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小白莲(快穿)——书空
时间:2019-03-18 09:26:39

  “我姓严,跟你一样。我们无法成为血脉相连的亲人,我也不相信什么血脉。”他低低低嗤笑一声,“我只相信自己,相信你。我是你的家人,也是你的男人……”
  他感受到怀中女子抑制不住的战栗,益发用力地箍紧她的身体:“我也许永远也无法光明正大的娶你,但我能以家人的身份,永远跟你在一起。”
  明明是筹谋已久的结局,可真正实现的那刻,林卿卿却有种近乎不真实的疯狂感觉。
  在她的规划里,让他舍弃父族的姓氏还需要几个步骤,当她揭开文致宣的真面目后,再恳求盛怒的父皇饶文铮羽一命,并让他赐他皇姓。文铮羽一定同意,皇帝看在自己的恳求和他的决心的份儿上,才会在自己离开这个世界后保全文铮羽现有的一切……
  为什么文铮羽自己主动提出,心愿提前圆满,她却自内心深处觉出隐隐的茫然?
  “为什么……为什么啊?”她不知道自己已经问出了口。
  少年温柔地含住她的嘴唇。
  “因为我爱你。”
  林卿卿心头震动,长睫扑闪,视线逐渐模糊,又随着什么坠落而变得清晰——
  接着她看到了,拐角处撑着拐杖呆在原地的文致宣。
  病弱半残的男人哆嗦着手,拐杖哐一声落地。
  作者有话要说:  白居易有首诗《井底引银瓶》,写私奔的。
  其中有这么几句:
  【到君家舍五六年,君家大人频有言。
  聘则为妻奔是妾,不堪主祀奉蘋蘩。
  终知君家不可住,怎奈出门无去处。
  岂无父母在高堂?亦有亲情满故乡。
  潜来更不通消息,今日悲羞归不得。
  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
  周如虹,不过是个愚蠢、软弱,“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的女子罢了。她的确抛弃父母和亲子,欺瞒无辜的公主,但这一切的锅,我认为主要还是应该文致宣来背。
  感恩每一位小天使,谢谢你曾来过,给过我力量。
  以后会更努力的,嗯!
 
 
  第59章 公主的养子
 
  文——严铮羽自然听到了那声音。
  他头也没回, 含着女子柔软的唇瓣耐心吮吻,半晌,忽而用力一咬, 语气沉沉:“我回来了,还看别人作甚。”
  “那不是别人, 是我的驸马。”
  林卿卿抬眸, 看到他眸中浮出薄怒,又笑, 向后微微推开他的掌控,手指点在少年湿润的唇心:“乖,不解决了他,你我又怎能长久相伴?”
  林卿卿没发觉自己说出了怎样的话。她看着少年眸中冰霜碎裂,化为若有所思的神色,缓缓笑起来,牵住他的手, 一步步像文致宣走去。
  病弱的男人失去了手中依仗,连站着都极为勉强,额头已经渗出虚汗。他顾不得捡, 只用目光贪婪地看着文铮羽的脸, 伸出手, 颤颤巍巍地想要触摸:“小、小铮, 是你吗?你回来了?你……没有死?”
  文铮羽厌烦地打开他的手:“你没长眼睛吗。”
  他看着低身为文致宣捡起拐杖的林卿卿,又看一眼自己的父亲,语气冰凉无比。“我回来了, 所以,你可以滚了。”
  文致宣错愕地睁大眼睛。
  手心蓦然一凉,是有人讲拐杖塞给他:“阿宣。”
  林卿卿温柔绵软的声音。
  苍白的手指近乎痉挛地握紧拐杖上雕着的兽首,曲折的弧线硌痛了他的手心。那一点钝痛,从指掌一路传到心脏,也将他从飘飘忽忽的境地里终于拽回现实——
  文致宣忽然大惊失色,惊叫一声送开口踉跄几步,拐杖再度落地:他惊骇万分地指着文铮羽,又看看林卿卿:“小铮,你、你怎么会同卿卿在一起?”
  “……”
  林卿卿看一眼倒在地上的木杖,蹙了蹙眉。
  文致宣既然愿意,那他便这样摇摇晃晃地站着说话罢,她可懒得再帮他拾起。
  文铮羽低眼,一脚将拐杖远远踢开。他腿上力气很大,那半截木头咕噜噜地,顺着地面一路滚到一旁的花丛中去。
  “就是这么回事。”少年满脸不耐烦,一手揽着林卿卿肩膀,另一手贪心地握着她柔软小手:“公主府不需要驸马,我也不需要父亲。你要是识相,就自己滚。”
  林卿卿动了动手腕,被文铮羽牢牢攥住。
  文致宣的目光就跟着她的动作起落,见状抬眼看向她。
  林卿卿也望着他,语气绵软,带着一丝羞赧:“阿宣,你也看到了。我和铮儿之间容不下其它人,你……”
  她的目光澄澈而真挚,“你说过爱我,铮儿又是你的亲儿子。都不是外人,你便主动退出,成全我们,这样,大家都好。”
  她额外咬重“亲儿子”这三个字,笑眯眯地看着文致宣本就苍白的脸上褪尽了血色,因为久病而皮包骨头的脸颊看上去不像活人,倒更像地下刚爬出的冤魂。
  “你,你……你们……”他喉头一甜,再度吐出一口血,这才理顺了一口气。
  心口像被开了个大洞,空落落地,透着风。
  林卿卿哎呀一声,关怀道:“阿宣,病没好利落,你怎么就起来了?”
