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鼓着腮帮子半晌不动,见他又要伸手这才哼哼着不情不愿地把裤子半褪下来。
魏泓将药油倒在手里,像之前给她揉磕伤的小腿一般在她两腿内侧轻揉。
这药油是军中的常备药,李泰最得意的作品之一,不仅能治疗跌打损伤,对于缓解肌肉的酸痛也有良效。
他本是为了让女孩好受一点才给她擦药油,但擦着擦着心绪就开始有点飘摇起来,掌心无意识地渐渐往上。
姚幼清察觉不对赶忙阻止:“王爷,这里……这里不疼。”
魏泓回神,这才又将手挪了回去。
好不容易把药油擦完,姚幼清松口气要把裤子重新穿上。
男人将药油随手丢到一旁后却俯身便压了上来,封住她的唇一通狂吻。
姚幼清被堵住了嘴说不出话,等他终于把唇挪开能出声的时候喘息着道:“王爷,你刚才不是说……不做这些的吗?”
魏泓呼吸粗重,大手熟门熟路地扯开她的衣裳。
“我什么时候说了?”
他只是说要给她擦药油,可没说擦完药油什么都不做。
姚幼清仔细回想,无言以对,只能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可是我腿疼……”
魏泓动作微顿,伏在她身上喘息不定。
他之前离开仓城很久,昨日刚回来,虽然昨晚已经抱着女孩亲近了一番,但显然是不够的。
这些日子的思念和夜半时分那些克制不住的绮念让他恨不能时时刻刻把女孩抱在怀里。
但是她腿疼,再像以前那般折腾她确实是不大合适。
魏泓吞咽一声,在她唇边亲了一下,哑声道:“用手好不好?”
姚幼清最讨厌用手摸那丑东西了,皱着眉头连连摇头。
魏泓却实在是有些按捺不住,半哄半迫着让她帮自己纾解了一回。
事后他见天色还早,离午膳还有一段时间,抚着她的脊背道:“我让人放水,咱们去池子里泡一泡。”
姚幼清的衣裳此时已经全被他解开了,身上有他的汗水还有他亲吻时留下的痕迹,手上腿上更是一片黏腻的污浊。
让她就这样随便擦擦就用午膳她也难受,于是点头答应下来。
热水不多时便放好,池子里升起蒸腾的水汽。
魏泓带着姚幼清一起走了进去,像以前一样把女孩抱在身前,给她洗净身上的痕迹后便抱着她懒懒的不动了,只下巴垫在她的头顶,时不时轻蹭几下。
姚幼清也有些疲惫,在他怀中扭了几下身子,想找个舒服的角度靠一靠,结果挪动时不小心踩到了他的脚,准备抬起来时却不知为何又踩了一下,很轻,只是把脚放在他宽大的脚背上,然后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般,睁着圆滚滚的眼睛惊诧道:“王爷,你的脚好大啊!”
她可以把自己的脚全部踩在他的脚背上!
魏泓挑眉,抬腿把脚露出水面:“大吗?”
“大啊,”姚幼清说着把自己的腿也抬了起来,“比我大好多!”
两条腿紧挨在一起,男女之间的区别一目了然。
若说魏泓的腿像结实粗壮的树干,那姚幼清的腿大概就是最纤细柔嫩的树枝。
更不用说那两只脚的大小了。
这么一看魏泓也觉得差别确实很明显,笑道:“你的脚怎么这么小?”
说着用自己的脚碰了碰她白嫩的脚丫。
姚幼清反驳:“明明是王爷的脚太大!”
