚持顺产,说顺产对宝宝好。于是他只得一次次偷偷跑去咨询。
  各项检查结果落地,得到几位主任医师的保证后,他才回到家,揽着她道:“好,你想怎么生就怎么生。”心里却依旧打着鼓。
  接下来的一天一夜,于他而言无异煎熬。
  他从未这样紧张焦灼,临近崩溃。天白了又黑,黑了又白。
  直到凌晨的微光透过产房的窗棂照亮他们紧握的双手,婴儿的啼哭声敲碎了他的焦灼。
  他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再也不愿经历这样的痛楚。
  她见他一言不发,于是笑道:“好啦好啦,不生就不生,两个就够了。看你这副纠结的样子。”
  他听言微微笑了,把她揽得更紧。
  “该给他们取什么名字?”她问。
  他想了想,答:“他们生在冬季凌晨,就叫祁木冬和祁木阳,你觉得怎么样?”
  她默念了这两个名字,继而弯了眉眼:“好,你取的名字,自然好。”
  祁木冬。祁木阳。
  你是我天赐给我的太阳。
  他们是你带给我的两轮冬阳。
 
 
第81章 番外· 岁月
  (一)
  祁木冬有一双黑黑的眸子,黑得纯粹,像一潭水墨。
  祁木阳有一双湖蓝色的眸子,轻轻浅浅,像温柔的地中海。
  在他们一周岁的时候,木小树很开心地对祁先生说:“你看,一个像我,一个像你。”
  彼时祁缙谦正半躺在床,认认真真地解她睡衣上的扣子。
  他已情动,她却目不转睛地瞅着摇篮里熟睡的宝宝。
  “专心一点。”他低头咬了咬她的后颈。
  她忍不住颤抖,回过神来才发现身上的睡袍早已不知去了哪里。
  “不行,孩子还在这里。”她红了脸,推他。
  他挑眉:“没有关系,他们在睡。”
  “会吵醒……”她的身体也慢慢热了起来。他于情.事上无师自通,且越发娴熟,每一个撩拨都令她难以自持。
  “没事。”他吻上她的唇。
  他迫不及待地挤进了她的身体,适应了几秒,继而动了起来。
  她早已软在怀里,任凭他主宰。
  两人纠缠了许久,俱是薄汗津津。
  她下意识转头,却瞥见摇篮里有两双圆溜溜的眸子正好奇地盯着自己。
  两只宝宝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排排坐在摇篮的软垫上,一脸无辜地看着床上的父母。
  她脑袋一轰,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披上睡袍光着脚跑出了卧室。
  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他先是一愣,继而若有所觉地转头看向了摇篮。
  两只宝宝对上爸爸阴沉的眸子,呆呆地顿了两秒,接着噗噗两声倒了下去,呼呼大睡。
  他头疼地捂住额头。她跑得倒快,他却胀得厉害,无处纾解。
  于是索性起身,去屋外寻她。
  ******
  次日,木小树下班回家时没能在卧室找到她的两个宝贝,于是跑进书房问祁缙谦。
  “宝宝呢?”她的声音有些喘。
  他抬头淡淡瞥了她一眼:“在育婴室。”
  她一愣:“他们还那么小……”
  他打断她的话:“男孩子就该这么养,以后独立得早。”
  她竟无言以对。
  (二)
  两只宝宝三岁的时候,木小树就觉察出他们之间的性格差异。
  哥哥祁木冬小小年纪就深沉得像缩小版的祁缙谦,弟弟祁木阳则呆呆萌萌像个软糯的白团团。
  缩小版祁缙谦喜欢独自沉思,喜欢看科学画报,喜欢摆弄建筑模型。
  白团团喜欢妈妈,喜欢妈妈亲亲,喜欢妈妈抱抱。
  有一天两个小朋友坐在地毯上玩耍时,哥哥很严肃地对身边的弟弟说:“以后不可以老黏着妈妈,爸爸说了,男孩子要独立。”
  弟弟很努力地想了半天,说:“我喜欢妈妈抱抱。”
  哥哥恐吓:“你要妈妈抱,以后我就不跟你玩了。”
  弟弟一愣。哥哥不陪自己玩,他会好难过;没有妈妈抱,他也会好难过。
  总之,好难过。
  于是他扁了扁嘴,委屈。
  哥哥心软了:“要不以后我抱你吧。男孩子抱男孩子,不丢人。”说罢伸出短短的胳膊企图把弟弟抱起来。
  两只宝宝还没桌子高,短胳膊短腿,没抱两下就啪地摔在了地毯上。
  白团团掉在地上的时候表情有些呆愣。
  过了几秒,他扁了扁嘴,泪珠啪嗒掉了下来:“呜呜呜,我要妈妈……妈妈……”
  正在书房内和祁先生一起画设计图的祁太太一听到哭声,立刻从祁先生怀里挣开,画笔一丢,人已跑到了客厅。
  “阳阳乖,怎么哭了啊……”
  (三)
  宝宝过生日的时候木小树开心极了,做了一大桌好吃的。
  饭后,木小树拿出给兄弟俩准备的礼物:“冬冬、阳阳,生日快乐!”
  说罢就要去亲祁木冬肉嘟嘟的脸颊。
  谁知祁木冬脑袋一偏,躲开了妈妈的吻。他一本正经地看向妈妈,说:“我是个男孩子,不要随便亲我。还有,以后不要叫我冬冬,太幼稚了。”
  木小树:“……”
  一旁的祁缙谦冲着大儿子赞许地点了点头。
  木小树只好转头去看小儿子,正犹豫着如果小儿子也拒绝她该怎么办,就看到白团团一脸期待地仰着小脸望着妈妈,一对湖蓝色的眸子亮晶晶。
  满眼都在说,妈妈亲亲,妈妈亲亲。
  木小树的心登时就萌化了。
  她搂着小儿子,吧嗒一口亲在他白白糯糯的脸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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