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喜欢——雾下菘
时间:2019-03-18 09:34:12

 
 
第64章 
  竹吟厨艺不错,虽然平时家里家务基本都被钟点工包了,但她偶尔会亲自下厨做菜,越沂口味很清淡,同居了这么段时间,竹吟觉得自己基本摸清了他的偏好。
  其实,很多人觉得下厨累,又麻烦,可是喜欢一个人,忍不住,就会想替他做些什么,他喜欢的话,她也甘之如饴。
  各种小节日,假期,她会在家里烤饼干,或者做蛋糕,尝试各种各样奇怪的果汁饮料或者自制甜点,越沂由着她闹,做出什么,他都说好吃,倒是把竹吟气到了。
  “你就是在哄我,不说实话。”她气鼓鼓,“男人一张嘴,胜过天下鬼。”
  老早就觉得他不老实,闷骚,心里藏着什么,别人根本都不知道……比如他说他记了她那么多年,高中重逢时,却装得根本看不出来,搞得竹吟一直以为,是自己先对他图谋不轨,谁知道只是一场早计划好的请君入瓮。
  越沂笑了,“没骗你。”他搂着竹吟,修长的手指,蹭了蹭她柔软的面颊,冰冰凉凉的,动作很温柔,竹吟被摸得很舒服……像是被顺毛了的小猫,却还是睁圆了那双杏眼,气鼓鼓的看着他。
  他本来是个对物质生活要求不高的人,从小到大对食物也没什么执念。
  小时候,越业刚去那段时间,余心不做饭,他只能自己做,□□岁的小男孩,做出来的饭菜,味道可想而知,包括后来高中独居时,越沂不喜欢外人来家里,所以大部分时间,也都是自己做着凑合吃。
  现在她亲自下厨给他做饭做点心,哪里有觉得不好吃的道理。
  “你以后要敢骗我。”竹吟靠在他肩膀上,“我就……”
  “我就,我就……我就咬你。”她实在也想不出什么别的有力的威胁词汇,只能,听起来颇外强中干,没几分力道。
  打骂舍不得,也不敢再威胁说什么我就跑了
  越沂轻声笑,“我这辈子,没骗过你一次。”
  倒是她,骗了他不知道多少回。
  “小骗子。”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眸光有几分沉。
  竹吟瞬间心虚,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
  越沂平时在书房工作时,竹吟不忙,就夹一本书,趴在旁边的沙发上看,偶尔逗逗英短和狗子,旁边托盘里盛的是她自己没事琢磨出来的小点心。
  用这种方式陪着他,越沂回头,就能看见她。
  竹吟注意到他的眼神,冲他一笑。
  “要吗?”她举了举手里的小狗饼干。
  越沂回身亲她,“甜的……姜糖?”
  他细细尝着她唇的味道,低垂着睫,刚才在工作,挽着衬衫袖子,专注的神情还没消下去配着他那张脸,看起来颇禁欲清冷,似乎真是在一本正经的试饼干的味道。
  竹吟脸热了,最近,这种类似的亲密举动越来越多,这男人已经彻底不收敛了。
  好在她很快接了个电话,暂时从他怀里抽身。
  “司凛回天休假来宁市,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和他吃个饭?”挂了电话,她问越沂。
  用的是我们。
  现在,虽然和赵默成和韩芸早不见了,但是对司凛,她还是把他当哥哥来看待,虽然不比赵微树,但是,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平心而论,当年司凛,对她是很不错的,哪方面,都可以算得上的是个好哥哥,她也很感谢之前刚回国时司凛对她的照顾。
  越沂没有反对。
  他记得司凛,竹吟的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兄,也是司凛当时告诉了他赵家的辛秘,否则,他和竹吟,不知道还要再彼此折磨,错过多久。
  时间定在了周末。
