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应谈是,忘了什么时候见过一面,长辈是朋友,吃过饭,后来就也随便合作合作。”
随便……合作合作。
盛临垂眸笑。
不知什么时候,易渡手机响,他拿来打开,盛临怕是什么有关于他们俩的新闻,也低了低头,却看到导航栏有新闻,看到某个名字,一顿,点了进去。
照片上的女人是她那晚在街头看到的那身装扮,但地方不同,像在某品牌店里逛着,一身高贵迷人气质,悠闲惬意,标题说着,又一年豪掷数千万捐款,一个努力挣钱又努力挥霍送走钱的女人,潇洒程度整个时尚圈都望尘莫及。
她定定看着照片上那张她继承了几分相似美貌的脸,嗯,她可以潇洒地挣钱花钱,她不需要为谁开销,自己舒服就好……和她一样,一个人生活,赚多少花多少,没有什么别的必要。
盛临脑海里闪过那天在街头不经意间对视的那一面,又闪过跨年在览市和那个人的遇见。
在公开场合,从来没人正面看过她,在这些私下场面,像都有些措手不及。
易渡看着她有些出神,适时关了手机,去亲她。
盛临呢喃:“好像我小时候也来过这里的,除了拍戏工作,这不是第一次来玩。”
“嗯?”
“小时后他带我来过,那时候跨年见的那个人,他带我去过很多地方了,很多长大后工作必须去的地方,我很小他就都带我去玩过了,这里也是。”
“那正好,带你再玩一次,以后记住我就好,其他忘了。”
盛临笑了开来,茫茫点头。
午后盛临玩不了了,休息不够彻底困了,在餐厅吃完趴在易渡身上累睡着了,易渡抱起人上楼回房,陪了一会儿,她熟睡了,盖好被子下楼去,披上外套出了门。
“合着我来得刚刚好,还能给你办事。”路渐喝了口茶,心酸嗤了声。
易渡慢条斯理瞥他,给自己的杯子倒上,也给对面杯子满了,很正常地道:“嗯,谢谢了,你有需要也尽管开口。”
路渐斜睨他,更心酸了,他家白序小朋友目前离他还十万八千里呢,各种冷漠,谈什么求婚……
路渐叹了口气,“行吧,反正闲着没事。”他笑起来,“唉,特么谁能想到我朋友圈最冷最不近女色的那一个,到头来最快呢。”
易渡懒洋洋瞥他,“你再多玩玩,八十岁都娶不了。”
“……”路渐眯眼,“你还求不求婚!”
“开玩笑的。”易渡扯唇,转口。
对面男人一愣,对他这示好的态度也是很不爽,靠,为了一个女神,真什么都做得出来,什么时候对人的态度这么好过了,他都不习惯了。
路渐端起茶喝,“这么费财力,你还他妈拿女朋友赢来的钱求婚,合适吗?”
“我觉得很好。”
呵。
盛临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夕阳密布,整个床边的都是朱砂红色,美得她在床上翻滚,身边没人,想到中间迷迷糊糊醒来,整个房子安静着,他应该不在,他昨晚说的,求婚,有可能,忙他的事去了。
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还没回来。
她拿来放在边上的手机看时间,转瞬听到楼下有声音,他回来了,她掀开被子马上下去。
易渡开门出去接别人送来的食物了,盛临在偌大海风阵阵的房子里找不到他,曼妙的身影来来回回缓缓转动,最终披着斗篷跪坐在房子中央,沐浴在一阵夕阳下看一本相册。
只有他自己的,应该是粉丝或者他团队自己人弄的,一本集合了他演过的角色剧照的相册,盛临感兴趣至极地翻着,半天人进来了都不知道。
易渡进厨房放好东西,看她在那里毫无知觉地自己玩着,走了过去,她刚好翻到一张他穿警服的照片。
盛临目不转睛地盯着一身制服戴着帽子瞥着镜头,帅气十足的人,完全转不开眼,怎么能那么帅啊,他才几岁,为什么感觉一身硬骨与演技是没什么人能达到的。
“动心了?随时给你扑倒。”
盛临一吓,相册摔在了地上,转头,易渡居高临下看她,手轻轻转动松开着黑色外套上袖口的带子,松开一只后,想要松开另一只,却被她仰起头湿漉漉鹿一样的眸子吸引得没耐心了,就那么屈膝半蹲了下去。
