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儿,我要你亲自剥给我吃。”他可不希望有第三个人来打扰他们。
方凌苏没辙,只好乖乖地给他剥了,为了以后的自由,就勉为其难牺牲一下吧。
可是——他能不能不要这么厚颜加嘴馋啊?过了许久,方凌苏的脸垮了,她都帮他剥了几十颗了,他吃得爽快,她一颗都没吃到好不好?还剥得手酸!
“那个,睡觉前葡萄不好多吃的,对牙齿不好。要不,你休息一会,漱漱口?”
“王妃是要歇息了吗?”莫连珏含笑看她。
听着语气不太对啊。方凌苏看向他,有点莫名:“你先歇息吧,我再吃会,我吃得都没你多。”
这个贪吃的女人!莫连珏右手环上她的脖子,低头,轻轻咬了下她的耳垂。
方凌苏整个人一颤,推了下他。他为什么总喜欢咬她?感觉像被雷劈中一样!
“天还没黑呢,你别又想干嘛干嘛。好好吃东西,好好聊天不行吗?”这世上还是有许多美好的事情可做的。
“你不是不给我吃了吗?”不让他吃葡萄,吃她也是可以的。
唉,他就是要她继续剥的意思了。方凌苏认命地叹了口气,拿过葡萄继续帮他剥,伺候这位不好伺候的大爷。
他享受着她难得的乖顺,揉了揉她的发:“你若喜欢吃,我让陈管家明日再送一些过来,让你吃个够。”
“好啊!”方凌苏面上万分欢喜,心里却在腹诽:你现在让我吃个够岂不是更好,非要和我抢。
“那你什么时候住回翊明轩?”
这家伙,给点好处就开始收利钱,精得要命!方凌苏撇了撇嘴,侧过身子,把刚剥好的葡萄丢进了自己嘴里:“那地方被别的女人睡过了,我才不要!”
“你……就为了这个?”
“嗯……”她拖长了声音,“我睡的地方不许让别的女人睡,别人睡过的我就不要了。”不然,她一躺到床上就想起这张床被别的女人躺过,睡过,还不知道干了其他什么事情,她的心里会很不舒服。
“这好办,我让人换间房,我们先住着,原来那间房拆了重新布置下,等全部弄好了我们再搬回去。”
“你别动不动就拆房子好不好?很麻烦的!”身为皇子就可以这么任性吗?方凌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那就先换间房吧,不过我可先说好,以后不许再让别的女人爬上我睡的床,你要在外面沾花惹草的我不管,别让我知道就行,若我知道了,再也不要你碰我,我也不要再理你,你大可找别的女人去。”
看她一副嗔怪的样子,莫连珏好笑的把她抱到了身上:“你这算很在乎我的表现吗?是不是终于发现自己的男人得守好了?”
“哼,谁在乎你,我只是守好我的一亩三分地罢了!你别以为我很在乎你是一件好事,我若真的很在乎你,断不许你出去勾三搭四,处处留情,你只许守着我一人,别的花儿再好也不许看,你可愿意。”她左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本正经说道。
“我早说过,有你就够了,你男人一天到晚忙得很,没空再招惹其他女人,每日回来,有你相伴在侧,我便心满意足。”
这家伙甜言蜜语脱口而出啊,也不知道有几分真假,不过听了还是很受用的。她乐呵笑着,忍不住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道:“本王妃赏你的!”
不错,很有长进!莫连珏很满意她的主动,那就——不客气了!
屋外凉风渐起,屋内春意正浓……
一觉醒来,身旁无人,黑暗中,方凌苏看到莫连珏穿好衣服,似乎准备出门。这么晚了,他要去哪里呢?她心中好奇。待他开门出去后,她也披上衣服出了门,悄悄跟在他的身后准备一探究竟。
他脚步匆忙,在府中绕来绕去的,黑咕隆咚,她都不知道到了哪里。没多久,她竟把人跟丢了,四下找了找没找到他,她放弃了,打算回去,却听到不远处的假山旁似乎有人声,她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隐隐约约看到有两个人,是他吗?