  怎么就起来了?
  还不是听到下人偷偷摸摸地传闻,说在花园里见到了同已死的小公子十分相像的人,怀疑是借尸还魂。
  文致宣当时便要下人扶他过来。文铮羽是他的儿子,是死是活他要看个分明!
  下人却彼此推唐,都是不肯。闹鬼的地界,谁敢去?公主府里如今又不是驸马做主,便是他吹枕头风,公主那样温柔的人,也定能体谅他们。
  所以,病体残破的文致宣才一个人撑着拐杖来到这里,随后,便被万箭穿心。
  “死了才好。”文铮羽冷冷地,语气勉强说得上平静,幽黑的眸子深处却酝酿着风暴。“还不滚?”
  文致宣闭上眼睛,片刻后再张开,仔细地盯着他。
  没有看错。那是……杀意。
  他的儿子嘴上叫他走,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他想杀他。他的亲生儿子,付出一辈子为他锦绣前程打算的孩子,竟然想杀了他!
  鲜血顺着嘴角流淌,文致宣忽然疯狂地大笑起来:“文铮羽啊文铮羽,你到底喝了她的什么**药,竟然想杀死你的父亲?你以为没有了我,你就能同她在一起?”
  他的笑容越来越大,眼角却留下两行血泪,“做梦!她是公主,又是你的养母,你以为皇帝会同意?漫说婚嫁,就是给她当面首都轮不到你!没有了我,你只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再度委身与人——”
  身边少年身体越来越紧绷,林卿卿下意识地握紧他的手,头顶却传来一声嗤笑:“你错了。”
  文铮羽松开她的手,安抚性地拍拍她的手背,站到文致宣面前。
  身上流淌着相同血脉的两个男性对峙着,一个正值壮年却苍白衰弱,一个正处在少年蜕变为青年的耀目时期,如明月辉映蜡烛,对比鲜明到近乎惨烈的地步。
  文铮羽看着父亲瞳孔剧烈震动的眼睛,一字一句,宛如惊雷:
  “皇帝已经允准,留我永远在这府里,陪伴卿卿。”
  “不,这怎么可能?”文致宣慌乱地,“当年他召我入宫,说我趋炎附势,攀附权贵……而你,你……”
  “二,不要再叫我文铮羽。”少年恍若未闻,继续道,“皇帝已赐我皇姓,从今以后,我姓严。——我不再是你的儿子了,在这个世界上,我的家人,只有卿卿。”
  “荒唐!”文致宣惊骇万分,要不是腿断过一次,能直接蹦起来:“你是我的儿子,是我文家唯一的血脉,怎么能改姓!我不同意!”
  “与我无关。”文铮羽懒得多看他一眼,离开他身边,重新牵起林卿卿的手:“你就当我死了,重新回来的,是严铮羽。”
  文致宣喉头又涌上一口血,他狂乱地摇着头,血珠在空中飞溅:“卿卿,卿卿!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对不对?”
  林卿卿平静地摇头,又点头,却是对着身边的少年纠正:“以后,不要再说什么死不死的话。你得好好活着,不然……”
  不然,我何苦花费这许多时间。早在来到这个世界后毒杀了你,也能终结任务。
  她隐去这许多话语,手指点了点他心口的位置:“不然,我会不高兴。”
  文铮羽唇角浮现出动人的笑意,攥住她的手指,捧到唇边亲了一口:“遵命,我的公主殿下。”
  文致宣眼睁睁目睹一切,心头像有什么片片碎裂。
  片刻之前,他曾经猜测,这两人究竟是何时何地,因何在他眼下有了这样的奸情。
  只是比起绿帽,儿子死而复生又改姓的冲击要大得多,他才一时顾不得出口诘问——但在心中某一处,他其实一直都隐隐地,不太相信林卿卿是甘愿的。
  起码一开始不会是。小铮武功那样高强,许是强迫了她也说不定……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正在以怎样的恶意揣测自己的亲生子,只是一遍遍告诉自己,不会的,卿卿不会主动背叛她。
  她是那样爱他啊!即使被他欺骗被他隐瞒那么多年,她从棺材里爬出来后还是毫不怀疑地原谅了他,甚至将周如虹接入府中……
  文致宣面如金纸的脸忽然一僵,接着,染血的嘴角剧烈抽搐起来。
  那拐带走了周如虹的府卫,不正是林卿卿入宫后才派到公主府的?