说完也碰了他一下。
魏泓不甘示弱又用脚轻轻碰她,女孩也跟着用足尖点了回去。
净房中响起两人的笑闹声,伴着哗啦啦的水声。
走到内室想催促两人出来用饭的周妈妈无奈摇了摇头,又笑着转身退出去了。
第60章 震惊(新增2400)
崇明元年的第一场雪在一个夜晚悄无声息地来临, 人们一早醒来,就看到天地间变成白茫茫一片。
雪下的不算很大,但也在地上房顶上积了薄薄一层,让孩子们发出了惊喜的欢呼, 大人们也露出欢喜的笑容。
“瑞雪兆丰年, 来年会有好收成。”
周妈妈站在院子里笑道。
小可爱不知道是不是头一次看到下雪, 已经撒了欢地跑了出去,在院子里踩出一堆梅花印, 把姚幼清逗得直笑,也跟着跑了出去,专门往没被下人扫掉的地方跑。
“王妃快回来, ”周妈妈跟过去伸手拉她, “仔细着凉。”
姚幼清侧身避开她的手,又在雪地里踩了一下, 边踩边道:“没事的,我就玩一会, 马上就回去。”
周妈妈嗔了她一眼:“这么大了还玩雪,若是不小心着了凉,王爷回来知道了还不定怎么责罚我们。”
边关虽无战事, 但魏泓还是会定期出去巡视,巡视地点不定,一次十来二十天, 然后再回到仓城歇个十天八天。
前几日他又离开了, 如今府里就只有姚幼清自己而已。
“……我以前都没怎么玩过嘛……”
姚幼清踩着脚下咯吱作响的雪地说道。
她的母亲在生下她之后身子就一直不大好, 后来更是因为一场风寒过世了,据说那时也是个雪天。
因此父亲一直就不大喜欢她玩雪,每次看到总要皱着眉头连声叮嘱,说容易着凉不要玩,快回屋里去。
姚幼清是个听话的孩子,见爹爹担心也就乖乖回屋了,但心里到底是有些舍不得,即便回去了也总是坐在窗边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隙往外面看,有时还会伸手接外面飘过来的雪花。
可惜能从廊下飘进来的雪花很少,就算接住了也很快就化掉了,她就只能坐在暖融融的室内隔窗望着。
如今嫁到上川,姚钰芝不在身边,魏泓也不在,没人管她,她便赖在外面不想回去。
周妈妈无奈摇头,让琼玉去把她的斗篷拿来。
琼玉应声转身而去,姚幼清在后面踮着脚道:“顺便把王爷给我做的手套也拿出来。”
那手套是魏泓让人比着姚幼清的手给她做的,为了方便她学骑马的时候戴着不冻手,眼下正好可以拿来玩雪。
周妈妈闻言又嗔她一眼:“踩一踩也就算了,你还想拿手玩!”
姚幼清吐了吐舌头:“就玩一会嘛,我待会回去喝姜汤就是了。”
周妈妈失笑,让她只能玩一会,待会到了用早饭的时候就回去。
姚幼清乖巧点头,接过琼玉拿来的手套戴上,又披上斗篷戴上兜帽,蹲下来攒了一个雪球,放在地上滚到了小可爱脚边。
小可爱看着滚过来的雪球先是戒备地往后退了退,然后见它半晌不动,试探着伸出爪子碰了碰。
雪球被它轻轻推动一下,它吓得又往后一缩,见它又不动了,试探着又推一下。
连续几下之后发现这东西并不可怕,它摇着尾巴欢喜地跳了几下,伸出两只爪子往雪球上一扑。
雪球不结实,被它一下扑碎,只余几个小雪块。
小可爱一下愣住了,歪着头站在原地一脸莫名,还用爪子扒拉了几下那堆雪块。
姚幼清被它逗得笑出了声,琼玉也在旁跟着笑,攒了个雪球又滚过去。
两个女孩逗着一只狗玩的忘乎所以,周妈妈在廊下看着她们,脸上露出慈爱笑意。
自从来到上川,小姐不仅没有因为这桩婚事变得闷闷不乐,还越发活泼起来,跟在京城的时候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这倒也不是说她变化大,只是她以前一直被拘束着,性子里那些活泼的天性都被压制,如今王爷什么都顺着她,老爷又不在身边管着她,她便成了本来的她,真正的她。
若是老爷看到,应该也会高兴的吧……
周妈妈这么想着。
京城的姚钰芝没有看到这些,也无法得知他看到后是否会高兴,但他现在很不高兴是真的。
“这是胡闹!”
他与几位同年和学生坐在一起,愤愤拍案。
“南燕与大金开战,与我大梁何干?为何要无端兴起战事!”
“我们也是这么说的。”
一位年轻的官员说道。
“但南燕此次趁着大金内乱,一举拿下大金三郡十八城,眼看着要直接攻占到榆淮地带。”
“朝中有主战派蠢蠢欲动,都道不能让南燕就此坐大,应出兵共伐大金,避免将来南燕攻占榆淮之后顺势借道侵犯我大梁边境。”
“可是且不说这种事还没发生,我们以此为由出兵毫无道理,最重要的是榆淮距离我大梁还有好一段距离,而且那里原本就是南燕的国土,只是数十年前被大金占去了,如今又被南燕夺回去罢了。”
“他们两国因为领土之争而战,我们横插一脚算怎么回事?”
“是啊,”有年长的人在旁附和,“我们在朝堂上反驳他们,他们却说我们不懂得未雨绸缪,等南燕打上门的时候再想反击就晚了。”
“可若照他们这么说,周边各国谁没有随时打上门的可能?难道因此就要主动征战?讨伐四方?”
“我看他们就是想怂恿陛下趁机从大金分一杯羹,还偏要找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姚钰芝面色沉沉:“陛下答应了?”