盛临目光随着他移动,嘟囔:“吓我。”
“抱歉。”他语含笑意,双手扶着她的手臂,去亲了亲,温柔得滴水地道:“我不是故意的。”
盛临被他声音弄得,整个人都软下来了:“原谅你了。”
易渡一瞬间就抵开她的牙关去深吻,她哼了一声,缓了缓,轻轻回应。
易渡身上一热,还回应他,“盛临。”他把她压倒在地毯上。
“唔。”盛临身子一僵,手碰到掉落在地的相册,一瞬后,又软化下来,想到那天他看完她的,说了句烧人的话。
易渡垂眸盯着她,看她从相册移回目光,随后不躲不闪,又有些微微害羞的眼神,理智渐渐瓦解。
她是愿意的,他知道的。
易渡深呼吸口气,压下去边吻着人,边伸手去扯开外套那另一只袖口的带子,“我忍不住了,盛临。”
第54章
忍不住了……
盛临被他这句话抓得,有些电流划过心尖般, 却僵着一动没动, 这么久了……她早就愿意的了, 他还每次都调戏过后, 逗完了她就收手。
她没动, 易渡眼神越发炙热了。
盛临看着他还没扯开袖口,想要帮忙,却没那个脸皮, 转过脸,那一秒,他甩开了外套, 就那么欺身压了下来。
易渡越吻越深, 高大的身子严实合缝压着人,她缩着身子不断往他怀里蹭,越蹭他越一身“火大”,简直要燃烧了她。
夕阳渐褪, 他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 盯着她美艳非常的脸,她睫毛微动,他呼吸瞬间重了。
就要不顾一切动手了, 一阵风吹过, 有点冷, 她缩了下身子。
易渡眯眼, 皱眉, 看了看四周环境,深吸口气,地方不行,太冷了。
他喉结滚动,压下去抱着她进胸膛狠狠又揉又按了一通后,拿来他丢开的那件黑色外套给她裹起来,抱着放到沙发。
易渡屈膝在她身前,笑了笑,指腹划过她被他吻红肿的唇瓣,“太冷了,地毯不行,你会着凉。”
盛临偏开脸,潮红覆盖满整张精致脸孔,感觉要烧了起来。
易渡轻笑,摸摸她的头,“先吃饭,乖,回头上了楼锁上房门,再吃你,我真的……忍不住了。”
盛临踢他,易渡一笑,起身去了躺洗手间,里面很快缓缓水声传来,盛临无地自容,自己钻入厨房做饭。
易渡冲了遍冷水澡,出来见她在厨房,又无法控制地进去,锁着门,把她放在一边,不碰她,又不许她走。
盛临看他从上到下一身潮湿气息,偶尔看过来的眼神,火热又蔓延着一层冷水浸泡过的冰凉,也不敢动,再惹他。
刚吃完晚餐,刚洗漱好想陪她易先生,白序就打来电话了,发了个酒店地址过来。
盛临估摸着和某追求者又有问题,易渡这边也不方便别人来,就套了衣服准备出门了,把地址拿给易渡看,“怎么走呀?”
易渡不说。
她哭笑不得,抱着他晃,“告诉我呀,易先生,我走丢了怎么办?”
“你再蹭上去,我把傍晚没忙完的事情办了,你哪也丢不了。”
“……”
盛临一头抵上他肩膀,易渡垂眸,看她无可奈何生无可恋的脸,伸手捏了捏,低语:“直走,顺着海岸线。”他拿起她的手机看地址,一字一句仔细吩咐。
盛临亲了他一口,恋恋不舍出门。
易渡站在窗边,看她开着他这里的一辆白色车子缓缓消失,抿唇不爽。
盛临花了二十分钟到了酒店,给某人发信息说她到了,抬眸就见到在酒店大堂等着她的白小姐,似乎怕她迷路不认识,不安心准备出去。
盛临在桌子前坐下,她笑着点来两杯茶。
看她神色也还好,盛临问:“怎么了?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
“吵什么架,从来只有我单边发怒,他反正拳头打在棉花上,毫无自觉,下一秒又各种献殷勤。”
盛临微笑,无奈摇头。
白序叹了口气,喝了口茶,依旧苦的,但是今天身边没人,没人再抽走茶杯。
“那你怎么找我了?”
“我没事可做,他不在酒店,我只能对不起易渡,把你找来了。”
“你们……真没在一起?”
