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小白莲(快穿)——书空
时间:2019-03-18 09:26:39

  当今皇帝在孝中临幸了皇后宫中的宫女,后来生下了他的第三个皇子。面对群臣参劾,皇帝坚称是被宫女设局勾引,以至于多年后,谢晏成已经是能办事的成年皇子,宁嫔还只是嫔,是所有皇子生母中品级最低者,连看守御园的奴婢都敢给她脸色。
  “……王爷不知道,御园那起子人,说话好不客气!”宫女到底没忍住,像抓住了大救星似的对谢晏成絮叨,“娘娘只是想入园赏紫藤,他们就凶神恶煞赶我们走,还推了奴婢一把。要不是太子妃听到了声音过来阻止,他们还要动手呢。”
  “太子妃?”谢晏成挑了挑眉,淡淡问。
  “太子妃倒是个心善的。”宁嫔叹了口气,“她同我解释,说‘花开得好,也要人赏’,她并没有吩咐过不许人来,请我谅解……只是,我这个样子,哪里配得上谅解谁呢。”
  自伤了一回,宁嫔又感叹:“太子妃不但生的秀致,一笔丹青也极精妙。听说我喜欢藤萝,还请我看看她的藤萝画得如何……娘看了这么多年的藤萝,就是太子妃画得最好,活灵活现,才画到一半,那藤萝花香就像是要流出来了似的!”
  “花开得好,也要人赏……”谢晏成低声重复。这句话他明明是第一次听,却总觉得有些莫名熟悉。
  直到他在宫外见到抱着画兴冲冲来找宁嫔的林卿卿,对上她澄澈的眼睛,他才恍然想起——元宵夜宴后她劝她的那番话,其实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
  天子一言九鼎。他在朝堂上做的再多,如果不投皇帝所好,不被皇帝看在眼里,就统统都是无用功。
  林卿卿知道他在打量自己。她行了礼,落落大方地抬起头,也有些好奇地看着眼前英俊的青年。
  上次相遇太仓促,又是深夜,都没好好看看这位王爷的脸。
  关于这位王爷,后宫和前朝的传闻基本保持一致:冷漠阴沉、不近人情,近乎修罗的男人。
  在林青青看来,即使作为好美人的今上之子,他也英俊的有些过分了。男人一身暗色衣袍,极其瘦削,长眉下一双乌沉沉的眼,看着她的眼神说好听点是不甚尊敬,直白点说就是肆无忌惮。尤令林卿卿印象深刻的,是他右眼眼尾处一粒深紫色小痣——在她的世界里,这叫泪痣。
  生着泪痣的人,将与前世的恋人重逢。
  以前林卿卿不太信这些浪漫传说,但自己死过一遭、亲眼见到牛头马面之后,她对这些玄妙的说法不得不信三分。
  这样的人……能成为她的“合作伙伴”么?
  少女的目光清澈明亮,带着好奇和审视,直直望进他的眼睛。
  “白日御园中,多谢太子妃。”谢晏成神色自若地道谢,手在袖中握紧。“我欠你一个人情……”
  “如果我以后有什么事需要你帮忙,宁嫔娘娘一定找得到你,对不对?”林卿卿笑眯眯地接话。
  谢晏成沉默片刻,点点头。
  “太好了。”林卿卿松了口气。“还好我也喜欢花,画得也不算差……我来作伴的话,宁嫔娘娘应该不会讨厌,对不对?”
  林卿卿声音很低,近乎自言自语 。暮春熏风里,她的嗓音低柔绵软,让谢晏成想到那天晚上突然凑近时闻到的,她身上莲花水雾般的香气。
  “你的喉咙。”他淡声问,“已经好了?”