  林卿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微微下垂的眼尾慵懒娇媚:“想起来了?”
  文致宣喉头腥甜,他用了点力,才将那口鲜血咽下去。
  他忽然冷静下来,心如死灰道:“是你。”
  “你早就发现了自己在棺中醒来的原因,所以才着急回京面圣,讨好皇帝,让他派人保护你。”
  “那批人来自靖平王的旧部,又奉皇命,自然唯你马首是瞻。”
  “你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铮,所以你才勾引他,让他为你出生入死,为你与我反目成仇,又为你改姓出族,好叫我文家断子绝孙!”
  文致宣咬着牙,喘着粗气说完,连呼吸都带着血腥气,
  “是我。”林卿卿柔和地应下,感受到身边文铮羽听到“勾引”二字时蓦然在她腰间收紧的手,感叹少年人真的是随时随地都能动情:“棺材里那样黑,又那样闷……你知道吗,我的指甲都碎了,出来以后,疼了好几天。”
  她垂下眸,强调:“我很怕疼的。现在想想,似乎报复的有点轻。”
  文致宣恶狠狠地盯着那双眼尾微微下垂、看上去依然柔弱可欺的眼睛,呼吸急促:“公主殿下,你好狠的心。”
  林卿卿慢悠悠道:“挺有意思。铮儿从前只叫我公主,现在却叫我卿卿;你呢,一直亲昵地叫我的名字,临死前却改了口。不错,”她懒懒地伸出一只穿着绣鞋的小脚,轻轻一踢,“叫的好。”
  女子的腿没什么力量,却稳准地踢在他被打断的髌骨处,文致宣瞬间便跪倒在地,啃了一嘴的泥。
  他勉强撑着爬起身,口中鲜血涌出,染红下巴上沾着的泥土,说不出的狼狈可怜。
  “这样才合适嘛。”她的笑容轻缓,声音也是绵软的,说出来的话,却如万箭穿心:“你比较适合从这个角度看我……需记得,我是公主,不是你的卿卿。”
  “哈哈,公主……公主?”文致宣疯狂地大笑起来,“这世间有你这样离不了男人的公主?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岂不令世人耻笑——”
  “谁说我不放过儿子了?”林卿卿莫名其妙,看一眼俊秀无比的文铮羽,“他又不是我生的。我生不出来,这你也知道的。”
  “他虽非你生,却是你养——”
  “我说,文致宣。”林卿卿终于不耐烦,“如果靠我养就算是我儿子,那你不也是?我们还不是做了十多年夫妻。”
  她望着骤然扭曲的面孔,微笑:“该不会我叫你两声阿宣,你就忘记了你这位‘驸马’,其实也是靠我养活的事实?”
  文致宣张口结舌。
  他的呼吸越发粗重,胸口像破坏的风箱,发出刺耳的声音。
  林卿卿垂眸,淡淡地看着地上的鲜血。吐出这样多的血,他的心肺只怕已是彻底坏掉了。
  文致宣眼眸却突然亮起来,喘匀了气,忽然嘶声道:“不错,他也可以说不是你的儿子。你永远都不会有亲生的儿子,你知道是为——”
  林卿卿眼前一花,是文铮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下身,咔嚓一声卸掉了文致宣的下巴!
  失去肌肉和骨骼的支撑,他口中鲜血源源不断地流出来,很快在湿润的土地上积成了一小滩。但他再也说不出话,只能以怨毒的眼神盯着林卿卿,抓起一把泥土向她掷来。
  眼前一黑,林卿卿已经被人抱在怀里。
  她无声地弯起唇角。
  文铮羽看一眼自己被泥土染污的下摆,厌恶地回过头,高高扬起手——
  “等等。”
  林卿卿弯下腰。
  文致宣趴在地上,气若游丝地看着她。女子穿着玉簪绿的衣裙,胸脯饱满,腰身纤细,柔白的脸颊因为兴奋晕出嫣红颜色,像是夏日最初绽放出的一朵摇曳白莲。
  她看着文致宣虚弱而狠毒的眼睛,凑到他耳边笑眯眯地说:“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你儿子,真棒。”
  *
  “还没有结束。”
  林卿卿靠在文铮羽怀里,尝他指尖的蜂蜜,含含糊糊地说。
  少年指尖微凉柔软,刚从盘中蘸取的蜜汁却是温热的,像某种奇异的点心,林卿卿眯着眼,忍不住卷起小舌用心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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