“还没有,”年长的人回答,“不过看样子有些犹豫,正是因此我们才来找你。”
姚钰芝闻言轻笑,抚着腿道:“找我又有什么用?我一个辞了官的废人。”
“恩师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您是三朝元老,在陛下还是太子时便是他的太傅,而且……”
而且还差点成了他的岳丈。
最后这句年轻人反应过来没说,顿了一下道:“即便您辞了官,陛下对您还是很敬重的,也只是去了您御史台的职位,太傅之衔一直给您保留着。您若肯劝他一二,想来他是肯听的。”
“是啊敬渊,我们今日来找你也是这个意思,想让你劝劝陛下。”
“陛下跟你的关系一向很好,你去劝他最合适了。”
姚钰芝膝下无子,唯一的女儿还嫁到上川去了,可谓光棍一条。
别人去说都可能会被怀疑有什么私心,但姚钰芝是肯定没有的,所以他说的话最容易让魏弛信服。
众人再三恳求,姚钰芝也确实不希望大梁陷入战事,于是答应下来。
送走了众人,常管家面露忧色。
“老爷,您都已经辞官,何苦再掺和到这些事情当中呢?”
“何况……何况陛下若真想兴兵,那就说明他不仅仅想做个守成之君,您去劝阻怕是也没什么用,还会让他心生芥蒂。”
姚钰芝摇头:“我虽已辞官,但不能因此就对朝中事全然不管,不然今后我若想知道什么,也不会有人愿意告诉我。”
别的事他可以不知道,但朝中有关上川的消息他一定要了解,因为他的女儿还在那里。
他若想知道这些,就不能和过去的同僚断了往来,也不能在他们遇到难处的时候置身事外,不然今后谁又肯帮他呢?
更重要的是……
姚钰芝走到一扇屏风前,看着挂在上面的舆图,视线落在会州等地,面色沉重。
“我大梁近年来天灾人祸不断,国库已经接连数年入不敷出,全靠当年高宗在位时打下的家底撑着。”
“就算陛下有逐鹿天下之心,想做个一统江山流传千古的皇帝,也不该是这个时候。”
真正的明君应该懂得审时度势,而不是一味的穷兵黩武。
眼下南燕大金打得火热,虽然看似是南燕占了上风,但这些年来南燕的国力如何也是有目共睹的。
三十多年前的那场大战让他们险些灭国,就算之后缓过了一口气休养生息,以他们如今的兵力,也绝不可能一口气把大金吞下去。
最好的时机应该是等他们两败俱伤都喘不过气的时候再动手,那时能得到的利益最大,付出的代价也最小,而现在急于掺和进去,劳民伤财不说,能不能在南燕大金的军队都囤压在边境的时候得到好处还不一定。
姚钰芝忧心忡忡地进了宫,魏弛免了他的礼又赐了座,等他说明来意后沉吟片刻,像以前在他身边求学时一般抿了抿唇,面色腼腆。
“说起这件事……朕其实也正想去请太傅,让太傅帮个忙呢。”
帮忙?
姚钰芝皱眉:“什么忙?”
魏弛道:“朕也觉得如今南燕大金军队都囤压在一处,此时从那边发兵并不妥当,所以……朕想让十四叔从朔州发兵,与南燕一起形成夹击大金之势。”
“大金内乱,又有南燕牵制,十四叔从朔州发兵定然无往而不利。”
“如此一来咱们就可避开南燕大金的大批兵马,用最快的速度最小的代价夺取大金,这样朝中无论是主战还是主和的人应该都可以接受。”
主战的人是为了扩展大梁国土,给大梁争取最大的利益。
主和的人是为了减少大梁的损失,不让大梁因战事而劳民伤财民不聊生。
倘若有一个折中的法子可以让大梁即便征战也不会产生太大影响,那么主和派就也能被说服。
“大金这些年时常侵扰我大梁边境,咱们出兵也不算师出无名。”
“而且十四叔倘若能从北面收服大金,将大金领土变为我大梁领土,那将来就再也不用担心金人扰边,岂不一劳永逸?”
这道理谁都懂,但是从南燕与大金交战以来,朝中自始至终无人提出,就是因为知道提了也没有用。
自古以来便有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说法,上川乃至朔州兵马都尽在秦王掌控之中,他若不想接朝廷的军令,有的是办法可以拒绝,朝中人谁提出让他出兵谁就要想办法说服他。
可是谁又能说服秦王?
没有。
当初太。祖皇帝建国,打到上川边境之后便没再继续征战,原因就是前面大片领土都贫瘠荒废,无论是天气还是土地都不适合百姓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