  “嗯 。”林卿卿下意识瑟缩一下,才抬起头笑道:“风寒嘛,天一暖就好了一半……”
  “不是风寒。”谢晏成盯着她的眼睛,“下次要装病,就别靠人那么近。我都看见了。”
  林卿卿的笑容僵住。谢晏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恍惚间似乎看到澄澈双眸中有什么东西慢慢地碎掉了。
  片刻沉寂过后,林卿卿才垂下眼睫,淡淡扬起一个笑容:“原来三弟看到了。”
  “所以,你应该明白的……我以后可能,真的会需要你帮忙。”
  谢晏成看着她。这个娇小纤弱的少女,活的看似通透,在求死不能之后用尽所能想要让自己过得好一点,但终究也有她做不到的事。
  他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你放心。”
  *
  林卿卿和宁嫔品评了一会儿她刚做完的紫藤图,看宁嫔喜欢,干脆就把画留在了宁嫔宫里。
  宁嫔住的偏远,但林卿卿心情好,脚步也轻快,带着虹蕊开开心心地回了东宫,迎面就遇上她的小宫女急急忙忙出来,像是正要来找她。
  “徐良媛家里捎来了好酒,太子去了她那里吃酒?”林卿卿眨了眨眼,“特意邀请太子大白天的吃酒,想必是好酒。走,我们也去尝尝。”
  对于林卿卿的到来,徐妍自然是既惊且怒,但已经喝到微醺的谢晏安看到那一角月影白翩然而至,真可谓是又惊又喜。
  这种近乎明晃晃“争宠”的行为,卿卿以前可从没有做过。不但如此,她也鄙视孙良娣、于奉仪等人为了他的宠爱使尽手段,和徐良媛争宠。
  ——细想起来,即使上次她找上门来惊扰了他的宠幸,导致徐良媛落胎……也不是为了争宠,只是为了让他不要落下“白日宣淫”的名声。
  谢晏安一阵恍惚。已敛裙落座的林卿卿的娇美的脸和那个跪在雪地里面目苍白的面孔无限重叠,又渐渐分离。
  “太子妃娘娘素来雅致,平日里顽的都是些妾们不懂的东西。怎么今日好兴致 ,也来和我们吃酒?”徐良媛终于没忍住。
  林卿卿笑笑:“饮酒就不是雅兴了?”
  她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声音低柔:“酒为欢伯,除忧来乐*……酒能让悲伤的人忘掉痛苦,让欢乐的人更加快乐。小小一杯,就能解忧消愁,所以从古至今,所有盛大的节日都有饮酒的习俗。”
  “恰如其分地痛饮美酒,也是雅兴。”她浅浅抿了一口,抬起眼看向徐良媛:“不过,我是听说徐良媛得了好酒才来的,方才一尝,倒不如平日饮的金波春甘甜。”
  “那是卿卿,不会喝……”谢晏安闻言大笑,伸手勾起林卿卿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柔软的嘴唇顺从地张开,酒液从他口中渡入她口中。林卿卿吞咽不及,透明的酒液从唇角溢出,又被正深深亲吻她的青年舔入口中。
  安静的春日宫室中,唇舌辗转的声音合着湿哒哒的酒液,格外清晰。
  徐良媛脸色越来越难看,盯着林卿卿的眼睛几乎要冒火。谢晏安终于松开了林卿卿,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对方又提起了酒壶。
  “殿下,不可!”徐良媛惊叫出声,对上对方醉醺醺扫过来的桃花眼,勉强一笑:“您喝的那酒性子太烈,是我兄长特意孝敬您的。娘娘喝一点还行,要多喝的话,还是喝妾这壶甜酒……”
  谢晏安被美色和美酒双重刺激,懒得听她多言,不耐烦地挥一挥手:“她喝多了自然有人照顾,不用你管。”
  娇小的美人还在往他怀里缩,素来雅静的雪白面庞难得被逼出诱人晕红,祈求地看着他摇头。
  “不行……”谢晏安又喝了一口,低头一笑,哺了过去。
  “卿卿这么甜,孤还没尝够呢。”
  *
  “殿下,殿下……您还好吗?”林卿卿缩在谢晏安怀里,不安道,“让人送醒酒茶上来……啊!”
  身体突然失重向下坠去,很快又被接住。
  林卿卿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细白手指揪住他胸口衣襟,胸脯剧烈起伏。“殿下……”
  谢晏安笑眯眯地低着头,想看看她能说出什么来。
  “……坏!”教养良好的贵女终究说不出更多,撒娇似的呜咽了一句,索性伸出手抱住青年宽阔肩背,将整张脸都埋入他胸口。
  将怀里娇软美人打横抱进房间,宫女立刻惊喜地退出,贴心地关好门。
  谢晏安将人放在床上。月影白的衣襟散乱,他索性伸手拉开,眼前看到的是久已遗忘在记忆中的美景……
  如雪洁白,如玉无暇,如脂柔软。
  他爱不释手。
  林卿卿咬着嘴唇,一只手放在他肩头,说不清是迎合还是推拒。她并不是初经人事的处子,可是眼神纯洁无暇,朦朦胧胧地看着他,近乎落泪。
  她是太久未承宠了。
  “没事的,卿卿。”谢晏安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怜惜,低头轻吻她的眼睫,“交给我……”
  肩头的手松下来,搂住他的脖子。
  秀美的少女终于向他展开自己的身体,将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他。
  谢晏安是那晚才第一次发现,无需娇声呻|吟或是狂乱扭动,林卿卿只需要用那双清水眼欲泣不泣地看着他、直到受不住了才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抑制不住的轻吟,就足以让他失控。
  明明不是第一次亲近……但其中**蚀骨的滋味,还是让他多年之后,都记忆犹新。
  *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林卿卿房中一片喜气洋洋。虹蕊喜滋滋地看着梳洗宫女为林卿卿梳妆打扮,由衷赞美道:“娘娘这样好容色,殿下回心转意是迟早的事。娘娘不知道,听说昨天那个徐良媛在房里哭了一宿,剩下的酒都砸了!”