“没有,我一周多前刚拒绝了他。”她又抿了口茶,“他答应了,我刚要高兴,他第二天就去我餐厅用餐了,礼物照样送,电影照样约,你知道他那个身份,玩得开,贵公子,人人都认识,一上我餐厅我生意就红火,逼得我都快关门大吉了。”
盛临失笑,为什么红火还要关门。
白序苦恼低语:“这个混蛋,让他不许去了,他说用餐的权利有吧,他看看我总有权利吧,有他个头。”
盛临明白了,叹气,可是看着眼前这个鼓起腮帮子一脸不开心的人,却觉得总少了点什么,“我懂了,可你好像,没真生气啊。”
白序抬头,“你说什么?”
“你在社会混了这么多年了,那么聪明的人,要真想拒绝他,他连你方圆百里都近不了。”
白序抿唇,盛临轻笑,看了眼头顶上的灯,又垂眸和好友道:“你可能真的不喜欢他这种太玩得开有点纨绔的性格,但你在等他为你臣服改变的那天。”
“我才没那个抱负呢。”
“那你和他出来玩什么?”
“找个清静地方休息休息。”
“你俩一起来……想怎么个休息法?培养感情?”
“……”
白序一晚上像只蚂蚁一样团团转,回了酒店房间,外面下了几滴雨,盛临被她留了下来,她发信息给易先生,说了一堆好话。
“那混蛋不知道去干什么,他不在我有点陌生,害怕,真是对不起易男神啊。”
盛临轻笑,不语。
“你笑什么?”
“你想姓路的,想得抓心挠肝了。”
“我没有。”白序立马安静下来,坐在茶几另一张沙发,喝茶降火,“盛临。”
“嗯?”
“你和我易男神?怎么认识的啊?”
“在庾柯导演婚宴上。”
“这么浪漫,婚宴上,也太美好了吧。”
盛临斜睨了眼她,走起来到窗边看细雨,红唇轻勾,是很美好,那个第一眼交缠而过的场面她一生不会忘。
“他追的你吗?还是你?”
“一见钟情。”
“你,还是他?”
“都是。”
“靠,这什么神仙爱情。”已经为了姓路的烦恼半年的白序,当场崩溃。
“但他付出要多多了,你知道,我可能没什么感觉……勇气去谈恋爱。”
白序心疼了一下,看着窗边的曼妙背影,“现在呢?你们到什么地步了?”
盛临弯了弯红唇,转头,“我想起来你的路渐有可能去哪里了。”
“嗯?好好的,说他干嘛?”
“易渡……要求婚,他可能有些事情找他帮忙了。不好意思。”
白序呆呆望着她,“哭了,明天他要是继续去,我让他带着我。”这么好玩的事,不带她,还想追到她。
盛临失笑。
睡前雨停,他说要来接她,盛临拒绝了,不近,让他明天见。
那边的易先生孤家寡人,心情相当抑郁。
果然做什么都要付出代价,路渐不帮他忙事情去,他的盛临就不需要去陪他老婆了。
盛临见那边的人似乎准备睡了,松了口气,躺下看身边的白美人,“想路先生吗?”
她难得没马上否认,“嗯,想怎么拒绝他。”
“真的吗?”
轻飘飘三个字,白序哑口无言,最终抱上盛临,“可和他在一起,好没安全感。”
“应该不会,他一幅为了你什么都可以的样子,而且,追了你,已经半年了。”
“这位公子哥可高贵的很,从来没有听过为谁折腰过,你觉得能信?充其量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所以他越战越勇。”
“他就是,为你第一次这样了呀。真喜欢的话,放弃很窒息的。”
白序一愣,脑海里的茫茫白雾像是被风吹散,呜咽一声,心口一片清明,清明到有些害怕。
“……盛临,你和以前不一样了,遇见易渡之后。现在,很通透,我企及不了的地方。”
“嗯……”盛临微笑,“白小姐?”
“嗯?”
“给我当伴娘。”
隔天清晨戛纳景色不错,驱车回到易渡的那间白色房子,她爬上安安静静的楼钻入他被窝,易渡初醒半阖着眼,把人反手压在床中央,声音低哑,让人脸红心跳:“哪来的小猫,非礼吗?”
“唔,让非礼吗?”
易渡作势要扯开浴袍,盛临一头栽进他胸膛,“你还不如扯开我的,你个流氓。”
他懒洋洋的笑声从头顶传来,揉着她亲了亲,翻身去洗漱。
刚下楼做早餐,她就也下来进了厨房,心情很好地说:“我也会的,易先生。”