“……这府中只有你待我好……”
洛蓝的声音?方凌苏心中一惊,这三更半夜的她怎么会在这里?另外一个人是谁?不会是莫连珏吧?难道他表面上对洛蓝冷漠无情,暗地里却暗通款曲?她悄悄探过头去,借着月色,看那人背影身形不像莫连珏,这才稍稍心安。
“……表哥的心中只有王妃,他从没有正眼看我一眼,可惜圣旨难违,我只能嫁于他当侧妃……我在这王府活得就像蝼蚁一般,幸好有你时时处处为我着想,若没有你,我怕我早已不堪折磨,成了孤魂野鬼了……”
有这么严重吗?方凌苏咋舌,这娇滴滴令人听了浑身酥软的声音,她着实受不了啊,不知道另一人听了是何感想。
“娘娘不要这样想,王爷总有一天会回心转意,看到您的一番真情的。”
方凌苏听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不由嗤之以鼻,什么一番真情?谁对她一番真情?回什么心转什么意!这孤男寡女三更半夜在这偏僻的地方幽会,若让人瞧见告一个私通之罪,两个人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我已不指望他回心转意,我只想任性一回,将一颗心赠给真心待我的人。”
什、什么意思?方凌苏呆呆地看着洛蓝主动向那个男人送上了吻,她不是喜欢莫连珏吗?她为什么会吻其他男人?她、她变心了?可她名义上还是莫连珏的侧妃啊……
“娘娘,这样不好,属下身份卑微,配不上您。”
“不,这世上除了你再没有其他人值得我倾心相待,从今日起,我是你的人,只愿君心似我,永不辜负。”
方凌苏震惊地看她为那男人宽衣解带,那男人没再拒绝。天,洛蓝——她是疯了吗!她张大嘴巴,久久无法回神,她这是看到了什么呀!她该怎么做?是现身阻止还是偷偷走开?内心挣扎了一会,她还是偷偷地走开了,她没脸打搅他们,他们不要脸,她要!既然是洛蓝自己的选择,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捂着耳朵,她默默地离开了,寻了半天的路,终于回到了沁芳苑,打开门,屋内亮着灯,莫连珏竟先她一步回来了。
“你去哪了?”躺在床上的莫连珏看到她回来,问道。
方凌苏看他一眼,又看了他头顶一眼,觉得——有点绿。她轻轻关上房门,走了过去,在床上坐下了。怎么说呢?要不要告诉他?他会不会勃然大怒去杀了洛蓝?毕竟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容忍这种事情吧?
“苏儿?”
“啊?哦,那个,你怎么问我呢?明明是你先出门的好不好?我想去找你,可是天色那么黑,我迷路了。我倒是要问你,你去哪了?”她反问他。
“我吗?”莫连珏忽而笑了,笑得甚是倾倒众生。
第22章 有信来也\\(^o^)/~
方凌苏不明白,他那样的笑是什么意思?有什么好笑的事情吗?他要是知道自己被绿了,还能笑得出来吗?
“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她追问了一句,很好奇。
莫连珏慵懒地双手抱头靠到了床上,不急着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着她的脸,说道:“苏儿,你的脸很红。”
“啊,有吗?可能天太热了吧。”方凌苏摸了摸自己的脸,想起方才那一幕,脸又止不住的发烫,看了不该看的,会不会长针眼呀?她有些担心。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没、没有吧,你觉得我该对你说什么?”要告诉他吗?她还在犹豫,他要是一怒之下杀了人,她会过意不去的。
不诚实。莫连珏眯起眼睛,不满意。他好心好意带她看好戏,她却还在他面前吞吞吐吐不说实话。她以为这座宅子里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洛蓝的一举一动他都了若指掌,是她不愿安分,那就不要怪他无情。
“苏儿,我觉得我们之间不应有什么秘密。”那样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她还打算为她隐瞒吗?
她怎么觉得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了。方凌苏不确定地看着他,一时语塞。
“今日有人向我通风报信,今晚子时,洛蓝会和我的侍卫见面。”
啊,他果然知道,而且还是他默许的,他居然放任自己的侧妃和自己的侍卫幽会,此等大度不是一般人啊!方凌苏叹服。
“那你还笑得这么开心?你不觉得自己被绿了吗?”
绿?两道危险的目光扫向了方凌苏。
方凌苏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压到了身下,她听到他说:
“这世上能绿我的只有你,苏儿。不过,你若是敢绿我,我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狠狠地在她耳边威胁,他看上的女人,一辈子只许为他动情。
“我知道啦!”这家伙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吗,居然全身重量压她身上,快把她压扁了,“你快起来,我透不过气了!”她手脚并用打着他,寻求生机。
莫连珏放开了她,与她一起躺在床上,头靠头。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她?”她好奇。
“暂时不用理会她。”
“你说,她真的喜欢你吗?”真爱一个人,还会跟其他的男人鬼混?她无法理解。
莫连珏哼笑了一声,不想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
“可她当初为你画的那些画像,看得出,她真的很在乎你。是不是这么多年,她对你的感情变了?”