  可不得砸了么?掺了药的酒,她难道还敢留下来不成。东宫里盯着她的眼睛,可不止一双。
  林卿卿没说什么,笑笑站起身。
  虹蕊跟上她,高高兴兴道:“娘娘是要去找殿下么?听说殿下去了元山亭练箭……”
  “不是。”林卿卿摇了摇头,转向她,“我要去宁嫔娘娘宫中。”
  “我有个忙……需要她帮。”
  作者有话要说:  *出自汉代焦延寿《易林·坎之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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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太子妃倾覆国朝
 
  想要接近一个人,想要跟他有更多的交集……那么就欠他一个人情,或者反过来,让他欠你一个人情。
  金钱有明确的数量,而人情不好估算,也很难还完。还的少了,你仍有理由对他好,而还的多了,就变成了对方亏欠你……一来一往,只要其中一个人有心,便能衍生出无数回合。
  无数个,接近彼此的机会。
  “谢谢……三弟。”
  药汁很苦。林卿卿皱着眉头喝完,不歇气地吃了好几口蜜饯,等到口腔里恶心的苦味终于被压下去一些,才抬起头对站在窗边的玄衣男子道谢。
  听到这个称呼,谢晏成一扬眉毛:“我那位太子长兄,恐怕不知道正是他的三弟扼杀了他可能有的孩子。”
  “这又不怪你,是我求你……帮我这个忙。”林卿卿神情平静,唯有颤抖的睫毛泄露了她内心的一丝不安和惶恐。
  谢晏成立在窗边看了她一会儿,突然问她:“为什么?”
  “什么?”像是被从某种令人沉湎的思绪中打断,林卿卿愣了一下,避开男人探究的目光:“我还没做好当娘的准备,又怕殿下多心,才不得不求助三弟……”
  “说谎。”谢晏成冷道。
  他走过来,站在无助的少女面前,高大的身躯犹如山岳,遮住她面前所有光线。
  “你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堂堂太子妃,名满京城的贵女,竟然被当众责打,甚至都传到了我这样的人耳中……你恨他,所以不想生下他的孩子。”
  林卿卿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男人冷漠的黑眸中映出的少女身形,娇小纤弱 ,却即使在这样难堪的时刻也挺得笔直,犹如新莲出水,有种含苞待放的纯粹和倔强。
  “你劝过我,我也劝你一句。深宫女子,所能仰赖的只有夫君的宠爱,如果你不抓住眼前机会,生下孩子稳固地位,再让他被别人拉拢过去的话……下次可未必还会有元宵晚宴这样好的机会,能让他知道……”谢晏成顿了顿,“你的好。”
  “不是。”
  谢晏成抿紧薄唇,看着林卿卿突然抬起头,缓缓起身,抬起头与他对视。
  “不是的。”
  她即使站直了也不过到他肩膀,高抬着的小脸下巴尖俏,整张脸是一个甜美的心型。
  她的眼神却是坚定的,柔粉色嘴唇轻启,直视着他,轻飘飘吐出一句话:
  “不是我不想,而是他不配。”
  “他不配拥有我的孩子,即使他是太子也一样。”林卿卿向前走一步,两个人距离本来就极近,此时近乎呼吸相闻。
  “三弟明白这种感觉?……他根本也不配,做这个太子。”
  谢晏成再一次闻到了那种清淡如水雾的莲花淡香。
  他垂眸看她,目光中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半晌,冷淡开口。
  “但既然你还是太子妃……你该回去了。虽说你的画得到了父皇嘉奖,孤身出来这么久,还是会惹人生疑。”
  林卿卿收拾好画具准备回去时,身后传来男人淡漠的声音:
  “谢谢你来这里。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我娘身边……很久都没有能像这样,让她开心地说说话的人了。”
  “不客气。”
  林卿卿转过头,笑得纯真腼腆:“我会常常来陪着娘娘的。”
  *
  谢晏成找来的避子汤药方很不错,除了苦涩难言之外,并没有什么副作用。
  林卿卿自己抱着拿去给宁嫔欣赏的画作,虹蕊替她拿着其他画具,一主一仆吹着暮春熏风,步履轻快。
  直到步入东宫,看到谢晏安紧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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