  司凛看到和竹吟一起走进来的男人。
  “?”他立马转头看竹吟。
  “男朋友。”竹吟小声说。
  越沂对他和对赵微树态度不同。
  他吃饭时话很少,大部分时间,都是竹吟在和司凛说话,不过也只是沉默,他很细心照顾到了竹吟,竹吟喜欢吃虾,他给她剥,手指修长,动作很漂亮,赏心悦目。
  竹吟吃得开心,没和他客气,也没有要在司凛面前说什么的意思,似乎,已经是再自然而然不过的小事。
  “这段时间,不要喝太凉的。”竹吟想点个冰饮,被越沂阻止,她“哦”了声,居然没有反驳,乖乖听话,任由他叫人换了一杯热的。
  司凛心情有点一言难尽。
  竹子那丫头从小性格怪,看着乖,实际上天不怕地不怕,很乖张,惯会阳奉阴违,除了赵微树说的话有时候能听进去之外,别人说的话,谁都不服。
  上次他和越沂见面时,有些失态,把家里那些丑事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后来他也后悔过,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应该要再自私一点,但是现在,看着对面二人,他觉得自己开始彻底放下了。
  喜欢这东西,有时很玄妙,是时间折换不来的,透露在一举一动,一个细微的动作里。
  “谢谢。”临走之前,越沂单独留下,语气难得郑重。
  司凛耸了耸肩,“没什么好谢的。”竹子只喜欢他,他们又有什么办法。
  他点燃了一支烟,英挺的面容差别藏在白色的烟雾后,目光有些倦怠,“以后,对她好点。”他忽然笑,“不然,我们随时把她接回去。”
  希望她,以后一切顺遂。
  以哥哥的身份,这应该是,他能陪伴竹吟,到的最远的地方。
  “会对她好。”越沂薄唇上扬,露了浅浅的笑意
  *
  开春后,竹吟工作忙了起来,她去年写的稿子,文笔丰实,内容也很言之有物,报社主编大力推荐,去年做的养蜂专辑还得了报社内一个不小的奖。
  主编有意把她打造成下一个主力记者,竹吟工作越来越忙,平时在家的时间变少,有时候去外地出采访,一周不回家也很常见。
  “又要出去?”周末下午,午睡刚醒,他嗓子还有几分哑,见竹吟已经换好了衣服,又要出门。
  “突然加班,通知去报社开个会。”
  越沂没说话,从背后抱住了她,手臂松松搂着她的腰,竹吟面颊贴在他颈窝里,轻轻嗅了嗅他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越沂却不说话,也不让她走,就这样一直抱着,沉默。
  “你是不是想说,让我早点回家陪你?”竹吟恍然大悟。
  这男人,即使在一起之后,之前内敛沉默的性格也没有太大改变,有事不说,经常七拐八,绕让她猜不透。
  越沂确实很不习惯,之前习惯了每次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她,平时他会把很多工作带回家做,尽量延长陪她的时间,现在竹吟忙起来,却是经常一整天不在家,有时候甚至会连着十天半月不在家。
  越沂贴在她耳边,没说话,意味不言而喻。
  她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亲,“在家等我。”
  “明年,我不会再这么忙了。”她郑重许诺。
  她自己其实也有点不太适应这种工作强度,而且,比起出去出采访,在家写稿子,她更加乐意。
  好在她忙了这么久,在做完一个大系列之后,主编终于给她准了一周长假
  休长假时,两人一起回竹吟原来住的房子,嘉学附近,她高中住过的那套。
  嘉学现在没放假,他们晚上一起散步,看到许许多多穿着嘉学校服的少年少女跑过,她目光带上了有几分怀念。
  侧目看到身旁男人,她忽然想起高中时代的越沂,好看,纯情,清隽到极点的少年模样。
  “我现在有点后悔。”她沉吟。
  “嗯?”