傻瓜,你只是不知道,许多年前,她就是如此。那时,他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厌恶她,在他心中,她就是一个喜欢缠着他的小妹妹,虽然烦了些,也算纯真可爱。她爱画画,不画别的只画他,他心中亦是动容。他只是不喜她总催着他娶她,所以总是避开她。那天是她的生辰,他特意选了一支海棠步摇簪打算送她给她一个惊喜,却被他撞见了不堪的一幕,她和他的侍卫衣衫不整的在床上……
如今,她又故态复萌。没错,是他故意安排了卫枫接近她,向她示好,但如果她真心悔过,又怎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她若是安分,过段时日,他自会为她安排出路,而今她还有什么资格来向他乞求半丝怜悯。
“人都是会变的呢。”方凌苏还兀自在一旁感慨,“特别是男人,尤其容易变心。”
莫连珏转过了头:“你是在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不怀疑,不过若是在我和皇位之间选择,你选哪个?”她撑起身子,玩味地问他。自从知道他如此胸怀大志,说实话,她还是很惶惑的。好端端的,想那种掉脑袋的事干什么?
“两个都要。”他回答得毫不含糊。
她戳了戳他的胸膛:“贪心!”罢啦,既然是他一心想做的事情,她不会去阻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愿他平安。她伏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很快又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莫连珏就命人张罗着为方凌苏“搬家”了。刚到翊明轩,看见面无表情的江嬷嬷,方凌苏就听她冷冰冰说道:
“王妃回来就好,下次可不能再这般任性,王爷千金之躯,身份尊贵,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如今府中不过一妻一妾,王妃娘娘若是过于计较,难免落人口实,传到贤妃娘娘耳中也不好。”
她这是在表达不满,教训她、威胁她呢。方凌苏听着,懒洋洋,不开心:“江嬷嬷一心为王爷和王府的名声考虑,本王妃甚是感动。只是你怕是知道得并不详尽,王爷若是有心有力,想要雨露均沾,我是半点不介怀的。要知道,本王妃向来都是大度之人,也盼着王府能多些姐妹,热闹些。”
“王妃娘娘若真能这么想,那就是王府之福了。”江嬷嬷仍是面无表情。
“我自然是真这么想,此外,你也可以多劝劝王爷,让他不要一天到晚光顾着在我身上花心思,引人嫉妒。”她表现得一脸无奈。
江嬷嬷脸上微微抽了下。
“人家也是很累的。”她手中团扇半遮面,打了个呵欠,一副嗔怪的样子。
江嬷嬷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告退了。
方凌苏百无聊赖地扇着扇子,看着忙碌地整理屋子、搬东西的下人们,走到了外头。
“小姐,今日我们还出门吗?”蝶儿陪在她身边,问。
“天太热了,今日不出门。”若是出门就会被人盯着,她还是老老实实在家里待一阵吧,“对了,这几日有我的信件吗?”她的那些笔友们知道她嫁入硕王府后,便把信件寄到了这里,慢慢的她的书信便多起来,前几日莫连珏曾问起,还说她喜欢招蜂引蝶、勾三搭四,呵!
算起来,她聊得好的笔友不过就三五个,白逸衡算是聊的时间最短的,所以当时他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叹造化弄人吧。
“啊呀,我有几日不去看了,等下我就去看看!”自从搬到偏远的沁芳苑,离收信的地方远了许多,再加上天热,她竟把这茬给忘了,该打该打!
很快,房间就收拾好了,蝶儿也去府中专门负责信件的吴斯那边拿了信,顺便批了他一顿,责怪他不知道及时地把信给王妃娘娘送过去,吴斯点头哈腰一个劲地抱歉,直言再也不敢了。
方凌苏拿到了两封信,一封“三白”,一封“红颜”。她和笔友通信时都是留的化名,她的化名是“芳物”。三白是京城最大的米商王家的二千金王倾棉,虽然王家富得流油,但对待子女却是万分苛刻,王家每位千金小姐每月银钱仅有百两,比普通人家略略好那么一些,王倾棉总是感叹自己“比一穷二白还贫困”,所以取了个化名“三白”。红颜是天香水韵的老板聂小染,说起天香水韵嘛,嗯哼,其实是一家高等妓院,红颜自诩是天下最通情达理的老鸨,这个嘛,方凌苏没有实地勘察过,只是常听她吹嘘自家的姑娘多么多么的风情万种、倾国倾城,还时常让她带亲朋好友光临,光临个头哦!
方凌苏先拆了“三白”的信,王倾棉惯例先在开篇哭了一通穷,再问了下方凌苏的近况,最后说等方凌苏生辰那天她要登门造访,为她庆祝生日。方凌苏笑了笑,难为她记得她的生日,她自己都快忘了,似乎还要半个月吧。她知道王倾棉的心思,为她庆生是一方面,趁机敲她一笔才是她的正事,谁让她是三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