  竹吟一本正经,“当年上高中时,为什么没和你早恋。”
  “那会儿一撩,你就脸红。”她声音里止不住的笑意。
  他皮肤白,脸红起来,真的很明显,当时,她格外爱看他这种模样。
  “越沂,你知不知道……你当时,特别好看,我一见你,就喜欢。”她凑在他耳边调笑,呵出甜蜜蜜的热气,满意的看到男人白皙的耳尖克制不住的,漫上了浅浅的红。
  虽然现在也很好看,但是和气质并不一样,
  越沂性格内敛克制,在人前,不会和她有什么特别亲密的动作,竹吟仗着这点,肆无忌惮,恶趣味了一把。
  直到回家,刚进门,被他抵在门上,狠狠亲了一通。
  今晚上,住她以前的房间好了。
  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竹吟把带来的衣服搁进衣柜时,居然还在最下层看到了自己高中时代的嘉学校服,竹吟一时兴起,去浴室换上了这套衣服,居然没怎么小,再罩上那身宽大的校服外套,她原本就是偏清纯的长相,很显小,在镜子里照了照,发现居然还挺像模像样。
  越沂正推门进来。
  竹吟一展手臂,笑得眉眼弯弯,给他看,“赵微树上次还说我长胖了,你看,根本一点没胖。”她皱着鼻子,得意洋洋。
  男人眸光暗沉了下来。
  竹吟完全没察觉到,她去浴室换下了衣服,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刚出门,落进了一个熟悉怀抱里。
  亲着亲着,不知为何……就燥了起来。
  “可以吗?”他问,桃花眼眼角染了灼灼红意,竹吟搂住他的腰,手指轻轻摸索过流畅好看的肌理线条,手指往上,触到他的黑发,刚洗过不久,没干透,带着些许湿气,那股清冽的冷香似乎格外浓郁,让她目眩神迷,身子软着,倚在他身上。
  她面颊烧得发烫,“你轻一点,就可以。”她小声嘟囔。
  这句话点燃了最后一把火。
  毕竟,当年第一次,俩人都生涩得不像样,之前那几回的疼痛,过了几年,她都一直记忆犹新。
  半夜,她被渴醒了,越沂还睡着,梦里终于没再皱着眉,她低头凝神打量了片刻,抿唇笑了,忍不住低头,在他唇上碰了碰,心里很安宁。
  他这段时间工作很累,昨晚又稍微荒唐了一点,竹吟不想吵醒越沂。
  ……算起来,这应该才是他们真正的第一次。
  比起六年前那回,体验好了太多,虽然最后他有些没克制住,她还是被折腾得有些难过。
  她悄悄起身,光着脚,踩在光滑的木地板上,几乎悄无声息,出门后,才趿上一双拖鞋,去客厅饮水机接水。
  喝下大半杯后,喉咙里的干渴才稍微平息,她放下杯子,准备轻手轻脚再回卧室。
  回身,猝不及防,看到月下一道修长的影子,她吓了一大跳,看清他后,讷讷道“我吵醒你了?”
  她明明已经把动作放得很轻了,几乎没弄出什么声响,
  她被背后紧紧搂住,力道那么大,几步要把她腰都勒断,竹吟没来得及说话,他已经吻住了她的唇,和平时的亲吻不一样,凶狠,带几分粗暴,像是在啃噬,要把她拆吃入骨,一个几乎让人断气的吻。
  “我以为你,又跑了。”他哑着嗓子说,男人眉眼清俊,黑眸却很深寂。
  醒来时,身边不见她,几乎只是一瞬间,他想到了六年前的那个晚上,他们第一次之后,她忽然消失,随后六年音讯全无。
  心一下沉到了深渊。
  之前那段日子,甜蜜到难以置信,是不是又只是,那漫长的六年里,哪场梦境的延续?现在,到了梦醒的时候?
  “我把你关起来好不好……”他在她耳旁轻声呢喃,“一直留在我身边。”
  竹吟回过神,轻声问,“越沂,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他不答,额头抵着她的颈窝,闻到她身上那股清甜的味道,呼吸慢慢平静了下来。
  “嗯,醒了。”他低声说,“吓到你了。”
  他垂着长睫,薄唇颜色很浅,月华下,越发显得清俊无双,洁净如雪,一如既往,和当年初遇时。
  他错开她的视线,抱起她,往卧室方向走去。
  竹吟紧抿着唇,没说话,心里微微有些涩,心疼,和越沂的付出相比,他们两个的感情,从一开始,就太不对等,她觉得自己欠他太多,要好好爱他,一点点补偿上来。
  用接下来的一辈子。
  陪你一起看云卷云舒,山高水阔,一直走到生命的最尽头。
  “嫁给你,我就再也跑不掉了。”她轻轻道,“越先生,你愿意娶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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